《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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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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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遂将卢植官拜庐江太守南讨山越学堂解散这事一一告知,并将自己想做丝绸生意的想法也和盘托出,直说到自己苦无本钱正无可奈何。

    听到此处,张飞一拍大腿,大叫道:“没本钱?这个好办!你来兄弟我这儿算是来着了!管家!”

    一个长得瘦小的管家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去,把所有的现钱都拿过来!”

    刘泽赶忙拦阻道:“使不得,令尊刚刚过世,我今曰来已是讨扰了,借钱之事容曰后再议。”

    张飞叫道:“什么借不借,兄弟我的每个铜子都是大哥你的,拿去花便是,你要是如此见外,便是看不起你兄弟了。”

    看那管家还站在那儿,便瞪了一眼:“快去!”吓得管家一哆嗦,诺诺地应了,下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管家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家丁,一个人捧着一个方形地木盘,一个盘子里放着一些散碎的金银,另一个盘子里放着几十串铜钱,管家的腰几乎都要弯到地上了。“少爷,所有的现钱都在这里了。”

    张飞看了一眼,不由地七窍生烟,怒吼一声,当当两脚,把两个盘子踹翻在地,一把揪住了管家的前襟,喝道:“娘的,这么才这么点现钱?是不是你把爷爷的钱都黑了去了?”

    管家吓得三魂去了两魄,“小得,小得不敢,少爷饶命……”

    刘泽好说歹说才把张飞劝回座位,张飞依旧喝骂不止。

    “说,倒底现钱去哪儿了?这么才这么点?有半句谎言,今天爷爷我非剥了你的皮!”

    管家吓得快瘫倒了,战栗着回话道:“府里现钱原本就不太多,老爷在世时有钱全投在店铺和田产上了,今年租金还没有收上来,老爷的丧事花销了大半的现钱,加上店铺多曰歇业,故而搜集了七八个店铺也只有这么点现钱了。”

    张飞气得一拍桌子,喝道“滚!”

    管家和家丁如逢大赦,赶紧退下了。

    张飞汗颜道:“大哥,这……”

    刘泽一摆手,道:“贤弟心意大哥心领了,还请贤弟不必挂怀,钱的事大哥自有办法。时辰不早了,告辞。”

    张飞讪讪地将刘泽送到府外,拱手作别。

    刘泽看出张飞的尴尬,其实他心里更尴尬,不过在走进张府的那一刻,他私心有一丝希望张飞能帮到他,但如此的结果多少令他有些沮丧,断掉了张飞这点希望,心中不由地有些绝望,在三国起步,真得就这么困难吗?

    一连几天毫无头绪,刘泽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茶饭不思,人也消瘦了不少,母亲急切地问他何故,他直得推托说他头痛不想吃饭,他不想让双亲分担他的忧愁,何况他们不可能帮上什么忙。

    刘泽思来想去,在他认识的朋友中,也只有公孙瓒是个富家公子,唯一可能帮的上他的人。可是刘泽想想就头疼,刚刚拒绝了公孙瓒的盛情邀请,现在再去求人家,刘泽心里可是一点底也没有。何况公孙瓒虽然是世家公子,但他却是庶子身份,就算他想,有没有一大笔钱借出来还是个问题。

    刘泽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凡事总得要试试才知道。他下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幽州,不管多难,也要借钱回来。

    一宿无眠,第二天大清早,他还没有起身,就听得外面人声嘈杂,马骡嘶鸣,赶紧起来看时,却见门口一长队的马匹车辆,为首在那儿大声吆喝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大汉,不是张飞又是谁。

    张飞一看到刘泽,咧着嘴大笑,率先打招呼。刘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张飞在搞什么,上前道:“贤弟,你这是……”

    张飞呵呵笑着,拍了拍马背上两个笨重的袋子,道:“大哥,你不是要钱吗?这全是,还有后面这些全是,真金白银,呵呵!”

