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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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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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朱顶已经目瞪口呆了,他觉得自己挖了自己的坟之后,已经勉强能算作一个有钱人了,可是和这帮子烟花客一比,自己就是个穷鬼。

    朱顶今夜来此不是为了这姑娘,却也与这女子密切相关,所以这第一轮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下去的。

    “你们带钱了吗?你家少爷我可是穷鬼。”

    三人纵然没有表面流露出来,可是眼神里或多或少的隐藏着这般意思:你个当老板的,找我们打工的要钱,你丫也好意思?

    PS:不成了,写这两章我就做沙发上睡了三觉,跪了,这是补前两天的,今天和明天的,明天发,洗洗睡了……

第八章 世界海盗养成() 
小小太监马三宝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平时里极为机灵,却也想不了那么许多,一听朱顶的问话,并没有像另外两人那样投去鄙夷的目光,而是实实在在的,从颈下拉出一枚玉阙,满脸不舍的递向朱顶。

    “少爷,我这里有一块玉,应该能值一些钱,您拿去应急吧。”

    小太监实诚啊,小太监好人啊,小太监比老太监和贼和尚强多了啊!

    朱顶接过马三宝递过来的玉阙,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三宝啊,这块玉少爷我不白要你的,想不想像燕王殿下那样,纵横四海啊?”

    朱顶向年少的三宝太监,投去殷切的期盼目光。

    果不其然,注定要成为伟大的航海家和外交家的小太监眼前一亮,小脸儿一红,谦卑的说道:“奴婢身份鄙陋,怎么敢和燕王殿下相提并论。”可是眼睛和表情里,却写满了:快培养我,快培养我,我就是天生的海洋巡航者!

    朱顶嘿然一笑,摸了摸三宝太监的小脑袋: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以后除了我找你要东西你要给之外,便只有你去找别人要东西,而且咱不还!尤其是将来你领船出海,扬我大明国威的时候,要好好学一学貔貅,咱光吃不拉,知道不?”

    这位在未来绕着世界送礼的三宝太监,日日被朱顶如此耳提面命,要是还能像固有轨迹那样善名扬海外,成了四处散财的外交亲善大使朱顶就把名字倒着写!

    朱顶,非常期待郑和成为世界海盗的那一天。

    换来龟奴,递过玉阙,简单的交代两句未带现银,明日来赎之类的,朱顶就开始性质盎然的看着大堂上那些或粗俗或假装文雅的家伙愉快的开撕。

    他一点都不担心那块玉阙的价值不足以进入验身节目,小三宝可是说了,那块玉阙乃是燕王钦赐之物,怎么得也能值个千八百两银子。

    朱顶心中感慨,自己累死累活也才撺掇出几万两银钱,看看人家正牌皇子,打赏一个小太监就是上千两,人比人气死人啊。

    朱顶笑眯眯的拍了拍身旁的座椅,拿出怪蜀黍诱惑邻家小萝莉的奇异表情,和蔼可亲的对小太监说:“不要拘束,来,坐这里,我们来聊一聊人生,聊一聊理想。”

    竞价还在继续,已经如火如荼,紫鹃姑娘依旧在淡定的搔首弄姿,那块比身上任何一处布料都要厚实许多的面纱,完全遮掩了她的面容,但是就如那老鸨所言,就凭她所拥有的身段,只要不是丑如如花,她今夜就能卖一个天价,熄了红烛享受的,还不是一个触感以及老鸨调教出来的磨人的功夫。

    厅堂里的一众健全男人都已经被台上若隐若现的白肉迷花了眼,就连和尚都开始一遍一遍的小声祷告着经文以静心。

    朱顶却有些腻了,这帮男人真是可怜,被那些来来回回的动作迷的神魂颠倒的,有什么好看的嘛,来个古典舞都比这个好,还不如来段钢管舞呢,真是无聊。

    找小太监谈谈心先,海盗要从小培养嘛。

    与拍卖不同,这种叫筹往往会以最高的价格统一成交,直到有人叫出一个价格,唱和的人不多于十人,就算成交,只会少而不会多。

    最终成交的价格,是让朱顶为之牙疼的四百五十两!

