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日将识神弥漫而去,然那数位修行者竟然无人开口言说。日日便如哑巴,只是静坐,不言不语。月余时间过去,仍无异动,嫦儿也未至。诸事不明,心头暗存焦虑。不足无奈,一日行功毕,闲坐无聊,便使足了气力,将识神尽数透过牢门,欲穿牢而出,照例受阻。无奈何,便将牢中禁制一寸寸搜过,心存侥幸,或能觅得禁制弱处,识神可出,则外间之事必明了在胸,行事便可有的放矢!
这般仔细搜索,先前从未有过,一来深究法阵无闲暇时间,二来嫦儿时常可至,不虞讯息之不知。故此次搜寻,竟挑的心头好奇。
“禁断识神,禁断天地神能元力之吸纳,强压神通如凡人,此间阵法当得绝妙二字。”
不足这般搜寻,虽此间禁断之薄弱处未及查明,然大阵之妙竟果有所得!
“原来果然是一座超级禁断大阵,只是此阵之基阵妙绝,与某家之所学竟无一丝儿相通出!”
不足沉下心,仔仔细细查视。许多时日后终有一点儿心得。
“原来此阵便是基阵,一座基阵便是一座大阵!真是绝妙!谁人能想到呢!”
不足专注于此基阵之深究,不觉一年匆匆而去。而囚仙牢中之数修仍无一语。皆若闷葫芦般唯日日食用增元丹,增加元力,以抗衡无法吸纳元力而重归辟谷之前之?1境。而其时不足之大阵已是大有所获。所得之益处,当归于不足少时所研修之法阵皆古阵法,而其时近二十年研修太初锻体大阵得之更多之功也!
这一日,牢头师兄来视,谓不足曰:
“冯师弟,此次门中交付汝之增元丹,刚好够汝半年之用,若到时不够,再说与吾等,上报门中。”
“多谢师兄,不过师兄是否知吾家嫦儿妹妹之事耶?”
“不知,君如师妹好久不来,连吾等亦是有些想念呢!”
“门中是否有变呢?”
“没有!还是那般死气沉沉!”
“哦!”
不足观其离去,默默无言。
“若门中无异变,则囚仙牢中之修必是与吾相关!”
不足思索数日,深感情况不明,虽识神强大,然神通弱小,行出不得。若门中大阵新成,则自家之小命或将不久!
“咳!一不做二不休,先刺得消息再说。”
不足这般下了决心,至晚间便行动。
正是玄月西斜,万籁俱寂之时,距不足百丈远近之所在,一间牢房中,忽然凭空现出一个大手,大手直接将那静坐之修禁锢,一手掐着其脖颈,传音道:
“至此地何事?”
那静坐之人骇然欲死,好半天怔在那里,忽然惊醒过来,浑体瑟瑟发抖,颤声道:
“前辈何方高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哼!倒来问某家!”
那大手一紧,其人长大嘴巴,双目翻白,长舌拖出,咿咿呜呜。
“说!”
那大手略略一松,复冷冷道:
“前辈,在下易修门上任掌门,受高祖、高宗二位大长老之命,来此看管冯成,以免太祖大长老等悄然动作,隐藏其人!若如此,则吾易修门之大难无免矣!”
“那么高祖及高宗二位是何意见?”
“将冯成交换暗隐之破天大阵之秘!”
“此地有五修同来,是何身份?”
“吾等三人乃是二位老祖之人,另两人却是太祖大长老之手下,皆入道之修为。”
“入道之修为?”
“是!此地便是大圆满之修,其功法亦是受禁,吾等在此地只如锻体之境界罢了。”
“嗯!可知两下何时动手?”
“这个不知,怕是要到门中受困无法可想之时吧。”
“要是能将动手时机提前,则又何如?”
