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襄阳光灿烂的脸色暗了下去,随即一抹嘲讽涌出:“赐香大师不必着急,公仪长公子福大命大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切都会逢凶化吉。”
“报!!”有一道责罚金牌奉了过来。
公仪恪咬着唇,突然将腰间的玉牌解下来,再一次温柔细心地戴在赐香的腰间。
“公仪公子?”赐香心头隐隐的歉疚令她有些慌乱。
“赐香姑娘,保重!!”公仪恪微闭了银眸将赐香轻轻推向了共襄的身边,随即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赐香的视线。
值得吗?花了这么多心思只为这惊鸿一瞥的相聚,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这一刻的相守相依。也许公仪恪觉得这……很值得……(未完待续)
☆、第151章 去南昭
“已经走远了,”共襄茶色眸子中闪烁着一抹嫉妒之光,冲着赐香哼哼道。
赐香猛然间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又是你?”
共襄一贯的无辜表情,虽然眼睛桃花朵朵但是却没有冲淡了他身上那股子特有的男子风度,反而更是带着几分潇洒倜傥风流韵味来。
赐香推开了他的手臂,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愤愤的瞪着共襄:“你又祸害别人!!”
“祸害吗?”共襄不以为然,本来不想惹她生气,本来自己对这丫头也是心存着点儿愧疚之情,但是看到刚才这丫头依偎在公仪恪怀中的柔情蜜意。他想想都觉着了火般的愤怒,他就是要这丫头不痛快,才能抚平他心头的那抹痛。
“公仪恪到底是怎么回事?”赐香似乎不想欠着公仪恪太多的人情,可是每一次都越欠越多。
“英雄救美的戏码罢了,香儿你那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共襄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微微侧了头,唇角似笑非笑。
“你……”赐香咽了口唾沫,头晕得厉害,魅蛊已经发作了,但是她却丝毫不知。以为自己过那片毒瘴的时候中了毒而已。
共襄看着她是真的难受,忍下了一如往常的刻薄,向前走了一步:“好了,香儿,随我回马车上去。”
“我问你公仪恪怎么会来这里?他做了什么要皇上亲自派人来治他的罪?他……”
“够了!!”共襄实在忍无可忍,为什么每一次这丫头都这么关心别人。公仪恪这一次是出了大力气,甚至不惜得罪了皇上。可是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已经同南昭那边翻了脸,连母后都不想理他了。
他在南昭那边皇家夺嫡的节骨眼儿上,抛弃了即将到来的好机会。却跟着这个小丫头耗着,差点儿将母后气死,甚至要同他恩断义绝。他不就是为了巴巴的赶着救她。谁知道她竟然口口声声的左一个公仪恪,右一个公仪恪。
要知道若不是自己暗中运筹帷幄。公仪恪想要骗了皇帝老儿的兵符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这样的情形总需要一个人承担那最后的责任,他公仪恪不担着,难不成让他这个外族人向东昊国的皇帝负荆请罪吗?
“呵呵……”共襄冷冷笑道,“没错儿,是我将你的玉牌偷了出来送到了公仪恪那里,是我骗着公仪恪彻底得罪了东昊国皇室将兵符骗了出来,是我设计让东昊国的廷尉知道公仪恪来了此处……至于他公仪恪被砍头也好,下天牢也罢。统统都是我……香儿……你若是心疼,大可杀了我好了。”
“好!”赐香气的直哆嗦,伸出去的手指头抖得不成样子。
共襄的心早已经七零八落,他向来孤傲却也不愿意服输,他就是要让她痛。痛了才知道爱的可贵,才知道这世界上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美好。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害人精……”赐香踉跄着四下里找寻,抓起了一块儿石头却是冰凉入骨,她甩开了。又抓一把枯草,气鼓鼓的扔掉,猛然间脱下自己的绣鞋狠狠甩了过去。
共襄知道这丫头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一个姑娘家拿绣鞋丢人,这也实在是大逆不道的很。他堂堂南昭国的皇子,大陆世界顶级武者。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气昏了头。这也罢了,气昏了头的他竟然愣是没有躲闪那飞来的绣鞋,直接被击中了脑门儿。
追随共襄的那些南昭的影卫们,明的也好,暗的也罢,具是吓的抽了一口冷气。阴险万分,狡诈万分从来不肯吃亏的傲娇少主竟然被人用鞋子丢了。而且还是女人的鞋子,关键还丢到了脑门儿上。
灵儿和瑁儿看着共襄瞬间暗沉下来的脸,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步。生怕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赐香倒是一愣,却也是吓住了。她心头一直恨着共襄将她换了石头。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在了魔教,着实不仗义。也痛恨他总是这样损人利己的狭隘心肠。更恨他……恨他为什么不早来,为什么?
