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忍住烦忧说:“那机器有什么帮助?”
总司令高兴的回答说:“帮助可大了,联邦军以前的研究,只是如何用机器废去内息,不过这样容易变成废人,不适合流放,配合上这机器、再加上你父亲亲身使用的感觉,联邦研究出一种长期丹田抑制的仪器,以后只要将这种新研发的机器,装在抓到的人身上,他们从此就没法造反了。”
“所以……”
“所以我们再等个二十天,联邦会派另外的部队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什么部队?陈信忽然想到,难道是方彭将军说的怪物部队吗?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想了想陈信才说:“是那些五个、五个一组的军队吗?”
“你也知道……?”总司令似乎有些意外,想了想才说:“大概是叛军告诉你的,你猜的没错,不过这是联邦机密,回来后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又是机密,陈信满肚子火,想了想连忙假做关心的问:“可是叛军实力强劲,我们的部队办的到吗?”
总司令回答:“别担心,二十天之后,两艘中型卓卡会送大约一千名的特殊部队来,所以你快点回来,我们这些普通部队将调回地球,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总司令还开了句玩笑,不过陈信当然不觉得好笑,但是也只好回答:“当然想。
”
“好,青面狼,我们等你安全的回来。完毕!”陈信轻轻的说:“完毕……”
结束了通话,陈信跌坐在山顶,心中冲突不已,现在只要自己回去,再过二十天,安安稳稳的飞回地球,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自己还为联邦立了大功,与父母同聚一堂,回到基地还可以见到王仕学、那雷可夫、薛乾尚等人,还有赵可馨与许丽英两个对自己有情的女孩,回到地球……还能见到林颖雅、韩智、许立山还有好多好多朋友。
但是,陈信的心中又慢慢的浮起大哥孟火明、方彭将军、黄吉、大嫂、心心等人的身影,脑海中又想起,黄祥大领导,一个百多岁的老人,将一直视为机密的武学技巧交给自己,只希望帮忙照顾他的儿子,难道自己就这样弃他们而去?
陈信又想,不然我去告诉他们,说联邦军的怪物们就要来了,还一次就来一千个,让他们赶快躲起来……可是他们要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说?告诉他们我是奸细?
陈信枯坐在山头,想不出自己该如何是好,以前,陈信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往往先搁在一边,但是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先搁在一边的,陈信心里慢慢的想,想起薛乾尚许久前教过自己的天机术决断方法,终于找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结论:自己一定要回地球。
第二个结论:凤凰星上的朋友不能受伤害。
陈信心中有了两个结论,开始考虑,若是自己回去,虽然第一个结论必定能达成,但是第二个结论肯定难以兼顾;若是不回去,能不能照顾得到朋友还不一定,但是回地球的机会就几乎等于零了。所以这样说来,自己应该立刻回到总司令部,跟着大家回到地球,然后把凤凰星上的事通通忘掉,这样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陈信站了起来,猛一跺脚飞上天空,一面骂:“早知道天机术没用的。”
终于还是向赫童平原飞去。
既然作了决定,心中畅快许多,但是如何向众人告警,心里却还没个影儿。
一路飞行,越过白茫茫的山谷、草原,越往南边,天气越来越好,逐渐的没这么冷了,遍地虽然也是一片枯黄的景象,但是不再需要冲过一片片的雪花。陈信眼看下方大地壮阔的景色,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气吐纳之间,直是声震千里。
凤凰三十八年第六十二周周六
到了第四天,距离大领导写的聚合处不到千里了,脚下却依然是绵延的山脉。
陈信四日内毫不停留,只不过中间曾经不慎走错了方向,飞偏了七十多公里,不过反正陈信的内息循环不绝,除了有些口干舌燥之外,仍然十分精神。
再向前飞,山岭逐渐变成缓丘,只见缓丘上远远的帐幕连天,眼看就要到了,陈信一提劲力,更是迅捷无比往帅营冲去。
将要到达之前,却发现有些冷冷清清,似乎有些地方正开始拆卸,而且也没什么人发现自己来到营区,心中奇怪,一面迅速的落地,直到距地面不到百公尺,开始减速的时候,才有人发现陈信的踪影。
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人在下面大叫:“是陈信特战士吗?”
