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赠勇士,明珠赠佳人!此物在吾等手里倒是淹没了其光华,不如赠与大人,也算宝物有归呢!”
“什么!这、这、这、这怎么行呢!”
“还请大人笑纳!”
“这!好!孔大人如此有心,吾若再推脱,倒显得小气了。”
于是相互间又聊得几句,那大人便复起身,代天子巡幸了!
既那大人走后,孔县令便收拾东西欲赴任上,其子曰:
“父亲大人,既然大人已得了吾宝,想来吾击杀那两小厮,亦不是什么大事呢!那两个小厮,留之终为祸患。”
“胡说!虽大人收了宝物,但彼等心高,得便得了!若吾等事发其必不睬。但若吾等无事,却可在官途上大有助益!况那二人乃是万里外之人,受吾羁押多年,早怯了;又怎么敢再来此地。不要画蛇添足坏了事情!倒是那小三子,汝做了没有?”
“父亲放心,彼跑不出吾之手心。那厮已被盯住多时了,前些日子,不敢下手,怕钦差大人查问。这时也是来报的时候了。”
果然,不一时,一人进来道:
“公子,那贼人小三子已伏法!现有首级在,请公子验查。”
“好!”
不足与嫦儿出得衙门,向古州城方向便行。却不知那公子此时竟又欲诛杀彼等。反倒是得知那县令高升,连其子亦得了个县令之职,不经摇头太息曰:
“凡界俗世之世道,堕落如是耶!”
嫦儿望向不足心中暗道:
“修行者之流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还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怜的不足,等到的了番家镇,却又怎样面对呢?”
“嫦儿,汝这般瞧某家做甚?还是加快点脚程早一点赶往古州城的是!”
“不足哥哥,汝穿了新衣好精神也!先时汝尚小,倒没有觉出妙来。现在如此高高大大,又有新衣在,好生俊雅呢!整个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呵、呵、呵······都大姑娘了,还是这般嗲声嗲气的!”
嫦儿笑着道:
“不足哥哥,吾就这般了,难道还要从头学起不成?”
不足亦笑道:
“那倒不必了,嫦儿便是如此才好。”
两人说一会子话,却都将大识神场放出。不足金身诀与太乙玄神诀两诀同修已是多年,此法之速连嫦儿亦觉神妙。那不足日日修行,仔细琢磨这五识神所成大阵之玄机,加上嫦儿旁敲侧击之点拨,领悟竟甚为深刻。短短数年其大识神场便细腻繁复,犹如凝元之境界修行者般玄妙。其五识神之大阵层层叠叠,相互缠绕,相互呼应,其场所笼罩之地万物之气息尽归其识神界,宛如眼前亲见,六识亲感一般。
“不足哥哥,汝之五识神所成之大阵如今细腻如是,都感之不到矣!可见于修行一途,汝之天赋果然甚佳。只是不知这修行之境界有多少?一一突破得多少时候?还需要何等东西辅助才好?要是有人指点必进境更易。”
“唉,许多东西某家亦是不知!爷爷倒是修行者,他法力高绝,所知必深,待吾二人赶去见了他老人家,必能满足吾二人修行之之所需教化之功。至于修行境界,某却是知道的。此界修行分九层,初始为锻体成,法体成二层,修行者大多终其一生徘徊于此二层而不能进。其后为凝元成,聚识成二层,此二层中修行者便甚为稀少了,但应该还是很有一些的。吾爷爷曾道,我旧族中便有许多人达成了此等境界。此境界修成寿元可超凡人数倍,活个五、七百年绝无问题!再其后为小圆满大成一层。此境界却是一大分水岭,能达成者万不足一!可见此境界修成之难了。但此境界修成却也算真正进入6地飞仙之境了,寿元据说长达千余年呢!再其后为入道,后为阴阳合,后为大圆满。然吾爷爷道整个此世界中能修成此三层者当能数出!至于最后一层乃是破虚空!万年来更无闻者!且每层修成又分初境、中境、巅峰,诸境修成之难真可比平步上青天也!”