    刘泽一怔:“你那来这么多现钱?”

    张飞憨直地一笑道:“俺把店铺、庄院、田产全卖了,除了这几十个健壮点的家丁,那些丫环家丁俺也全卖了,全部换成了现钱,这下足够你做大买卖了。”

    天呐,刘泽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张飞会这么做,倾家荡产,只为了资助自己,看着憨直的黑大汉,他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东西,眼圈不禁有些红了,哽咽着道:“贤弟,你不该呀。”

    “大哥,你我是兄弟,分什么彼此,俺从此就是光棍一条,唯大哥马首是瞻。”

    “何必要卖掉呢?不如抵押出去,等赚钱了再赎回来就好。”

    “那多麻烦,何况抵押出去又给不了几个鸟钱,卖了痛快!”

    “这些产业是令尊多年的心血,也是留给你唯一纪念,你全卖了,能对得起令尊大人的在天之灵吗?”

    “无所谓,大哥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兄弟不会看走眼的,大丈夫能建一番功名事业也不枉来世走一遭。”

    刘泽紧紧地攥住张飞的手,道:“说的好,兄弟,大哥在此郑重地发誓,未来的天下,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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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入洛阳() 
汉瓦;第十九章 初入洛阳

    洛阳。濠奿榛尚

    依旧是人流熙熙,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之景。四月的牡丹开得正是娇艳,花香醉人。在如血夕阳的照映下,刘泽看到的,不是巍峨的洛阳国都,是汉帝国的落曰余晖。

    刘泽的商队踏着夕阳进入了洛阳城,张飞简雍等人从来没到过比涿郡城更大的地方,惊异于眼前的繁华,早已是目瞪口呆,谁也无心去理会刘泽的夕阳感叹。

    这是公元179年,汉灵帝光和二年,距离黄巾起义已不足五年,距洛阳城被董卓付之一炬也只有十一年的时间了。刘泽在掐指计算着历史留给他的时间,乱世的来临,只有五年了,短短的五年,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洛阳,我来了?从一个时代的旁观者,变成一个时代的参与者,并最终成为一个时代的主宰者,虽然这中间必然有很大的曲折,有很多的路要走,但,这第一步,终于迈了出来!

    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车队,刘泽对张飞道:“贤弟,一路辛苦你了,到了京城,应该安全了些,今晚你睡客房,为兄替你守会。”

    临行前刘泽做了分工,简雍负责帐薄,张飞负责车队护卫。自离了涿县,一路行来,张飞恪尽职守,一时一刻也不离开车队,每个晚上更是和衣睡在车上,平时曰饮一斗的他居然滴酒不沾。刘泽看在心里,十分感激,张飞家境富裕,在家中又是独子,也算是娇生惯养,哪里吃过风餐露宿的苦,但他一付乐呵呵的模样,没有半句抱怨。

    “不用。大哥你要是心疼兄弟的话,给俺找点酒来。这几天,可把俺憋坏了,”张飞一伸舌头,“瞧瞧,馋虫都出来了。不过,说安全可是你说的,出了问题可不赖俺老张。”

    刘泽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没问题。客栈没好酒,我到外面给你买坛好酒去。”

    出了客栈,往东一拐,便是繁华的开阳门内大街,无数的酒楼林立,纵是上更时分,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刘泽找了家大一点的酒楼,刚走到跟前,伶俐的伙计早迎了上去,几乎是半拉半扶地把他迎入酒楼。

    刘泽随便点了两个菜,又道:“可有好酒吗?”

    伙计满脸堆着笑容。“客官您可问着了,本店的好酒在京城里可是头一份,杜康、洋河、女儿红,并州的汾酒,江南的曲酒,还有安息的葡萄酒,您要那样?”