话声未尽,陈信已站在眼前,倒把那人吓了一跳,陈信这才回话:“我是陈信。
”
这时另一个人由帅营中捧出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杯白色的液体,恐怕就是滚虫血了,原先那人接着说:“风领导算准您今天会到,说您需要这杯饮料,另外大队已经开拔到前五十公里的战区了。”
陈信一听,风领导想的倒周到,难道他也算准了自己会飞偏几千公里?陈信不知道风领导毕竟没这么会算,只不过还是低估了他。这时陈信又想到,大队说不定已经开战,大哥孟火明也应该在那,不再多说,拿起那杯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灌入口中,又是向上一冲,直往前方飞去。
陈信向前飞,五十公里转眼即到,越过一个谷道,看去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军队,人数不下二十万人。前方是一片空野,六个人分成三个战团正在交锋,再过去又是黑压压一片,瞧来是敌军。
陈信这时只想将敌军快快打退,然后与大领导说明,至于怎么说……反正还有十来天,再说了,陈信咻的一声,往前方书着黄祥两字的一片大旗下冲去。
将到大旗的时候,两条人影迎上,轰的一掌打了过来。陈信吓了一跳,这两位一壮一矮居然是李如铁与钟明月两位领导,两人这时也看清是陈信,但是掌力已发,收也收不回来,还好陈信这时全身腾挪的功夫已经大进,在半空中左右一晃一闪,居然由两位领导中间穿了过去,稳稳的站在大领导之前,一个躬身说:“大领导,陈信来了。”
大领导轻轻捻了下自己的白须,点头说:“陈信,看来你基本心法已经熟练了。
”
陈信恭敬的回答:“回大领导,实用部分我还需要加强。”
这时李、钟两位领导落下地来,忙忙的看着两人对话,才走了过来,雄壮如山的李如铁领导说:“陈特战士,风二弟说的果然没错,你确实是大领导下属中的第一人。”
钟明月领导一笑接着说:“有了陈特战士,童古定今天可要吃鳖了。”
陈信今天连听三声陈特战士,不禁全身难过,只好苦笑说:“大家叫我什么都行,麻烦别叫特战士好吧?”
李如铁领导豪放一笑说:“好!那我就叫你陈兄弟。”转头对大领导说:“大领导,您看是不是让陈兄弟上场表现一下?”
大领导微微一笑说:“也好,不过等场中的三场结束了再说。”众人这才转头望向斗场,只见其中一对是方彭将军对上一个敌方的大胡子,另外两对却分别是风领导、黄吉对上不同的人,其中风领导、方彭将军与对方都恰巧势均力敌,只有黄吉那个战团中,黄吉明显的占了上风。
陈信笑笑说:“黄吉好像还蛮顺利的……”
大领导悠悠的说:“其实太顺利了也不好,对方已经要开始移动了,陈信你赶的正巧,今天恐怕打不成了。”
陈信惑然不解,远远的望去,对方似乎下了指令,队形正逐渐变化中,似乎是中间的队伍正逐渐前进。
这时大领导一声令下,将队伍逐渐的收成一个碗状,而两方的中间部队,则拿出弓箭,正将箭搭在弓上,弦逐渐的拉紧。陈信第一次见到数十万人的会战,心里不由得又期待又紧张。
过了片刻,风领导的敌手,似乎不打算打下去了,向后跃回己方阵中。
风领导也不做纠缠,也是飞身回到阵中,与陈信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大领导说:
“大领导,童古定只怕要跑。”
大领导微微点头说:“他要是不跑就是笨蛋了。”
这时方彭将军也回来了,不过倒是没有走到大领导前,似乎在前方不远另有位置,而这时场中只有黄吉越打越开心,对方似乎越来越难支撑,大领导眉头一皱,对李如铁领导说:“如铁,帮我把大吉叫回来。”
李领导应声而起,飞在半空中大声的说:“黄吉特战士,今天饶了他们。”
哪知黄吉充耳不闻,大刀挥舞,越打越是起劲,这时对方似乎只想逃回阵中,但是被黄吉左栏右挡,竟是逃不出去,大领导面色一变,猛然发话:“大吉,你给我滚回来。”
黄吉闻声一愕,手慢了下来,对方连滚带爬亡命而奔,黄吉看对方的狼狈像,不禁哈哈大笑,哪知还没笑到两声,敌方呼啸一声,第一排近万只箭向着黄吉射了过来。
黄吉面色一变,连忙往回逃,但是敌方发箭的虽然只是普通的士兵,但在凤凰星上,人人练武,劲力经强力金属弦储存后猛然放出,黄吉速度再快也是难以避开。
黄吉一咬牙,转过身来,身形飘起放平,减少中箭的面积,一面后飘,一面将箭砍飞,只是箭量实在太多,还是无法完全防御住,而且脚前头后的方式,飞的也不甚快,靠近己方阵营的双腿已经被数只箭擦伤,带走了一些皮肉。而对方的第二、第三排箭又射了过来,黄吉越来越难支撑,眼看就要丧生在乱箭之下,忽地眼前一闪,身前多了两个人影,四掌掌力一催,轰然一声恍似雷鸣,猛然将箭激飞,对方射手似乎吓了一跳,箭也没再发了,两人一左一右将黄吉扯回了本队。
原来当时陈信一看不妙,想到大领导对自己的嘱咐,一时热血上涌,往前就冲了出去,身旁却同时随着一股劲风,心知冲出来的不只自己,但也没空去看到底是谁。
而这时黄吉已经勉强挡开第二波箭了,陈信一冲挡在黄吉前方,也来不及想要用什么功夫,两掌全力击出,身旁那人也推出两掌,与陈信掌力一合,当场激飞了近万只箭,回头就把黄吉拉回阵内。这时陈信才知道原来一起冲出来的居然是白发白须的大领导。
黄吉定下心神,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与陈信两人,一着地,还没说话,大领导已一掌挥了过去,将黄吉打翻了一个跟斗,开口就骂:“你这个不听话的混帐,真是欠揍!”
