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两人做法炼蛊之前就安排妥当的,还是刚才毒西施回来的时候带走的人,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马尾少女带着我搜了一番,在一处库房里找到了陷入此间时的背包,里面钱包、证件一应俱全。
她又找到了当初关押我们的地窖,在鱼塘的旁边,打开口子的时候,好多毒蛇、蜘蛛爬出来。
按理说像马尾少女这样的年纪,见到这些应该吓得惊慌失措,不过她却并没有。
惊慌失措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物。
马尾少女带着我旧地重游,打开灯光之后,我瞧见里面一间一间的牢房,回想起这些天来在里面恐怖的生活,越发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没有敢在地窖里待上太久,就赶忙离开了那儿。
离开之前,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和我一起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呢,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被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还有老朱。
那个在我最绝望和彷徨的时候,给与我希望的人。
仿佛这一切,在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变成了虚妄一般,如果不是我脚下的这个地窖如此真实,我还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
然而这些并非噩梦,因为我肚子里那东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把我给杀死。
站在农家乐庄园的门口,我问马尾少女接下来给怎么办。
马尾少女耸了耸肩膀,说能怎么办?我有事,得去祭拜一个人,你自己坐车回晋平,找你堂哥陆左咯——怎么,你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了么?
我说不是,这儿都死了人,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咱们不应该报警说清楚么?
马尾少女哈哈一笑,说你逗我呢吧,我又不是陈黑手,关我屁事啊?
她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让我想去的话自己去,我哪里敢,这帮人我算是看出来了,警察还真的管不了,就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跟着她一起离开,到了附近的镇子上,她便不再理我,给我留了一个纸条后,就与我分道扬镳。
我不敢在此多做逗留,打了一个的到附近县城,然后狠下心来,包车回家。
我是早上出发的,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县城,我找了一家报亭,打电话给我娘,一是报平安,二则是打听我堂哥陆左的事情。
我这些天的失联让我娘牵肠挂肚,接到我的电话,好是一通埋怨和唠叨。
到了最后,她告诉我,说我堂哥好像在镇子的养鸡场上出现过。
我没有半刻停留,立刻打车前往养鸡场,到了地方,冲进去问人,人家都说不知道。
我被挡在养鸡场门口,手足无措,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问我道:“你找陆左哥哥干嘛啊?”
第十二章 凤凰蛋失踪事件()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西瓜头少女,她穿着大敦子镇小学校服,小脸儿莹白如雪,一双眼睛又圆又黑,萌得我一脸——真的,我从来没有瞧见过像她一般可爱的小女孩儿,网络上那些严重ps的可爱娃娃跟她一比,简直就是“说啊,你找陆左哥哥干嘛呢?”瞧见我待在原地,西瓜头女孩儿捅了捅我的肚子,再一次问道,我瞧见她,想起我母亲之前关于堂兄家的情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朵朵,陆左的女儿?”西瓜头女孩儿皱着眉头,冲着瞪眼,说谁跟你讲是女儿的,是妹妹,妹妹知道吧?真的是朵朵?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说陆左不知道从那儿认了一个干女儿回来,长得那叫一个可爱,整个大敦子镇、不,整个晋平县、黔东南州都未必能有谁家的小孩儿,长得如她那般乖我母亲是乡下人,见识不多,讲话就有点儿夸张,我也只是当做是过耳风,不以为意,不过现在看来,她说得其实并不夸张。果真是百里挑一,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不跟小孩子争辩,自我介绍了一下,朵朵听了我的话语,点头说道:“哦,陆言哥哥啊,我倒是听陆左哥哥说起过;怎么,你找陆左哥哥有什么事?”小女孩儿当真是礼貌得很,我想起马尾少女的交代,把她临走前的那张纸条摸了出来,递到朵朵面前。我把我中蛊的事情跟朵朵讲起,说希望她能带我去找一下我那堂哥,帮忙解蛊。听到我的讲述,朵朵拍了拍手掌,说啊哈,你一定是遇到了小妖姐姐对不对?她说要去给糖糖祭拜,没想到会跟你碰上面,不过她苦笑了一声,说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陆左哥哥早上刚走,说是要跟杂毛叔叔去东海办一件事。我一愣,说那你有他的电话没,想办法联系一下他好么?朵朵摇头,说陆左哥哥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太爱用手机;以前还好,天山回来之后,养伤期间,几乎杜绝一切电子产品,所以我真的没办法联络到他。我傻眼了,说好朵朵,我等得起,我肚子里面的这个蛊虫可等不得,它可随时都会爆出来的啊,那时候我可就没命了。朵朵一听,说你别急,我摸摸看她伸出小手,平平地放在了我的小腹处,侧耳抚摸了一阵,紧接着又在我的胸口和背后按了按。她的手法很特别,有点儿像是清风拂面,我莫名感觉到两耳之间,有冥冥的佛音响起,紧接着她突然在我的后背噼里啪啦地一阵拍打,我感觉一股又一股的暖流从她的小手之间传递而来。我原本感觉到枯竭的内脏顿时间就缓和许多,就好像泉水流过干涸的土地一般。身子摇摇欲坠,却被她一只手给扶直。