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樱见这样子，也咯咯的笑了起来，笑骂道：“绿蕊你这丫头都多大了，明明比咱们小姐还要大个几岁，还在这儿扮出这个样子，真是不害臊！”
“好呀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平常我都是怎么待你的？却不想现如今你竟然是这个样子，真是可恶，好你个虹樱，你就和小姐一块去，再也别和我说话啦～哼～”绿蕊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却惹得莫然与虹樱啼笑皆非。
莫然拍拍绿蕊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你也莫要如此，真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就在这儿跟个孩子似的赌气，真是不害臊。”
绿蕊见着莫然也不帮她，愤恨的吐着舌头，经过这三个女孩子的插科打诨，绿蕊却也将刚刚的事儿给忘了个大半。
就这打打闹闹之间，马车便通过了城门口的坚检查，向京城里面走去。
几个丫头听到了车外喧闹嘈杂的叫卖声，便知晓已经进入了京城，莫然别连忙见车帘拉开一个缝，向外面看去。若说这是京城，这样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比杭州更加热闹的城市罢了。来回的行人之中，大多都穿的光鲜亮丽，看着便知晓是那非富即贵的身份，而其中却也不乏一些，向那赵嘉懿打扮的青年男子，只不过没有赵嘉懿那么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了。莫然想起来赵嘉懿那张脸，却又有些好笑，貌似她至今为止也没有闹清楚，这赵嘉懿的性格和他的家庭身世她却是一点也不了解。没个人与她说，好似大家都知道那赵嘉懿的身份一般。而自己以前也没个心思去问楚荣轩一下。
莫然回去脑中那些令人郁闷的事情，坐在马车上向京城中的楚府走去，心里很是紧张，那个舅父，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呐！
马车穿过喧闹的街区集市，拐到了一个相对宁静的街道处。
“是不是已经到了？怎么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呢？”莫然顿感奇怪，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绿蕊摇摇头，却也是不知道。
倒是虹樱想想说道：“想来，这便要到了吧，我以前有听人说过，凡是大户人家的府邸，都不喜在那喧闹的地方安置宅地。”
莫然想想，却也是这个理，这就好似现代的富人区别墅群，哪个又不是在那偏僻安静环境极好的郊区或者城边呢？而越是街区喧闹的市区集市，却反而是那些一般人家，为了工作方便，才买房的。
莫然轻轻叹口气，说道：“唉～也不知这儿的楚府与街区离的会不会特别远。”
“呵呵，难道小姐还想偷偷溜出府玩？小姐啊，京城不比杭州，想来不会像在杭州的时候那么松散吧！”绿蕊笑嘻嘻的说道，却也不知道莫然究竟在想什么。
莫然心里所想。却也从来没对个外人说过，其实，她是想在京城开一家画舫，专门买些书画什么。只是她生怕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也不好意对他们说，只是心中默默计较着，想着若是自己身上的钱够的话，就租个门面开一家，也好发扬一下自己那唯一的特长。
这条街区的两边种植的全是枫树，因着最近天气暖和，也就都冒了绿头。而路边的那些小花、狗尾巴草什么的，也都打了花骨朵和一片新绿。
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好似在预示着莫然在这个京城要遇到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一般。
马车在楚府门口停下，莫然也下了马车。
之间楚府门口的连个石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大门两边的柱子上贴着的对联微微有些破损，想来这一定是过年前的时候贴上的。
楚府的门口站着一排在丫头婆子老妈子，还有一些小厮，机灵的跑到后头去帮忙搬行李。
而领头的两个女子却有些不寻常。
靠左的女子一头乌发上面插着一个琉璃簪子，穿着一身没有什么花色的墨绿色的京棉绸子布的裙裳，看着却也十分的朴素，只是她尖细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双丹凤眼，身段子很是玲珑，虽然年岁有些大了，却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照莫然看来，这女子若是再年轻个十岁，想来一定是个妖媚精致，很能吸引男人眼球的性感女人。而靠右的女子却是年轻很多，看着也不过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鹅黄色上面绣着杏花图样锦缎面料的衣裙，头上戴着几个质地上乘，又大又圆的水红色的珍珠簪子，长的到也标志，面容丰润天庭饱满，身子也很圆润，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李氏一边咳嗽，一边在两个摇头的搀扶下了车，见着眼前的这架势，眉毛也没有挑一下，只是冷冷的扫了一遍人，便不再做声。
“大姐，妹妹在这儿给您请安了～”那个年轻些的女子向李氏福了福身子，给她请安。
大姐？莫然好不差异，心想这女子莫不是李氏的亲戚吧？！她看看李氏，又瞧瞧那女子，却怎么也瞧不见两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心里好不郁闷的时候。却听着李氏重重的咳嗽声。
“咳咳～你是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李氏的声音看似平静无奇，好似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随意一问。可是在熟知李氏性格和与李氏相处的时间长的人中，却是能看出李氏眉毛微微上挑，隐约有非常不悦的样子。
莫然见这架势，也察觉到了气氛非常不对。
