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
“小二哥,若内间有事,则你醉仙居亦然逃不过坏去!”
“好!客官悄悄儿去来,且千万莫要惹了内中大爷生气。”
不足闻言点头,心中却好生可笑,既已入内,悄悄儿去来难道内中之人便不知么?这般想着,便伸手推开门,入内一瞧大惊。眼看那总镖头与大先生直挺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至于先前客人,却哪里还有!不足几步上前,探手一试,而后长出一口气道:
“尚好,人还活着!”
待得楼下众镖头冲上来时,总镖头二人刚好醒来。
“总镖头,如何竟然昏死过去了?”
韩战大声道。
“嘘!噤声!此地不是说话处,待觅一处客栈再聊!”
于是众人急急付了酒钱,出了醉仙居而去。不过几条街,便随意在一家名曰华家客栈居下。
总镖头之居处,大先生见众人俱在,开口道:
“接镖之人乃是修仙者,施法将总镖头与我弄昏在地逃了!”
众人闻言呆立当场。好半响,一人道:
“如此剩余之镖银便没了?”
“是!不过无论如何,我铁枪镖局亦不会让弟兄们辛苦白费!”
“可是镖银没了?”
“便是砸锅卖铁,我都会将弟兄们之所应得付清。”
“总镖头,此接镖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恁得如是之下作,连吾等性命所得都抿了去?”
“是啊!一路而来三十许人,如今只十人尚在。便是吾等失了银两也就罢了,然则已然命归冥界之众,他等之家人处可怎生是好?”
众人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吵吵嚷嚷至昏黑时,方才罢了。待得余人出去,不足叹口气意欲出门时,大先生道:
“金兄,其实那厮等所接之镖乃是假镖。然先是吾等不知其乃是6地飞仙之流。未见镖银,自是未将镖物奉上。此时彼等必然已知晓,汝等恼怒,则吾等性命堪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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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集()
三界棺;第二百零一集
“金兄,有何高见,可以暂避此祸患?”
不足闻言似是早有所知,微微一笑道:
“二位果然了得,连6地飞仙之流亦然玩弄于掌骨!”
“金兄无须笑言,此时吾二人巴不得当时便就上了其当地好呢!如今拖累众家兄弟,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果然难做,实在无法只好由一胆大心细之人将镖物交还罢了。濠奿榛尚他等欠了银钱,亏在理上,难道当真连脸面都不要么?”
“吾等亦是此意。只是何人可去呢?”
“二位当家有话直说便好!既然留下金某,自然便是意欲某家前往!”
大先生与总镖头二人顿时尴尬不语。传闻修行之人,脾性大多怪异,若那飞仙迁怒此事,当事者或有性命之忧也!
“既如此,便将那物什拿来,待某前去醉仙居一遭吧。”
总镖头回身将身旁一杆三尺铁枪拿过来,此物乃是铁枪镖局之信物,短粗壮大,乃是走镖时大当家之兵器。只见其小心动手,将那亮光闪闪之枪头取下,而后倒转枪体,于枪尾处一转,叮铛一声响一物滑出枪杆。不足仔细观之,却是尺许长短一个圆筒,辟邪木所制,外有两道符?封印。
“此中何物?”
“当日托镖之吕氏商会初始不肯说,不过我等走镖,来路不明之物,不托。无论何家,尽皆如是。商会那人虽极其不愿,无奈之下道出其名,只是叮嘱此事决不能入得第三人之耳,否则当有性命之忧也。老夫与大先生闻言辞镖不受,那人却道,或者走此一镖,或者满门诛灭!无奈何走了此镖啊。此次镖路果然艰难,弟兄去者大半,到此时便是吾等亦不知能否安然回返!”
“到底何物?”
“金兄,何必要问呢?”
“既已如此,某家倒想死个明白!”
“此物之名,便是大先生亦从无有闻。乃是叫做大日晶。”
“大日晶?”
不足闻言大吃一惊,震惊之色跃然脸上,半响不能返。总镖头与大先生相视一眼道:
“金兄知道此物?”
“不错。此乃送死之物也!世间或许所存不多也,便是还有亦超不出三五块也!”
“啊!稀罕若此?”
“是!二位当家,此物果然不能言说。莫说一语,便是半语亦定然会有九族之祸患也!”
“啊耶!这,这,······”
“那接镖之人可闻知此物?”
“吾等不敢说,只道乃是暗镖,收了对半镖银,余额到此间由接镖人一次付清。”
不足走来走去,焦急思谋,便是其脑门上已然有汗珠渗出!沿途数番围追堵截,修行者中大能者都已惊动,不是此物又是什么?虽然当日那杏林中人所叮嘱搜寻之物中便有此物,然性命当是首要!而其时那房中另二人,只是紧紧盯着不足来回转着头颅。
“金兄,如何?”
总镖头见不足停下脚步,遂急急问道。
“总镖头,大先生,事已至此,唯有走为上策!”
“可······”
“大先生,此镖乃是烫手山芋,决不可在手。待吾亲往送达,无论有无镖银,性命要紧!而汝等在此地另接一镖,即刻回返。金某随后赶来。”
“另接一镖?”
