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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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颜,时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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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他问她。

时好先喝了一点汤,有她想要的榨菜紫菜,可一口就知道这汤是庄姨调的,还加了点高汤,其实她想要的就是路边摊里的油盐味精清水汤,那种什么都摆好再拿滚水一烫就成的。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喝?不可能了罢。

又咬一口馄饨,味道也是对头的,皮的厚薄刚好,肉馅咸度适当,也够滑嫩,还有醇浓的荠菜香,样样精致到位。她刚想抬头问曲棹西到底做过点什么,却看到他头发上脸颊上鼻尖上甚至眉毛上都沾了许多生粉,再一低头,才发现几乎每只馄饨都走形,或胖或瘦,或歪或扭,唯一两只好看的又太标准,显然出自庄姨之手。一碗馄饨虽然中吃不中看,可总算办到了,也难为他。

“不好吃?”他看她对着瓷碗出怔,又问。

时好嘴角微微一动,轻声启齿:“不,很好吃。”又舀起一只,送到他嘴边,“你也吃点。”

棹西呃了一声,受宠若惊,又笑着就着时好的手吃,咽下去才说:“完了,被你抓包,一尝味道就知道不是我做的。”又掸一掸领口,颇无奈地说道:“今天才知道,一碗馄饨做出来难过打仗。”

时好也放下馄饨,抽了一张面纸,扳着他的脖子仔仔细细帮他一点一点擦脸,笑着说:“还好意思说,你要是照照镜子就知道这张脸弄得有多脏。笨死了,还标榜自己多万能呢。”

棹西却一下就动心,轻轻捏住时好尖尖的下巴俯首就想吻她。

时好马上皱眉头,一把推开他,有点厌恶地说:“你这个人,真是,怎么给点颜色就开染铺。”

棹西立刻放手,催促道:“好好好,我错了,你快点吃,不够还有。剩下的是庄姨包的,我弄了这一婉都够呛。”又凶巴巴威胁时好,“要是不给我过关,我就收拾你。”他伸手夹她的鼻尖,只是轻轻一下。

时好倒是不躲,可心里谨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让棹西端起馄饨,又笑道:“我很满意呀。走,不在床上吃,我们去楼下坐着好好吃。”

棹西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冻梨好友羽毛的文:

不好意思,捉了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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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一早,当时好看到报纸娱乐版头条的时候,再也笑不出来了。

“时好?怎么不吃了?”棹西在对头问。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银耳赤豆粥和蝴蝶花卷,静静站起来,一言不发把报纸平摊到棹西面前,然后高声唤道:“小刘,把车开出来,送我去上班。”

这一次,棹西没有追上去,他也慢慢开始了解时好。时好提醒过他,可他未放在心上,这时候再上去,两个人势必又吵架。

而那报纸上说的是廖雨蒙,讲她明明说去游学,最近却衣衫宽大在本城神出鬼没,更有熟人见她小腹隆起,有五个月的孕像,按日子推算应是出没逸成园与年轻富豪曲棹西在一起时珠胎暗结云云。

棹西捶一锤额头,却依旧正坐吃了早饭再独自去锦城上班。

找廖雨蒙?一找就给人落口实,何况她一定会自动上门。

果然,下午接到她的电话,一拎起就殷殷哭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留下这个孩子,棹西,我是太爱你了。”

棹西疏淡一笑:“爱我?”他本想学时好说:爱他个骨头,终究还是忍住。

“棹西,我们见一面好不好?”雨蒙说:“就让我见你一面。”

“然后找一堆记者埋伏好,明天的报纸说证实廖雨蒙所怀为曲棹西之子?”他手里的钢笔转了两圈,“雨蒙,别跟我来这套。我们给彼此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孩子?还来?”

“真的是最后一面,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棹西,孩子已经会踢我了,而且我在国外照过影像,是儿子呢。”廖雨蒙纠缠不休,她连曲棹西更中意女儿都不知道。

棹西觉得她不会这么轻易死心,唯有上门一趟,“你到郊外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家俱乐部去等着,我会来见你。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找了什么相熟的记者,雨蒙,你清楚有什么后果。”

一个钟头后,棹西到了自己指定的地点,廖雨蒙则早他一步到,说换了助理的衣服逃出来。棹西看到她的确是大腹便便的样子,虽然月份并不够,可廖雨蒙身材合度却四肢纤细,更显肚子。

“这不是第一个了,棹西,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孩子。”她伏在他膝头哭,“何况,已经五个多月了,手术会有危险。”

提到这事,曲棹西更窜火光,甩开她站起来,“廖雨蒙,这一套你一年多前就玩过了。我不拆穿你,不代表我会再忍你一次。”

“你……你真的变了,为了一个沈时好,你变成了这样。一年前,至少你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他知道,原来他知道,廖雨蒙大出意料仍不甘心。因为这一次,是真太子。

一开始,她也是难以置信她会去做这种事。只因沈时好出现,她有危机感,那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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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专注投心在曲棹西一人身上,企图扳回一城。