而这个时候，楚梦婷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天真烂漫的样子，傻乎乎的，对着那年轻女子问道：“咦？你莫不是个疯子吧？怎么叫我娘亲姐姐？真是好笑那～呵呵呵！”
楚荣轩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瞧出了这儿的气氛不对，便说道：“梦婷，娘还没发话那！”
楚梦婷听了楚荣轩的提醒，这才晓得自己在这样的场面这个样子是一件很失礼样子，便开始懊恼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那么鲁莽，也不想想是怎么个情况，就在这眉头没脑的，她心里想来一同，越发的害怕起来，她生怕自己有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做了什么错事，惹的李氏又要罚她抄**，关禁闭。那样的日子，可是很可怕的啊！楚梦婷缩缩脖子，便默默的向后挪了一步，不再言语。
李氏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满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哪位叫她大姐的女子。
这个时候，那位年纪稍长的女子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向李氏行礼磕头，然后在一旁一个女孩子的搀扶下站起身子，说道：“夫人～奴婢在这儿给您请安。”
随后，便是那些丫头婆子小厮全数跪下，说道：“夫人、大少爷、大小姐、表小姐。奴婢（奴才/老奴）在这儿给您们请安，您们一路辛苦了～”
莫然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架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她们在杭州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呐。
“原来是你啊，芸豆，哦，不对～唉，人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我觉得前些年，老爷已经将你抬举成姨奶奶了，是不是啊？陈姨奶奶？”李氏平静的说着，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是这话语之间，却是句句字字带着讽刺挖苦，令人听着好不别扭难受。
陈姨娘咧嘴一笑，却依旧是那和和气气的样子，狭长细小的丹凤眼弯成了两个月牙，“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夫人面前，奴婢永远是那个小丫头芸豆。”陈姨娘这话说的好不谦卑，可听着却也是十分别扭。
李氏并没有再搭理陈氏，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年轻女子，沉声问道：“她是谁？”
陈姨娘连忙在一旁为李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位是刘氏，就是老爷前些日子新抬举的那个女子。”
刘姨娘脸白了白，这才领悟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多么多的错误，就连陈姨娘这样多年陪伴在老爷身边的姨奶奶都叫李氏夫人，而自己一见面却傻乎乎的在这儿扮亲热？还叫李氏大姐？！刘氏现在真是要把肠子给毁青了，她在楚延年的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小心服侍着，这才在去年怀上孩子，也算是她肚子争气，一举得男，楚延年才发了话，将她抬举成姨奶奶。刘氏双腿发抖，想着自己既然得罪了李氏，那以后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夫夫……夫人……奴婢……这……”刘氏结结巴巴的，因着紧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李氏拖了好长的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很是奇怪的看着刘氏说道：“妹妹你莫不是是个结巴吧？唉？奇怪了，我刚刚瞧你说话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你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刘姨娘听着李氏居然突然叫她妹妹，要死的心都有了，欲哭无泪的在那儿连忙跪下给李氏磕头。
李氏却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连忙将她扶起，亲亲热热的在那儿拍着她的肩膀，很是欣慰的样子，说道：“好妹妹，你也莫要紧张，这一声妹妹，我也确实应该叫一声， 你可是咱们楚家的功臣啊！咱们楚家本就子嗣稀薄，我与老爷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也不过得了轩儿一个儿子！唉～也算是佛祖保佑了，竟然让老爷有了你？这才又降下一子啊！我这个做主母的，可真是要替楚府上下所有人没还有楚家的列祖列宗感谢你呐。”
李氏这一番话说的诚恳之至，若不是莫然听着这话语之间的一些个意思，知晓李氏看似诚恳感谢，实则却是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莫然很能理解李氏现在的心情，可是却又为那个女子感到同情，不得不说，得罪了李氏，那只能说是你自认倒霉咯！
刘姨娘眼泪水都要急的掉出来了，却又听到李氏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心里直直纳闷，却又更加的不安，她抬起头来，看着李氏嘴角那抹有些古怪的微笑，心里暗骂自己太过鲁莽，现在自己刚刚生子，正是最得宠的时候，老爷平日里对她也是疼爱有加。自己若是小心行事，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可是今日，刘氏却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平日里她听着楚延年的形容，还以为刘氏是个温柔娴淑，大度贤惠的女子，却不想今日与她套个近乎，却又弄成这个样子，心下好不紧张。