“天!何时吾家不足哥哥才能修至那最后一层呢!”
“最后一层?哈、哈、哈,吾怎敢想!只是永不停歇罢了!”
两人便如此般一边行路一边修炼,一边相互印证所获一边相互解疑,往那古州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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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集()
三界棺;第四十一集
这一路渐走往来之人亦渐渐多起来。濠奿榛尚那嫦儿花儿一般之人物,故倍受瞩目。
“嫦儿,吾等用那贼官家所给文书,只走驿站,这样一来可快上一些,二来汝太过耀目,恐遇到恶人,惹来千般麻烦便不好了!”
“全凭不足哥哥做主。”
于是二人只是昼行夜息,每日只坐往来驿站之马车赶路。快及古州城五百里远近时,那嫦儿终是不忍,谓不足道:
“不足哥哥,吾二人改走小道如何?”
“何哉走小道也?”
“一来小道近些,好快一些到番家镇,二来这日日坐车,几个月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平日里让汝勤修功法,汝总是边玩边修,现下汝倒瞧一瞧,只走得数千里地便不行了。昔日爷爷曾言道,修行者中**力者日行万里,若不是苦修,哪来这逆天之速哉!”
“不足哥哥,吾亦在苦修呢!吾家不是与汝一样可六识神出么!”
“那算何等法力耶?只不过似远窥修门而已!昔日爷爷讲**力者可逆天而动,呼风唤雨,变化腾挪无所不能,至高者则可击破虚空,飞升上界。至于修仙得了正果,则可与天地同春,无往而不胜也!”
“不足哥哥,汝是否也欲修行得正果呢?”
“修行之人哪个不想!然修道之艰,远超吾等想象。吾史家一脉,万年以来亦只飞升一人尔。而据爷爷讲就整个修行者之众当以不计,近万年来也罕闻有大成者!再加之修者之中互争宝物、法诀、修仙妙地、珍药奇丹、仙材法料之类以资其能修炼大成,更胜凡界俗世中人争名逐利之惨烈。每每有家族、门派被灭之事传出。修行者能安然修炼就算机缘天大也!得正果的确难之又难啊!汝可一思,凡俗之众,怒不过杀其一二,血溅三尺尔!而修行者之法或波及无辜者无数。吾史家数千之众,只一战所存不过三人。后某家母亡,如今只余某与爷爷两人尔!”
“不足哥哥,不是还有吾家作伴吗?”
“汝!是!还有嫦儿妹妹!只是汝一介小女子,当不得认真的!呵、呵、呵······”
“不足哥哥,从古而今女子大能者有之,岂是如汝这般小瞧的!听师父讲,大能者之女修都是往往不敢小视的呢!”
“这话也对!只是吾愈近番家镇,怎的心下愈发不安呢!爷爷不会有事吧?”
“不足哥哥,汝亦勿得多思,还是小心赶路要紧!”
“嗯!”
不足略一沉思,便复昂首道:
“嫦儿,汝说的对!还是快些赶路才是!”
这五百里地面不过十日便到了。不足修炼金身诀体格强健,脚程很快,便是山路亦是行走若平地般。不足心下甚喜,只道这般脚程也可抵得马车之速了。若是没有嫦儿耽搁,便是日行百里也不在活下!将近番家镇两百里之路远近时,嫦儿悄悄儿放出大识神场,往那镇上只一搜便知有数个修行者在此地蹲守修炼。
“看来彼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并未失了耐心,竟一直在此地以图守株以待呢!不过只三法体期修行者,二位凝元境界之修行者尔。由此观之,彼等亦只是存了侥幸之意罢了。这般却不会使不足哥哥陷入险地,丢了性命呢!只是不足哥哥若知其祖父已亡故,可还怎得相劝也?若其暴怒失了理智,可还怎得躲过那几个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呢?”
