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向外人说起这些秘辛,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女子锲而不舍的要杀我的父亲,却几次三番下不去手,我父亲躲着她却也不愿意集合所有的力量将她杀掉。这引起了家族的不满。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在燕都的家出了纰漏,那女子乘机潜入了进来,刚要杀掉我的娘亲却发现了她怀中的一个银发孩童。”
赐香凝神看向了公仪恪,不知道公仪恪小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一定是一个冰雪般的孩子,雪精灵那样可爱。
“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手,却将我娘亲怀中的我抢走了。”
“我父亲快要急疯了,追上了北冥昆仑山,甚至下跪向她求情不伤害公仪家的这点血脉。我父亲因为曾经与毒师交手的时候中过寒毒,不想生下我之后竟然是个银发银瞳的模样。可他还是想要保住我的性命。”
“那女子却提出一个条件,让我陪着她在昆山度过十年漫漫岁月,便放我回家,十年,还可以换取她再也不纠缠公仪家与她的恩恩怨怨。”
赐香瞪大了眼眸:“那个女子后来成了你的师傅?”
公仪恪苦笑:“是的,我是被公仪家的仇人养大的,她待我很好,倾其所有毕生的心血将我培养成人,我下山那年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公仪恪后来的故事赐香多多少少听过,后来便是公仪恪一个小小少年,连续挑战多名高手,在武林中的排名跻身于前列。成为大陆世界不朽的传奇人物,只是没想到暗中会有这样的波折。
“你后来见过你师傅没有?”赐香心头微微黯淡了下来,既然公仪恪十三岁那年下山,想必他的师傅再也不愿意见他了。人往往如此,执着到极致便是疲累。
公仪恪缓缓摇了摇头:“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师傅,我曾经动用过公仪家的所有力量也没有找到她。”
“那该如何是好?”赐香眼眸渗透出一抹焦躁,这一次自己带着公仪恪去北冥便是想要找到昆山老人,替公仪恪找回十年的内力,这下该如何是好?
公仪恪动了动唇,却忍下了那个秘密继续道:“我的父亲后来在河阳城遇到了枭冷的娘亲白清梅,便陷了进去。因为据说白清梅的样貌像极了我的师傅。”
赐香不禁回想起了在河阳城白宅里看到的那幅画像,决计是天生仙姿秀美无双,想来那个昆山老人定是很美很美的。
“我之所以没有杀枭冷,是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他同我的师傅有几分神似,不管是相貌还是性子,都相似得很。同样的狷狂,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心狠手辣却又同样的至情至性。”
公仪恪突然苦笑道:“其实在我父亲的心目中,枭冷才是那个真正的公仪家家主的继承人,而我的娘亲只是父亲延续血脉的一个工具罢了,我也仅仅是个多余品。”
“不要这样说,”赐香心头一颤。
“呵呵!香儿,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最清楚的,若是让我父亲选择,若是没有那些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一笔笔血债,我父亲哪怕丢掉整个公仪家族也会和我师傅在一起的。呵呵呵……我父亲爱的人其实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我的师傅。我娘亲也好,枭冷的娘亲也罢,都是过眼浮云,都是替代品。”
赐香的眼睛有些酸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公仪恪站了起来:“香儿,你是找不到我师父的,”他终于点到了此行的目的,“因为我师父她……”
“谁?”赐香猛地跃了起来,一把将公仪恪护在身后,“屋顶上的混蛋给老娘滚下来!!!”(未完待续)
☆、第258章 不甘心
小镇的荒凉街道上行走着两个匆匆的人影,两边的店铺早已经打烊了,迎面而来的空气也带着几分北冥国的干燥。
“少主!”瑁儿喘着气疾步跟上了共襄几乎要飞奔的脚步,转过一条暗巷,终于停了下来。
瑁儿简直快要气疯了,自家少主脑子里是屎吗?既然选择离开赐香那丫头,就离开的彻底一点儿好不好?!!
