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哎呀……早说嘛!你早这样说,姐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姐?”绯越的脸像是开了酱油铺子,精彩万分。混迹江湖十几年,一路上出生入死谋得了魔教四大堂主之一的位置。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了姐姐。
“姐?!!”绯越冷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哎!乖!姐在这里给糖糖吃!!”赐香看他喊得亲热顺势眯着眼应了一声。
瞬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绯越嗓门儿本来就粗糙,被赐香一激登时放大了几倍。两人之间的诡异谈话远远传到了于飞柏等人的耳朵里。四周站得笔直的魔教护卫一个个绷着笑,尤其是红堂的属下,差点儿绷不住尿了裤子。
绯越脸色赤红。同他身上华丽丽的衣衫很是搭配,刚要暴怒。却不想赐香从袖筒中摸出一枚莹然碧绿的丹丸。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是解药,你爱吃不吃,”赐香扭头便走,她现如今还不想在魔教树敌太多,这个绯越一看就是个棒槌。倒是那边的那个于飞柏,更令人警惕一些。
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渐渐远去,绯越心头的怒火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垂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丹药,凑到了鼻尖微微嗅了嗅。突然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随即唇角竟然微翘,弯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绯越猛地一仰头,将那枚丹丸吞了下去,运功调息了一个周天。浑身的瘙痒难捱顿时消失了,说不出的舒爽。
“大哥,”绯越冲着于飞柏等人走了过去。
“不痒了?”于飞柏看着绯越的表情,想起了人高马大的他当众被那丫头戏弄的情境,眼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大哥连你也取笑我?”绯越郁闷的一塌糊涂,“不过那丫头倒是没有害我的心思。”
“好了,我们走吧!”
赐香回到了夜酒酒的府邸。恒安缠得紧,赐香同夜酒酒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她屏退了左右,在那些少年们哀怨的眼眸中将门反锁死。那些少年侍从不明白。小十七那副瘦弱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得宠呢?好不容易伺候了一个美貌若天仙的女主子,还是个专情的人。
其实哪里知道,赐香也并不是专情而是不敢,果然还没走几步便听到紫檀木屏风后面传来的慵懒声音。
“回来了?”
“呵呵呵……我回来了……”赐香小心翼翼转过了屏风,卧榻上一袭白衣的共襄翘着脚吃着葡萄,身边却跪着两个身穿白衫的清秀少年。
那二人苦着个脸,看向赐香的眼神竟然带着些许哀求,不停磕着头。
“主子!且饶了我们吧!!”
赐香登时呆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的内堂竟然还有两个男子出现。共襄缓缓起身。依然是那副小十七的架子,但是脸上却是典型的共襄般的狡诈阴险。
他未语三分泪。拉着赐香的袖子带着万般委屈:“香儿,你要为我做主,这两个混蛋竟然敢下毒害我。多不过就是嫉妒香儿你多疼了我些……”
赐香猛的捂住唇,强行压住了那份恶心。共襄正常的时候美得令人流鼻血。如此这般的妖娆娇俏的撒娇,她纵然是个见多识广的女人也着实受不了啊!
“咳咳……”赐香冷眼看着那两个吓破了胆的少年,“可有此事?”
“主子,我们都是糊涂才对十七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求主子救命啊!!”
“罢了,”赐香甩了甩袖子,“明儿我便告诉夜护法将你们遣出去!”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救救我们!!”那两人哭的更是伤心万分。
赐香扫了一眼共襄,不知道自己去总坛的这段时间,共襄这混账究竟对服侍她的下人们做了些什么?怎的吓成了这个样子?见了鬼也不过如此吧?
“共……呃……那个十七……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共襄的唇角微勾,摊着两只手臂,无辜中带着三分邪恶:“也没什么,只不过将他们给我下的毒又喂了回去罢了。“
“啊?!!”赐香果然发现那两个清秀少年的唇角已经一片青紫,忙从怀中摸出了两粒清毒丸,还是上一次丘药师送给自己防身用的。
“快些服下!!”