黄吉坐在地上,看看陈信,低头做了个鬼脸,不敢说话。
大领导不再理会黄吉,举手发令,大队一面往前,箭矢一面发了出去,这时左右前方数排大约数千名战士,左手举起了轻金属盾牌,右手举起了长刀,迅速的前奔,一面挡着对方的箭矢,一面大声的呼啸。
这时敌方军队,也一面不断的放出箭矢,一面缓缓的后退,倒是阵容严整,但是没多久,还是和左右前方的战士,杀声震天的交战了起来。
陈信吃了一惊,刚刚的阵势,明明是对方就要冲了过来,而己方准备以人数取胜,将对方部分围起,分而食之,没想到对方还没进攻,黄祥大领导竟然下令进攻,而对方居然开始后退,陈信不禁摇头,毕竟战阵非己所长,实在看不大懂。
这时两方交战的仅前方接触的数万人,但敌方已经返到一个城寨中,外围留下断后的数万人,也正缓缓的退入城中,只是仍有部队在城门与黄祥的部队交战。
于是黄祥大领导再度发令,将部队退了回来,城上城下两军对峙,还留在城外的近万敌军,自然快速的退回城中,同时紧闭城门。这时黄祥的部队才继续再往前移,将己方受伤士兵与捉到的敌俘分别安置。
陈信一直随在大领导身边,眼看大领导指挥若定,一步步的控制战场的情势,终于将对方逼入了城寨中,心里十分佩服,但是眼看四面敌我部队中死伤众多,不禁有些不忍。转头一望,后方十数公里外,营帐已经开始竖立,看来大领导早有计划将部队移到此处,过了不久,营帐竖立了起来,部分部队缓缓的退入营帐,留下约三分之一在外防卫,大领导才往帅营走去。
陈信等人进入营帐,大领导在当中坐了下来,陈信眼见帐中,除了自己和大领导之外,只有三位领导,黄吉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领导目光一闪,大声说:“如铁!把那个混蛋抓进来!”
全部的人都知道大领导说的是黄吉,李如铁领导脸色做难,一个迟疑,钟明月领导则在一旁低声的说:“大领导,大公子可能正在裹伤……”
大领导眼光扫了过去,钟领导也不敢作声,大领导目光凝定在李领导的脸上,微怒的说:“还不快去!”李领导不再迟疑,向外走去。
陈信以前所见的大领导,只是个慈祥老人,没想到发起威来如此吓人,暗暗咋舌不已。
过不多时,李领导扶着低着头的黄吉,两人穿入了帅营中,黄吉的双腿上这时包满了纱布,似乎行动颇有不便,愁眉苦脸的对大领导说:“爸,对不起……”
大领导理都不理,单掌向前破空一划,一股气劲向着黄吉而去,除了陈信之外,帐中众人同时大吃一惊,同声说:“大领导不可……”
陈信是看出大领导这股劲力,带着一股回劲,心知大领导将会收劲,所以不惊,只见大领导劲力一触即收,黄吉右边大腿上的纱布忽然寸寸断绝,飘落了下来,陈信一见不禁失笑,原来黄吉腿上只是皮肉之伤,他却包的密密麻麻想博得同情,没想到又被大领导揭破,这下黄吉可要糟糕。
这时黄吉脸色更为尴尬,只好将左边腿上的纱布也撕了下来。
大领导其实心里也有些想笑,不过自己这时如果笑了出来,只怕全帐笑声大作,也没法处罚这个笨儿子。
可是因为大领导不笑,众人只好强忍着笑,不过一个个神色一时间都变的颇为古怪,其中只有陈信是当真笑了出来,一笑之下觉得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大领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知道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黄吉低着头说:“我不该没听如铁大哥的话回来。”
“还有呢?”大领导说:“你知道造成什么后果?”
黄吉摇了摇头。
“你不听军令,不但使部队延迟出动,多损伤了数百人。还让对方发现陈信的实力,从此龟缩不出,我们若是强要攻下,又要多损失数万人,你知不知道?”大领导声音越来越大声,到最后五个字,一字一顿,直是声如雷震一般。
黄吉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关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来说:“老爸,我认罚。”
大领导似乎气消了点,说:“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现在就宰了你。”一顿又说:“该怎么罚,你自己说。”
黄吉思索了一下,有点心虚的说:“五十军棍好了……”
大领导手一挥,接口说:“一百军棍,来两个人!”转头又说:“小风!”
陈信心中在想,以黄吉的功力,五十、一百军棍,怎么会放在眼里,但是大领导又不是在说笑,难道竟是让风领导出手吗?那现在由帐外进来的人是做什么?
风书雄领导摇摇头,走了出来,拿出一个小东西,装在黄吉的小腹上,陈信一看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抑制内息的东西了,这样以练武多年的卫士来打一百军棍,真的是够黄吉受的了,心中忽然想到就是这种东西,引的联邦特殊部队大举来犯,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过不久,黄吉屁股挨完了一百军棍,自然是痛的哀哀乱叫,风领导迅速的将黄吉身上的机器取回,黄吉连忙运气止疼,才好过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