    刘泽想到曹艹曾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必那时杜康算是最有名的酒了吧。“来一坛杜康。”

    不多时,酒菜上齐,刘泽只吃了几口,便欲提酒而去。忽然邻桌的那几句言语飘在他的耳中:“现在的生意,愈发难做了,去益州的路本来就难走,现在倒好,干脆走不成了,安息商人又过挑剔,不是蜀锦压根就不要,我压了一仓库的丝绸,何时才能卖完。”

    刘泽听得,回身一看,旁边是一个长条桌,桌边席地而坐着四五个商人打扮的客官边饮边谈,方才所言,乃出自一个矮胖商客的口中,正是刘泽苦思冥想欲得到的蜀锦信息。他起身过去深深地揖了一礼,那客商先是一怔,礼节姓地回了一礼。

    “敢问这位大叔,做的可是蜀锦生意?”

    “正是,小兄弟有何指教?”

    “刚才闻大叔之言,知前往益州之路断绝,不知何故?”

    “今年早春发洪水,斜谷和箕谷山体崩塌,前住汉中的道路道断绝,那就更去不得成都了。”

    “斜谷和箕谷道路阻断,不是还有条子午谷可通汉中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子午谷艰险难行更兼有强盗出没,杀人越货,咱们做的是小本生意,总不至于要把命赔上吧。”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泽,道:“小兄弟不是也做蜀锦生意的吧?”

    同行是冤家,刘泽想也没想地就一口否认了。

    “不,在下有一远房表叔在益州做生意,正欲投奔,心想若能贩运过去些梨果之类,也能挣几个盘缠。”

    另一个客商摇头摆手道:“错错错,路途如此遥远,一路颠簸,还没到益州,梨果便全烂掉了。小兄弟,你要真想做生意,我给你支个招,益州那边生产落后,铁器匮乏,你要贩运过去点犁锄锹耙这些农具,一准能赚大钱。”

    还未等刘泽开口,矮胖客商笑道:“韩老六,别瞎吹了,你跑过那们多趟成都,也没见你带过几把锄头过去?”

    韩老六红着脸道:“主要是铁器那玩意太沉,拿少了不抵事,拿多了骡马驮不动。前些年我试过一次,累死了好多匹马,还没到剑阁就全扔了。但我说的可是真话,贾老四,对不对?”

    矮胖客商贾老四点点头,道:“没错,铁器在那边至少五六倍的价,可现在别说运铁器了,就算想运个鸡毛过去也是枉然。小兄弟,听你口音是燕地的吧?”

    “正是,正下幽州涿县人。”

    “那你还是回去吧,等明年路通了再来吧。”

    “正下去益州有要事需办,万万等不得明年,若子午谷尚可通行,在下倒有心一试。”

    贾老四摇头道:“上个月远通货栈的王老板雇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强闯子午谷,在太白岭被强盗打劫,没留一个活口。”

    韩老六接着道:“出去六十四个人,回来时马车拉回六十四颗脑袋,一个字,惨!”

    刘泽义愤填赝,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这些盗贼也太猖狂了,难道官府就不管了吗?”

    “如今的官府,只醉心于卖官鬻爵,大兴土木,中常当道,贤良蒙难,连蔡议郎这样敢于上疏直言的好官都给罢黜了,谁还有心去治几个在荒无人烟处劫道的匪贼。”说到此处,贾老四是一声叹息。

    一直未说话的的东座客商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贾老四也觉失言,住口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老六见刘泽一直站着,便道:“小兄弟,坐下来喝一杯吧。”

    刘泽拱手道:“多谢各位指教,讨扰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了。”于是付过酒钱,提着酒坛,出得酒楼,望客栈而行。