    四百五十两,就为了看个那啥?谁说明初都是穷鬼?这些钱能在现在这样的大灾之年半死不活的养百人月余,这些钱买来的药材能救活无数小病无人医治的人,这些钱最少能帮助二三十个那些经常出现在大街上卖身葬亲的可怜人。

    然而,现在,只为看一个那啥,这些人连肉疼都没有一下,还恬不知耻的得意洋洋!

    朱顶一拍桌案,愤恨的嘟囔:“真是过分,我大明正是灾祸不断的念头,这些匹夫不思救人积德,竟然为了看一块不知粉黑的臭肉就如此豪绰,真是气死我了!这些钱若是给我,我那黄金屋子的门是不是就凑出来了!”

    朱顶要在海边建造一所黄金宫殿,抱着老婆孩子坐看春花冬月的愿望,他身边的人几乎都知道,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孩子不切实际的幻想,更没想到他会在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语之后,转折到这个上头,于是集体呆滞。

    到底还是老姜弥辣,十三老太监自然也被朱顶的神转折搞的很无语,但是紧接着就祭出一记反击:“小少爷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所在有粉、黑之分?”

    朱顶一摸鼻子,白了一眼要带坏他这个纯善少年的死太监,转头继续忽悠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可爱三宝小太监。

    所谓验身,自然不会像朱顶以为的那样,远远的静观而不亵玩,反之是可以大玩儿特玩儿,几乎与无遮拦大聚会有得一拼,参与验身环节的十个主人,可以任意玩弄被验身女子全身的任意部位,只要那一成薄薄的肉膜不被破坏,只要不是见了红,一切都随着客人的意。

    而十位客人所带的仆从自然是不能上手的,可是也没人拦着他们看,也算是主人家给贴身信仆的一项福利。

    听完老太监的解释,还不怎么懂得男女之事也不大可能懂得的马三宝小太监一脸的懵懂,但是朱顶和早就已经不怎么淡定了的姚广孝小和尚,早就已经满脸的通红。

    见多识广的朱顶,甚至已经脑补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十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几乎什么都没穿,身材辣到不要不要的妙龄少女大摸特摸,甚至还会轮流的掰开那道秘境仔细瞅瞧,最主要的是,看着大部分客人都已经被请进单间和别的姐儿壁咚,而显得大厅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之后,却完全没有奴仆端水净手的迹象,朱顶一咧嘴。

    那些人的手刚才可都没闲着,什么生鲜果蔬东坡肘子之类的可没少造,甚至有个口味比较重的仁兄一手黄绿色的茱萸粉……

    朱顶幻想着即将发生的故事,又与脑子里留存的岛国活塞爱情动作片相印证,觉得几百年后的小鬼子那点想象力有点不够看啊,都是我大明的不学无术之辈玩剩下的。

    朱顶依旧端坐,不大敢站起,努力的想着别的事情以分散注意力,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这包括人的身体,比如现在,他经过脑补之后,可耻而不可逆转、不能自抑的硬了……

    嘴里有些干巴巴,好像要喷火,朱顶抄过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这才有所缓解,余光看见满脸通红的姚秃驴也在不停的喝水,二人目光一触,然后同时懦懦一笑。

    这时候都没法对话,难道问对方:呀,真巧,你也在yy啊……

    朱顶控制着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半晌之后才压制过去,放下茶杯问十三老太监:“你确定,咱们要抓的那家伙,会让他的青梅竹马被验身?”

第九章 天儿是好天儿,风不正经(上)() 
或不尴不尬,或半弯着腰,朱顶带着老的老小的小,跟着一群昂首挺胸一脸淫笑,自以为风流潇洒,实则就是为了那么点破事儿的一众老少,徐徐登台而上。

    朱顶特意看了看,然后与姚广孝眼神交错,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鄙夷,又同时不屑和自豪的一笑。

    这九个老淫贼,没有一个是猫腰的!必然都虚了!

