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思考凌南天在路上提出的一些问题:就是队伍的忠诚度问题。如何重建一支由凌南天绝对控制的队伍。
他想:虽然从队伍人数上来看,已超过一个营的兵力,但是,这超一营的兵力,是由两部分人员组成的:一部分是金万胜手下的加强连、杂牌连;一部分是独眼龙手下的降兵。
两部分官兵的素质参差不齐,习惯也不同,光靠凌南天进城之后筹集的那点银元,也很难长期拉拢队伍的心。
现在,我部已基本上与金万胜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金万胜是生还是死?
就算金万胜回来,咱们也不能再听金万胜的指挥了,更不能再到回金万胜的团队去,不能再做寄人篱下的事情了。
是时候独立了!
是时候重新打造凌家军了!
老子就不相信:凌家不能东山再起!一定可以的!
那么,这就需要整合资源,整编队伍,把愿意跟着自己与凌南天的人留下来,放不愿意跟随自己及凌南天的人走。
唯有如此,队伍才会逐渐清纯。
而且,不能久呆在砀县城里。
否则,一旦给石友三的部队发现,一旦石友三的部队围城,自己所部就这么点人马,必将成为瓮中之鳖。
作为沙场老将,冯毅想得很多,想得很远。
所以,他决定整编队伍。
此时的凌南天与冯云都还没起床。
但是,冯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对凌南天忠心耿耿,整编队伍只会对凌南天有利。
所以,他是独自决定整编队伍的。
言归正传。
果然如冯毅所想的那样,除了加强连全连、杂牌连大多数人、“独眼龙”所部少数人,其他两百多号人,都没有站到冯毅的背后去。
第179章 强扭的瓜不甜
“那好,不愿意跟着我与凌三少爷走的,请放下枪支弹药,自谋生路。路费,我们照发。呆会,你们列队到冯云那里领饷银。虽然,咱们不相为谋,但是,我老冯仍然当你们是朋友,是亲人,是一起在刀尖上舔过血的生死之交。”冯毅一看,也不怪意。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
站到他背后的,约是两个加强连的人数。
人是少了点,但是,队伍变得精干了。
所以,冯毅仍然对那些没有站到自己身后的兵痞,好言好语,不得罪人。
无论他身前、身后的队伍,一时间都是静悄悄的。
或许每个人都在思索冯毅之言的可靠性。
又或许,还有些人在等待,在观望。
“弟兄们,相识是缘分,你们不用犹豫不决,放下枪支弹药,另外排队吧,呆会,你们列队去领袁大头。”冯毅望着眼前的兵痞仍没放下枪支弹药,便重申一次。
“弟兄们,自谋生路不容易,这年头可是兵荒马乱的。咱们不当兵,那咱们还能干什么?弟兄们,咱们还是跟着冯营长走吧。冯营长刚收编咱们,便给咱们发军饷。弟兄们想一想,咱们有多少年没领过军饷了?以前没军饷领,我们只是填肚子,但是,也不见得能吃饱啊!也不见得吃得好啊!而且一样要流血牺牲,今天,我们既然遇到了能给咱们发军饷的人,为什么不跟着他走呢?自谋生路容易吗?容易的话,我们早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在军营里混?就是因为自谋生路不容易。我洪武相信跟着冯营长干,肯定没错。”犹豫不决的队伍中,有人出列,振臂高呼。
此人牛高马大,很是粗壮,自称洪武,年约四十,满脸络腮胡子。
“好!咱们跟着洪排长走。”队伍中有部分人跟着起哄,约有五十多人扛着枪,随洪武出列,站到冯毅的背后去了。
“好!弟兄们,想好了没有?要走的,请放下枪支弹药,请自便。时间不等人,我数一二三,如果要走又不走、不放下枪支弹药的,就别怪我老冯不客气了。赵狗娃,架好机枪,准备扫射。”冯毅看到洪武领几十人过来了,心头很高兴,但是,也不想让此事再拖下去。
他便佯喝一声,佯装要采取行动。
冯毅话音刚落,赵狗娃便挥挥手,领着机枪手出列,将枪口对准冯毅跟前的这帮兵痞。
“弟兄们,放下枪支弹药吧……”所剩的一百多号人闻言,吓了一跳。
有人赶紧出列高喊,并领头放下步枪,将斜挂天身上的弹匣放下,然后,小跑到冯毅的左侧十步远左右立正站好。
这样一来,便有人紧跟着放下枪支弹药。
也有人跑到冯毅的身后去。
第180章 警卫排覆灭
“铁牛,清点要走的人。贺喜,清点留下来的人数。”冯毅大概一算,要走的人并不多,约有九十多号人。
为了解清楚自己的队伍到底有多少人?
