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猛然间想到个法子,共襄的安神丹还有那个枭冷的爱宠花花何不托付给老爷子照顾。虽然王老爷子到现在还是个一品丹师,但是那股子认真劲儿,还有长久以来的经验倒是在品丹大会上被她看在眼里的。
“王老,这个拜师一说小女子是万万不敢当的……”赐香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天仁突然浑身哆嗦着,老泪纵横。
“赐香大师,老王在河阳郡当了一辈子的一品丹师,着实是不容易,而且老王性子倔强只要认定丹师这一条路便是拍马不回头。大师何不看在他如此用心上,应了他吧!”丘药师同王老爷子都是郁郁不得志之人,一生艰辛,遭人诟病。王老更是可怜一些,出生在丹师世家,却为了炼出好的丹药终身未娶孤老一生。为了炼丹走遍东昊国无数地方拜师学艺,要么被江湖奸邪所骗,要么被品级较高丹师所拒,混沌至今。
赐香本来想着利用之心,此时倒觉得自己颇有些混账了。
“这样吧!王老你从今天起就住在我的回春阁里,炼丹之时我自会亲自点拨。但是这师徒名分我确实不能领受的。权当我们之间是一种切磋,您看可否?”
王天仁心中感佩,这小姑娘如此相待,自己倒是真的遇到了明主,随即站起来作揖道:“小老儿知道上师定是不愿意收在下这样老迈的徒弟,只是无功不受禄,小老儿家传的一本丹书年代久远,小老儿愚钝终其一生不能领悟一二,这便转赠与大师吧!”
他说罢颤巍巍的抬手探入怀中,摸出来一只锦缎包裹,放在一边的桌面上小心翼翼的展开,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小包裹,再细细展开。如此往复直到露出了一本卷的皱巴巴的册子,双手恭敬地捧到赐香的面前。
赐香忙站起来接过一看,上面并不是东昊国文字,而且里面的插图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草药和兽类,世所未见。书册的封皮早已经脱落,看来被王天仁翻了不下数千次。
“王老,这东西太过贵重,况且是家传宝贝小女子万不能当,”赐香将书册送回去,“若是王老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留在我的回春阁帮我炼制一万枚安神丹,时间不受限制,且慢慢炼制便好。”
丘药师和王天仁均是一愣,这是个什么话儿?一般丹师从来都不愿意将自己的炼丹之法透露出来。即便被逼无奈,提出的条件也是极其苛刻的。这一点王天仁之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丹师的刁难,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只是让他炼制一万粒安神丹,关键是还不受时间限制。
“上师的大恩大德,小老儿,”王天仁说罢便要跪下去,赐香大惊失色忙将他扶住:“王老你这是要折杀晚辈吗?”
“上师,这本丹书你决计是要收下来的,否则小老儿住的实在不**心。”
“我……”
“小老儿此番以全部身家性命托付于回春阁,还请上师成全小老儿的一片心意。”
他的话都说到了此种地步,赐香若是再推脱倒显得矫情了。
“好吧!我收下了!从此回春阁的也便是您的家了,明天我便命人在东侧偏阁里给您单独收拾一间丹室,你且好好住下来。”
“好,好……”王天仁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没曾想老来还能有这样的福气。当即随着一个粗使婆子去东偏厅收拾自己的东西。
丘药师看着赐香将一切安排妥当,而且待人赤诚丝毫不作伪,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赞许的意味。
“赐香大师所为令人欣慰之极,这样也算是让我的这个老伙计有了一处安身立命之地,”丘药师笑道。
“回春阁成立之初,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我其实也脱不了自私的窠臼,”赐香不动声色将丘药师手边的茶续满,“老先生,小女子实不相瞒,如今的回春阁是一座空架子。虽然大旗扯了起来,可是欠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丘药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古河早已经旁敲侧击,河阳郡的药师们都不得提供药材给回春阁。没有药材的丹阁恰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是寸步难行。
他沉吟道:“老夫以前曾经多次组建采药队进山,若是河阳郡的药师扣着回春阁的药材来源,既如此不若自己进山去。多则半个月少则十天,老夫保证二品以内的药材定是能找到的。”
赐香大喜过望,丘药师看来这一次不管有没有十天之约都要帮她了。她将怀里的一张纸条拿了出来:“老先生过目!”