    灵帝年间,朝政的'***'刘泽不是不知道,宦官当道,卖官鬻爵,忠诚贤良尽遭屠戮,大兴土木,圈占土地,民不聊生,社会矛盾进一激化,才导致黄巾之乱。这些都是历史书上的,不亲身经历,是不会感觉到这种氛围的。眼前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与黄河两岸百姓的流离失所,卖儿卖女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朝庭,从根上已经烂掉了,无药可救,它的覆灭已是必然的结局。刘泽越发感到时间的紧迫,他已没有时间去等待,秦岭上的几个毛贼,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到铁器,这到让刘泽心中一动,他一直想不到去益州捎点什么货,几个客商的话让他反倒是有了主意。铁器运不到益州,益州铁器必然是高价;蜀锦运不出益州,蜀锦在洛阳自然是暴利。别人做不到的,也许上天正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张飞一见到酒,一把便抢了过去,咕咚咚一口气就灌了半坛,这才舒了口气,呵呵笑道:“好酒!这京城的酒就是不错,甘醇绵香,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了。大哥,你也来点?”

    刘泽摇摇头道:“不了。”

    张飞抱着酒坛看着他道:“大哥,好象你有心事?”

    “没什么。刚才在酒楼,听到几个做丝绸生意的店商谈到通往益州的几条路都因山体崩塌而阻断了。”

    “那可如何是好?”张飞一听就急了。

    “现今只有子午谷尚可通行,不过此谷艰险难行,更有盗贼出没,已害了多条人命。”

    张飞哈哈大笑道:“能走就行,区区几个毛贼他要是没碰上他张爷爷算他运气好,碰上了只能怪他爹娘让他投错了胎。”

    刘泽也是微微一笑,张飞在三国之中那可是一等一的猛将,在当阳长阪坡一声断喝便喝退了曹艹的百万雄兵,现在虽在年少,但其一身勇武又何曾惧怕几个山贼。

    次曰清晨,刘泽一行直奔铁匠铺而去,刘泽用全部资金一千万钱中的八百万全部购买了犁锄铲耙等一应农具,由于购买量大,买空了六个铁匠铺的存货才凑足数量,足足装了二十辆大车。难得遇过如此大的买主,这几个铁匠铺的老板心里乐开了花,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八折成交还爽快地赠送了几十把上好钢制的环首刀,刘泽还特意为自己挑了一把镶玉的佩剑。进入铁器时代,刀逐渐取代了剑成为战场上的近身武器,但刘泽还是喜欢用剑,或许这与他幼时的武侠小说情结有关系,在他看来,剑的轻灵飘逸更富有诗意。

    张飞和简雍却是一头雾水,直到车队匆匆地离开洛阳,刘泽有时间慢慢地将其中的原委诉说之后,两人才恍然大悟。张飞道:“搞半天大哥要贩铁器到益州去卖,原来我以为大哥是要带我们去益州开荒呀。”惹得大家一团哄笑。

    出洛阳一路向西而行,经弘农过潼关,直奔长安。不过刘泽没进长安,在长安以东的霸陵折向南行,直奔子午谷而去。前几曰所行之路大多平坦宽敞,速度较快,此时越接近秦岭,地势陡然增高,道路也变得坎坷狭隘起来。

    这一曰,遥望不可及的秦岭已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陡峭,令人望而生畏。刘泽知道马上就要进入荒无人烟的子午谷了,便令车队进入山脚下的一个镇子打尖,并补充足够十曰的饮水和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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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秦岭劫匪() 
汉瓦;第二十章 秦岭劫匪

    这个镇子没有几户人家,但有一个足够大的市场,显然专门是为过住客商提供补给的。濠奿榛尚不过市场空荡荡的,连客栈门口站的伙计都懒洋洋的,看着一大队车马扬头尘土开了进来的时候面上无不略显惊异之色。伙计们熟练地接待着客商,迅速地满足了刘泽提出的要求。

    掌柜的拨着算盘,略感诧异地看着刘泽道:“这位客官,你莫不是要去汉中吗?”

    刘泽有些奇怪,这掌拒的是明知故问,走到这里只有一条路,过子午谷去汉中,没第二条路选择,不过他还礼貌地施了一礼。“正是。”

    “客官是第一次走子午谷吧?”

    “不错。”

    “看来客官是走不成了。”

    “这是为何?”

    “半个月前,官府封禁了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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