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逐渐耗失,终于摇摇头长叹一声,向着南岛飞回。
一去一回,南岛已然入夜,陈信决定今晚先将自己整个晚上的时间全部用在锻炼御物术与力霸法,明早再来伤脑筋,不论是否算是逃避,暂时有了方向至少有些踏实。
当陈信悠悠然飘往自家住宅的时候,远远的发现在屋前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陈信并未在意,继续飞往自家的上方人口,近了一看,陈信才发现,站在街灯下的竟然是林颖雅,正睁着一双大眼凝视着正要飞回来的自己。
陈信原来心中的计划不由得大乱,怔怔的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对视了半晌,林颖雅嘟起嘴由凝视转为瞪视,陈信心中暗叹一声,终于飘落地面。
陈信一面打开屋门,一面对林颖雅说:“进来坐,不过有点乱。”
林颖雅的双颊略略泛红,低头随着陈信之后踏入屋中,陈信手忙脚乱的清出一块略可一坐的地方,两人相距三公尺远坐下,林颖雅依然不发一语,过了半晌,陈信故做轻松的说:“颖雅,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林颖雅仍未作答,陈信也不知道该接哪一句话,两人沉默了一阵子,陈信正在发急的时候,林颖雅抬起头来,眼眸凝视着陈信,缓缓的问:“你……去不去?”说完看着无言以对的陈信,眼神逐渐变得柔和,接着又说:“我不愿意等到明天才知道。
”
陈信避开林颖雅的目光,心中又想起昨晚见到的战斗,片刻后,陈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目光转回,直视着林颖雅说:“我直到现在才真正的决定,我会去。”
林颖雅抬起头来,脸上不再带有一丝怒意或是疑问,也许有的是一些浅浅的无奈。
两人目光相对片刻,林颖雅轻轻一叹,摇了摇头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回头欲言又止,良久,忽然浅浅的一笑,举手掠了掠额前的短发,挥了挥手,慢慢的转身离去。
陈信目送着林颖雅离去,满肚子的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痴痴的站立良久,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么一股愁意,仿佛若有若无,却又仿佛浓的化不开,理也理不清。
时间逐渐的过去,清晨的阳光也悄悄由对街的巷子里冒出头,使站在门口痴立良久的陈信神思重归于现实,陈信平视着太阳,喃喃自语道:“我不再是学生了。”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八日
早上陈信不再去教育中心,先与母亲联络告知自己的决定,而后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再带上自己练习驭物术时惯用的四磅重尺长小棍数枝。
当行李处理好之后,陈信将自己的家中略为收拾,该丢的便丢掉,该定位的就定位。
收拾虽然耗了将近一个早上;不过离晚上八点报到时间还早,回想起昨晚与林颖雅的依依不舍,陈信不想再与任何人话别,于是轻轻飘往二楼,盘膝打坐,但是一静下来,眼前就浮出林颖雅临去的身影,思绪百般纷呈,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真正的入定。
练完内息九回小周天搬运,已是下午六点多,再练两回、三回功效并不大,再练九回时间又不够,陈信于是起身将行李——一个长方形的背包背上,决定在不自由的生活前,好好看看自己生长的岛西市。
晚上七时五十分,陈信到达位于市郊的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大门口,司令部是一座半球型蓝灰色的建筑物,整个球面笼罩了将近三十余公亩的土地。
陈信到达门口的检查哨,很自动的站上了检查哨的检验机台,一面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一面递交自己的行李。
当陈信的父亲还在南岛之时,陈信也常常去军营找父亲,虽然并未来过司令部,但联邦政府军方重要机构的检查大多大同小异,所以陈信也算颇为清楚军队的检查流程。
站上检验机台,除了身上的携带物被扫描,同时也会藉着每个人脖子上的薄环,得知其人的身分及基本资料,这个薄环其实就是每个人的身分证明文件。
除了这个基本功能外,薄环还会使到达法定年龄前的男女不得相距二点五公尺内,所以除了公共场所及父母陪同时可将警告距离减为三十公分之外,只有父母或医护人员才可接触未成年的异性。
行李送交检查站,有另外的管道送到自己将到达的地方,听说其间会经过一连串的检查,详细的过程陈信当然不得而知了。
检查哨中的两位警卫了解陈信的来意后,一位面色较黑面无表情的警卫,将陈信的行李送至检查哨后的一扇小门,肤色较白的另一位警卫在眼前的平面萤幕上查对陈信的资料后,微笑善意的对陈信说:“小伙子,加油啊!”随后将通往训练大队办公室的路线告知陈信,陈信道了谢,向着联邦南岛军区司令部一路飘进。
穿过门厅后陈信落下地来,看着天空中飞行的军人,每一位都用着不同的姿势及速度,有的一路翻滚、有的忽高忽低、有的左右盘旋。
陈信倒也不以为怪,因为除了内息的修炼部分,飞行的能力只有藉着不断的飞行来提升,除此别无他法;陈信看着来来往往的军人们,有些古怪的姿势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不禁有一些兴奋,足尖轻轻点地,凭空飞起,往东区五楼的训练大队办公室飘去。
到了办公室大门外,早在门内等待的士兵,将陈信引至走廊末端的大厅,并将行李交还,陈信眼见大厅大约可以坐下五百余人,现在只有五十多个年轻人稀稀落落的分散在半弧形的座位上,自然而然的分成男左女右,陈信向左侧人们望去,见到粗粗壮壮的古为年,与黑瘦的那雷可夫坐在左侧第六排的旁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来多久啦?”陈信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在那雷可夫旁坐下,顿了顿又问:
“王仕学和雷必斯没来啊?”