他让铁牛与贺喜分别清点人数。
“报告,清点好了,愿意跟着我们走的,共有379人。”不一会,贺喜跑到冯毅跟前,立正敬礼。
“报告!清点好了,自谋生路的,共有93人。”铁牛也跑到冯毅跟前,立正敬礼。
“好!铁牛,去找三少爷和冯云过来,发军饷。发完军饷之后,我再宣布整编队伍,重新任命长官。”冯毅闻得有300多人跟着自己走,很高兴,很激动。
他即时吩咐铁牛去找凌南天与冯云。
铁牛挟着上了刺刀的、枪杆上装了望远镜的步枪,策马直奔“裕华”旅馆。
裕华旅馆大厅里亮着大马灯,空无一人。
“三少爷,冯姑娘,起床啦!咦?血?啊?三少爷、冯姑娘?呜呜……”铁牛策马到来裕华旅馆,飞身下马,端枪而入,进房就大声嚷嚷。
他蓦见有血水从二楼上流下来,不由惊世骇俗。
他惊恐万状,泣声而喊,蓦然泪流。
他端枪跃身上楼,奇快无比。
他心头忧心忡忡,生怕凌南天与冯云惨遭不测。
二楼走廊墙壁上挂着小马灯。
灯光昏黄。
“三少爷……冯姑娘……”然而,当铁牛踏着血水,从楼梯奔上二楼时,但见二楼的走廊里全是尸体,其中一间房门打开,里面也全是尸体。
他急奔入房,用刺刀挑开纱帐。
铁牛一看,吓得脸色发紫:床榻上的被铺已被刺刀扎烂,由烂裂处往下看,可看到被铺下的枕头,也被刺刀扎破了,棉花飞絮。
“三少爷、冯姑娘?呜呜,你们在哪里?呜呜……”铁牛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哭哭啼啼跑出房门。
“砰砰砰……”他在走廊里泣声呼喊,一间间房门去踹。
但是,二楼的房间全被他踹开房门时,里面全是空无一人,纱帐被铺皆是叠得好好的。
“三少爷、冯姑娘……呜呜……”铁牛哭天抹泪,又端枪跑下一楼,泣不成声地大喊。
怎么回事?
凌南天与冯云遇害了?
为什么警卫排全军覆灭?
谁这么狠?竟然杀了凌南天的警卫排全排的人?
第181章 可怕的兵变
“呀呀……”一楼的两间房同时开门,但见凌南天、冯云皆是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三少爷、冯姑娘,吓死我了,呜呜,二楼……二楼全是尸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遇难了……呜呜……”铁牛又惊又喜,依然是哭丧着脸述说二楼的情况。
“铁牛,警卫排情况有变,全给我和公子杀了。这帮兵痞,见钱眼开,竟然想谋财害命,欲图杀害我与公子。好在,公子警觉,把我叫醒。我和公子联手,对这帮兵痞便不再客气,所以,狠下重手,一个活口不留。你别慌,把公子房中的一担财宝挑到县衙后院去。”冯云揉揉眼睛,开腔说话,将情况简述一遍……
凌南天就住在县衙对面的“裕华”旅馆里,但是,冯云为他挑选的警卫排也是人心思变啊。
因为冯云房中的一箱金银珠宝、两担“袁大头”都很晃眼,晃得警卫排一帮兵痞竟然见钱眼开,图谋袭击凌南天与冯云,卷款而逃。
警卫排副排长钱万庄更是领头聚众,密议想劫取这批金条、银元、袁大头,然后率部逃窜,自谋出路。
按照冯云事先的安排,警卫排负责在整栋旅馆警戒,并将此店里的其他客人全部清空。
旅馆两层楼,砖木结构,装饰古色古香。
凌南天与冯云各住一房。
两房紧靠在一起,金银珠宝、袁大头全放在冯云的房中。
但是,凌南天睡着睡着,会发恶梦,总是梦见马兰撞墙血溅的情景。
他独睡一房,发了几次恶梦之后,自己也害怕,不敢再一人独睡一房,便起床去找冯云。
当他拉门栓的时候,听到了房门外有人低声私语:竟然是钱万庄吩咐警卫排的人,稍后一会由窗口、房门两处地方,同时撞入冯云房间,劫取金银珠宝并劫取冯云之美色。
凌南天一听,吓了一跳。
家破人亡的组组镜头、马彪羞辱凌家列祖列宗及逼死马兰、残害父亲的一幕幕悲剧,又在瞬间,一一掠过凌南天的脑海。
刹那间,他额头冒汗,全身发抖,双腿发软,真想大吼一声,以泄心愤。
在悲愤之中,在痛苦之中,他倏然泪下,却也杀机陡起。
残酷的现实,逼他走向心狠手辣。
他心里暗骂:钱万庄,你他娘的真是猪狗不如!