那两人忙接了过去吞下,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赐香挥了挥袖子,让他们暂且滚出去,明日再做定夺。
待到卧房内重新安静了下来。赐香却发现共襄的脸色极其难看,心头一慌忙抬起了手在他僵硬的表情面前晃了晃。
“喂!又怎么了?”
她的手被共襄猛地拽住,竟然捏得生疼。
“你疯了吗?”赐香疼得呲牙咧嘴。“放手啊!很疼的!!”
共襄将她猛地一拉,脸对着脸逼视了过来。整张脸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氛。
“怎……怎么……了?”赐香最近总有一种预感,共襄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变了很多,她也不知道哪里变了,只是觉得怪怪的不若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般自如。
“怎么了?”共襄嗤的冷笑道,“死丫头,是不是没见过男人?怎的见一个爱一个,见一双爱一双?”
“你胡说什么?”赐香吼了回去。
“闭嘴!!”共襄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刚才看到这丫头将保命的药丸施舍给了两个人渣后。会这般的生气?他想来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喜怒从来不形于色,为何在她的面前越来越暴露了太多他本有的东西。
“共襄你先放手好不好,疼死了,”赐香细弱的手臂哪里能招架的住他那铁钳一样的手掌。
共襄松开了些,看到那白玉般的手臂被自己攥出了些许乌青,又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他猛然间放开了赐香的胳膊没好气的转过身去:“墨羽教主那边怎样了?”
赐香给他这般乱七八糟的反复变化搞懵了,不过此人小人得很,还是不要触怒他的龙须为好。
“修炼化尸功中了尸毒,”赐香打量着共襄铁青的脸色。不禁诧异于这个家伙人皮面具做得如此之好,隔着面具还能将脸色的变化显露得一清二楚。她哪里想得到的是,共襄实在是气疯了去。其实他主要还是生自己的气。无数遍告诫自己这个丫头仅仅是个过客,一枚可堪利用的棋子,但是一次次他抛弃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回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她犯傻,看着她发花痴,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的好,他就想要将她掐死。他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就翻出陈年旧账。回过头看看自己为了南昭的皇权所做出的那些努力,想一想此时南昭皇宫中母后的孤独。他每每想起这些,对赐香的那种喜欢便会淡了几分。可是每一次机缘巧合和这丫头撞在一起。他对她的那份感情却如压抑了太久的火山一样,瞬间会喷发。
他真的很害怕这种感觉。他生在这乱世要想站在最顶峰是不能有情的。
“你准备炼制什么丹药?”他语气中的颤音平缓几许。
赐香眉头微蹙,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冷漠?随即应道:“我准备炼制七品仙芝漱魄丹。不过……”
她顿了顿:“共襄,你能不能转过来同我说话?我这样探着脖子看你的表情很累的。”
共襄的唇角一阵抽搐,忍了忍还是转了过来,茶色眸子别开了赐香狐疑的视线掩饰着坐在了榻边。修长的手指,轻点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是一种逃避。
“你说吧!”他叹了口气。
“这品丹药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我没有亲自炼制过,不过我依稀觉得要解开化尸功修炼中所造成的尸毒,必须要一种能解万毒的植物。”
共襄猛地抬头:“你是说……”
赐香抿了抿唇,脸色带着一丝懊丧,坐在了共襄的身边:“共襄怎么办?我被骗了!”她抱着脑袋,看着窗棂外面的阳光,“魔教中一定还有一位丹师,虽然品级可能不高,但是对这些七品丹药的构成却是懂得。这品仙芝漱魄丹最关键的那一味药材就是曼陀罗花的果实。”
共襄顿时明白了:“也就是说,墨羽那个老贼根本不会救活枭冷,枭冷只不过是骗你这个蠢蛋的引子。”
“是的,我也是刚刚发现,我故意在说药材的时候省略了曼荼罗花,教主的脸色微变,”她揉了揉头发,“我他娘真是太蠢了,没有想清楚就冒冒失失的来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128章 借刀
赐香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直处在懊悔自责中,大部分自责的时光蹉跎在了自己的蠢笨上。她此番抱着脑袋坐在榻上的模样,令共襄看着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叹了口气。他抬起了手臂轻轻搭在了赐香的肩头安抚道:“不必这么自责,你生性纯良,天生愚蠢……”
“嗯?”赐香眨巴着眼睛转过头,怒目而视。
“罢了,”共襄的茶色眸子微凛,看着窗外的桃花灼灼,“那厮既然将你骗到此处,想必也是安了一番心思。不过再怎么样,你是一个七品丹师,他困住你让你为他解毒,也许以后还会想法子将你扣在魔教中。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决计不会杀你的。”
“共襄……”赐香眼眸中掠过一抹神采,“你有办法了?快说说这一次有什么阴谋诡计?”