白天拼死拼活追着赐香的马车,夜晚却还要潜伏到人家姑娘家的房顶上掀开瓦片窥视人家姑娘的一举一动。真是疯了!这般白明黑夜的追赶,窥视,你以为咱们两个是玄铁锻造出来的吗?
“少主!”瑁儿大大喘了口气,刚才竟然被赐香追出了三条街,真是要命的。这家伙至从得了公仪恪的十年内力实在是了不得啊!
“那丫头追来了吗?”共襄似乎不敢转过身去看后面。
瑁儿强忍着火大,若不是共襄是自家少主,若不是看他最近因为赐香茶不思饭不想,人也已经瘦下了一大圈,真想一脚将他踹死。如果能够踹死的话,关键这家伙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
瑁儿喘着气趴到了巷子口扫了一眼:“没有追上来。”
共襄松下了一口气,却又带着点儿失望,咬着牙道:“内力倒是有了几分,敏锐度却还是不够,这么长时间才发现我们,看来还需要修炼。”
“什么?”瑁儿终于忍不下火了,“少主,你确定你修炼的是赐香大师而不是我们?”
共襄微微一愣,缓缓顺着墙根坐了下来。有些颓丧的美感。
“她刚得了公仪恪那厮的十年功力,需要多多增加实战经验,所以我决定一路上跟着她,时不时锻炼一下她的应变能力和追踪能力。”
瑁儿几乎要吐血了:“少主,”她将想要扁人的表情换掉了。讪笑着,“少主你这是何苦呢?既然还喜欢赐香大师,不若亮明了身份跟着她去北冥看看去。”
共襄茶色桃花眼堆起了一抹戏谑:“呵呵呵……我看是你喜欢上了剑九对不对?昨夜你们两个眉目传情的模样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不过若是以前,我保不准还能让你们两走到一起,可是现在公仪恪竟然敢同我抢女人,我自是不能让他的属下占了我陶家的便宜去!”
瑁儿暗自惨呼。少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般不要脸啊!不管有什么仇恨都是你和公仪恪之间的事情啊,可不要牵扯我和我家九九啊!
不过自己毕竟是陶家的家奴,这婚姻大事还真的是主子说了算。忙又忍下了拔剑杀主的冲动,凑到共襄面前低眉顺眼道:“少主,喜欢一个人便学会包容。赐香大师身上的毛病确实很多……”
“哼!我现在不喜欢她了!”共襄鼻子朝天,瞬间摆出冷漠的造型,仿佛天下唯他独尊,爱情路上只他最牛的模样。
“呵!她算个屁啊!一个烧火丫头而已!我好得也是堂堂南昭国皇太子,若是老子震臂一挥,天下哪个好人家的女子不是巴巴的赶上来。凭她?也想让我心痛?她做梦!!一个朝三暮四的,好色成性的,勾三搭四的混账女人!!老子瞎了眼会喜欢她?笑话?”
瑁儿几乎是同情的看着共襄。这厮都已经气成了这个样子,还说不喜欢。之前的共襄虽然阴毒,可还保留着皇家的得体和尊严。看看他现在动不动老子长老子短,几乎连起码的皇家那份修养都丢掉了。
“少主,”瑁儿小心翼翼问道,“既如此,那属下做主给暗卫们发个信号,我们这便回南昭去!对!马上启程!南昭萧尚书。王丞相,卫侍郎的女儿听说都长得貌美如花。”她掰着手指头,“对就这三个先填补东宫太子府的空缺。等到明年开春选秀的时候,再选十个美人进入太子府。到那时候,殿下左拥右抱,带着众美人不妨去见见赐香大师,让她后悔的哭去吧!”
共襄微微点头:“你的这个法子倒是很好!”
“既如此,属下这便去办!!”
“等等!着什么急啊!”共襄倒是真的慌了,瑁儿这丫头一向不怕他,还真的能将自己来北冥的消息传到南昭去。
“少主!”瑁儿不禁鄙夷,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随即谄媚道,“像少主这般品貌的男子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也是赐香大师瞎了眼,只配嫁给公仪恪那样的银瞳银发的妖怪!”