枉我信任你作我的警卫排长。
好!你他娘的钱万庄,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自己找死,那就别怪凌某心狠手辣。
于是,他抹抹悲痛悲愤的泪水,不再去拉门栓,从枕头下取出双枪,取出长马刀。
他将枪别在腰间,握刀走到窗口处,轻轻打开窗户缝隙,瞄眼而看,发现窗口外没人,便纵身一跃,跃出窗口外。
然后,他轻敲冯云窗户。
第182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凌南天落地无声,身法灵敏,行动快捷。
“谁?”冯云其实守护着这么金银珠宝,也是战战兢兢的,始终抱枪而睡,且是极其敏感。
冯云不是贪财之人,但是,她也怕珠宝有失,这可是她心爱的人即将拿来拉拢士兵之用的宝物,岂能有失?
她闻得窗户有人敲,便悄然起身,握枪指向窗口,低声喝问,食指扣向扳机。
“我!开开窗!”凌南天也低声回话。
“少爷?是三少爷?他……他来敲我的窗户?干嘛不敲我的房门?哦,房门前有警卫!那,三少爷敲我的窗,是什么意思?他……要到我房中来睡?这……不行!我与他可没成亲。他又是风流人,谁知道他把我睡了之后,会不会抛弃我?就象那个田飞燕、郭妙妙,多惨啊!唉,三少爷把她们给睡了,至今竟然一句话也没问起过她们。”冯云一听是凌南天的声音,反而吓了一跳。
“三少爷为什么要睡那么多女孩子?每个女孩子不都一样的吗?不都是女的吗?难道,每个女孩子身体会有些不同?哦,对了,玉兔有大有小!哦,下面……可能也会有些不同!咦……羞死了,我咋想那些事情?”她心思如潮,既羞又怕,一时间犹豫不决。
她不知开窗好?还是不开窗好?