    台下是一片漆黑,紫娟姑娘单腿独立在唯一的亮光处,另一只脚平伸向后,前身却不前屈,而是张扬着双手,以一种近乎九十度的角度直立着,轻纱织就的小衣,两点红豆浮凸,薄纱缳成的亵裤,以抹幽森昂翘。

    朱顶咂巴咂巴嘴唇,又咽了一口口水,竟然真的生出那么一丝把这女子买回家的心思。

    这身段是不是他的喜好暂且不论,光是这稳定性,这平衡性,这站了一炷香晃都不打一下的耐性,还有那一双几乎从肚脐就开了叉的大长腿,这得能解锁多少匪夷所思的招数!

    当然不是武学招式,自然是那些心照不能宣的妙招,男人都懂。朱顶如是饥渴着。

    终于第一次走到那紫鹃姑娘的近前,厚厚的面纱遮掩,一双眼睛大而光闪,却如何也掩盖不去瞳孔之见沉沉的哀怨与不愿。

    那一闪即逝的认命的自怨自艾,竟让朱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是了,哪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愿意成为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娼女。

    来此之前,锦衣卫已经查得很清楚,除了这女子的青梅竹马是徐翔坤被打伤一事的出头鸟之外,这女子的身世干净的让人心疼。

    娘早逝,爹再娶,后妈刻薄吝啬,小小年纪便要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有口好的吃食,却总是惦念着怎么吃也吃不饱的幼弟,年方八岁就许给村里大户的傻儿子做媳妇,她那个同样穷苦出身的情郎,不愿眼睁睁的看她跳进火坑,便随着一个游方道士学艺,发了誓言要在她过门之前回转家乡迎娶与她。

    情郎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场地龙翻身,一家人,包括后母刚生养的小妹在内,惟她生还,是幸事,也是大大的不幸,为了那几口薄皮棺材,她落得被坊主人秘法催生发育,在今天如一个物件儿一样被人赏玩的境地。

    朱顶在她的眼眸之间,没有看到狠,没有看到憎,甚至没有看到不甘,只有淡淡的一点幽怨和浓浓的歉意。

    是对自己离乡多年情郎的歉意吧。

    朱顶轻轻一叹,看清楚那双虽闪耀内里却黯然的眸子之后,身体的一切生理反应随之冷淡,在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几乎赤果的待为妇人的雏娼,有的只是一个身体和心灵被摧残的可怜少女。

    “交代下去,那人今天如果出现,就暂时留他一条狗命。”

    十三太监看着朱顶前后的表情差距,眉间虽是有些不悦,似乎不满意朱顶的妇人之仁,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当先冲上来的胖子,伸出一只占满了油腻的肥手,看看碰到紫鹃脸上的面纱的时候,老鸨子很合时宜也很不合时宜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呦,各位大官人,切莫这般猴急吗,我这女儿今天怎么都逃不了你们其中一位的宠爱的。

    大爷们也都看见了,我这女儿腰肢羸弱,又是未经人事,可经不起大爷们的恣意爱抚,还请大爷们怜惜,莫要将我这女儿玩儿坏了才好。

    这只是今晚的开胃菜,今晚之后,最晚十天半个月,我这女儿还不是诸位大爷的暖床佳品,切莫一时兴起毁了来日爽气啊。”

    九人一阵淫笑,最前头的胖子不耐烦的把老鸨子推在一边,带着淫邪的笑意说道:“你这老婢真个不懂事儿,大爷们是那种初入风月的毛头小子吗?自然知晓这验身的规矩和分寸,放心去吧,这紫鹃姑娘今天必然会在本大爷的身下辗转无眠,哈哈哈哈……”

    他这一说,却有人不乐意了,最终的竞价还没来到,这胖子竟笃定会成为摘花之人,把另外的人当什么看?

