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光烧光
第十九章杀光烧光
迎龙镇里的杀手都是赵楷这几年从各处搜罗来的,有江洋大盗、惯偷悍匪、拿钱卖命的杀手,还有游荡江湖的任侠。他们怀着各种目的走到了一起有的是为了钱,有的为了洗清案底,更是为了有拥龙之功,将来好出人头地。赵楷将据点设在这里,一是这里距京城不远又比较僻静,往来联系方便;另一个是因为这地的名字好,起码闹个好彩头。
顺子接到王爷的命令后,立刻启动情报网,迅速查清了这些人的住处,摸清了他们的活动规律,但是因为时间仓促、这些人又是十分谨慎,难以查清他们的底细。为了查清幕后指使,顺子将王爷在京的‘仇家’都给监控起来了,结果却出人意料,居然是赵楷的伴当长风出现在了迎龙镇,主使的人是谁不言自明。
对付这些杀手,其实只要府里的亲卫就足够了,但是赵柽调一都全副武装,拿着当代最先进火器的部队来杀人,如同‘杀鸡用牛刀’,看似有些过了,但是赵柽一是想显示下实力,达到让对手以后不敢轻举妄动的目的;另一个就是‘流动作案’的手段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抓不住自己的一点动手的证据。
选择在腊月二十三晚上动手赵柽也是经过考虑的,这功夫正是合家欢庆,鞭炮齐鸣的时候,完全可以掩盖火枪的射击声。赵柽率亲卫们突然袭击,根本没走门,直接用炸药包炸开了围墙,从四面冲了进去,打了对手个措手不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这火枪乎?赵柽进了大堂,没想到这些人也是刚祭灶完毕,准备会餐呢,可现在被一阵乱枪撂倒了多一半,跟着灶王爷一起上天了,也许还能赶上玉帝摆的接风宴。
最吃惊的是那些从路逍遥训练营出来的近卫,他们还参加过热兵器的战斗,看着那些脑浆迸裂,肚穿肠烂的杀手们,他们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练的功夫才是最厉害的,很瞧不起只会抱着杆火枪的兄弟们
现在看现场就知道这是一边倒的战斗,死在地上的家伙有些都是成命多年的‘前辈’刀还抽出来呢,就被打成了筛子,那些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草上飞、水上漂、南拳北腿都是白扯,根本挡不住花生米大小的子弹,更躲不过去超过音速的子弹。
‘叮当、嘡啷...’后院里突然传出兵器的撞击声和中招的人低沉的闷哼声。赵柽过去一看,几个躲藏在暗处的杀手趁乱想突围,却被搜索的亲卫发现,双方立刻发生了打斗,瞬间纠缠在了一起,亲卫们怕误伤同伴不敢开枪,只能抽出马刀与他们肉搏。他们的对手都是些格斗高手,单兵作战的精英,亲卫们仗着人多刀利砍翻了两个杀手,但几个回合后他们也有三个人挂了彩,好在只是伤了皮肉,只是看着血里哗啦的很是吓人。
“都让开,不要耽误时间”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赵柽上前一步喝道。亲卫们立刻听话的后退数步,让出了空当,他们都以为王爷会给他们表演以一敌三的好戏,睁大眼睛看着王爷的一举一动。
‘砰、砰、砰’让人气掉下巴的是王爷掏出小左轮对着冲过来的三个杀手大腿就开了三枪,把三个人都撂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中了枪还不服气,单腿蹦着又冲上来,王爷毫不客气的又给他的那条好腿上来了一枪,这回爬都爬不了啦
“靠,王爷真逊”几乎所有人都对王爷竖起了中指,太让人失望了在一起两年多了,除了做示范,就没见王爷真刀真枪的跟人动过手,今天想开开眼,没想到王爷又放赖,摇着头上去将杀手的刀踢开,麻利的捆成了粽子。
“嘻嘻...”赵柽不好意思地对大家拱拱手,转眼又变了脸,“被刀砍了也是活该,给你配了手枪是让你当摆设的啊”赵柽捏了捏徐彪刚刚裹好的伤口说道。
“二爷,我是想跟他们比比刀法,谁知道这几个小子刀法这么好”徐彪疼的直咧嘴丧气地说道。
“切,他们玩刀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跟他们比刀你不是找死吗?”赵柽不屑地说道,却忘了大家除了军装都是穿的开裆裤。
“被他砍伤我也不会暗箭伤人,搞些小人的伎俩”徐彪耷拉着脑袋嘟囔着,显然对王爷的批评不服。
“娘的,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想死的快,你就别在战场上逞好汉”赵柽用还带着余温的枪点着徐彪的脑袋骂道,“都别愣着了,除了这三个都给我杀了,将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就当咱们的差旅费了”
那三个杀手一听面如死灰,这是什么人啊,怎么比我们还黑,落到他手里绝没好果子吃,刚想咬舌自尽,免得受苦。“嘿嘿,别信传说,咬掉了舌头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还得麻烦我们把你倒吊起来,那也得三天才能把血流干净”赵柽蹲下拍拍其中一个家伙的脸蛋笑着说道。
“唉,碰到的是神马人,想死都不让你死痛快,准是刚才送灶王的时候心不诚,那老头告了自己的刁状,老天才派他们来惩罚自己的”三个人同时叹口气,将放到门牙上的舌头缩了回去,后悔没把毒药随身带着,可也感到奇怪,自己这些人也都是高手,可今日在这些人的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照面就死了一地,都不知道死在什么东西手里了。