我心中震撼,先前那个马尾少女也就算了,这个看着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居然也这般厉害,实在是让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们都这般厉害,那么我那个堂哥陆左,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而身后的那西瓜头女孩儿也终于收功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转到我的身边来,对我说道:“我已经把你体内的那虫子给封印在了阑尾之处,短时间内不会爬出。不过你体内已经被侵蚀的一片狼藉了,心肝脾胃肾,无一处安好,都是靠着那虫子的麻醉,才让你活到现在,我不知道如何办,只有等陆左哥哥回来,才有办法了。”心、肝、脾、胃、肾?我的天,我现在莫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么?想到这里,我浑身冰凉,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朵朵却十分善良地过来牵着我的手,对我说道:“你放心,陆左哥哥对于巫蛊之术,研究得越来越透彻了,相信会有办法的;而就算是他不行,还有臭屁猫大人呢”臭屁猫大人?这是什么鬼?朵朵瞧见我一头雾水,咯咯一笑,说走,我正好要去看它那,你跟我一起吧。小女孩儿十分熟悉地带着我走进养鸡场,一路穿行,最后来到了一处恒温室前,隔着厚厚的保温玻璃,指着正中处说道:“你看那里,臭屁猫就在那儿呢。”我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却瞧见恒温箱里,却是一颗拳头大的彩色鸟蛋。我见过鸡蛋、鸭蛋和鹅蛋,却没有见过这般巨大的蛋,想着恐怕只有鸵鸟蛋有这般大,不过鸵鸟蛋应该不会是彩色的吧?我瞧得惊奇,小心翼翼地问朵朵,说这蛋是真的假的。朵朵说是真的啊,怎么了?我说我可不记得世间会有如此模样的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那臭屁猫大人又是什么东西?朵朵自豪地说道:“那蛋,可是凤凰蛋呢!”我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凤凰不过是传说之物,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凤凰这种鸟禽?”朵朵听到我这话,有点儿不高兴了,指着我的肚子说道:“那你以前可曾听说过有蛊虫这样的东西呢?”她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朵朵瞧见我下意识地点头,顿时就得意地拉着我说道:“我告诉你哦,这里面的,可是臭屁猫大人哦;他很厉害的你知道么,要不是为了这世间的和平,它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不过它答应过我的,日后会化作翩翩少年郎,过来娶我的”我听到了,顿时就是一阵无语,且不说这鸟蛋里面孵出来的一定还是鸟,小妹妹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嫁人了呢?现在的00后,实在是太可怕了。朵朵不管我心中的想法,像面对情郎一般,痴痴地望了大半天恒温箱里的鸟蛋,半天不语。我有求于人,不敢擅自离开,也就陪着她在旁边守候。我也是无聊,开始研究起那鸟蛋的花纹来,越看越觉得一阵眩晕,仿佛能够将我的精神给吸引进去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养鸡场有员工过来招呼我们,朵朵问那人二叔在哪儿呢,员工说不知道,兴许去了县城,反正这一天也没有瞧见过他。朵朵有些遗憾地对我说:“陆恪二叔也是你的本家,说不定与你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呢,不过他今天不在,不然给你们引荐一下也好。”她别看这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事却颇有章法,也不知道我堂哥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她的。总之她跟同年龄的小孩子,实在是很不同。我跟她说着话,这时突然肚子里咕嘟嘟一阵响,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奔忙,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不行了,朵朵也发现了我的窘状,微微一笑,对我说要不然你先回家吧,又或者去草庐,那儿有我陆左哥哥的一个徒弟在,你在那儿先待着,我尝试用别的方法,联络一下陆左哥哥,好么?我瞧见这小女孩儿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跟她问了陆左的居所,然后离开了养鸡场。养鸡场在镇子东北角的山上,而陆左的居所则在另外一道山梁子那儿,这么晚了过去,实在是有些不妥,我肚子里面的这蛊虫既然暂时安定了,我就想着先回家,跟父母交代妥当,明日清早再登门拜访。主意打定,我步行下山,山脚下这儿有一个水泥厂,有班车回镇上。我搭了个顺风车,在镇子里随便吃了碗汤粉,祭奠了一下五脏庙,然后又搭车回了我们村子里。到家之后,父母早就在此等待,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架势,我不敢多讲,就告诉他们,说我在路上的时候出了点事情,有点儿麻烦,可能需要找陆左帮一下忙,所以折回来了。我母亲本来有许多话语要问,不过瞧见我如同乞丐一般的模样,顿时就是一阵心酸,问我吃过了饭,便去给我烧洗澡水。我洗过澡,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公司那边,高管接到了十分诧异,把我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最后问我怎么过假了这么多天,才晓得联系他,之前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他解释,说我之前被绑架了。高管听完之后,一阵冷笑,说这是我听过最离奇的理由,不过不要紧,你这个情况公司已经处理了,算是自动离职,你有空回来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就是。他根本没有再听我任何解释,直接挂掉电话。若是以前,我或许还会焦急不安,想着如何讨好这狗日的,不过此刻我重病缠身,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心里反而变得豁达了,躺在床上,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不过我这一觉并没有睡安稳,凌晨时分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问陆言在不在家。我披着衣服出去,瞧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女胖子,一把抓着我的胸口。我问怎么回事,那女汉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大人的凤凰蛋不见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第十三章 你好我是萧克明()