于是嫦儿是愈走愈慢,那不足只是不停催促。日中即可到得番家镇,却拖到了黄昏时分。那不足远远儿一瞧,却没瞧见学堂。心下顿沉,脸色大变!
“嫦儿,莫不是某眼睛花也,怎的没瞧见学堂呢?”
“不足哥哥,学堂果然没有了!汝瞧那边学堂旧址,只余一巨坑!只怕是······不足哥哥,汝先勿得着急蛮动。如是学堂有事,则必是方舟家族所为!则彼等必会在此地布下埋伏,等吾二人入套呢!待吾二人悄悄儿潜去,仔细打听一番事情之原委,再做计较如何?”
“难道是爷爷有难了?某、某······”
不足忽然猛地起身向学堂旧址冲去。嫦儿大急,一把扯着不足的手道:
“不足哥哥,汝且莫急!便真是爷爷有事,也应该静心而谋才是!如此莽撞,若是着了仇家之陷阱,坏去了性命,则如何报得家仇?又如何延续你史家之一脉?”
不足挣了几下,大口喘着气,浑体微微颤抖。
“嫦儿,某······”
“不足哥哥莫急,吾二人先小心过去探视一番,再做计较如何?”
“吾、某······”
嫦儿瞧得不足如六神无主般,不经心下大痛,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又知道此地暂无留守之方舟家族修行者,便携了不足之手如路人般向学堂近旁过去。不足如痴傻一般随嫦儿走过那学堂旧址,此地四围残垣断壁之废旧房舍甚多,许是当初学堂毁时波及四围之乡邻甚众!如今此地里许远近概无他人,只一石筑平台,其上一茅草棚而已。嫦儿知道其定是那留守修行者驻留处。便不说破,只是携了不足缓缓而行。不足见尘埃旧土,过去记忆处早已不在,显见此处出事甚久了。便瞪了眼直向四围望去,双目赤红欲裂。嫦儿见此,心下不经复悲痛难禁,掉落了两行清泪:
“不足哥哥,吾等二人去先前师兄弟处一问既知缘由曲直!”
“嗯。”
那不足只痴痴呆呆地随了嫦儿去寻了距此处不远之一马姓师兄。那马师兄早中了举人,正在家候补。其人文才甚好,远近闻名,打听其去处倒还甚易。听闻故人来访,相迎于堂屋,一见之下大惊道:
“汝二人莫不是史不足师弟与金嫦儿师妹?”
“是!”
嫦儿强作欢颜道。
“十年弹指一挥,小师弟与小师妹竟已是这般俊雅美丽!唉!只可惜吾那师尊却再无觅处矣!”
言讫亦是泪水涟涟。
“师兄,吾等来此是想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之事的!烦请师兄告知”
“唉,二位想来行了不少路,先吃过酒饭,洗漱歇息一二再语不迟!”
“师兄,此事若是仇家为之,则吾二人实在不敢久留此地,恐为师兄带来灾祸啊!还请师兄见谅!”
那嫦儿知道不足心急便对马师兄直言道。
“既如此,吾便细细道来。”
此时,马师兄之一仆上了茶来。马师兄将手一举,做请饮状,自己亦是饮了一口道:
“当日,如二人出门办事。只半日便来了一伙妖人。邪术了得,欲灭师尊。师尊怕吾等亦受波及遇害,便与其订立了三战之约。一战放我等弟子出,二战不伤四围之乡邻,三战却为生死赌。不知师尊应了彼等何赌注,结果那伙妖人竟应诺开战。后不知战况如何!吾等师兄弟只是牵挂师尊,然又不敢近前,亦近不得前了!学堂之地方圆百丈烈火若炙,吾等便是观一眼也刺痛难当!只这般烧了半个时辰,其间大火内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大响,后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之炸响,一大火球仿若数十丈大小,当空滚滚飞去直上云头方炸裂开来。此一炸惊得方圆数十里之人皆有见闻者。当真若天崩地裂般,为吾平生仅见!其后一日,吾等来寻师尊,但那伙妖人不肯,还施了妖法伤了吾等十数人!又过得半月来寻,却连师尊半寸衣物也觅之不到!学堂旧地片瓦无存,四邻房舍所波及者房倒人伤。众人只得号哭而回。经年后,于镇外山岗立一石碑以念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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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集()
三界棺;第四十二集
嫦儿见不足听闻马师兄之语,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双目痴呆盯着地面,便叹口气道:
“师父墓碑在山岗!师兄可否带吾等二人一拜?”
