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脂。卫崖到了。”童少谦叩了下门道。
“进来吧。”里面少女的声音清越平和。
童少谦拧着门把手,推开了一些。卫崖在进去前,向他道:“你哥哥要你给他准备一个新的通讯器。另外。给他准备一些他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吧。”
“我知道了。”
卫崖走进房间,入眼的是少女侧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白色立领短袖衫,下身是蓝色长裤,居家的打扮,清新得一如窗外的晨光。她一只臂肘搁置在书桌上,手掌正压着一本翻开的很厚,上面的字又小又密。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腿上。白皙水嫩,指若青葱。指甲没有与时下的其他小姐们一样涂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而是健康的粉肉色。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形状很美。他的视线就落在她的手上,有些移不开目光。
门在身后合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他趁机收回了视线,掩去瞬间的失态。
“月脂,你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卫崖走上前。
那月脂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已旁边的椅子上,而后望着他,有些迟疑,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开口的样子。
“你知道,无论能为你做什么。我都会甘之如饴。所以,不用有顾虑,直说吧。”哪怕是要他自裁。他也不会犹豫。如果,真能就此了结,他也就不会如此纠结与矛盾。天知道,他多想拥抱她。以前是不可能,现在有希望了,却又生生地自我禁锢起来。
那月脂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书本:“卫崖,先谢谢你在我被劫持期间做的努力。”
“我真希望没有听到‘谢谢’这两个字
。”他望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这样的客气,只会提醒他两人间存在的沟壑。
“很抱歉,那就当我没说过。”那月脂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童秉圣一但被人发现,我就将万劫不复……”
卫崖敛了下眉,往下听。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证实。如果,能证明我的猜想,这次危机是可以化解的。”
“怎么帮?”
“在你帮忙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真的喜欢我吗?”
卫崖放在身侧的拳着紧了紧,直视着她,坚定地道:“我对你,光喜欢两个字不足以形容。我认为,用‘爱’这个字更恰当。”如果不是爱,他何须如此隐忍,就如莫利说的那样,直接抢进矿洞里就是了。如果不是爱,他何须置自已的兄弟生死于不顾。如果这还不是爱,那怎样才算爱?
勾唇苦笑了下:“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过只做你的朋友,我就不会跨过那条界线。”
“我很赞赏你的言而有信。”两人的椅子离得很近,以至于那月脂一倾身,一伸手就够到了他放在放在腿上的左手。
望着近在眼前的清冷娇颜,和手背上温软的触碰,卫崖身体轻颤了一下,而后声音有些暗哑:“我不会出卖你,所以不用……”不用以美色为诱……
“嘘……”那月脂轻磕着眼帘,微侧着头,像是在感受什么。
卫崖不再说话,只盯着她的面容。
她的皮肤真是细腻得如羊脂白玉一样,就算离和如此近,就算是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也依然寻不见毛孔。她的额头很光滑,她的睫毛又密又长,她的鼻子挺直娇俏,她的唇瓣柔润可口……让他好想品尝……
正当他沉溺在她的美貌之中,无意识地离她越来越近时,那月脂突然间就抬起头贴上了他的唇。
清甜的,柔腻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如坠梦中,瞪大了眼眸有些无措。直到,她的舌尖从他的唇缝钻进去,浅浅地抵上他的舌尖时,才如沉睡的狮子猛然被惊醒,又如*的闸门被开启。他伸手于她脑后,将她的头摁向自已。这是一个失控的吻。因为肖想太久,他很用力。用力地包容,用力地舔抵,也用力地吮吸。
那月脂失守城池,大惊之下,开始推拒。不过,同样是9级,她之前反抗不了童秉圣,现在也反抗不了卫崖。
卫崖如果是一只猛虎,那月脂现在就是虎爪下的咩咩羊。
嘴被撑到了最大,无法合上,嘴角流下淫靡的津液。
“啪”一声脆响,一切的动作如被凝固。
卫崖眼中的迷离与沉醉,渐渐冷沉成灰。慢慢收回自已抵进对方口腔深处的舌,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如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下手臂。
他刚才在做什么?!刚说好不会跨越界线,马上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她会以此为由,将自已永远驱逐出生活圈外吧?