“是!此为疑兵之计。便是事情有变,吾等一口咬定镖已送达!”
那大先生道:
“如此金兄当下如是重担,叫吾二人如何心安!”
“唉!逃出生天再说吧。不过镖局中人问起,直说是派某去另寻接镖去也!”
不足接过那圆形辟邪木盒,揣入怀中,急急行出。直接到醉仙居二楼雅间坐定。等不得半个时辰,那雅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修行者举步而入,其一将身一转,挡在窗前,另一门口之人将门复关上道:
“尔等胆子不小,居然以假镖蒙吾!如此失信于人,怎能在江湖上讨生活?”
不足抬眼望去,见此二修,门口者凝元之修为,窗前之人不过法体巅峰罢了。这般一瞧,不禁心下大疑。
“难道此二人不知镖物之贵重?”
看着此二修凶神恶煞般神色,不足冷笑道:
“二位客官倒好意思!强抢物什,将某镖师打昏,而后溜走。既不按约付了镖银,又不将那收据与某。此刻反倒怪吾等失信?”
那二修闻言脸色一红道:
“吾等不是要验明镖货么?哪里抿了镖银逃了?”
“二位客官,按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且还得立了收讫字据于吾。”
“小子······”
窗口之修大怒,刚欲开言,那门口之修急急接口道:
“好!这是百斤黄金之银票,古大6吕氏商会之钱庄尽可兑换,尔等拿好了。这是收讫字据,看看可对。”
不足将其手中字据逐字读过,又将那银票一张张数过,核对无误,才道:
“二位客官,镖物在楼下,请随吾去取。”
言罢,将门打开,行出来。那二人紧随其后,行出醉仙楼。复行得数丈,不足道:
“二位客官,镖物在酒馆柜台上,只如此紧紧随了某家作甚?”
“好小子!敢玩吾二人?”
“住口,还不赶快去取了镖物来。”
那凝元之修道。法体之修闻言一怔,目中怨毒之色一闪,而后应一声是,便匆匆去酒馆之中。
不一时,其人行出,对着不足身旁之人点点头。那凝元之修见状,冷哼一声,道:
“小子,好生行走,莫要平地摔断了脖颈。”
“多谢客官提醒。”
不足笑一笑道,而后大步往狼城南门行去。
半日后,狼城南门城外,七八里处之密林。不足遭二修围堵,身陷林中。
“小子,腿脚很快嘛!逃啊!继续逃!莫要停!”
“二位客官,镖已送达,却来拦截某家作甚?”
“你说呢?”
“二位是舍不得百斤黄金么?”
“吾二人亦舍不得汝之狗命也!”
不足眼见得此番生死决斗避之不得也,遂定下心来,仔细观察此二人。法体之修绝不能阻不足之一击,而难者乃是那凝元之修。不足暗暗想道:
“为今之计,当突袭凝元之修,一击若成,则余事无虞。”
由是,不足便口中告求道:
“二位壮士,在下不识虎威,尚请二位原谅!”
“方才不是口中气力很大么?再如那般说话呀!”
那法体之修行过来,将手啪啪啪拍在不足脸上,傲然道。
“二位,在下错了!”
“错了?错哪里了?”
“在下全错了!全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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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集()
三界棺;第二百零二集
其时不足低了声息不停告求。濠奿榛尚
“算了,将银票拿来!”
那凝元之修近前来道。
“是!只求二位手下留情,放过小子吧。”
“快!将银票拿来。”
那凝元之修又复近前一步。不足见其相距自己不过两步之遥,便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先前一步交到其修手上。而后将缓缓运使之巨能,夹带着必杀技之义理,一拳轰击在此修胸上。
那凝元之修冷冷望着不足,双手倒背,嘴角微微上翘道:
“再来,卯足了劲打!”
不足望着此修,后退一步,转身便似要逃。
“逃么?小子,敢对吾师叔出手,胆子不小嘛!且吃吾一拳试一试。”
那法体之修,拉开身子,将那双拳一握,骨节啪啪作响,而后望着不足腰腹一拳轰出。
“啊!”
不足一声惨叫,那身子便如麸皮布袋般,轻飘飘飞起,直撞向一颗碗口般粗细之大树。
轰!一声响,那树木便断碎成屑,枝叶乱飞。
法体之修张狂道:
“小子,不错么,居然可以挡得如此一拳。且再吃吾一拳瞧瞧!”
其飞身近前,挥拳一击而出,不足正直了腰,惊惧惨呼欲逃,忽然却脚下一滑,迎面摔倒,直将一张丑嘴抢地,弄了个满嘴木屑残叶。
“哈哈哈!小子,便就如是本事,亦敢来寻大爷晦气!”
言罢,径直上前,劈手撕了不足衣领,将那拳头一下、一下猛击不足小腹,不足弯着腰,呲牙咧嘴,便是惨叫声似乎已是发之不出。数十拳后,那修似乎已觉嬉戏的够了,便松开手,另一手做手刀状,向不足脖颈挥去。
不足见状,低头前扑,直撞向那法体之修,却另将一拳暗暗击打在其腹部上。
“咦!拼死么?着!”