“云儿,警卫排要害咱俩,快开窗,让我进去。你放心,兔子不吃窝边草。”凌南天见冯云忽然没声音,又不开窗,便低声证明自己的心迹。
凌南天没有军旅经验,但是,玩女人的经验丰富,似乎感觉到了冯云的心思,便主动解释。
他双足一点,跃身而入,反手关上窗门。
“什么?你……你干嘛提着长马刀?”冯云闻言,又羞又恼,脸红耳赤,急急开窗。
却见凌南天跃身而入之时,手里还握着长马刀。
冯云又是一阵惊骇,愕然反问,倒怕凌南天握刀逼她就范,把她给睡了。
她喜欢凌南天,也很爱凌南天。
但是,她不想在未成亲之前与他睡在一起。
她感觉女孩子陪凌南天这样的风流少爷睡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尽管她很爱凌南天,平常时也与他搂搂抱抱,但是,在婚前陪他睡,她却是不愿意。
她总是想:无论自己多爱凌南天,但是,也要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洞房花烛夜。
“云儿,把床摆好,被子下面垫着枕头。既然他们要害咱们俩,那咱俩就演一出好戏。你摆好床铺后,咱俩钻到床底下去,等他们进来,我用长马刀砍他们的脚,你就端枪扫射,不留活口。记住,此时不是讲仁义的时候,一定要全部杀掉。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哦,对了,你身上还有消声器,你在枪口上装上消声器吧。警卫排的人,进房来是有先有后的,可不能让后面想进来的人,听到枪声。”凌南天入房,便一把搂过冯云,附耳低语。
第183章 血腥
“嗯!”冯云被凌南天一搂,俏脸发烫,娇体发热。
她惊喜交集,点了点头。
凌南天松开她,当即钻进床下。
不一会,冯云弄好床铺,在手枪上装上消声器,便也钻到床底下来。
“砰砰……”
冯云刚钻进床底下,钱万庄便率一帮人,分别从窗口外及房门撞门而入。
他们皆是手端上了刺刀的步枪,疾冲而入。
钱万庄端着步枪疾奔到床前,撩开纱帐,握枪朝床铺就是用刺刀狠刺几下。
其他几个人,分别去两担箩筐里拿金银珠宝。
“咦,怎么没有惨叫声响?没有血溅?”紧跟着钱万庄的几名士兵撩开纱帐一看,但见被铺之下的枕头被刺刀扎破了,顿时感觉不妙。
“唰唰唰……咔嚓咔嚓……啊啊啊……”
凌南天于床底下挥刀而出。
几声断骨之声,钱万庄及几名士兵的脚跟被凌南天的长马刀砍断,惨叫而倒,血水激溅。
断脚掌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很是血腥可怕。
“嗤嗤嗤嗤嗤嗤嗤……啊啊啊啊……”
冯云伏于床底下,握枪瞄向他们的小腿,扣动扳机,数枪连发。
进房偷袭之兵痞,全部小腿中枪,惨叫而倒,各自本能地伸手捂腿,手中步枪自然地横甩一边。
“钱排长……这……”
房外的人闻得惨叫声响,又一冲而入。
冯云又是一连数枪连发,击中他们的小腿。
“嗤嗤嗤嗤嗤嗤嗤……啊啊啊啊……”又是数声惨叫,十余名兵痞中枪而倒,手中步枪均是横甩一边。
凌南天从床底下蹿出,起身握刀,身子一旋,执刀划圈。
刀光凛凛。
寒光闪闪。
鲜血激溅。
“啊啊啊啊啊……”钱万庄等人断腿之疼,正在呜呼哀哉,被凌南天如此握刀一划,全是脖断、胸破、腹穿,裤裆溅血,瞬间惨死。
“怎么回事?……啊呀……”
按钱万庄安排,依次轮番攻向此房的外面的那些警卫员还有十来名,闻得惨叫声响,再次蜂拥而来。
但是,凌南天手一扬,长马刀凶狠甩出,竟穿头一名冲进房来的士兵腹部而出,又穿入第二名士兵腹部透后心而出,再穿第三名士兵腹部而出。
将三名士兵扎得倒跌而退。
三名垂死的兵痞,身子倒翻,沿走廊栏杆翻跌,跌入马路下,吓得路人纷纷惊叫闪躲。
凌南天长刀甩出,便双手反手掏枪,执枪对着房门口,双枪同开,扳机连扣,子弹激溅而出。
他边开枪、边走向房门外,直至走到走廊。
“砰砰砰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最后十来名警卫员登即中枪惨死,走廊里血水横流,墙壁殷红。
尽管“裕华”旅馆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没有警察来,也没有其他士兵来,更不会有路人来。
因为守城部队本被凌南天所部缴了械,全降了。
县长被抓,尚绑在县衙里。
城中变故,吓得那些警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裕华”的掌柜更是吓得拖儿带女,跑到地窖藏起来。
第184章 吟诗言志
“公子,对不起,我没挑对人,我挑选的警卫排人员,差点把你给害了。”冯云从床底下钻出来,望着满地死尸,瞪圆眼珠,声音微微颤。
她想到差点把凌南天给害死了,心头很是难过,也很愧疚,感觉很对不起凌南天对她的信任。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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