那月脂稍离他的唇,在他以为对方会抽身离开时,捏着他的下巴,低声道:“别动
。”
而后,她又贴了上来,与之前一样舌尖浅抵着他的。卫崖再次瞪大眼睛,不过,这回,他不敢再造次,只是僵硬地微启了嘴配合。
那月脂的舌就那样抵着,没有再深入,也没有退出,只静静地与他舌尖相抵。
没有之前的狂烈缠绵,这样的接触如静夜清风,反而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从而体会到更多的东西。如她清馨的体香,如她打在自已脸上的呼吸……还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自已的舌尖流失出去。很细微很细微,细微到几若错觉。
那月脂直起了身,闭着眼沉入某种思絮中。
她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旖旎之态。刚才的吻,一点也没有对她造成心理上的变化。
那月脂睁开眼睛,眸底一如他想的那样波澜不惊。沉醉的,只有他一个啊。卫崖心头泛苦,却又凝望着她泛着水光的朱唇无法自拔。
“卫崖,我虽然现在对你有的还只是好感,但以后一定会尝试着爱你。所以,如果,你想要看着我,靠近我的话。你可以用侧夫的身份,靠得更近一些,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份。”
卫崖耳中嗡嗡地响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在她讲完话之后,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月脂等了近一分钟,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站起倾过身去,两手撑着他椅子的扶手上。“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主,你愿意成为我的侧夫吗?”
不是幻听,不是错觉。她这是在向他求婚。她说她现在还没有爱上他,但以后会努力爱他。她说她会成为一个好妻主……这是他做梦也想听到的,但是此时真的听到了,心中却唯有苦涩。
“因为,刚才你吻我了,所以要对我负责吗?”卫崖轻轻磕上眼帘,声音沉得像湖底泥沙。“你不必对我负责的。”
抛弃同伴,独自享受爱情与生命,那等同于背叛。
那月脂紧此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心底一样:“只为负责而娶,所以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吗?”
怎么会觉得是侮辱呢?如果是之前,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但现在,他唯有沉默。
那月脂坐回到了椅子里,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她有些懊丧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那样做了。”
他对她的感情,她心里清楚。所以,她才仗着这一点用他来做实验,觉得只要给予婚姻就可以了,她……很卑鄙啊。把这个男人的爱情当成什么了?
“对我,你不用说‘谢谢’,也同样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甘之如饴。卫崖敛去眸底的沉痛,问:“我能知道,刚才你证实了什么吗?”
“我证实了,可以用另一种途径来‘净化’你们的半兽体质……”那月脂神情难得地有些纠结。
卫崖心中一动,眼眸亮起来:“接吻?”
“是的。”那月脂点头。“只是皮肤接触,没有效果,接吻却可以。”交合与接吻,相通之处是体液。
第148章 金大腿()
接吻,比那种方式好了无数倍。但是,同样的,效果也差了无数倍。而且,要她与许许多多陌生的半兽接吻什么的,想想就恶心欲吐。这样的证实,比没有证实也好不了多少。
卫崖也想到了这方面,愉悦的神情黯淡下来。
他想到了矿洞里的莫利,想到了栅栏里的小七他们。他一点也不想让那月脂像刚才对自已那样对他们。
“……体液……体液……”那月脂望着窗外,嘴里呢喃有声,手指轻叩着扶手。半兽体内的有害物质存在于他们的体液之中,所以,只要接触到他们的体液就能抽离出来。体液……除了精液、口水,血液也是……难道,她要在半兽身上开一个洞,然后再插入伤口抽取?
那月脂突然眼神一定,转过头来望向卫崖:“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卫崖:“甘之如饴。”
那月脂得他许可,将手伸了过去,食指点上他的唇瓣。卫崖顺从地启唇将她的手指含入,一双茶色的眼睛观察着她的神情。
乘风诀在运转着,能量自手指缓慢而稀薄地导入体内,速度与之前的舌抵相当。这样的接触,还在可承受范围内。她心中巨石顿时一松,但没有马上抽出手指,而是改变乘风诀的运转速度,时快时慢。她的眉宇渐渐舒展,本来抿紧的唇线也放松下来。
果然。乘风诀运转的快慢,是与抽取那种能量的速度等同的。也就是说,只要她的乘风诀等级提高。这种操作的成效越大。
所以,她的危机解除了,不会再是待宰的牺牲,而会成为帝国所有半兽的救星。
真是好大的一根金手指……不对,其粗壮程度已不能用“手指”来涵盖,那已经是金大腿一样的存在了。
就算那月脂向来沉稳,喜悦之情也不禁一点一点自眉宇间绽然开放
。她对于成为“救世主”并不在意。但如果真能挽救成千上万的半兽人,她打心底里高兴。因为。那些人曾经都是帝国的军人。
“卫崖,感觉到了吗?这样也可以救你。”
卫崖望着她眼眸里跃动的星光,心里的枷锁“咔嚓”一声脱落。只是这种程度的接触就能救莫利他们,那么。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拥抱她了。
舌头卷起口中的手指,轻轻的吮吸,眼中的情意也再无遮掩地汹涌而出。
那月脂因着他的吮吸,暗吸了一口气。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抽取能量上,此时,才感觉到手指被如此湿润地包裹着,再被他这样看着,很有些色情的味道。
那月脂想要抽出手指,卫崖却轻轻用牙咬住。
从公寓出来时。卫崖是戴着腾七的面具的,但自进了那家的主楼,他就摘了下来。他不愿意她眼中看到的是一张假面。
所以,现在那月脂看到的是他本来的面目。他的眉目锋利,隐隐的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却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这样一个男人,做出这种动作与神情,因为反差。所以十分有冲击性。
“你……”她想说,刚才他拒绝了她的求婚的。现在这样是哪一出啊?