原本,她也是爱过他的,可曲棹西的心仿佛生满青泞,滑不就手。她自问捉不牢,何况青春有限。

谁知,转眼弄到如斯田地。

“你也记得我同意让你生养,结果是你自己说要接新戏执意做了手术。好,前事不提,不管现在你肚子里这个是谁的孩子,我的也好,别人的也好,我都不会再认。你要是生下来,劳烦独立抚养,就算闹上法院,你要搞什么滴血认亲之类的把戏,我拒不配合也没有人敢拿我曲棹西怎么样。”他连也不看她一眼,只冷然道,“如果你怕麻烦,我会着人办妥手续,送你去加拿大。我会让最好的医生替你手术,不会让你留一点后遗症,第二天就可以轻轻松松下地拍戏。该说的说完了,你自便罢。”

棹西掸掉还抓在膝上那只浮肿的手,就要离开。

廖雨蒙跟足曲棹西三年,不算完全不了解他,他发得狠话十成十是真的。

没戏唱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曲棹西,你会有报应的。”她仍含着一口气,撑着椅子爬起来。

“报应?”他刚吃了时好在他车上留下的薄荷糖,喉间升起一股凉薄的味道,说道:“说到报应,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游艇上醒来就觉得头昏,你却不见了说去拍平面。雨蒙,我以为这种手段只有男人用在女人身上,要不要我去查一查到底哪家医院敢冒着丢牌照的危险替你私下做人工受精的手术?你真是无聊到顶点了,报应?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去说。”说罢便往门那里疾走。

“曲棹西,你狠绝到这种程度,小心无子送终!”廖雨蒙穷途末路,最后一击。世上最毒的针,是女人的舌根。

“雨蒙,就算我无子送终,也不会要你给我生孩子。”他头也不回,只一声过一声远,凛冽说道。

棹西不管什么因果循环,他只想要时好,现在他要去找时好了。好不容易顺畅一点的关系,一下又被这个女人拉到冰点。

狠绝?明星与富豪像是无间合作的关系,一同出镜共现人前为得是俩俩双赢名利兼收,而他助她上位,赠她房产,自问仁至义尽,一点感情现在也被消磨殆尽,到底是她要得太多。

而她要的那些,他全给了另外一个人。

棹西只身前往横征。

他从未正式踏入横征半步,每次送时好也不过止于门前,那是沈征的老巢。要不要吞掉它是一回事,要不要走进去是别的一回事,不可混为一谈。

可今天他几乎是直捣黄龙地去找时好。

“总裁,曲先生他……”横征总裁室门口,若昭面露难色地跟在曲棹西后面,她拦不住他。

“若昭你先出去,帮我拉上百叶窗再关好门。”时好容色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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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位不动,坐在椅子上。

若昭又扫一眼两个人,只好办妥了快速出去。

时好没有生气,只是对他和气地笑,“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非要到我这里来?叫底下的人白白看笑话。”

她这样,反叫他胸腔里的心一松一紧,一松一紧。

棹西走到时好身边,揽住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镇定地说道:“那个不是我的孩子。”

时好卷下眼帘,沉思良久,又睁开,小心挣掉他的怀抱,“我不认为廖雨蒙愚钝到拿别人的种冒充是你的,而且,如果不是,试问你曲棹西怎会这样心急火燎地跑来?你应该气定神闲地留在锦城才是,今天集团没事做么?”

棹西蹲下来,握住时好微微发凉的手指,定神望着时好:“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才来;因为我怕你难受,所以才来。别的我没有多想。”

“那你看到了,我不难受,你完全可以放心。”时好低垂臻首说,“真的,请放心,就算她给你生一打孩子,我还是你的妻子。我们有合同的,这三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得对你不离不弃,我不会轻易违约,否则失去你的拂助,我将一无所有。”

时好自己没感觉,棹西却听得出,她说这话的时候气息有多不平整。

他这才展目,先哑然失笑,“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那个孩子是我的?那是不是我的孩子,你比我清楚?”

“你……”时好有微微气结,想拨回自己的手。

“时好,那个不是我的孩子,我说过我不会犯这种错误。”他捉过她的手,牢牢按在胸口,“时好,你知不知道,因为曲先生只想跟曲太太一个女人生孩子。”不管是谁也不能破坏,何况是一粒成形的细胞。

这样轮到时好哑涩无言,什么意思?这样露骨无遮?大白天跑到办公室里告白?

“你干什么?你别这样。”时好忽地急起来,去抓他的手,反被他两只都攥住,彻底气急,“曲棹西,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你叫了也没有人敢进来。”棹西促狭地笑,“是你自己让秘书连百叶帘也拉上,搞不好现在整个集团的人都在外面贴玻璃等着听咱们的动静。”

时好深吸一口气,蓦地一闭眼,疲倦说道:“棹西,你不要逼我。不管你要什么,相信我,你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已经超过我所能负荷,接下去无论你怎样强求,都只会适得其反。”

