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朽忽然道。
“秦老,汝老虽贵为大将军之族亲,然此时在押者,却乃是汝家少将军之所为!”
“不!······不会!······绝不会!······”
“秦老不记得废岭之战乎?家兄昔日曾随大将军南征,兵将二万失陷废岭,那蒋春儿妙计解围,此战已成经典。而其时蒋春儿大人年方单十!”
“而现下蒋春儿大人已然快及双十年华也!”
另一人接口道。
“无论如何,尘埃落定总是好的!吾等自由即在当前也。”
那窗前之贵笑道。
政务司蒋春儿之衙门内外,幽静几若深巷老宅。往时衙门内人头攒动,往来有序,而其外则喧嚣不息,百姓、商贾、官吏、兵卒纷纷扰扰相围听事。传令官必声嘶力竭呼喝传令。此时寂静亦然之后堂密室中,蒋春儿信步往来,地下通道信息不绝。
“主上,五城已然在握,兵马已然整备齐整,只等发兵也!”
大先生收到一封密信便开言传报,余人皆无声而在座,低了头处理手头杂物。
“主上,那路一骂声不绝,已然有辱主上也。”
“呵呵呵,大先生,路一已然心疲矣,再几日,汝亲去说服吧。”
蒋春儿笑道,浑不觉其有辱身价之污言秽语。
“主上,南边有紧急军报。那石宏已然领兵五万,欲突击吾天楼关要地。”
“嗯,终是中计也!石宏此人谨慎有余而谋断不足,非是大将之才也。”
又好久复来几封讯息,尽皆可有可无之事罢了。蒋春儿遂叹气而坐,开言道:
“大西实在太过狭小,哪得吾尽全力也!”
大先生闻言大惊,此次事变,乃是其平生所历最为急、忙之时也,其焦虑、惊惧、忙乱几乎奔溃,而其居然胜似闲庭信步!
“主上,内外稳定,可否将诸门诸衙一干官吏到任行政?”
“此事已然安排妥当,逐级官吏衙门早已正常行使政务。至于被囚之权贵,择其善者为用,不忠者流放可也。”
“是!此事何人前去为好?”
“将那被囚太香酒楼之数人调来此间,大先生亲去安抚。其中有安达者,才高而傲物,善理政而恶于相处,此人大先生来日之同僚,善待之!”
“是!主上,微臣告退。”
“嗯!”
见大先生行出,蒋春儿略一思谋道:
“传令夏言兵出天楼关,南进上党郡,此战必一鼓克敌,勿使敌魁首逃脱!”
“是!”
一锦衣卫急匆匆而去了。
“传卫哲来见。”
不一时,上将军卫哲觐见。
“卫哲将军,此数年间所训练之精兵有多少?”
“大约四万余。”
“呵呵,将军,汝为将兵者,几多兵马不知,却是不该。吾等暗训之兵马已然四万八千三百人矣。其中骑兵一万八千余,步卒三万。”
卫哲闻言汗颜嚅嗫道:
“主上大才,小将近来深究兵学,于此等事物倒是有些含糊了。”
“卫哲将军,为将者须眼观六路而心明千里,如此才能运筹于帷幄之中而决胜于千里之外也!”
“卫哲受教!”
正是此时大先生并那太香酒楼上窗前之权贵进来。
“主上,安达来见。”
那安达入得门中,见蒋春儿微笑望来,心中一凛,急急上前躬身行礼道:
“主上,安达来晚了!”
“安大人,无须多礼。请坐!”
那安达见余人尽皆起立,哪里敢坐,只是复行了一礼道谢。
“安大人才学高远,有治世之才,当为天下黎民计大展才华才是。”
“主上,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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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集()
三界棺;第二百零八集
蒋春儿召集麾下要臣,于密室会商。濠奿榛尚先是大先生将主上蒋春儿之诏令发布,内阁并诸衙门长官安排一定,诸项政事一一稳妥才道:
“此刻起,吾大西将以内强国力,外稳疆界为至要。诸位臣工当尽心竭力,谋求强国强兵之目标。他日时机成熟,便尽起强兵,一统八国,解百姓于倒悬,而还天下以天平。如是方不负诸位平生之所学也。”
“主上金玉良言,吾等当效死以忠。戮力尽心,助主上建立不世之伟业,而留贤名于万世也。”
“卫将军听令。”
闻是言,蒋春儿大声道。
“末将在!”
“着卫哲将军将兵四万北进沪州,取沪州而直击九原。”
“得令!”
“安达听令。”
“微臣在!”
“着安达监军,并携领一众候补官吏统辖沪州。”
“是!”
“宗将军听令。”
“末将在!”
那总镖头终是将镖头卸去,此刻已然官封内卫将军矣。
“着你将军一万屯兵霍城以防周边三州之异动。”
“得令!”
“大先生坐守大西城,统领百官,安抚天下。”
“是!”
“我亲率精兵万人救援受困之我大西三万将士!大先生须保证粮草等一应后勤无虞。”
“是!”