    能砸出几百两银子过手瘾和霸上前十位****名额的主,都准备好了在过后的竞价争夺初次**上面再砸出几倍几十倍的银子去。

    “高胖子,你少得意,你回头看看哥几个哪个家里不比你富裕?你还不是娶了一个母老虎才得以发家?你真能背着你家当家的拿出那么些的银子?”

    “就是就是,我家在西面可是有一座大矿,朝堂近年石炭需求量大涨,就这几百量几千两的银子,在小爷眼里都不值得弯腰一捡。”

    此人话一出口,杂音立除,旁人看着他的眼神是怎生的羡艳,所有人都知道,近一两年,朝中的匠务司弄出了一种极为沉重的自行铁车,速度虽然只如驽马,可是载重量却大的惊人,大部分在为行伍后勤服务,可以有一小半租借给民间运送货物。

    随着这种铁车的越来越多,对这车的“饲料”石炭的需求也就越发的大了,虽说官府一直压着石炭的价格不准上涨,可那越来越大的需求,也让那些坐拥开矿、售卖之权的矿主们赚的钵满瓢漾,年入过万两银子的大矿主,在江浙一地,就不下一手指数,听说在石炭矿产地的山西一带,本地大矿主就更多了去了,怎么着也不下于二三十个。

    也是借由这些石炭矿,匠务司称为煤矿的矿主们的突兀崛起,大明去年虽是大灾之年,可国库赋税竟然破了两百万大关,比之前年涨了三成还多!

    为此,世家和豪族们,给新崛起的暴发户们起了一个颇有梨园味道的外号——煤老板。

    而今天,现场竟然就有一个煤老板在场,这让这些人的心里不由得一暗,心说今天这小娘子青涩的味道怕是尝不到了,几百上前两银子,自己要收租、压榨店商很久,可是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几框土石的事儿,根本没法比。

    煤矿的出产竟然征农税而非高额的商税,这让在场的一众人等不由得腹诽朝堂大老爷们,一定是吃了那些煤老板某大的好处。

    趁着一众人等自叹弗如和因为没有早点买几块有石炭的山头而黯然伤神的功夫,十三太监在朱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朱顶这才知道,难怪老鸨子煞有介事的说半天,原来被验身的女子,让一众赏玩的恩客玩儿残甚至玩儿死的,竟然不在少数!

    朱顶一咧嘴,心说这帮变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场间也没见到鞭子、棍子一类的啊,不能破坏隔阂的情况下,难道用大嘴巴抽?

    但是,有一件事却让朱顶更加挂怀,同时也在心里痛骂起自己和邹蚺。

    怎么就忘了税收这码子事儿了。

    “这帮人是在嘀咕煤炭的税收走的农税吗?是真的吗?”

    十三沉思了一阵,毕竟不怎么接触这一类事物,想了半晌才回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石炭因为一直少有人买卖,所以价格一直不高,之前交易走的都是农税,甚至不交税。

    这一年自行铁车用的多了,石炭的价格稍有涨动,用量却大了极多,陛下有过涨税的念头,但是胡大人却说石炭也是地里长出来的东西,自然还是应该按着农税来征收。”

    朱顶快把牙咬碎了,虽然赋税不可能到得了他的兜里,但是这一切可都是因他而起,赔了赚了他也会哀之耀之。

    能在老朱跟前说这些话姓胡的人,自然就是因为种种事端推迟了倒台的胡惟庸,这老家伙一定没少收煤老板的好处,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傻缺的话!

    这一年得少收多少税啊!本来就是暴利行业,再加上和没有一样的税收,他是脑袋让猪啃了吗?想不到会出什么事儿?他想不到,朱元璋和刘伯温这俩人精儿会想不到?

    这是没人挑头儿啊!

    “回头给邹蚺写一封信,看在他跟过我的情份上,我送他一件大功。”

    至于邹蚺会因为这个大功而惹上多少仇家?呵呵,他仇家越多,才会对朱顶越忠心!

    这么一耽误的功夫,老鸨终于被蜂拥而上的九个人推搡在一边,然后他们便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的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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