李氏见着刘姨娘脸色渐渐发白，心里暗骂这是个狐狸精，恨不得将她活活给撕裂咯。可是面容之上却满是关切之色，完全表现出来，一个标准的古代当家主母，所应该有的大度与贤惠。
“好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氏问完话后，也不等刘姨娘回答，便又接着对那些丫头婆子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荣轩梦婷，咱们快些进去吧！咳～”李氏刚刚的气势全是凭着自己心中那口愤愤不平的气，现在气消了，人的精神放松下来。
许是因着刚刚话说的太多，李氏便又拿着帕子咳嗽起来了。
第一卷 如梦初醒 第七十回 芸豆与豆花
第七十回 芸豆与豆花
陈姨娘见李氏看着不舒服的样子。便连上前扶着她说道：“夫人，我来扶您～”
李氏一收手，平平淡淡的说道：“你也年纪不小了，在这儿的辈份也不小了，虽然你还是个奴才，可是也不必如此。”
“是，夫人～”陈姨娘在一旁恭敬的点头说是，可手头上的活计却没有松下，依旧在一旁扶着咳嗽不停的李氏。
一行人就这样，被那些丫头婆子的给拥立进去，穿过回廊到了一个大大的院落停下，那院落的牌匾上写着景玄斋三个烫金大字。
名字起的好奇怪，可是那字写的却很有气势。看着这四合院格式的房子，便知晓这儿与前世北京城的四合院没什么大区别。
说起这房子，装饰的到倒也算是华丽，房梁之上绘着各式图样颜色鲜艳亮丽，有些自己黄色的图案想是加里金粉什么的，对着阳光看起来，都是亮晶晶的，很是气派，总体说来这儿的楚府只是风格与杭州的宅院不同罢了。
李氏却并没有多看这儿的装饰一眼。好似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早就知道似的，根本就没那个去看或者欣赏的心思。她在陈姨娘的搀扶下，走入正厅。
这正厅正对着大门的墙面上挂着一副福星高照的图画，上面的老寿星画的栩栩如生，好似真人一般，两旁的墙面上也挂了一些字画书法，莫然左右看去，便猜测这些都是名家之作。左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木莲纹青花瓷瓶，上面插着风干的梅花。而另一边的架子上，却摆放着一个白釉黑花牡丹纹瓶。光看这两个花瓶的样式，也许并不觉得稀奇，可是细细看去，却会发现，这两个花瓶无论是做工、品相、还是这花纹本身的纹路的细腻程度，都是极为精细的，由此，可以看出这些个花瓶子，虽然看似普通平凡，实则却都是上乘之品。
李氏虽然生活在富贵人家，可毕竟是商家子女，虽然楚延年对其很是尊敬，夫妻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可是李氏心里却还是有些芥蒂。
这若是在杭州，想来李氏也不会那么的敏感，可是自她听说，老爷的通房丫头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就再也平静不起来了。李氏的心境也不如以往平静。
现在李氏入了这厅堂。看着那福星高照画小面的两把实木大椅子，心里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踏实感，她缓缓的向前走着，然后在那椅子前面停下，转身之后才缓缓的坐了下来。
楚荣轩领着楚梦婷与莫然，也跟着李氏一同进了那厅堂，此时的李氏刚刚在那椅子上做好，接过一旁丫头的茶水，在那儿惬意的品着茶，好似在享受一个悠闲的下午时光一般。
楚荣轩他们也很快被安排好了座位，随后就是丫鬟们送上的茶水果子点心。众人皆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
此时的陈姨娘又笑眯眯的在李氏面前福了福，呵呵笑着，谄媚的说道：“夫人，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奴婢与刘姨娘帮着老爷一同打点的。”
“恩～”李氏点头，算是知晓了这件事情，随后又缓缓说道。“刘姨娘身子都那么弱了？怎么还让她打点府上的那些杂事？”
陈姨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却是高兴的紧，她年岁以大，这脸皮之上的皱纹与斑点也是一日日的增多。就算是扑再多的粉也是遮挡不住，凭着她现在这样的容貌，若不是早年为老爷生有一女，想来早就被李氏给寻了由头赶出家门了。
陈姨娘原是李氏身边陪嫁的丫头，入了楚府后，在李氏怀上楚荣轩的时候，便开了脸，做起了通房丫头，也算是运气好，没个几年就怀上了孩子，虽然是个女儿，可在楚延年已经有过一个儿子的情况下，却也是令家中平添了些许的欢乐。
“咦？瑶丫头呢？”李氏环顾四周，却不见陈姨娘的闺女，便出口询问道。
“夫人，我家闺女这些日子生病了，所以今日我便没让她过来。改天等她好了，再让她来拜见您吧！”陈姨娘满脸堆笑的说道。
李氏听了这番说辞后，却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什么你家闺女？！虽然瑶丫头是个庶女，可却也没个丫头是她的娘亲啊？！芸豆你可莫要弄错了啊！”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嫡出的孩子，还是庶出的孩子，都只有当家主母是他们的娘亲，而父亲的妾室或者通房。无论是不是他们所出，都算不得是他们的孩子。这些规矩虽然对那些子身份底下的女子来说很残忍，可若是这个府中的庶出孩子是姨娘或者丫头带到的话，那却要遭受更多的舆论，也会有一些好事者。会说这家主母不够贤惠，没有将妾室的孩子视为自己的亲身女子。
陈姨娘听了李氏的这提醒的话，才知晓自己的嘴巴犯了错，便不敢再说别的话，只是迅速跪下后，重重的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慢慢扩散，莫然在这一刻才知晓，原来李氏待她竟然是这般的温柔，可是她心里并不是很同情陈姨娘，在她心里，像陈姨娘这样的角色就是小三！是不值得如何同情的。
李氏听着陈姨娘那清脆的巴掌声，却是连眼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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