丘药师知道这是赐香让他进山采办的药材单子,忙接过来一看,脸色登时变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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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计中计
丘药师沟壑纵横的老脸此时因为太过惊讶绽开了些,手中攥着的纸张抖了抖,这上面除了炼制一品丹药需要的药材之外,大部分的药材都是炼制三品到四品丹药的药材。而且数量庞大,种类之多,几乎超过了清风阁。
他抬眸看了看对面一脸风轻云淡的赐香,暗道这个丫头莫非真的要同清风阁斗到底吗?
“丘药师您看有没有问题?”
“这个……没有问题……只是这些草药采的时候困难一些……需要更多的药奴还要有一大批的护卫,毕竟这一批药材太过珍贵,若是半路上有什么闪失就麻烦了……”
“这个我自有准备,”赐香拿出一沓银票,“一切交给老先生去办,拜托了!”
丘药师接过银票,竟然有五万两之多,不禁吃了一惊,这么多银子。
赐香缓缓道:“丘药师不要怕花银子,我要找最好的采药队还有请河阳城的临风镖局一路护送。”
“临风镖局?”丘药师点了点头,心中安稳了许多。古河药师在河阳城唯一不能控制的便是临风镖局,临风镖局走镖从来没有失手过,据说后台很神秘。只是佣金实在是太贵了,一般的采药队都是雇几个护卫而已,这丫头一出手便是临风镖局。
“老先生明早替我跑一趟如何?”赐香心想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情自己还是避在幕后为好。
丘药师点了点头:“赐香姑娘既然信得过老夫,老夫自是要替姑娘将这一趟半成了的,只是姑娘答应老夫的事情……”
“一个月之内,老先生的孙子定会恢复如常人!”赐香眼神坚毅。
丘药师长长吸了口气站起来:“老夫这便去准备!”
送走了丘药师,赐香回到了自己起名的揽月楼中,莲儿端了一碗糯米粥进来。皓月当空,浓浓的玉色渗了进来,将窗前独坐带着银色面具的妙人笼罩在光华中,说不出来的静好飘逸。
“小姐,喝粥吧!”
“哦,你放下吧!对了!”赐香缓缓拿出了一只玉盏,里面滚着一粒浑圆的丹药,“你伺候着共襄公子将这粒丹药喝下去。”
莲儿忙接过来,脸色涌现出一抹喜色。共襄公子现如今的艳名几乎传遍整个河阳郡,连他身上那种奇特的穿衣方法也成为富家子弟争相效仿的对象。
赐香无奈地摆了摆手,莲儿忙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她没想到共襄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按说端木烟雪派出来的密探自是心性沉稳,也被共襄这几日迷得神魂颠倒。倒也帮了她一个大忙,最起码可以放手做一些事情。
她站起来轻轻转动窗沿下黄杨木雕刻的牡丹,那木刻牡丹突然活了一般绽放开来,不多时黄杨木床榻向一边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口。
赐香弯腰从那洞口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柱香的时间,赐香从一处隐蔽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一辆马车停在了那里,她轻盈的身姿钻了进去。
“师傅?”单涛今天换了一身华丽的黑色锦袍,反正现如今吃喝用度等都是师傅花银子何乐而不为。
“单涛,”赐香喘了口气,“你爹呢?”
“老夫在此!”马车外面传来一声低沉嘶哑的话语,单药师刚在外面的灌木丛方便谁知道一块儿很平坦的草地突然扬了起来将他差点儿活埋了去。原来那草地竟然是一处机关,被赐香这混账丫头打开了。
赐香和单涛将忙土头土脸的单药师扶上了马车,单药师沾了尘土的一字须微微抖了抖,苍老的桃花眼瞪了赐香一眼。
“若不是我的孩儿被你这个妖女收了去,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儿!”