“我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时好,我愿意慢慢来。”棹西认真地说。

时好听了便尤为反常,不同他争。

她觉得两人天天争,时时争,垮人。

她没有听到过曲棹西有哪一次的保票打得像今天这样漂亮干脆。

已是四月春阳暖,她看到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在浅咖色的针织地毯上完整地重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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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又看着同样凝神望着她的棹西,眼中挚诚,时好顿一顿,转而低下来揽住他的脖子,收了气柔声说:“棹西,至少,你现在是我的家人,这样不好么?”又把额头深深埋蹭到他颈子里,虚声说道:“现在,我身边可只有你这一个家人了。”

时好觉得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这世上她摸不清的事情太多,多这一桩又怎样?她不在意的。

棹西虽然没有立即得到他要的热烈回应却有更大的满足,也抱住时好,轻拍她的背:“你要是想妹妹,我让人把她接回来,马上就接。”

时好笑着直起身,手依然勾在棹西颈后,“她可是优秀学生,现在又不是假期,你的兴头真是说来就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的。”

“只要你高兴就好,其余得都不要紧。”棹西伸手过去摸时好的脸。

棹西的掌纹里也有硬而糙的茧子,可叫时好心中瞬间软塌,只静静依着他一下一下地轻抚摩挲。

又过了许久,时好终于问:“蹲了这么久不累?要不要喝红茶或者咖啡?我让若昭去给你泡。”

“不。”棹西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该回锦城了,下午我也有高层会议,晚上再来接你。”

时好说好,跟着起身。她送他出门。

他捏一捏她绵软的手心,终于离开。

回到办公室,若昭正拿了一叠资料要去影印,两个人撞见。

时好微感窘迫,一笑便垂首进屋。

“时好。”若昭先开口,含笑道:“新婚快乐。”

嗯?才说她被策反,怎么也倒戈。

时好撅嘴,“都这么久了才说,礼物呢?”

若昭裹住怀里的资料,嘟嚷一声“得寸进尺”,然后踢着正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我又更新了。

看吧,廖小姐真就是个龙套。

一号真的就不更了,一来我那天一早考试,考完回到家决定大睡;

二来,偷偷告诉你们,存稿用完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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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几日的一早,若昭把报纸摆到时好面前,娱乐版朝上,头一条就是廖雨蒙委托经纪【奇】人发出的声明,说怀孕之事纯【书】属子虚乌有,廖小姐对不实消息【网】保有追究权利。另有最新动态讲下周她将结束游学开拍新作。

若昭又放下一杯铁观音,叹道:“动作得比火车还快,这样上窜下跳地力证。看来昨天塞在肚子里的不过是只枕头,早上醒来不想扮了取出来丢回床上就成。做女明星一天一个花样,真不容易。”

时好付之一笑,轻瞄一眼报纸就悄悄推到一旁,低声细语说:“有人关注总是好的,等到哪天过气了,即便生出七胞胎来也不会有人多瞧一眼。的确不容易。”

“七胞胎?”若昭快言快语,“哗,最起码能博个社会版!”

时好一下开颜绝倒,“若昭你这张嘴,越来越口无遮拦。”

若昭摊摊手,“上梁不正下梁歪,前天会议上贾重年报表出细微纰漏,你斥责他力有不逮的样子,我也吓一跳。”她提醒道:“下次这种问题,请私下解决,人家怎么说也是开疆辟土的功臣。”

“所以难免倚老卖老,也不是第一回了。何况他是财务部,半点马虎出不得的地方,之前有多少坏账你也知道的,多少跟他有点关系。”时好眼见若昭愁眉锁眼,赶紧抢先说:“好好,我知道了,下次我给足他面子就是。”

“晚了,你这样雷厉风行我却首当其冲,他到今天看到我还吹胡子瞪眼睛。听说他还要求放年假……”若昭见她分明悔意全无,开始喋喋不休。

时好自有主意无心听,却眼尖看到若昭习惯性摸中指,指尾竟是空空的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压痕,奇道:“若昭,你的订婚戒指呢?不会掉了罢?还是拿去清洗了?”

若昭果然停下来,甚至身姿微微僵住,良久,才放下手轻描淡写地说:“婚约取消了,我和景行已经和平分手。”

时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上周某天傍晚才在横征楼下见到等未婚妻下班的王景行,他接到她,替她开车门,两人举手投足还是琴瑟和鸣的模样,转眼情海生波?她不禁冲口问出:“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若昭的容颜有些青绷,严肃地说:“另外,王律师要我通知总裁,他稍后会正式要求解除合约。”

“怎么回事?”时好刹那愕然,站起来,“他不愿意再当横征的顾问?”

“是,包括总裁的委托律师。他说如果需要,他会推荐贤能。”若昭答,唇角紧成一条笔直的线。

时好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去,极力思索一阵,首先问道:“他有没有说明去向?”走得这样仓皇无章,她觉得应当存点怀疑,律师王景行不是一个会因情误事的人,哪怕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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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证实是杯弓蛇影,也比亡羊补牢好。再说他同横征的合同仍未到期,这时解约按理要付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一个律师这么不会盘算?

思量完又暗暗自嘲,棹西身上学来的外头大而化之,内里心细如发,这些花招倒先用到自家里来。

方才若昭见她沉默,也沦神一会,并没有听清,“什么?”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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