“前辈之语,晚辈不懂!不知······”
“若今日或明日两下尽皆动作则······”
“前辈乃是欲窃冯成而出吧!晚辈提醒前辈一二,或许前辈神通盖世,然吾门中老祖皆阴阳合之修,虽有矛盾,然一旦动手,定将合力,到时只怕前辈不能全身而退呢!”
“哼!”
那大手一用力,此修双眼一睁,七窍流血,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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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集()
三界棺;第一百一十九集
十大宗门之云霄殿,一处6仙之妙地。濠奿榛尚竹林中石峰下,一户洞开,进得门中,一道屏风,其上画境朦胧如烟霞弥漫,霞中一殿如梦如幻。此时殿中一修,容貌美艳,体态高雅难描。正雅然温声谓殿上高坐之一修奏报。
“如此说来,那易修门冯成乃是假冒了!”
“正是!真的冯成与付君如已被弟子收归座下。”
“嗯!如此却是大好!吾等多次欲伸手易修门中,只是缺乏合适之借口。今番机缘巧合,却是吾云霄殿与易修门连勾之契机。只是此事必须要有根有据,否则只怕吾等师出无名,于同盟中诸派不好交代。毕竟吾等还在一盟之内!”
“掌门师尊多虑了,且不说此事绝无虚假,便是有假亦得坐实了!坐实了,才好动手。”
“嗯,凤鸣此言正合吾意。此事便由汝牵头,算计好了因果,再行事。只是定要他人证,物证齐全,最好自家认了才好!”
“弟子明白,那假冯成据传在押囚仙牢中,而假付君如神通一般,刚突破法体之境界,弟子先设计拿下她,迫其写下事情由来。而后掌门师尊等与数位有分量之上修往易修门一趟。弟子将其与诸多证物交予会审,若有异变,则有真冯成、付君如出面对质。”
“方法不错,去施行吧。”
“是!弟子告退。”
那凤鸣仙子躬身而退。
易修门秘地。
“报!老祖宗,囚仙牢惊变,所押五修尽数受袭。”
“阿也!怎的如此?仔细道来!”
“牢卒亦是不知何事。今早例行查视,见新收五修,皆晕死牢中,急急回了囚仙牢殿主大长老,开门查视,五修虽尚未死绝,然识神受伤颇深,恢复只恐得月余。”
“好了!知会彼等二人,同去囚仙牢!”
“是!弟子明白。”
不一时,囚仙牢中,易修门大修十数人随老祖等进牢查视。忽然老祖道:
“门主,只怕有小修来乱吾阵脚了。汝与女真人同去会一会那小丫头吧!”
“老祖,不知······”
“此人已在女真人处了。”
“哦!”
门主与女真人隐身而去。
而其时,嫦儿却正清扫其师尊太一。忽然,凤鸣仙子不速来访,嫦儿大疑暗道:
“吾与此位决无相交集处,竟得来访,必有坏事临身!”
“君如师妹,小小年纪法体已成,前途不可限量!”
嫦儿将其让座之后,其盯着嫦儿仔细相顾,而后开口道。
“凤鸣仙子过誉了,只是今日师尊不在,恐仙子白来一趟呢!”
“呵呵呵!吾来此非为找寻太一女真人,大半倒是为汝呢!”
“哦!不知······”
“嗯!君如师妹,貌美如花,怪不得坊间有言,君如乃十大宗门第一美人呢!”
“仙子神仙般人物,哪里是吾等凡尘俗粉可以比拟!”
嫦儿口中称谢,仰慕其凝识功法了得。凤鸣则赞其貌美如花。两大美修你来我往恭维不已。嫦儿上了香茗,燃了檀香,而后坐定,双目看向凤鸣仙子,一动不动。
“啊呀!君如师妹,怎这般看着吾?”
“仙子真天人也!”
嫦儿叹口气赞道。
“是么?君如妹妹,汝家不足哥哥真个姓冯么?”
嫦儿闻此言,虽内中一紧,然其何人,如此之事,不过小事一件尔,遂面目无动声色,冷冷道:
“然也!怎么?吾等二人姓错了么?”