“陈信同学,我们也刚到,雷必斯同学昨天说他应该不会来,王仕学同学说要回家与父母商量,看样子也是不会来了。”回答的是那雷可夫。
“叫我陈信就好了,或是阿信也可以。”陈信并不习惯被人称为同学。
“好的,陈信。”那雷可夫耸耸肩又好奇的问:“对了,不知道你的御风术到了几级了?大家都说你是全校飞最快的。”
“还好啦,像你用引力术飞就很不简单啊,我就不会。”陈信不喜欢吹嘘。
“没用的,军队中根本就不会用引力术飞行,太不灵活了。”那雷可夫对自己的飞行技术似乎很没信心。
“可是用在卓卡上就会有十分好的效果。”陈信回答。
卓卡也就是生化移动兽的简称,据说当两百五十年前研发出第一只生化移动兽的时候,那时恰逢无皇五世接位,无皇五世便将此人造生物取名为卓卡,而且十分疼爱云云,后来再度生产出来许多的生化移动兽,久而久之卓卡也就变成生化移动兽的另一种通称。
陈信想了想又问:“那雷可夫,我记得你元素系的能力比较好是不是?”
那雷可夫点了点头,看到陈信似乎有点疑惑的脸,笑笑说:“你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来军队,是不是?”
“也不是……”陈信可不好意思承认。
“我想制造武器。”那雷可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自古以来的器械中,只有武器才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真正的灵气,在无元前一千余年之前,枪炮还未出现,而且那时的武器至今能流传下来的也很少,虽然没有现在武器的坚硬,但是有的武器依然能泛出一股灵性,到了近七百年,枪炮再度不如刀剑好用,我很想试试看,自己能够制造出到达什么程度的武器。”
“在哪儿不能制造,为啥非来军队不可呢?”陈信还是不懂。
“好的武器是要拿来用的,而且最高的技术当然是在军队里才学的到,一些特别的技术也只准使用在军队里的武器上,何况市面上只允许贩售一些防御性的武器。”
这些事陈信倒是知道一些,不过很明显的没有那雷可夫清楚。
“万一你被调去驾驶卓卡呢?”陈信提出疑问。
“我打听过了,真正的战斗卓卡驾驶员必须兼修引力术及驭物术,战斗卓卡才会灵活,驭物术我压根儿不会,轮不到我的。对了,你和古为年习惯的武器是什么,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替你们制造一个最好的武器。”那雷可夫兴致勃勃的说。
古为年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儿,打开自己的行李,取出两件约一公尺长的黑色布套,打开其中一个,是一个长一公尺、径约三公分粗的棍子,转手交给那雷可夫,那雷可夫一接之下,两手向下一沉,差点就没接好,原来这貌不惊人的黑棍子竟然将近三十公斤。
古为年继续打开另一个黑布套,原来是一柄大刀型的武器,只不过尚未开锋;古为年将那雷可夫手中的棍子接去,旋转接上刀把,变成一把两公尺的长砍刀,再将整把刀交给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眼看这把刀至少七十公斤,连忙运上引力术才轻轻巧巧的接了下来,细细端详之下,那雷可夫惊讶的向古为年问道:“古为年,你的力霸法不愧全校第一,不然这么重的刀使不快的。”
古为年点了点头,接回长砍刀,一拆一扭又收回到两个黑布套中,那雷可夫目光转向陈信,陈信取出尺长小棍,说道:“其实我没有想过用什么武器,这是我最近练习驭物术所使用的工具。”
那雷可夫接过,向上抛了抛,笑笑说:“我会想办法做一个可以供驭物术使用,又可以拿来肉搏战的武器给你。”说着将小棍交还。
陈信将小棍收入行李,听到那雷可夫又说:“不知道你以驭物术打算一次操控几件武器?”
“这还有讲究啊?不是越多越好吗?”陈信觉得武器的学问怎么这么复杂?