“胡说什么!!她哪里要嫁给他?!!”共襄瞬间沉下了脸,这触痛了他的心病。
瑁儿继续蛊惑道:“哼哼!也是赐香那丫头活该!放着殿下这般好人家不嫁,却要缠着公仪恪。若是放在以前公仪恪还是公仪家家主也就罢了,现如今那人却是个废物。赐香大师的眼光果然独到啊!竟然会看上公仪恪……”
“她怎么会看上公仪恪?”共襄的脸色越发撑不住了,本来平淡安然的面色下酝酿着天崩地裂。
瑁儿撇撇嘴吧道:“若不是看上公仪恪,刚才那女人第一反应却是将公仪恪挡在身后,那情深意切……”
“闭嘴!!”共襄暴怒,暴躁的原地来回走着。
“少主,”瑁儿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人,已经将共襄气到这种程度若是再不懂得收敛这几年白混了,“其实赐香大师心中还是有少主的,剑九跟我说最近赐香大师每一餐饭都吃的很好。”
共襄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瑁儿继续道:“而且还惦记着少主你喜欢吃玫瑰酒酿这样的小事情……”
“本宫喜欢玫瑰酒酿这样的事情能是小事情吗?”共襄脸色带着几分戏谑,可见心情好多了不少。
“也是啊!本来赐香大师对少主是喜欢的,可是架不住那些卑鄙男人的勾搭啊!”
共襄不禁想起了公仪恪和枭冷,愤恨的点了点头。
“少主这样吃亏,便是不如公仪家两兄弟会耍手腕,婢子觉得那两个人实在是阴险狡诈的很,”瑁儿至从同剑九走到一起整个人变得伶俐了许多,“公仪恪纯属那种闷骚型的,最近少主也应该偷偷看明白了些,公仪恪其实也没到了那种病入膏肓的地步,竟然在赐香大师面前随时随地装可怜。”
“那厮,终有一日定让他迟不了兜着走!”共襄对于公仪恪的装实在是痛恨但是没办法。那厮实在是太会装了,比他还会装。
“所以啊!少主!”瑁儿提出了问题的核心,“少主若是再躲着赐香大师,动不动耍小性子赌气走人,小心眼儿,撂挑子,赐香大师可真的要被公仪恪骗进公仪家也未为可知。况且人家还有一个一向喜欢霸王硬上弓的枭冷,赐香大师哪里是他们兄弟们的对手。”
共襄显然没想到自己一气之下出走,竟然会有这样恶劣的后果。思前想后,确实如瑁儿所说,自己若是再这么抹不开面子,就可能真的失去了赐香。
“少主!”瑁儿看到共襄犹豫不决的模样不禁道,“幸福是靠自己去抓住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共襄还是抹不下脸。那天夜里自己同赐香翻脸走的太决绝,若是再这样没皮没脸的追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罢了!面子算什么!他要的是幸福,是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女人。
赐香追了三条街也没有抓到那个躲在房顶上偷听的小贼,心头不禁有些郁闷。折返回了客栈,公仪恪正坐在房间里等她,身边正好站着剑九。脸色似乎有些尴尬,看到赐香进来忙躬身行礼。
“剑九,你发现了那个小贼了吗?”
剑九一阵虚汗冒了出来,那可是他的心上人瑁儿和瑁儿的主子啊!宁可背叛自己主子也不能背叛瑁儿的主子啊!也不知道共襄同自家长公子究竟玩儿什么把戏?