待得诸事安排妥当,已是晨曦,天色大白之时也。
大西城四门及商旅繁华之地,忽然人山人海,喧嚣不堪。几处官家张榜之地,兵卒林立。
“变天了!怕是变天了!”、
“嘘!悄点声!找死呀!”
“少将军恁地无有人性,非但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居然还暗通敌方,陷其父帅于万劫不复,还要屠戮其父帅之忠义部属。亏得蒋春儿大人了得,将其诛灭,此时已然将兵救援去也。”
“唉!上位之人家,果然无恩德!父子相残,这等惨剧亦唯有彼等才会生发也。’
“哼!道德文章尽是上位者自我标榜,其实彼等最是肮脏不堪,歹毒无量之辈也!”
“倒是蒋春儿大人居然发兵!若是别家坠井必然下石,一击将秦家覆亡,自代可也!哪里这般辛苦,披挂上阵也。”
“我呸!那三万将士中大约是没有汝等父兄、子弟!这般屁话亦敢放出!”
“你!你!······你居然啐我!”
那两个汉子一时不忿,便要交手。
“兀那厮等,敢情要找死么?蒋春儿大人令谕刚下,汝等便敢闹事!莫以为吾家大人心慈,便敢不遵么?”
“军爷,小的不敢,吾二人乃是玩儿呢!”
“是是是!军爷,小民二人乃相好街坊,哪里敢不遵蒋大人之令谕!吾等这便去干活了。”
周围人群一时轰然大笑。便是那几个军卒亦忍不得笑将起来。
二州五城之地大同小异,见政务司蒋春儿大人主政,人心复归于平静。各行各业,按部就班,诸衙诸营,行事正常。
安达随军出城时观诸是景,感慨道:
“主上其能,鬼神莫测也!如是政变,竟妙若微风抚水,波浪不惊!或者其果能一统八国乱地,成就不世伟业呢!”
由是心中方才定下效死之决心。
九原王族大营军帐中,一将傲慢道:
“将那大西逆贼绑出去砍了!”
“慢!”
帐下三位中其一来者道。
“怎么?怕了?晚了!于吾······”
“怪不得九原势弱,有将军若汝等之才智,那个不弱?”
“大胆!”
“将军,吾等乃是与将军军功的,将军怎么左右不问询一二便要斩杀吾等?”
帐下另一人道。
“哼!汝等今已如困兽罢了,取之随意也,吾家九原岂会在意汝等之口舌耶?”
“将军,岂不闻困兽犹斗乎!吾大西子弟能征惯战,便是身居绝地,仍斗志昂扬。军中将领,百战勇士。若将军攻击,则请问一句,将军能以何等代价取胜耶?”
“这?······”
“汝等何意?”
“大将军有言,愿与九原共处,且以属国归附,换取此三万人马归国平叛!后时时进贡,年年来朝如何?”
“屁话!尔等已陷绝地,哪有再纵虎归山之说?”
“将军无怒,吾等尚有细节未讲,请将军屏退左右如何?”
“嗯!下列之属,皆吾之亲信部属,有话直说。”
“既如此,好······”
那帐下大西来使头目一边述说,一头将一密封信札呈上。
“请将军过目。”
那上座中傲气横溢之将军于中军官手中接过封口之信札,一眼扫去,忽然一愣,其将眼一扫帐下诸将,一挥手,那九原诸将纷纷行出大帐。而后那上首将军谓大西来使道:
“尔等既然愿意来降,怎得······等等,帐下何人是大西右军师金足先生?”
“某家正是金足。”
那不足前出一步道。
“金先生,非是吾等不愿收降尔等,乃是朝中诸位大人已然颁下令来,只要三万人头,不要三万降卒。”
“如此,将军能否容我方秦西群大将军及其属下卫队脱身?”
“这个,这个······容吾等几人再议议。贵使暂做歇息,此时正是夜时,明日却好回话如何?”
“尚望将军······”
“明白,明白!”
不足等三人出大帐随此间中军官往另一小账中暂歇。
“金大人,你我受大将军委派,来此做说客,若不成功则我三万子弟危矣。当此非常时刻,应行非常之事!不如我等做主,再将厚礼分别往诸位九原军中大人处说动之,则到时议论,或能成功?”
“来时所携大礼已然奉上,哪里还有厚礼耶?”
“只需我等分别说谈,而后连夜去军中搜刮罗列,非是无有机会也!”
“这······”
不足略一沉吟而后缓缓点头。
次日午后,不足等正饭罢饮茶,忽然那中军官传令道,将军有请。不足等三人复行去中军帐中。
“金足贼子,汝夜入吾诸位将军帐中,欲行不义之举,亏得吾九原上下忠心耿耿,无一能诱惑之,方坏了汝之奸计。吾今斩杀与汝,可有话说?”
“将军阁下,吾等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岂会行那不义之事耶?”