那法体之修口中念诀,掌上青光闪动,一下击在不足背上。不足只觉背部受击处巨力压下,神能狂涌而入,肆虐奇经八脉,那一口淤血难忍,噗!一声张口喷出。
那法体之修转头盯一眼不足,见其肢体萎顿,面如死灰,只差一口气便成一具死尸,便冷笑道:
“凡俗之流,有如是硬功者,汝当称罕有。可惜百斤黄金便是于吾等亦然不菲。小子,认命吧!”
遂回转身望着其师叔道:
“师叔,此蝼蚁亦然解决,你我何不先去何处快活一时?”
“嗯,只是此子凡俗之流,居然受得巨力如是般轰击,大奇也!若非亲历,吾却决决不敢信也!”
“嗯!师叔言之有理,不过其已然死去,奇又如何?待得取了银票便走,却再理他作甚!”
那凝元之修闻言一边运使神通,作势欲驾云而行,一边张开嘴大笑道:
“哈哈哈!贤侄此言······咦!······不对······啊呀!”
突然劈里啪啦一通猛响入耳,那凝元之修只觉喉管突然一堵,而后轰一声响,浑体若血雾飘散消失。一缕魂魄悄然欲行,却为不足识神金光法体就势而起,挥掌击得消散。
那法体之修尚愣神在侧,突然醒悟,
大叫一声回头便逃。
“晚了!”
不足冷哼一声,其体亦然消散不见。不足回头见那地上零落之两个法袋,就手捡起,仔细查视。见法体之修之法袋形容寻常,而凝元之修之法袋神妙怪异。略一思衬,遂以识神摄物之法将凝元之修法袋中物什尽数转移入法体之修之法袋中,却将那凝元之修之法袋施法毁去。
而后不足不敢停留,悄悄潜回狼城,寻着了铁枪镖局之众,给总镖头二人交付了百斤黄金之票据及收讫凭条。那总镖头自是千恩万谢。而后不足等复领了一项镖事,出发往苍城而去。临行,总镖头谓余者镖师道:
“诸位,此次押镖诡异非常,沿途所历决决不能与外人道也!”
众人皆应诺而行不提。
且说狼城更北方之迷雾湖,湖心小岛上,一座白玉雕楼内,一修本端坐行功,其身后法坛上数十命灯,突然有一盏熄灭。其修面色大变,收功而起。
“来呀!”
“是!”
雕楼外进来二修,其一曰:
“尊敬之魔王大人,卑职等敬等吩咐!”
“着苍狼郡巡察使来见!”
“是!”
那二修见魔王大人焦急之神态,不禁讶然失色。此魔王一贯神通了得,哪里会有如是般失态也!于是不敢怠慢,急急出楼,青鸟传音去也。那魔王于此间雕楼内转来转去,不停自语:
“不可能,怎么可能?为那物什,便是诈计已然运使多般,照说数处假饵已遭破坏,此真货处却是凡俗手段运输,岂会有暴露失却之时?混蛋!混蛋!那两个该死之混蛋!死便死了,然那物什却如何再觅得也!快!快!快请巡察使来!”
其一边咆哮,一边思量善后。
半个时辰后,雕楼之外,云端之上,一貌美女修驾鹤来归。只见其飞鹤破开云层,几个盘旋降落楼外。其修轻轻巧巧将身翻下仙鹤,开步直入雕楼。
不一时,楼内疾言厉色之音外泄,仔细闻听,知道是那魔王大发雷霆之怒。
“住口!莫要推脱!便是汝前去处理。十日后,务必将那物什拿来本王面前!”
“哼!说得轻巧!汝之算计失策,丢了那物什,凭甚非奴家为汝等善后耶?”
“此非善后与否之争!此时你我当和衷共济,觅得是物乃罢。否则失陷之罪,本王自是不能逃脱,难道汝华行走便能善了?”
而后雕楼内复平和安静,大约半个时辰后,那苍狼郡巡察使行出雕楼,乘鹤冲天而去。看看方向却不正是飞向那狼城!
望北坡上,不足等回头张望,见苍茫北地,悠然而去者,云温而色绿,几若人间仙境。然此年许时光,艰难无端,每每生死相间,念之心惊而怆然。
“诸位,回归日自是喜事一桩,何来如是之悲耶?”
大先生高声道。
众闻言,尽皆恍然,转首不顾,往南向而行。
过得二日光景,正是是日午时,众皆解鞍稍歇,喂食马匹,造火做饭。
“小六子,将那肉汤熬得烂一些,肉食却好利骨。”
总镖头笑道。
“好嘞!”
不足等捡了柴火来,交予小六子。那小六子欢欢喜喜道:
“金爷,此番归家,有了银钱是否要娶一房大嫂耶?”
“呵呵······小六子,如此年纪便思谋娶妻,岂非太早耶?”
“我是说金爷你呢!”
“我?呵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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