“啧!何故说得这般难听?”共襄唇角微翘,涌起一抹宠溺万分的笑容,“香儿,且不要这般难过,待哥哥我一个个收拾他们替你出气何如?”
赐香看着共襄眼眸中的温柔,突然楞住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调侃,他的戏谑,他的阴险毒辣,但是这般的温柔却是难以常见的。只是最近这奇妙的温柔竟然是越来越多了些!
共襄看了一眼赐香眼眸中的诧异,咳嗽了一声将手臂松开,轻点着桌面,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漠平淡:“魔教虽然不杀你,但是困住你倒也不是难事。这股子势力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单凭咱们两个人着实悬得很。”
赐香不知道为何,看着共襄收回了手臂,竟然有点儿小小的失落,尴尬的也咳嗽了一声问道:“那该如何?逃也逃不出去。打又打不……哎对了,共襄你武功那么好,不如抢了枭冷和曼陀罗花。咱们三个逃吧?”
共襄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香儿,你确定你现在说的不是胡话?”
赐香脸色一红垂下了头。也是啊。魔教武功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打一个两个高手共襄决计不是问题,可是若对付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的车轮攻击。十个共襄也不够魔教消遣的,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毒师。
“那该如何是好?”赐香脸色有些发白。
“借刀,”共襄唇角的笑容分外迷人。
“借刀?”赐香不禁一愣。
“怎么借?借谁的?”
共襄将赐香腰间刻着公仪恪名字的玉牌轻轻摘了下来,对着阳光照了照,抬起修长的指头轻弹了一下笑道:“公仪恪果然好用,送了出去的东西,那个于飞柏竟然亲自派人送了回来。啧啧……好用。”
赐香身子瞬间升腾起一股恶寒:“公仪家……还是别招惹了吧?”
共襄脸色一沉别过脸看着她红透了的脸:“心疼了?”
“说什么啊?哪有?那个混账……”
“这就对了。”共襄脸色缓了几分,“既然他那么混账,咱们借他的刀来用用何如。”
“呵呵……公仪恪那样精明的人哪里肯给咱们这等小民借来借去的?况且拜你所赐,他此时正在燕都受罚呢。”
共襄茶色眸子微暗看着赐香,样子专注至极:“香儿,你难道真的没有觉察出公仪家的长公子对你用情之深?”
赐香脸色一红,猛然想起了那一个公仪恪赐给她的莫名其妙的吻,令她恐惧万分屈辱万分。随即脸色一冷:“公仪恪那个混账才不会管咱们的死活,一个不相干的人,惹他做什么?况且共襄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怎会……”
共襄接过她的话头蛮有深意的笑道:“他那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样的存在根本不会在意你这样的傻丫头是不是?呵呵……现如今除了他的上阳影卫我还真找不出能和魔教抗衡的力量来,香儿你说他会不会得知了你的消息后赶来救你呢?”