“在下也没有寻到那人的踪迹,此人一定是个高手。”
一边的公仪恪唇角不自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瞬间掩饰了过去,却默不作声。
赐香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忙又站了起来:“最近我老觉得有人跟着我们,此处不易就留,我们现在就走!以后夜晚赶路,白天休息。”
公仪恪眉头一蹙缓缓道:“香儿,不必要担心,若是仇家早就动手了。兴许是道上那些见不得光的朋友来试探我的虚实。你身子弱,不要这样折腾,剑九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若真的是高手,连你我二人都要忌惮的话,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没什么关系了。”
“哦,是我捉急了,”赐香想想也是,公仪恪本来失去了内力,禁不起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应该多顾及一些他。
“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同我睡在一处,我想那些想要找你麻烦的人定会忌惮一些。”
公仪恪瞬间银瞳中发出一抹亮光。
听到赐香同长公子这样一番对话后,一边的剑九几乎惊掉了下巴,忙躬身道:“长公子,属下有事,先行告退!”
“嗯,去吧!”公仪恪巴不得他快走。(未完待续)
☆、第259章 恢复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公仪恪同赐香两个人,哪知赐香将公仪恪让到床榻边,自己却是在门口的屏风处打了一个地铺。
“香儿?”公仪恪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所谓的睡到一出便是这丫头苦了自己替他把门。
“好了!你快去睡吧!今夜反正这么一折腾,我倒是没有了睡意,你好好休息。我的身体里内力充沛,几天不睡觉也没关系。那些人虽然不能确实是不是仇家,但是你也要小心防备的好。就这样吧!你快去睡!”
她说罢却是头靠在屏风上,竟然不多一会儿睡着了。这丫头虽然体内有公仪恪十年的内里,但是却不会运用。加上最近心力交瘁,自是疲惫的很。
屋内的烛火如豆,晕染出一抹淡黄的光泽将赐香纤细单薄的身子笼罩在其中。公仪恪站在她的身边,不禁苦笑。想想自己堂堂一代公仪家前家主,又是大陆世界排行靠前的武者,却要靠一个小丫头细心的保护关爱。
公仪恪的银瞳中显露出一抹不忍,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情,差一点儿要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可是他实在是不舍得,他生怕自己说出来之后她会生气,会离开自己,就像对待枭冷那个样子。
这丫头看起来没心没肺,做事却是决绝得很,一旦下定了决心,绝对是不会回头的。他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她,赐香对他来说就像一团不带任何危险的火焰,越是靠近越是温暖。
公仪恪缓缓抬手在她的身上轻轻一点,赐香似乎睡得更沉了去。他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了床榻边。将她安置在榻上后,自己也贴着她躺了下来。伸开胳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躺得更舒服一些。
“公仪恪!!”窗外突然传来共襄的怒斥声,“你要不要脸?!”
公仪恪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小心翼翼将怀中的赐香放好。抽出垫在她颈项下的手臂,甚至还慢条斯理拉过来一床被子盖好。这才缓缓起身,拉开了门,不想迎面刺来一阵剑雨。
公仪恪整个身子轻灵的飘了开去,便跃上了屋顶。回眸冷冷道:“跟我来!不要吵了她睡觉,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共襄忍了忍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跃出了小镇,向着戈壁滩上的沙棘林中跃了过去。一阵冷飕飕的感觉扑面而来,共襄心头越发的忐忑不安,这个公仪恪为什么突然这么厉害?以往即便是公仪恪没有失去那十年的内力也仅仅是和自己打个平手。现如今自己已经使出了八分的力道,竟然几乎追不上公仪恪的身影。
公仪恪终于停了下来。轻轻巧巧站在一株沙棘树上,整个人轻盈至极,像是月下的一抹轻纱。
“公仪恪你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劳烦阁下操心!”公仪恪的银发随着烈风飞扬,银瞳中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神姿,哪里像一个损失十年内力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骗香儿?亏得她还四处帮你寻求丹药,寻访你师傅奔波不堪!!”共襄震惊之余便是无尽的愤怒。
公仪恪微微一顿,脸上的愧疚掩饰了过去,冷冷道:“共襄!你还是放手吧!你与她不可能的。我已经查清楚了容家与你陶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你若是不放手到头来便会令她万劫不复。“
“呵呵……”共襄冷冷笑道,“这也是在下的家事与你无关,倒是你究竟想干什么?“
公仪恪知道他既然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