半夜三更,家门一打开,突然闯入一个雄壮如狗熊的女汉子,一把将我给抓起,举到了半空中,气势汹汹,我不知道诸位是什么感想,反正我当时完全就是懵住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完全听不到这肥壮的女孩子到底在讲些什么,整个人几乎都给勒得喘不过气来,等那人说了第三遍,我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说凤凰蛋不见了,质问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天可怜见,我在镇子里吃了碗汤粉就回家了,什么都没有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屋子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我父母也起了床,我母亲瞧见这人,赶忙过来拉住她,说二春,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我儿子陆言,你别动他。
那胖女子应该是认识我母亲的,把我给放了下来,哭丧着脸说姨奶,我师父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那东西是在朵朵带着你儿子瞧过之后没了的,说不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母亲也是恼怒,说二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冤枉好人了,我家陆言傍晚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哪儿都没有去。
这个叫做二春的胖女子挠着头,依旧颠来倒去地说:“不管怎么样,反正跟他有关,我要带他走,要不然我师父回来了,我没法交代!”
我母亲像护崽的母鸡,伸出双手,把我给拦住,说二春,陆言什么也没敢,不可不能把他捉走;你要是强来,我回头就找你师父的娘去,让他的长辈来评评这个理,哪有这么对待亲戚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二春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
她看起来脑子好像不是很好使,挠了挠头,显得十分头疼,而我却从她和我母亲的对话里听了出来,这二春应该是我堂兄陆左的徒弟,也是小学生朵朵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我正好想着明天过去,今晚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若是抽身事外,反而会添了许多嫌疑,不如主动点,毕竟以后说不定要求助于人。
想到这里,我拉开母亲,说妈,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跟二春回去。
我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你去干嘛?
我笑了,说没事的,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总不能置身事外不对?再说了,我还有事情求堂兄,现在过去也好。
二春听到我为她说话,嘿嘿笑,说对的,是这个理,我也只是带你回去问一问,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跟二春出门,我望着门口空荡荡的小巷子,不由得奇怪,说你怎么过来的?
二春摸了摸头,说我着急,一路跑过来的。
我大吃一惊,说从矿山那边到这里,可有二十多里路,你怎么跑来的?
二春笑,说瞧你那笨样,还用什么跑,用脚跑呗。
这胖妹子的智商着实感人,我一阵无语,问难道我们就这样跑着回去?
她点头,而我则摇头苦笑,想着她这么一副好腿脚,到底怎么会生出这么多肥肉来的呢?
我自然没有跟二春一起跑回去,而是把院子里那台老旧的摩托车推出来,跟我父亲拿了钥匙,发动之后,说你上来吧,我们开车回去,这样子快一点。
二春犹豫了一下,说你不会害我吧?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好在她瞧了一眼我母亲,还算是放心,于是就坐到了我的后面来。
二春体重至少有三四百斤,我感觉整个车子都往下重重一沉,小心翼翼地维持好平衡,然后开着摩托车出村,在二春的指点下,朝着大敦子那边的养鸡场行去。
因为二春太过于沉重的缘故,我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方才到达。
我到的时候,原本一片黯淡的养鸡场灯火辉煌,门口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抽烟,瞧见我开着摩托车过来,将烟头一扔,伸手把我给拦住,还待说话,我后面的二春就大声喊了起来:“两位兄弟,是我,王二春啊;他就是陆言,放我们进去。”
听到二春的招呼,这两个人没有再拦,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铁门给打开,说杨队长在恒温间那里,你们直接过去。
我把摩托车开进了养鸡场,沿着道路往前,还问了二春一句,说门口这两人是干嘛的?
二春说他们啊,警察吧。
我诧异,说啊,警察出勤,可以不穿制服么?
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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