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战胜?
对于他们的想法,我能够感同身受,因为曾几何时,我也是一样的弱者心态。
但现在却不同了。
面对着这样的敌人,我显得很平静,狂风吹拂之下,我如同一根钉子似的,站在了原地,纹丝不动。
呼啦啦……
穷奇王黑翼一展,整个人都腾身而上,飞到了几十米、上百米的高空之上,从天空上俯瞰着我,宛如天神俯瞰卑微的苍生一般,随后发出了夜枭一般的笑声,无边的烈焰从我的头顶上落了下来,宛如天火。
我抱剑而立,当那火焰即将要吞没于我的时候,止戈剑的剑鞘之上,激发出了一大股的光华来。
雷光如罩,将我给紧紧护住,没有的缝隙可钻。
恐怖的火焰并没有能够将我烧成焦炭,反而是我身边的一大片土地,化作焦土。
瞧见火焰无效,那穷奇神兽一声怒吼,从天空之上,陡然往下扑落而来。
这一招,很像《功夫》里面的“如来神掌”。
借天势。
就在穷奇神兽宛如坠天之势,朝着我猛然砸落而来的时候,我却直接盘腿而坐,没有做的抵抗。
是……放弃了么?
许多人的心头,估计都已经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而那穷奇神兽,只怕也是如此。
然而就在两者即将撞击到一起的时候,我的头上,却突然间浮现出一道红光,紧接着一朵艳丽夺目的海棠花,在我的头顶上绽放。
那一朵花,腾然而起,见风就长,连绵而开,却有上百米的体态。
巨大的花瓣张开,将那穷奇王陡然包裹住它深陷于花海之中。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重新站了出来。
我神情复杂地看着头上的海棠花。
这是聚血蛊在成神之后的第一次进食,之前的梼杌王虽然也称四凶,但并没有突破一定的境界,连自己的血脉都无法激发,使得连真身都无法显露出来,所以开始变得挑食的聚血蛊小红并没有进食的欲望。
但是这位穷奇王却并不同。
因为它足够努力,以至于在最后的时刻,显化出了远古神兽的真身来。
这才是小红能够认可的食物。
吼、吼、吼……
绚丽的花瓣之中,传来了穷奇神兽的声声厉吼,一开始还中气十足,充满了昂扬的斗志,里面更是一片翻滚,仿佛随时都要脱困而出。
然而过了一会儿之后,里面的声声哀鸣变得越发低落,到了最后,悄然无声。
这样的过程,仅仅只是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我一直在仰头望着,心中不悲不喜。
在某一时刻,我为那个不知道苦修多年的穷奇王有着几分怜悯,因为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他不知道浮出了多少远远超出别人的努力。
至少相对于梼杌王,他要勤奋许多。
然而这一切,在这里终究还是结束了,因为他选错了对手,也看轻了敌人。
在腾身于空的那一刻,他倘若展翅而飞,扶摇万里,我未必能够拿他如何,而此时此刻,他的结局和悲剧,都不过是自己的选择。
怪不得别人。
轰……
又过了一会儿,一具白骨从海棠花中跌落而下,那朵巨大的海棠从我的头顶上缓缓落下,化作虚无,而我缓步走回了小香港,瞧见眼前尽是那跪倒在地、虔诚无比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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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装神弄鬼;重返汉城()
当我缓步从轰塌了的寨门之前走过之时,无数的人跪倒在地,一脸敬畏地看着我。
我能够感受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那种情绪,就好像是在仰望天上的神灵。
事实上,当刚才的穷奇王显露出一如远古前辈的恐怖身躯时,这些人的心头,估计已经是充满了绝望的情绪。
他们甚至都已经在着死亡的来临,然而当我将其击败的时候,他们在如释重负的情况下,却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那个穷奇王有多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但我,或者说我头顶上的海棠花有多强呢?
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清楚。
但是海棠花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但凡是生灵,都能够感受得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神威。
那种气息人又惊又畏,又感觉膝盖发软。
我走到了佗鹊二老的跟前,将两人扶了起来,苦笑着说道:“他们胡乱起哄,你们二老年纪这么大了,身上还有伤,在这里做干嘛?”