卫崖握住她的手腕,才松开嘴,弯唇道:“我现在想要你负责了。”
那月脂眨了下眼:他现在要她负责了,那就是同意她的求婚了。这个男人怎么说变就变?
低头将唇落在她的手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整个人抱到自已腿上,搂紧。
“月脂,我是个孤儿,除了自已就一无所有。我不会做饭,世家子弟的才艺我也没学过……这样的我,你要么?”
“要……”那月脂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堵上了嘴。卫崖要听的,也只有这一个字。
不同于刚才鲸吞海吸般的狂猛,这回是温柔绻缱的。轻轻地磨,慢慢地撩动,他邀她一起共舞同沉沦。那月脂后仰躲避,他前倾追逐。终于侧头避开了他,狐疑地问:“你有过恋人?”
卫崖怔了下,而后将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哧哧”笑了起来:“我只有你一个,月脂。”
“那怎么……”
“接吻技术很熟练?”他当然不会跟她说他用“摄神”吻过她许多次了,而是半真半假地道:“因为,我在梦里与你吻过无数次了啊。”
这样也行吗?那月脂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起身出去让守在过道的人造人把童少谦叫到书房。
童少谦进房,一看卫崖看着月脂那甜得发腻的目光,就知道这个男人终于达成所愿了。他心里没有多少不快,自山洞中被他看到月脂的秘密起,他就已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而且,那月脂与那上将通话过后,就与他提过,上将的意思,也是要将这个卫崖变为“自已人”。
一个实力与童秉圣相当的9级体术高手,人品也过得去,这样的“兄弟”可以接受。
如果,卫崖同意成为月脂的侧夫之一的消息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那么,接下来那月脂告诉他的事情,绝对地让他喜出望外了
“真的?只用手指就可以了?”童少谦抓着她的手腕,直盯着她的手指看,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抱着她笑了起来:“太好了,月脂,太好了。我不用再担心你会有危险了。”
而后,那月脂用新手镯接通了那上将,将这两件事情汇报了一遍。那上将闻讯后,非常高兴,但马上给出三点建议:一,那月脂能净化半兽体质的消息暂时还要保密;二,优先净化卫崖及原腾蛇小队的成员,净化的条件是全队加入神鹰军团,并暂时留在帝都保护月脂安全;三,保密期间,童秉圣暂不回军团,与腾蛇小队共同行动。
关于第一点,在场三人都同意。那月脂这种特殊“功能”,华亨帝国当然会把她当国宝,但别国间谍知道的话,不是把她当眼中钉除之而后快,就是会想方设法把人掳去自已国家,造福自已那一方的“半兽”。所以,在实力没有强大到能确保安全无虞之前,确实不且公布。不过,为了以后不被猜忌,那上将会向国王陛下一人透露。
第二点,卫崖代表小队的其他成员接受了那上将的“收编”。
第三点,童少谦与卫崖没有意见,那月脂虽然心中发梗,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要变强,她就不惧于任何人。
卫崖要把这个消息传回矿洞时的两人,并要将某个完全兽化体秘密带那府接受“净化”,于是拿到童少谦整理好的衣服和日用品等物后,就出了那府。在赶回去之前,按约定,特意去玉祥斋买了包子,还购了好几样熟食小炒,又买了几瓶好酒。这样大喜的事,是一定要庆祝的。
庆祝月脂不用沦落到那种境地,庆祝自已与莫利他们有救了,庆祝童秉圣不用无期“雪藏”,还庆祝自已心愿达成。
这样一算,要庆祝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撇开回矿洞的卫崖不谈,那月脂又开始投入到了无限修练之中。
那天晚饭时,她收到了因任务又被隔离的荆白城的通话请求。
“月脂,发生那样大的事情,我却不在你身边,对不起。”他的声音一反以前的明朗与欢悦,沉沉地带着心痛与沮丧。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我马上就回帝都。”
“不是要出差一个月吗?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安心在那里工作吧。”
“我已经把提前回帝都的申请交上去了。月脂,出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里安心工作吗?”
那月脂以为,荆白城就算回来,也要过几天的。但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风尘仆仆的男人就出现在她的床前,将她紧紧地箍入怀中,浑身都散发着失去她的惊恐。原来,他递了回都的申请,却根本就等不及批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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