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处于风口浪尖的风险,就是“制造”成千上万的半兽军人所需的时间与精力,就将会生生将她禁锢住。从此。她的人生,将不再是自已的。
童少谦比三人更多了对哥哥的担心。
能让那上将吃瘪的安纯以,其危险程度可以想见。卫崖去了,开始还盗取了些有用的情报,破坏了一些防御,为华亨在短时间内夺得了主动权。但之后,安纯以查觉到了他与他队员的存在,还专门设了陷阱。那次,三人虽逃脱了。却都身负重伤。卫崖昏迷了三天,要不是半兽的恢复力强悍,这一关。他绝撑不过去。战况在拉锯了几日后,重新被不落日帝国占了上风。那个安纯以,就像是华亨的克星。
那上将刚才在通话中评价此人“多智近妖”,且“沉炼通透”。
这是一代军神对他的评价,可见其可怕程度。
哥哥是公认的那上将的接班人,是华亨帝*界的新星。童秉圣对上安纯以。这将是两大帝*界新生力量的巅峰对决。哥哥会有几成胜算?
沉默中,荆白城先站了起来。看了童少谦等三人一眼,率先走了出去。童少谦等人明白他的意思,起身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两人。
童秉圣与那月脂之间的问题由来已久,无论起因是什么,现在,一个要上前线了,吉凶未卜,有些话要说出来,有些误会也该澄清,不能带着遗憾离开。
书房的门被轻轻拉上,童秉圣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盯视着面前的少女,想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心中脑里。这样,等他在前线的烽火狼烟中小憩时,能更鲜活地想起她。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要出发
。月脂,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那月脂本来的视线是穿过他的脖颈投射在墙上的一幅刺绣上的,听到他的问话,才转到他的脸上。她眨动了下眼,难得用真诚的语气对他道:“平安回来。”
她说,平安回来。而不是武运昌隆,旗开得胜之类的。
笑容自唇角,一点一点向周围扩散,直到漾满整张脸:“月脂,我很高兴。”
那月脂看着他,不说话。眼睛幽黑幽黑的,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月脂,我会回来的。”童秉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蹲下,握住她放在扶手上的两只手。“我会和上将大人、卫崖他们一起回来,到时,我们就举行仪式。其实,订婚什么的我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不如直接结婚吧。”
那月脂低头看着男人俊朗的眉眼,沉声道:“我听从父亲安排。”
她也曾经是军人,深深地明白,后方的牵挂会是前方战士求胜求生的最大动力。刀枪无情,生死只在一线间。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爱情,或是责任,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人坚持到最后的信仰。所以,童秉圣,如果,我那月脂真的对你那样重要,那么,我给予你这个承诺。不是因为爱你,只是给你增加活命的法码。
童秉圣听她的回答,心里更满意。听从那上将的安排,那不就是等于同意他的提议了吗?所以,月脂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只是她太骄傲,山洞的事,让她气难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磋磨着他。但真到了这种时刻,她终是心软了呢。
“月脂。”这一声,唤得深沉多情。童秉圣轻轻揽抱住她的腰身,将额头埋在她的胸脯上。
那月脂在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后,放松了自已,盯着男人的头顶看了会儿,眼中闪过矛盾,终是用右手放在他的肩上。
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故意无视,没有威胁强迫。两人第一次,这样宁静祥和地在一起。星夜虫鸣。还有两颗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它们第一次贴得如此近。
童秉圣抬起头来,含吻上她的唇。那月脂微微磕上眼睑,感觉到自已微凉的唇瓣被他温暖濡湿着。第一次平静地接纳他的入侵,没有狂躁、愤怒、不甘等情绪,只感觉到他无尽的不舍与怜惜。原来,他的亲近不是那样不可忍受。感觉……不是那么糟。
真不想离开她啊!
童秉圣一次次地温柔深入,又一次次地轻吮缠绵。太多的感情。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歉意,他无法述说,也说不出口。只用这条三寸之舌来表达。
月脂,我好爱好爱你,你可知道?每一次伤害你,与你作对,我比你更痛,更厌恶自已,你可知道?当然,最后还是自作孽,不可活。你的无视。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现在,你是接受我了是吗?是打算既往不咎了是吗?等战事结束,等我回来。我们从头开始。我一定谨守夫德,不会再强迫你,为难你……
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吻,直到那月脂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推拒了下,才结束。
两人分开时,一条淫靡的银线拉长并断裂。
童秉圣脑中的一根线。也同时绷断。他将少女打横抱起,放到了另一边的长沙发上
。痴痴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伏下身去。又一轮的亲吻,这回有些急切,多了情欲。
那月脂这回的推却抵制,却被他握住双手压到了身后。他张口含住她尖尖的下巴,重重地吮吸了下,开始移到颈项与锁骨。那月脂感觉到他又开始澎湃的情欲,也不挣扎,只是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沙哑而又冷漠地道:“童秉圣,你要再做一回畜牲吗?”