心头的万般酸涩化成了戾气释放了出来,却没想到结果这般荒诞不堪。她强忍着眩晕,也不顾及脚下的泥土,一瘸一拐经过了共襄的身边,捡起了鞋子穿好。
“对不起,”赐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没出息的道歉。她只是觉得好累,共襄是桃花夫人的得力家臣,自己是桃花夫人的仇人。也许真的没有必要再一起走下去了,这样分开也好,互不相欠。
共襄的脸色难看至极,看着赐香无视自己的存在摇摇晃晃向前走去,一把将她拉住。该着自己犯贱,他还是放不下她,而且越来越放不下了。
“放开我!”赐香的眼泪迎着风涌了出来,共襄握着她的手臂带着些许令人麻木的力度,有一点儿痛在里头。
“不放!!”共襄神情坚定,茶色眸子里没有丝毫戏谑,他是认真的。
“你……”赐香刚要挣扎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下一刹那却是被共襄野蛮的扛在了肩膀上。
“混账!!”
“你欠我的!!”共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带着几许愤恨将她扛到了马车上,蛮横的塞了进去。
赐香本来身子弱,魔教这几天的经历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加上魅蛊刚被种进身体中。这一番折腾下来,彻底晕了过去。
“喂!不要装死!!”共襄嘴上毒辣,手上的动作倒是轻缓了许多。看着她是真的晕了过去,又生出几分内疚。
不得已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抱着她。
“去岭郡!”
“是少主!!”灵儿忙驾着车向前奔去,瑁儿则是带着一队人马护卫在左右。
“少主,我们不去烈王府吗?”灵儿颇有些犹豫,这好一阵折腾,早已经将局面搅合成了一团乱麻。少主便要拍拍屁股走人吗?怎么得也要同烈王交代几句啊!
“不去!”共襄轻轻揉着眉头,喘了口气,“回南昭!!”
赶车的灵儿登时一个哆嗦,少主难不成真的要带着这个女人回南昭去吗?现如今南昭国老皇病入膏肓,共襄这个私藏了很久的皇子身份即将公之于众。南昭皇朝必将掀起一番大乱,此番少主却要带着赐香赶回去?
一边的瑁儿,跃上了车辕,附在灵儿的耳边嗤嗤低笑道:“笨丫头,还问什么?咱们主子眼见这对赐香姑娘动了心,这是要抓回去成亲的架势啊!好好赶你的车,到了岭郡打个尖儿,就要启程去戈雅沙漠了。宫中那边的皇子们虽然不知道咱家主子的真正身份,还不至于布置杀手找咱们麻烦,但是也要小心为妙。”
灵儿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赐香,若不是因为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家主子的身份能这么快被南昭的那帮家伙们怀疑吗?虽然怀疑不到皇子的身份上,但是那些人现如今要对夫人咱草除根的,说不准连着陶家这些得力的家臣都不会放过。”
“嘘!少说几句吧!赶路!赶路!!”
马车内,共襄慵懒的半躺在缂丝软榻上,身上的披风早已经盖在了怀中赐香的身上。他微垂了头,抬手轻轻拂过赐香这些天明显清瘦了的容颜上。一笔笔描画勾勒着她的轮廓,心绪倒是翻滚奔腾。
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任由着她游离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外,反而徒增麻烦。他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带着她一起走,即便她是个惹事的妖精,也要牢牢拴在自己的身边。最起码这样一来他帮着她处理那些麻烦事的时候,没必要这般千里奔腾。他要在她的身上栓一根长长的线,即便她像一只风筝一样在空中翱翔翻转,也不会飞出他的视线。
共襄叹了口气,若是这一次夺嫡成功,登上南昭国的权力顶峰,他便娶她。想到此处,他不禁唇角微露笑意,若是娶了这丫头倒也不会太寂寞了。只是……是否有些太闹腾得慌?不过他好像已经喜欢上了这种闹哄哄的生活。
岭郡在长渊山脉以南,大约几十里山路,离魔教最近的地方。共襄决定在这里短暂休整一下,赐香这丫头想来在魔教吃了不少苦,身子需要调理,还是留在这里缓一缓的好。南昭那边虽然母后对自己的行为分外不满,但是那皇子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赐香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后,顿觉神清气爽。绯越的魅蛊也只有在刚种下的那一刻中会有些许反应,等到过了这个劲儿后,基本上很难被人察觉。这也是魅蛊最厉害的地方,种下魅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控制,各种行动反而如同常人一般。
她心头只是越来越涌出一个强烈的念头,便是去南昭找到那个蛇蝎女子,报仇雪恨。这样的念头自然到赐香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自然地就像她与生俱来的呼吸一样。
“醒了?”共襄的声音柔软温和,之前的不愉快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赐香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怀中还带着从桃花谷赚来的银票。她决定就此同共襄分道扬镳,生怕自己走的越迟越深陷感情的漩涡。(未完待续)
☆、第152章 甩不脱
赐香收拾停当,马车也恰好停在了岭郡的一家客栈前。岭郡虽然名字起的霸气,但是说白了就是一处小镇。只是因为岭郡是通往戈雅沙漠的关口,戈雅沙漠以北便是北冥国,戈雅沙漠以南就是南昭。四下里的商旅驼队络绎不绝,让这座本来偏僻的小镇倒也繁华起来。成了连接东昊,北冥,南昭三个国家的重要通道。
共襄微眯着眼看着手忙脚乱挣扎着要下车的赐香,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这丫头看起来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只当是因为自己将她抛下,这丫头还记恨着这事儿。
他随即陪着一个笑脸:“香儿,别闹了,我们先去客栈歇息,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们再作打算。”
赐香别扭的冷冷回道:“不必了,离开河阳城那么久,我想回去看看,”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共襄早已经捕捉到了她的这个丝毫没有杀伤力的谎言,嗤的一笑:“你不是要去禹州参加品丹大会吗?”