“共襄想别的法子吧,我不想再说他了……”
共襄却是审视的盯着赐香有些慌乱的脸。心头一沉莫非她对那公仪恪真的动了情?不禁冷冷笑道:“香儿我们且拭目以待!”
“可为什么是公仪恪的上阳影卫?烈王的兵就在魔教附近,也可以借来用用啊!”
“不行,”共襄笑道,“那小子太奸猾,只可以共享福不可以共患难。”
赐香白了他一眼:“那你还和他关系那么的好?”
共襄也不反驳,满是深意的笑了笑,看着她娇艳的脸颊。女人毕竟是女人,怎么能懂得政治上的尔虞我诈和生死博弈呢?这个世界,谁又能和谁做得了长久的朋友?
“好了!现如今情势紧急。你且按照我说的做。“
“不必了,”赐香拒绝道。“公仪家的人到此为止不招惹,不牵连。各走各的路。你刚才说的不可行,再想法子。”
她探手去扯共襄手中的玉牌,共襄虚晃了一下躲开。紧紧攥着手中的玉牌冷笑道:“不牵连?香儿你是怪我在河阳城帮了你吗?早知你这么白眼狼,我便也不会几次三番的救你了。什么要和公仪家的撇开关系,枭冷不算公仪家的人吗?你就忍心看着自己救命恩人死无葬身之地,而你呢?甘心沦落在魔教中?不过……我倒是忘记了……你本来喜欢男人,这魔教别的物产没有倒是盛产美男子。我看那个绯越很对你的脾胃。”
“共襄你究竟是怎么了?怎的现如今我听着满满的醋味儿?”赐香缓缓逼了过去,突然嗤的一笑,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共襄你不会是吃醋喜欢上我了吧?”
共襄没曾想赐香将那层本来很敏感的窗户纸在这样的情势下,哗的一声捅破了,让他措手不及。
“你你你……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我共襄向来……”
“看着我的眼睛,”赐香瞪着他,能让一贯从容的共襄这般慌张。着实开心得很。
“呵!”共襄到底还是心虚,避开了她的视线,“那个言归正传。从明日开始你在魔羽教主那边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还有死女人。你既然被困在了魔教,不想狠赚一笔?”
赐香一看他撇开了利用公仪恪的想法,倒也不好再与他胡搅蛮缠。自己向来是个爱财的女子,此番听了他话倒是双目发亮。
“你且过来,”共襄冲赐香勾了勾手指头。
赐香颠儿颠儿的奔了过去,共襄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眼见着赐香的脸上蕴满了万分惊喜。
“可记清楚了?”
赐香拼命点了点头,便要出去准备却被共襄喊住了脚步。
“丫头。只是有一桩你绝不能露陷儿。”
“哪一桩?”赐香不明所以。
共襄轻轻挽起了床榻上的纱幔微微笑道:“记得你我的身份,我可是你现如今身边第一宠男,你也要表现的好色起来。你若是如此,教主对你的猜疑也会越来越小。试问一个贪财好色的小女子对他根本就不构成威胁,明白吗?”
赐香面有难色:“这贪财便可,好色嘛……”她轻轻咬了咬唇,显得万般的为难,若是论骨子里的感觉。赐香还真觉得自己蛮好色的,只是这算不算人生中的污点?
“这个很简单,你只消得将那些送上门来的男子来者不拒。其他的交给我,”共襄摸了摸手指头,冷冷笑道。“论起宅斗来,呵!本公子也不会输给他人,保管省去了你的麻烦,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赐香狠狠揪了揪脸,这宅斗二字从一个大男人嘴巴里说出来,竟是这么的怪异。不过看看刚才那两个几乎被整得死去活来的少年,赐香相信在自己的后宅,这个混账照样可以横扫。
“嗯,交给你了!我这便去安排赚钱!!”
“等等。急什么,奴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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