男人停住了动作,一身的火气,立马被浇了个透凉。
“对不起。”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自已坐在边上,揽着她仰靠着沙发的背。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关系,因为一时的冲动又打回冰点。无论现在多想要她,也只能放弃。来日方长。他对自已说。
闭着眼,努力平息着欲念,才道:“在王宫里,一切小心。”
“我会的。”那月脂想着那上将之前的通话。
卫崖与童秉圣的相继离开,国王陛下觉得那府的防卫太过薄弱,所以要她暂住王宫,在他眼皮子底下接受保护。保护吗?不错,王宫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确实要比没有9级高手坐阵的那府强很多。但国王陛下让她进宫,也不全是保护,还有钳制那上将的意思。那月脂是他唯一的血亲,那上将领军在外,如果手里没有握着那月脂,国王怎么会放心?所以,她还是牵制那上将的人质。
对此,那月脂是有自觉的。毕竟,在上世,母亲就是那个留京“人质”。能坐稳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哪个不多疑?
“月脂,一定要小心那三个王子,特别是风子炫。”童秉圣表情有些别扭,虽觉得讲那样的话有些没品,但在思虑过后,终是说了出来。“不能爱上他们,也不能与他们中的哪个传出绯闻,成为被逼婚的借口。能离远点就离远点,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那月脂蹙了蹙眉,拉开点距离,转首望他。
“你这什么表情?”童秉圣不满了,“你现在的价值要我跟你分析吗?如果,我是位置上的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拽在自已手中的。你别不相信,他敢冒着得罪童、荆两大世族和两个9级高手也要将你留在王室。毕竟,我们两家再怎么不满,在你自愿,且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不会做造反的事。”
“如果,我不是自愿的木已成舟情况下呢?”那月脂不知为何,失口问出了这句话。而在问出之后,自已觉得有些矫情了。但既然问出来了,她就估且听听他的回答。
童秉圣将她揽得紧了些,眼中射出冰芒,沉声道:“如果,你不是自愿的,那我当然就会把你抢出来。”
“噢?抢出来后呢?浪迹天涯?你的家族,你的前程都不要了?”
“如果,我的家族不能让我保住自已的妻子,那我要来做什么?至于前程,我从来没有把它当一回事。我参军,只是因为喜欢这个职业。”
那月脂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眼睛闪了闪。
是啊,童秉圣表面看起来守律又严谨,接触不多的人,一定认为这样一个男人,真是军人的楷模。但,以她最近的遭遇足以说明,他的内心绝对是狂野不羁型的,是怎么想的就怎么来的混蛋。所以,抛弃现在的一切,带她隐姓埋名什么的,他绝对做得出来。这样的一个混蛋,在某种情况下,还是挺……可爱的。
于是,她说:“好,我会小心。”
第173章 迎宾执事与车队()
童少谦把整理好的行礼放进车后座,而后张臂抱了下大哥。
“一定要小心,我们等着你们凯旋而回。”他说着拍了拍哥哥健壮的背,放开,眼睛有些发涩。
童秉圣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眼梢微微上挑,带了点笑意:“我们会凯旋回来的。”
荆白城、芳深、迦达也一一上前道别,或握手,或轻轻拥抱着道一声“珍重”。
深注了那月脂一眼,瞳眼深深,千言万语却一时无法诉说。几步上前,将娇俏的人大力拢在怀中,闭着眼将口鼻埋进她芬芳的发顶。他多想将她溶进自已的骨血里,永远不分离。但那只是永远也不可能成真的幻想,无论多么不放心,不舍得,也到了暂时离开的时候。
那月脂的脸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薄薄的t恤下热热的体温,没有与以往般炸起一身的刺来,沉默地任他圈着自已。
围观的四人,对两人现在心平气和,甚至于很有几分温馨的想处画面,略感惊异。略想一下,也就能明白那月脂的用心良苦。刀枪无眼,后方的人无法为这些身处前线的官兵分担风险,至少也要让他们走得心安。私怨与大义,当以后者为重。这又是这个小女人让他们敬重的一个闪光点吧。
童秉圣终是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已硬下心肠,放开了怀里的人。
“月脂。就拜托大家了。”少将军并拢双腿,向几个男人行了军礼。
荆白城微躬了下身,收起一贯的笑容。十分慎重地回道:“放心,月脂也是我的命。”
芳深与迦达是军人,还的也是军礼:“想要对月脂不利,得先跨过我们的尸体。”
童少谦重重地点头:“大哥,我们会竭尽所能。”
童秉圣放下手,又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再滑过那月脂。终于转身进了车子。那月脂目送着他把车开出大门,驶向了前方朦胧的黑暗中。明明应该对这个煞星的离开而大松一口气的。她却心底里没有什么愉悦的情绪。童少谦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紧靠着自已。哥哥又走了,带走了他的一份忧心与牵挂。但与以前不同,现在。帝都里除却那个基本上是有名无实的父亲,他还有最心爱的女人。荆白城站在那月脂的另一边,牵起她的手,十指交叉着握住。