“狡辩!来呀!拖出去!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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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集()
三界棺;第二百零九集
不足遭数位军卒五花大绑,拖出辕门外候斩。濠奿榛尚那帐中大西另二位来使却笑吟吟将一方盒呈上。
“将军,此礼几可助封侯也!”
那将军道:
“打开!”
二位大西来使闻言将那方盒置地上,而后将盒盖儿取下,盒中赫然一颗人头。那将军满脸兴奋之神色,几步上前,一伸手,就发髻上将那颗人头提起,仔细观其面容,好一时才道:
“果然乃是秦西群!好!汝等二人之大功,本将军会亲自上书王上,来日班师,再听封赏吧。”
“不敢!只是将军应下之承诺?”
“放心!本将军现下便亲自上书朝堂,待吾王令谕至,便即刻收编尔等子弟,重归大夏之怀中。”
“将军,那右军师金足其人,还是早些了结的才是。”
“嗯!中军官?”
“末将在!”
“着尔等······”
“报!斜谷口有大西援军攻击前进,已然距吾水兵大营不及三里。”
那将军闻言,直傻愣愣呆在一旁。
“啊!什么?斜谷?胡说!此时大西哪里有兵马可以调动?”
帐下大夏来使皆惊诧莫名道。
“快!快!整军备战,往水军大寨救援!”
“报!吾军后路突遭不明人马断阻。”
“后路?来呀!快快探查后路情景来报。”
“报!斜谷中大西兵马全力冲杀水军大寨,似有与来援之大西兵马汇合之意图。”
那敌方将军慌乱一时后,忽然急急发令全线攻袭斜谷绝地之大西军卒。而数里地之内,其时吼杀之声已然传来。
“报!大西敌酋首脑乃是其政务司蒋春儿将军来援。”
“蒋春儿?啊呀!可是废岭之战之蒋春儿?”
“应当便是此人!”
“啊呀!如何是好?快快将那金足其人拘来此间。”
不一时,不足复遭彼等军卒拖到帐中。
“报!大营四围已遭合围,大军遭调遣,如今营中只余亲卫军二千,无力挡阻!”
那将军闻听四下喊杀声四起,渐渐近来,便将手中宝剑一紧,紧紧盯着帐门口。
“报!啊······”
那帐外一军卒刚将半身入得军帐中,一声报尚未及说完,突然,其项上人头咕噜噜滚落地上,那鲜血噗一声,四下喷射而起。彼将军忽然手中长剑一松,瘫软座上。
嗤!嗤!
几声响声过后,那大帐遭钩镰枪撕裂,只余四围骨架尚存。帐内外光明大开,四围数百大西军卒持刀抢剑戟岸然而立。
“主上到!”
一声大喝响彻,那四围军卒忽然分开。一衣着华美,姿态高雅,威严无量之女子缓缓入来。
“爹爹!您受苦了!”
那女子忽然跪下,向已然松了绑之不足叩拜。
“春儿起来!汝已然掌控大西,乃大西主上,怎可向臣下叩拜?”
不足肃然道。
“孩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乃是天经地义!”
蒋春儿复起身,搀了不足出门而去。
“来呀,将此降将送归降营看管,听候发落。”
蒋春儿身后一将道。
“这便是蒋春儿将军么?将军,将军,吾九原马超凡是也,愿意归降麾下,效犬马之劳!”
那九原王族之主力大将军大声道。
“马超凡将军,请暂到归降营稍后,待吾回转主帅大营再来相询。”
那蒋春儿之军令声远远儿传来。
“是!终于可以聆听军神之教诲也!”
那马超凡非但不惧,反而喜上眉梢。
“马将军,怎得不似吃了败仗之人也?如斯大败,亦无憾耶?”
“吾等接获大西少将军之密报,精心设计此次围歼大计,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尽然如此般不堪一击!军神蒋春儿果然天下罕有!吾将兵者也,能败于军神,而后再有缘习学于军神,足慰平生,何憾之有!”
“哈哈哈!马将军果然眼光了得!此时只怕九原已然在主上之手中矣!”
“啊?哪里能如斯之快也?”
“吾家主上,神鬼莫测,岂是尔等凡人可以度测也!”
“吾真心归附!不去归降营,只愿一小兵归附。”
“哈哈哈!焉有如马将军般急急投诚之人也!”
那马将军闻言略略讪笑道:
“今天下大乱,诸侯崛起!吾等一无**之愿,二无王侯之才,只经略将兵尔。若不能庇护强者之下,哪里能一张胸中之才华,成就盛名于世也?”
“高!马将军之见识果然可以追随吾主将兵争功也!”
如是月余后,蒋春儿收编此大西三万兵卒已毕,整军出发,入九原,进驻大夏王宫行政。
其时,大夏九原四围八州之地不过月许时日,尽为大西蒋春儿所有。上党为夏言所占,泸州为卫哲扫平,其时自有安达携领民事、政务。九原乃大夏之王都,卫哲大军前锋过处,君臣皆降。九原西向三州,梧州、兴州、月露州闻听大西蒋春儿兵进九原,应声而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