赐香的心机被戳穿了,显出一点儿尴尬:“禹州的品丹大会在冬季举办,现在去为时尚早。”
“哦,”共襄应和了一声看向赐香的眸子却闪了一闪:“既然冬季才去,不若跟着我去南昭吧,想来你还没见过南国的风情。”
南昭二字刚入了赐香的耳朵,她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共襄脸色一变,心头却是狐疑顿起。这丫头实在是太古怪了,他本来以为这丫头会提起枭冷的事情,但是见到他们后闭口不谈。如果之前是忌惮公仪恪,那么现在只他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何这丫头对南昭这两个字这么敏感?
一切的一切都让共襄心头极其的不舒服,这丫头心里面藏着秘密不告诉他。共襄登时觉得有些酸酸的。他一直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到了这般境地,该不会有什么嫌隙,看来他所想要的那种坦诚相对。还是为时尚早了些。
“不必了,谢谢共襄公子的美意。我从魔教带了一些人出来,想要将她们安置在河阳城……”
“这个倒是不用你操心了,”共襄语气里带着几许落寞,这丫头好像在极力和他划清界限,带着躲避的意味。
“什么?”赐香不明白共襄在说什么,之前从魔教将玉儿等人也一并带了出来。只是陡然遇到公仪恪,震惊之余又同共襄纠缠不清,随即晕倒。倒也没有机会安排那些被她带出来的人。
“那些个小姑娘我已经派人将她们送到了河阳城的回春阁,想必丘老爷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赐香登时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凭什么安排她的事务?
“我们无话可说,”赐香忍了忍一把掀开车帘摇摇晃晃下了车,这样也好,她正好不用再浪费时间,可以直接去南昭了。
“怎么会无话可说?”共襄紧随其后,像一张狗皮膏药牢牢贴了上去,“香儿。河阳城现在大局已定你回去也是无所事事,禹州的品丹大会为时尚早,正好与我同路去南昭何如?”
赐香觉得脚步虚浮得厉害。该死的,莫非刚才经过魔教那片毒瘴的时候真的中毒了吗?共襄的声音徘徊在耳边阴魂不散,如果没有知道真相,他的这番提议赐香倒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她是要奔着去杀南昭国母去的,同共襄一起去南昭?这也太过怪异了吧?
“共襄,我不想看见你!”赐香只得抛下狠话,刺激他。
共襄的茶色眸子一愣果然受伤不轻,一贯的委屈模样淋漓尽致的挥洒出来,别过脸看着血红的夕阳。赤色将他晴朗的面容映照得更加诱人迷离。压着嗓子揣着万千愁绪定定看着赐香:“香儿,当真如此恨我?那一日抛下你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心头也悔恨至极……”
“不用解释。”赐香心头一软,咬着牙,“本来你我萍水相逢,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付钱,我炼丹,仅此而已。共襄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何必纠结于这些……”
“香儿,”共襄真的慌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却被不露痕迹的挣脱。
赐香不禁苦笑,虽然这万事万理都说得通,可是面对一个自己动了心的男人却在那样的局面下将自己抛弃。纵然他有万千种理由,也是令她痛彻心扉的。她是受过情伤的女人,许是太过敏感,既如此还是将感情的这扇大门早早阖上也好。
况且现如今,自己同共襄的身份又是这般尴尬,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她赐香还是懂的。也许以前太过依赖与共襄的出谋划策,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要自己一个人去闯。
“好了,小女子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赐香狠了狠心,转过身。
“等等!”共襄从来没有这般惊慌失措过,即便是这几日南昭国的风云诡谲也不能令他慌乱半分,但是这丫头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然令他手足无措。
共襄纵横大陆世界这些年,隐忍过,张狂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他只是觉得赐香虽然生他的气,但还不至于到了这般决绝的地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还是将她的情绪稳住为好。
“共襄公子还有何事?”赐香停了步子,却不回头。她也算经历了一些东西,怀中揣着银票,也不需要别人的收留和同情。
“天色已晚,香儿若是想要回河阳城还需要赶夜路,不若在这客栈先歇息一会儿。”
“这个不劳阁下操心,”赐香才不要和他搅在一起,客栈歇息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买马买车赶往南昭。
共襄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任由她离去。一边的灵儿和瑁儿顿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这两个人是要做什么?
“少主?”灵儿犹豫着,在这节骨眼儿上两人怎么耍起了小性子?
共襄的茶色双眸暗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缺乏了一贯的淡雅从容,不过那沫遇事不慌的锐气还是在的。
“跟着她,看她住在哪家店里。”
“是!!”
“瞅中了地儿,想法子将那家客栈全部包下来,不要任何闲杂人等出现,明白了吗?”
灵儿忙领命而去。
瑁儿知道今儿是不能早早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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