老托比追在车子后面送童秉圣离开,但马上,又迎着另一部车子进了大门。
炫目的紫金色全手工版“皇冠”,车前两头各插了一面白底雄狮旗。“皇冠”,是华亨帝国王宫专用车,按照用途。又分“王室成员专座”、“王宫执事专座”、“王宫办事人员专座”、“迎宾专座”。雄狮图腾,代表了王族风氏,白底。则表明是“迎宾”。
看到车子时,那月脂感到身边的两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同时紧了紧
车子开得很慢,直到他们面前十来步远时才停下,滑开的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位白色正装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国字脸,十分的俊朗。且身修体健。周身的气派,却收敛的很好。只让人感到高雅有礼,一见之下如沐春风。
“这是王宫的两大迎宾执事之一的江舸。”荆白城低声道出来人底细。“比另一个执事何平更得陛下看重,他同时也是陛下的幕僚之一。”
能让陛下派出迎宾执事,这是一种荣誉,何况派出的还是陛下心腹之人江舸。不过,对此,荆白城并不感到意外。以那月脂现在对帝国的重要性,没有得此待遇反倒奇怪了。
“迎宾执事,江舸,奉陛下之令,前来迎接月脂小姐入宫。”江舸在三步之外停住脚步,双手贴着两腿侧的裤缝,微笑躬身。这笑容多一分显得谄媚,少一分会显不敬,他这无论是眉眼的舒展程度,还是嘴唇的弯起弧度,都恰到好处。一如那月脂第一世遇见的某些训练有素的服务行业人员,把度把握的非常好。但不同的是,这个“执事”因为代表了王室,自有一番矜贵与深埋在骨子里的傲气。
“麻烦江执事亲自迎接,进屋喝杯茶吧?”那月脂欠身回礼。
“月脂小姐,谢谢您的邀请,但陛下还在东来殿等着,不能让他久候。只好辜负小姐的好意,见谅。”江舸又微躬了下身。
作为陛下最信任的执事之一,江舸本不用对此时毫无官职与爵位的那月脂如此客气。但是,作为陛下的心腹谋士,他敏感地嗅到了些微的异常。国王没有透露关于那月脂的消息,但听话听音,作为熟知他习惯秉性的自已,还是能从字里行间,话音语调,和一些小表情小动作中,推测出他对那月脂的看重。
华亨帝国与不落日帝国向有夙怨,时有征战。因为华亨有那上将在,总占着赢面,两国边界线一直在向不落日方向压缩。那上将上前线,不是一次两次,往年,陛下可从没有兴起将那月脂“看押”进宫的行为。为何今年就一反常态了?他左思右想,只找到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理由:那上将前线战事不利,陛下怕他携了独女投奔敌国?不不不,他凭着直觉,认为真相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江舸用他的七窍玲珑心打赌,那月脂身上一定有一个超乎寻常的秘密。这个秘密价值重大到能让英明的陛下不得不重视,而这个秘密那上将知,陛下知,他却是被排挤在外的。作为心腹,没有被主上全盘地信任,在有些小心塞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成功的上位者,没有哪个不是多疑的,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不能把自已的所有底细都告知。
那月脂本来也只是客气一声,见他拒绝,也没有再坚持。
“江执事。我家月脂在宫里,请你多照应,有什么事还望及时联系我们。”童少谦与江舸点头致意。
荆白城更是面含微笑地走上前去,与他握了握手:“我家月脂年幼,又是第一次进宫,宫里的规矩禁忌都不晓得,江执事情多提点。”
江舸感到被握的掌中多了张硬卡。眼底的亮光闪了下,对着荆白城的笑容就有了其他的深意。
“童二少。荆大少放心,凡我力所能及,必当照应。”乖乖,这个小妞现在可是牵着三大世族呢。哪个嫌自个儿命长了。会为难她啊。就是陛下,要动她,也要三思而行。更不要说,还有龙家和浪速家都有了讨好她的迹像。以前是人见人厌,狗见狗憎的,现在是废材大翻身,光一身的体术,那就是帝国冉冉升起的新星啊。所以,说什么“照应”的。完全是顺水人情。他乐得答得爽快,卖他们个好,但真要关系到原则性问题
。他当然是站在陛下那一方的。
童少谦与荆白城见他应下,连忙点头道谢。
那月脂又被圈入宫中,本来就是以“保护”为名,在升9级前,出来不易。自已两人,想要进宫见哪。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还好,有芳深和迦达随她进宫。也算有个照应,让他们心安不少。
几人寒暄几句后,江舸将月脂请进车后座,自已坐了驾驶员旁的位置。车子在童少谦与荆白城的目送下,点火启动。
芳深与迦达则开了那月脂的车子,车后箱装着三人的行礼,跟随在“皇冠”之后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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