“哼!付君如,枉汝貌美如花,却是一大骗子。汝等假冒冯成、付君如二人已然有年也,该将其身份归还了吧!”
“怪不得其字字玑珠,赞吾容貌,却原来在此地等吾!哼!”
嫦儿暗道。
“凤鸣仙子何意?”
“无论汝等何人,只需将假冒吾之门下弟子冯成、付君如之事细细道来,午云霄殿概不追究。如若不然,吾凤鸣只好劳烦仙子亲往吾云霄殿一趟了。”
“凤鸣仙子高人上修也,却以如此小儿般伎俩贻笑大方。汝等云霄殿为寻得此法,只怕花费心血不小吧!”
“住口!貌如花容,心有七窍!了得啊!今日纵然是汝身有百口,口有百舌,巧言千变,也难掩如铁之事实。”
“事实?只怕仙子非为事实而来,乃是为觅得一纠缠吾家易修门之妙方而来吧!”
“胡说!吾来此地乃是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吾······”
“仙子!”
嫦儿挥挥手打断凤鸣之语道:
“莫要在此处说什么正义、公道!现下之修仙界哪里有什么公道、正义!何况汝凤鸣仙子之流乎!唯利是图不就是汝等之嘴脸么!”
“大胆!竟敢信口雌黄!来呀,让此贱人瞧一瞧真正之冯成、付君如!”
话音未落,两修推门而入。男修甚矮,其貌不扬,然那女修却丹凤双目,炯炯有神,面白而五官精致,体态丰容,端庄雅致,竟是一美人儿。其二人进得门来,只是紧盯着那易修门付君如,好半响道:
“贼贱人!盗得吾二人名号来此地,竟修得了法体成!却可怜误吾兄妹二人修行之途。今日汝却给吾等一个说法,否则定要请凤鸣师尊做主的!”
“二位,云霄殿给了尔等何等样好处,竟如此般污吾?”
“贱人,休得胡言,此二人乃吾门下弟子,实实在在的冯成、付君如。如今日须得······”
“哼!凤鸣仙子,汝云霄殿中高人,却非吾易修门中之长,有何道理来此地审吾?且汝找来此二人充吾与不足哥哥,到底是何居心?吾虽低阶修行者,功法浅陋,然却是易修门中人,骨骼尚在!汝欲加罪,却是不成!”
“胡说!贼骨头,事实在前,焉敢狡辩!”
“凤鸣,虽然汝云霄殿欲坐大十宗门之野心路人皆知,且实力亦是了得,然如此行事,吾付君如却大为不齿。汝当谨记,吾~~~~易修门弟子付君如,只回本门长老问话,绝不会在汝等之前分辨什么吾到底是谁这等样蠢问题!”
“大胆!汝一个小小法体初成之修,敢这般与吾说话!”
“哼!凤鸣,汝云霄殿便如何!汝聚识便如何!难道吾易修门便无人么?”
“汝!汝!小贱人!此为汝自找者,却怨不得吾!”
那凤鸣仙子平素受人敬仰,哪里有如此般受瘪之状,不经心下大怒,美目圆睁,寒光森然,双手结法印,便欲施法。突然一声断喝:
“慢!”
而后,厅中一阵光影闪动,现出两个人来。其一乃是易修门当代门主,另一人便是太一女真人。其二人隐身静立此地久矣,因见凤鸣动手,才现出身形。二人慢慢渡到桌前,左右落座,而后道:
“凤鸣,请坐。”
“谢座,二位师叔······”
“凤鸣,汝聚识已成,可喜可贺!然来吾易修门教训吾门下弟子已是不该,却打杀吾门下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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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集()
三界棺;第一百二十集
太一女真人见凤鸣欺凌门下,怒极!说话间便欲行功惩戒。濠奿榛尚门主道:
“真人师妹且慢,凤鸣既已来此,当以客礼以伺!”