赐香忙赔笑:“单药师英明神武,玉树临风,心思缜密……”
一边的单涛捂着唇,强忍着笑看着狼狈的老爹,他也没想到赐香竟然派人送信将自己老爹请了来。
“够了!”单药师抬手止住,“我的那份儿酬金可是备好了?”
赐香将一个包裹递到他手里,单药师掂了掂满意得点了点头,随即接过了赐香递过来的单子,看了看。
“咦?你需要的这些药材河阳郡根本没有啊!”单药师嘟囔了一句又眼神古怪地盯着赐香,“况且这些药材邪气的很啊!”
炼制锁情丹的药材能不邪气吗?赐香暗自好笑,正因为邪气还要动用同样邪气的老人家您啊!
“这些药材只能到燕都去买,单药师也是跑过江湖的人,希望这一趟不要辜负我对您的一片期望。当然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单涛一边绞着手指头看着自己的爹,原本是自己要去燕都看美人,现在倒好爹先去了燕都。
单药师沉吟了几许缓缓道:“别的酬金我也不要了,你照顾好我儿子,还有让他成为你的药师!你这个妖女虽然古里古怪,但是我觉得他跟着你定能有一番出息。”
单涛的脸上渐渐收起了那份吊儿郎当,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了过去那些不羁和散漫,他动了动唇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单药师一脚踹下了马车:“好好在回春阁做出一番事业来,不要丢为父的老脸。”
赐香明亮的眼眸中微微动了一下:“单药师我一定不让你对单涛失望,这个我保证!”
“哼!”单药师毫不客气的将赐香也踹了下去。
“哎哟……单药师你……”
“哼!妖女!拐走我的儿子!便要受老夫一踹!”话音刚落,那马车疏忽无声的飞奔而去。
倒在地上的赐香分明看着单药师竟然将拉车的马蹄用黑色布帕包裹着,这番心细如发倒也令她放心了不少。此去燕都他一定能带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赐香同单涛两人各怀着心思顺着密道回到了回春阁的揽月楼,单涛跑了一天自是疲乏不堪还要看着丹室中的炉火。
“师傅我先走了!”
“嗯,”赐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潜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将沾了尘土的衣服脱去,外边响起了莲儿的声音。
“小姐要沐浴吗?”
“今儿不必了,”赐香的声音慵懒了几分,打了一个哈欠,“对了,共襄公子可服用了丹药?”
“是,共襄公子还有一样东西令婢子捎给您!”
“拿进来!”赐香暗道他能有什么给自己?
莲儿拿着一只绣品上佳的荷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嫉妒,这个可是共襄公子的荷包啊!
“你退下吧!”赐香支开了莲儿,拿着荷包打开是一张纸条凑着烛光看去,确实是共襄的字迹。
上面写着几行字儿:“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第51章 送上门来
赐香将那纸条团成了团儿,掀开窗棂,啪的一声弹了出去,在月色下划过一道暗淡的影子。她现如今没有心情玩儿那些暧/昧游戏,尤其是同共襄那小子玩儿。
窗外的木槿花开得正艳,木槿花丛中一道清丽的人影一闪直奔西偏厅而去。西偏厅烛影绰约,共襄随意的歪在了迎枕上,玄色衣衫的瑁儿动作轻灵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怎样?”
瑁儿看了一眼主子垂首道:“那丫头顺着密道出了府,一柱香的时间后回来的。”
“可曾发现了什么?”
“瑁儿顺着那密道跟在她身后,却发现是青丘镇的单药师来了!”