“有何不可!只是那伙妖人这十数年来一直盘桓此地不曾离开,似在候汝等二人返回呢。濠奿榛尚待吾派人打探一番再去不迟。”
“如此多谢师兄了!”
有过得半个时辰,马师兄家仆来报,彼处无人。于是那马师兄便嘱其家人带了香纸蜡烛等一应诸祭祀之物向镇外小山岗行去。那不足一语不发,只是紧闭了嘴随嫦儿低头而行。到了石碑处,见四周松柏之树相围,其间一块墓地,一坟一碑,占地不多却极干净,显见得是常有人清扫。嫦儿心下大安,暗道:
“师父修行一世,临了却是凡人所葬!他年吾若殁去,可还有人曾记否!”
遂向那石碑望去,却见碑体虽不甚高,却是以善书法之师兄手书。
“鬼谷师尊之位”
其旁碑文曰:
“鬼谷师尊,万年百代,极智者也!教授天下,其显万里,为天下师!其思曰仁!其行曰义!动之曰礼!其远者智也!其言者信也!大勇大善,范垂尘间!······呜呼!先师之后,天下无师矣!悲哉!”
金嫦儿拜其灵位,再览其碑文,不自禁号哭出声。那不足只傻傻呆立一语不发。嫦儿甚为当心,便拜辞马师兄,与不足避于另一师兄家中。其人当年好兵家之道,追鬼谷师尊习学兵家大论有成,今已为上将军矣。现丧父丁忧在家。家中房舍甚为宽阔,故留不足与嫦儿暂住。
晚间既至,嫦儿见那不足行出房门,便急过来道:
“不足哥哥,汝去哪里?”
那不足却不言语,只顾行出院门。金嫦儿小心跟随,不足复行去学堂旧址,仔仔细细的慢慢儿转了来,转了去,只到嫦儿觉察有修行者来时,才在嫦儿力邀之下回了住处。过得几日那不足也不要嫦儿相随,只是日日外出,有时经夜不归。嫦儿怪而问曰:
“不足哥哥,汝到底在做些甚事儿?可别吓吾也!”
“过些时日,吾二人会有一些事儿做!近期汝还是边服用爷爷所遗丹药,边勤修功法仙术。”
“不足哥哥,何事儿?”
“到时既知!”
其实嫦儿却早已知不足之所为。原来不足日日只是去观察那五个留守此间之方舟家族修行者,把握其活动规律和日常生活之习惯。其并未用大识神场之法,只用凡间蹲守之法,却是怕彼等修行者觉察,打草惊蛇不但坏了大事,且只怕连自己性命亦有忧呢!三月后,不足既回到住所闭门不出。又半月,玄月在中天,时候正是入夜时分。不足来叫嫦儿道:
“嫦儿汝且来,吾有事儿相商!”
“是,不足哥哥。”
嫦儿到得不足住所,见其小心关了门,于桌上摊开一张图,其上密密麻麻标了许多记号。嫦儿诧异道:
“不足哥哥,此何物?”
“此处乃学堂旧地。”
不足指着那图上一点道。
“自十年前,此地发生惊变,其地业已变为鬼地,并无凡俗之人敢来此处。而那方舟家族之修行者虽在此地留守待吾归,然亦非在此地蹲守。却在距此地不远处一寺院中居住,便是此地。此寺本有十来个僧众,因这几个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入住,嫌其碍眼,早将彼等逐出,去往他处了。此五位修行者中有两人为凝元之修为,其一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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