“门主,吾奉云霄殿······”
凤鸣观此情景,心下不安,便欲出言解围。女真人却无视之,挥挥手道:
“君如,汝等为何事争执?”
“师尊,弟子不才,受辱强者,有辱师门,请师尊责罚!”
“嗯,罢了。且听门主吩咐。”
“是,师尊。”
门主见此,笑眯眯地谓凤鸣道:
“凤鸣,汝师尊可好?”
“很好,他老人家亦问师叔好呢!”
“好!好!好!凤鸣,回头告诉汝师尊,老朋友好久不见,有些念想了。何时方便小酌几杯。”
“晚辈定将门主之言带到。”
“凤鸣,汝来寻吾门下弟子付君如,所谓何事呀?弄得这般剑拔弩张的?”
易修门之主温声问道。
“师叔,非是凤鸣鲁莽,乃是此修心怀叵测,假冒付君如来此,欲对贵门不利。晚辈获知此事,急急赶来,本欲报知于上修,无奈时间甚紧,唯恐其人逃遁,不得不为之。”
“哼!如此吾易修门倒要谢谢尔等了,凤鸣。只怕实情并非如汝所说吧。”
嫦儿冷笑道。
“二位师叔,此两位才是真正之付君如与冯成!”
门主好似惊讶之情状,望着嫦儿,而那嫦儿神色自若,唯冷笑相对。凤鸣见嫦儿之不屑神色,大怒。以手指嫦儿道:
“汝贱修也,鄙陋小人,欺上瞒下,当吾十宗门无人么?”
“十宗门?何时此地又现一十宗门呢?吾只知此处乃是古大6传承久远之古老修行门派易修门,吾,付君如,乃是易修门弟子。吾之有无犯律,只受吾易修门之门主及师尊裁决、责罚,与外人何干?汝······”
嫦儿亦将手指指着凤鸣道:
“汝算什么?只不过一云霄殿中之高阶弟子罢了,竟然来吾易修门中与吾家门主、师尊同列。且插手吾易修门中事务!难道云霄殿欲以十宗门之名凌驾于其他诸门之上么?仰或是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汝、汝、汝、贱人······何敢狡辩!汝先莫说其他之事,还是讲一讲汝与那冯成之身份由来的好!”
嫦儿冷冷道:
“首先,吾只答我易修门门主及师尊之询问。其次,汝与吾皆各自门派中之同辈弟子,不要在吾这里充什么前辈高人,与吾门派长辈同列。再次,当此多事之秋,汝来吾门中寻衅,不先见吾易修门之长辈,暗寻其门下弟子,是何居心?”
“汝······汝······汝······”
“好了!君如,且听一听汝之凤鸣师姐所言。”
门主心下虽喜嫦儿之论,然面皮却毫无二致,仍是这般面无改色,淡淡吩咐道。
“是!门主。”
嫦儿回道。其师尊太一女真人亦是大乐,心下道:
“此小妮子倒好口才,伶牙俐齿的。只是这凤鸣小妮子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不过此多事之秋,正应该小心行事才好!”
“师叔,此位太一女真人之弟子付君如乃是假扮的!真正的却在此处了。”
“嗯!此事干系甚大,汝二人可想好了。”
门主注视着堂下所立二修道。
“前辈在上,小修不敢诳骗!吾二人真的乃是冯成、付君如。此位却是假冒的!彼等定是害死了举荐之修之性命,得了本该是写了给吾二人拜师之信件,假冒了来投师易修门的。”
“君如,汝怎么说?”
那门主皱眉道。
“门主,师尊!可否容弟子问此二人几个问题?”
“问吧。”
“举荐之修姓甚名谁,修为如何?”
“举荐之修姓陈名子安,号无量神。凝元巅峰之修为,可有错么?”
“没错。看来汝等功课是做足了也!”
看着那两位冯成、付君如得意之情状,嫦儿冷哼一声,对上首之师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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