“听到了什么?”共襄修长的指节箍着青瓷茶杯,让那本来莹然似玉的手指更显出几分不忍目睹的清白来。
“说是去燕都买什么药材来着,而且那单药师说这几味药材颇为邪气。”
共襄缓缓放下了茶杯,鲜亮的唇角一翘:“这丫头挺上道儿,想必是冲着那枚锁情丹去的,看来端木家族的二小姐要倒霉了。”
“主上……”瑁儿犹豫道,“莫非我们真的要动端木家族吗?”
共襄茶色的眸子里跃然而出与平日里看起来极不相称的阴狠:“端木家族和公仪家族是东昊国的两大支柱。若是这两大家族不稳,东昊国必然分裂无虞,那样的话岂不是对我们很有利?”
瑁儿忙低了头,于这国事上再也不敢多语。自家主上实在奸诈,别人都走一步看一步,自家主上却是走一步看着前面很远很远的地方,一切谋划都在他的掌中。世间万物皆是他掌心中挣也挣不脱的蚂蚁。
“你手里抓着什么?”共襄的眼角一挑。
瑁儿忙将赐香扔出来的纸团奉上,共襄脸色微微一变,缓缓展开被赐香揉的皱巴巴的纸团。心头不知为何动了一下,他看得透世间万物,设得下千般圈套,唯独对这个半路跑出来的丫头把握不住。她究竟是谁呢?
夜色更沉了几分,揽月楼似乎还没有完全归于沉寂,一个玄色身影再一次冲破赐香设在揽月楼的重重关卡闪身进了她所在的屋子。
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月色,斑驳的光从他光滑的额前扫过,印出了点点阴影,连着他的神色也隐在黑暗中,辨识不清。
他蒙着面安静地矗立在赐香的身边,看着榻上熟睡的那个娇俏的人儿。墨发在月色下闪烁着冷凝的光芒,顺滑的散在枕间。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戴着那个试图遮挡一切浮尘的银色面具,于这静好之中带着一抹疲惫。
黑衣人的手缓缓探了过去,将她的睡穴封了起来,随即轻轻摘下了她的面具。皮肤又白又嫩,光滑似玉。眼帘微闭,浓密微翘的睫毛在绝美的脸上微颤着划过一道暗淡的影子。鼻子挺直小巧,小嘴像颗水灵灵的樱桃,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赐香睡觉向来不老实,此时被子被自己踢去了一半儿,露出雪白中衣,领口处的精致锁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黑衣人喉间发出沉闷压抑的叹息声,将被赐香踢在一边的被子拿了起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随即却又将手伸到她的领口,掌中却多了一粒青色光芒的药丸。此时那药丸在掌中内力的催发下越发的灵动起来,竟然化成一团青色的雾气,却始终保持着球状翻滚腾挪着。
赐香的领口又被拉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肚兜,修长的手掌在肚兜的带子上方停了停,随即下定了决心猛地将肚兜扯开。一片耀眼夺目的白借着月色带着几分风华绝代的诱人,黑衣人的呼吸凝滞了。
手却是丝毫没有犹豫,托着那团青色薄雾猛地反扣在了赐香的心口上。一团青气顺着经脉窜向了赐香的全身,一刻不停的清除着赐香体内的余毒。
半柱香后,那人又轻轻将赐香的衣衫整理好,将被子拉上,手却不舍得离开停在了那张明艳的脸上。游弋着刻画出每一寸精致的轮廓,暗夜中的眼眸滚烫着炽热带着十分的爱慕。他似乎拼命克制着什么,终于克制不住,俯身吻向了赐香的唇角,却又在那分毫处停了下来。
“你这只妖精……”一声沉重的叹息随着龙涎香的味道蔓延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第二天一早,赐香揉着乱糟糟的头发醒来,暗自奇怪最近怎么老是睡得这样沉?而且每一次熟睡过后都是脑子清醒万分,最关键的是中了毒的眼睛竟然感觉好了许多,看东西愈加分明起来。
她喊了莲儿进来帮她梳洗打扮,换了一身碧色纱衫,乌发绾了坠马髻,别了一支碧玉簪子。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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