“当然不是啦,操控越多,每一件的力道会越小,速度会越慢,可控制的距离也会越近,通常驭物术用在战斗的话,很少同时驭使三件以上,而手中使用和不使用武器又还另有区别。”
提到武器那雷可夫似乎有点滔滔不绝,咽了一口口水,那雷可夫又继续说:“基本上驭使物件攻击敌人,大多是以自己熟悉的武器,驭使速度极快后才会增加一份数量再练,不过操控方法技巧往往也必须重新开始,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求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不浪费时间去增加数量。”
“那如果一开始就以质轻的物质练习较多数量呢?”陈信忍不住要问,因为自己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慢速操控四枝小棍了。
“划不来,因为实际上以较多数量的武器,要练到对敌人有威胁性的时候,那要许久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却只能靠力霸法或坚体术保护自己,但事实上为了快速达到期望,又会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练习驭物术,所以这算是一个不实际的选择。”
那雷可夫摇摇头,又说:“历史上近四百年来,听说只有三百年前在南极洲独立的新皇一世能单独操控十把飞剑,那也是在那时近百年的和平中,苦练了数十年才达到的状况。”
“新皇一世不是唯一达到这种程度的人。”突然众人身后传来声音,陈信回头一看,竟然是王仕学。
只见王仕学停了停又说:“据我所知,同样在三百年前,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就拥有相同的造诣。”
那雷可夫讷讷的说:“这我真的没听过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古为年忽的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倒是把陈信吓了一跳。
王仕学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因为那位王崇献,就是我的曾曾祖父!”
陈信还来不及讶异的时候,发现整间大厅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转头一望,台前已然站着五位军官,一前四后的面对着众人,陈信只认识后面两男两女,四位军官的其中一位,那雷克夫讶然的说:“思瓦那小队长。”
经过了自我介绍,陈信知道站在前面满面笑容、不高不矮的那位军官,是南岛司令部训练大队大队长林刚,随后所说的内容,只不过如同昨日思瓦那小队长所说的大同小异。
之后陈信等四人,还有其他十位青年一同随着思瓦那小队长到达第三小队的所在地,彼此自我介绍后陈信才知道,其中有六位来自旧大陆的河口市及东平市,另外的四位是来自北岛的扬古暹市。
刚开始两日,陈信被编入南岛军区训练大队第三小队初训小组内,先是填写了一大堆的单据,不外是志愿加入、祸福自负之类的内容,然后做了整整两天的性向能力测验,有动态的也有静态的,静态资料无从比较,动态的测试大家倒多是竭尽己能,全力以赴。
陈信注意到其他十位同时受训的伙伴,素质及能力似乎也都极为优异,尤其是其中两位更是拥有全面性的体技。
其中一位是来自旧大陆河口市的吴一元,身材高高瘦瘦的,有一双特大的手,肌肉并不是特别发达,而且陈信注意到当测试力道时,这位吴一元主要是以内劲外烁的方式发劲,与一般内外兼修或由外而内的方法有所不同,令陈信十分的讶异,因为一开始只善于修养内劲的人转练外烁时,少能达到可与另两种方式一较长短的程度,更何况是在二十余岁就达到这种程度,更是不易。
另一位是来自北岛扬古暹市非常高壮的钟离燕,走的却是另一条路子,似乎如同古为年一般,属于由外而内以力养劲的方式,这种方式较为常见,不过由测速之时看来,这位钟离燕似乎已然达到力由劲控,两路并进的程度了,不然御风术绝不能到达这种迅捷的境界。
这两位再加上王仕学,陈信认为是初训小组中的佼佼者,只不过陈信不知道,其他组员心中也把陈信当成竞争对手之一,因为在第二天的驭物术、御风术测试时,陈信操控两只小棍的灵活程度,以及空中飞行时的快慢由心,都足以令人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不过在力霸法的测试上,陈信自知比不过他人,表现的只是平平。
经过了三天,众人与思瓦那小队长也比较熟悉了,三天中的大多数时间,思瓦那小队长倒是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据说是因为他们日后将由其他的人接手训练,所以小队长管的比较不严。
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
到了第四天清晨,整个大队由四位小队长率领,带到岛西市东方十公里的宇航站处,准备搭乘大型生化兽前往白鸟星系受训。
那雷可夫排队时站在陈信后面,看看全队居然只有五十多个人,忍不住低声的问:“陈信,奇怪了,整个南岛军区训练大队才五十多个人啊?”
“这好像是当时与我们一起报到的一批。”陈信看到有几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在你们之前的小组,在你们来的那一天就先送去白鸟星系了。”回答的是站在一旁的思瓦那小队长。
思瓦那一面回答一面在想,以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来说,陈信的能力还不错,不过距离上战场还有许多要学习的,至于那雷可夫,引力术的造诣尚可,元素系的能力也不错,这些能力不太适合前线,应会有别的分发。
不久大队就到达了宇航站,陈信看到自己将会乘坐的庞大宇航生化兽,整体是青绿色的,表面如同一般的卓卡有着生物般的皮肤,但特别的是隐隐然却又泛出金属的光泽,据说只有字航卓卡才会发出金属的光泽。
这时卓卡停在地上,陈信眼看着一群群的军人搬运着货物,在生化兽后方的货物出入口进进出出,看来这只生化兽原来该是载货专用的,陈信看着庞大的宇航生化兽,想起宇宙移民百余年的历史,心中不禁对这只能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