两人被我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会儿,方才笑道:“控制不住。”
我扶起佗鹊二老,却并没有管其他人。
因为这二位是我的朋友,至于别人,除了少数几个,大部分都是墙头草而已,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对待方式,就是将他震住,不给好脸色他们懂得畏惧。
我扶起了佗鹊二老,与两人通行,一直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屋里。
一路走过来,不断有人在我的不远处跪倒在地。
这遇,远远不是我之前在这儿当城主,又或者之前赶走佛爷堂之时所能比的。
他们仿佛将自己扔进了尘埃之中,仰望头顶的星空。
以及,神。
关上大门之后,一切的喧嚣与浮躁都消失一空,佗鹊二老看着面色平静的我,舔了舔嘴唇,然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不说话。
我忍不住笑了,说两位,咱们认识也有不少年头了,有必要这么闹心么?
佗老笑了,对我说道:“小言子,你刚才弄出来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说什么东西?
鹊老指着我的脑瓜顶儿,说就是那一朵巨大的红花,足足有一亩地大,而且还将那穷奇王给吞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笑了,说你们觉得是什么?
佗老摸着胸口,说我活到这个岁数,甚至在年少时还见过真龙,但说句实话,这东西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见,直到现在,我都还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在扑腾、扑腾地跳着呢……
鹊老点头,说对,我也是,你坦白跟我们讲,那到底是什么?
我依旧不回答,而是又反问道:“你们想是什么呢?”
两人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说道:“神?”
我点头,说对,你们猜得没错。
两人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认真的?”
我说对。
他们指着我,说那东西如果是神,那你是什么?
我苦笑一声,没有想解释太多,就说:“我啊?我就是一个侍从而已。”
两人肃然起敬,说原来是神使。
如此表明了身份,两人对我说道:“小言、啊不,神使,原本我们也只是妄想,现如今还真的求你,安族长太惨了,你若是能够救她脱离苦海的话,我们两个当真是感激不尽。”
我苦笑,说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能有什么办法让她迷途知返?
说句实话,我对安也挺无语的,没事儿找了一个男人,却识人不明,最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反而还给轩辕野给拿了去。
我对她的不自爱,心里多少也有一些疙瘩在。
听到我的话语,两人人老成精,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我的情绪在,佗老立刻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还真的怪不了安,之前的时候且不说,后来怀了孕,包括生下小公子之后,她一直励精图治,对华族的复兴和崛起起到了很的作用……”
我说既然如此,那她为何又委身于轩辕野那个家伙呢?按照她的本事,就算是打不赢敌人,远走高飞,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佗老说道:“她当然想走,当轩辕野那畜生扣着小公子,她倘若是远走高飞,那小公子怎么办?”
我对于安肚子里面的那个孽种也挺没好感的,说然后呢,她自己的儿子,就选择委身于轩辕野了?
听到我话语里面的不屑,佗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语。
反倒是鹊老,他对我说道:“你现在没有能够为人父母,所以对于那种难以割舍的感情是体会不到的,这个我理解,但不能因为她的妥协,而轻视于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鹊老特别的严肃,这与他刚才在得知我是所谓“神使”之时的表情,截然不同。
很显然,他对安这个族长有着很强的认同感。
他甚至会因为我对安的轻视而愤怒。
我在感受到了鹊老的情绪时,莫名地就是一阵难过,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回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我与安交往的一幕一幕,又都一点点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来。
许久之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说句实话,这件事情,终归到底还是要怪在我的头上——我其实能够明白安对我的那种朦胧好感和爱意,如果我能够接受她的话,她就不会被感情骗子给欺骗,也不会经受那样的情伤,更不会诞下那么一个孩子来。
如果我能够给她些许的心灵慰籍,最终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境地。
她在失去了爷爷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可以依赖和寄托的人,而现在的那个小孩儿,就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恋。
当世间的事物变成唯一的时候,那么人也就会因此而变得偏执。
所以仔细想一想,安现在的状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想明白了这一点,对着两人说道:“好,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清理了小香港的这些周边之后,立刻出发,前往汉城。”
听到我的承诺,两人显得十分激动,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半天都没有说话。
当天我显露出了十一个化身来,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至于我的本尊,这守在临湖一族之中坐镇,每当找到了敌人的时候,我便主动出击,利用地遁术的位移优势,找到敌人,然后将其消灭了去。
一直到了晚上,基本上逃走的那一大波人,都所剩无几了。
如此休息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小香港几乎的人都挤到了我那小屋的跟前来,伏地叩拜。
他们拜的,是聚血蛊小红,只不过我也是受拜者之一。
当瞧见无数人都在呼喊着我名字的时候,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挥了挥手,在引发了无数疯狂叫声的同时,我宣布了一件事情。
小香港,现如今成我庇护的所在。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头顶上,那朵鲜艳欲滴的海棠花,也陡然开放。
几乎在这两天的时间内,小香港的人,不管是什么族群,都开始产生出了对于海棠花的信仰。
那种信仰是原始的,也是疯狂的,无数人都恨不得扑倒在我的脚钱,给我舔鞋。
我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宣布了小香港将由佗老和鹊老代管的决定。
然后我宣布了部分的官员。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而这些人员的产生,必然会伴随着另外一些人的不满,然而在这样疯狂的情绪下,反对声被直接淹没了去,没有人胆敢说出不同的意见。
我借着势,将小香港收入麾下之后,并没有去空间通道那里排查,而是开始朝着华族汉城进发。
一路上的时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使用地遁术。
只不过这地遁术多多少少还会有一些约束,特别是在那十万大山之中,更是如此,所以我走走停停,十分正常。
而在这期间,我也尝试着使用大虚空术,穿梭两界。
随着对于这手段的日渐熟练,我也渐渐地能够掌握到了其中的规律——尽管空间通道在临湖一族的附近,但并不代表两界的节点就只在那里。
当整体的境界升高之后,世界在于我的眼里,就已经与原来的情况有所不同了。
两点之间,可以穿梭的地方。
唯一的不方便,就是需要找到一定的地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一般都离得比较近。
我曾经回过三次去,与杂毛小道、屈胖三见面。
在第三次的时候,只剩下了屈胖三,至于杂毛小道,他有急事赶往泰山去了,因为我们在那边留下的眼线,已经察觉到了一些情况,希望我们能够赶过去瞧一眼。
所以杂毛小道离开了,剩下一个屈胖三在这儿呼呼大睡。
如此又过了两天,我终于来到了一处宽敞的麦田之中,然后看到了远处的大邑。
华族以及坚实的汉城城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决定缓步前往。
汉城既望,血战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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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故人成囚;白虎雄主()
小雨清晨,凝重的夜刚刚随着雾气飘散,太阳从东边升了起来,朝阳照在了大地之上,吱呀一声,城门大开,从里面走来了一队人马来。
我认真打量,却是几个雄壮无比的披甲战士,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
这些男人手中拿着落后的农具,被一根长绳捆着双手,连成一串,然后被人用皮鞭抽打着,显然是要奔赴某一处工地,或者农场。
他们疲惫、麻木,面无人色,每迈动一步路,都显得那么艰难。
他们濒临于崩溃的边缘,下一秒仿佛就要倒下。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倒。
我在这一群活死人之中,瞧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比如龙云,比如龙八斤,还有牛二和且介。
这些人当初曾经与我并肩而战,后来成安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龙云的地位最高,甚至能够成为统军的大将。
而此刻,他们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披甲人手中的鞭子不断鞭策,一脸麻木地往前缓步行走着。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将会是华族各个机构里新生力量的代表,再过十几二十年,他们就能够成为这个荒域最大族群之中的长老,用自己的经验,来引导这个族群走向另外的辉煌。
但现在,他们却都是阶下囚,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汉城外围很远的地方,有岗哨,有巡逻的部队,还有关卡,总之远比之前的时候,防范要严格许多,基本上想要潜入其中,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这一路往外走,几个披甲人的状态都比较轻松,除了挥着鞭子鞭挞队伍里面行走比较慢、或者说是看不顺眼的人之外,说说笑笑,倒也没有太多的警觉性。
当离开城门一两百米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披甲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与他一起停下的,还有脑袋。
被金属头盔包裹得紧紧的脑袋,在这一刻,陡然间滑落了下来,那断口处有碗口大的疤,朝着上面喷出了炽热的鲜血去。
一丈,还是两丈?
人都在看着那喷泉一般的鲜血,无论是披甲人同伴,还是那些原本都已经变得麻木的囚犯们。
每一个人,在这一刻,都呆住了。
怎么回事?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找寻答案,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什么都没有瞧见的情况下,试图从别人的脸上发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之中,陡然有一把长剑探出,在另外一个披甲人的脖子上微微一划。
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更多的人,只能够瞧见一道白光浮现。
紧接着,又一个人头腾然而起。
啊……
终于弄清楚了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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