“二爷,整个宅子都翻遍了,没有找到长风”赵勇过来报告说。
“将他们带开,分别审讯,尽快拿到口供,不要让一人漏网”赵柽使了个眼色道,赵勇一挥手几个人过来将其中两人拖了出去。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必须得死,但是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会变卦,让你想死也死不了”赵信给王爷搬过一把椅子,赵柽坐下翘着二郎腿说道。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长风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要对兖亲王不利?”赵柽提出了三个问题。
“呵呵,爷是个痛快人,我也不想废话,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来路,我就告诉你”那杀手惨笑一声说道。
“哼,是想到阎王爷那告我的状吧?本王不怕,我就是兖亲王赵柽”赵柽拉下蒙在脸上的面巾邪笑着说道。
“唉,兖王爷果然是个好汉”他费力的抬头看看赵柽,“我们这里连同打杂的仆役共有五十四人,长风今日回了京城和主人议事,不在这里。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死一切挡在主人入主东宫的人,不止是你,就是定王爷也是我们的目标,只因你近日风头太盛,所以...”
“嗯,希望你没骗我”他说的情况基本与自己得到的情报一致,想着他说的是实话,这时赵勇也回来了,在赵柽耳边轻述了几句,情况得到了印证,长风确实不在。他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站在杀手身后的赵信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鞭炮声渐渐稀落下来,迎龙镇的巡更的更夫忽然发现张府燃起了大火,现在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当接到火警的保正带着人赶来救火的时候,整个宅子都烧成了一边火海,人根本无法靠近,好在张府离镇子比较远,才没殃及他人。
大火烧了整整半夜,等火势渐熄的时候,保正才带人进去清理,整个府邸全都烧成了白地,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可却在后院的一个过火的地窖里发现了大批的武器盔甲,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些武器小到刀枪,大到弓弩盔甲一色的都是军用制式武器,京里也只有殿直军才有的装备。保正这才感到事情重大,立刻上报开封府
......
第二天,赵楷刚刚起床就接到讯息,自己苦心经营几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杀手队伍,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净,这时已经不能用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长风,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是谁杀了他们?”他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长风野兽般的吼叫着,哪还有往日的沉稳。
“王爷,小的也只是刚得到消息,现在正命人加紧调查...”长风爬起来又跪在赵楷面前说道。
“命人调查,你还有人吗,现在他们恐怕都成了死人吧?”赵楷揪着长风的发髻瞪着双兔子眼竭斯底里地喊道。
“王爷放心,小的一定将事情尽快调查清楚,揪出那人,将他碎尸万段”长风此时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他是又怕又恨如果不是自己临时决定离开那里,恐怕也变成了焦尸,恨的是自己的前程却被毁了,没有那些人王爷根本不会把自己当盘菜
“王爷,开府府来人了,要找张记事问话”这时内府总管常贵进来说道,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长风,嘴角露出丝嘲笑,这小子和王爷一样最近都走背字,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逮着个兖亲王落单的机会,却刺杀失败,挨了顿臭骂,今天出了这个事情,恐怕跟他师傅一样再难以翻身了。
第二十章 插曲
第二十章插曲
眼看就要过年了,京师重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开封府上下都毛了,知府命令立刻禁闭城门,让城中的南北两军、两厢吏卒全部取消休假,马上要在城中展开大搜捕,凡是被怀疑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大过年的关城门,这事情有点大,可这开封府尹王革就干的出来,他是怪人,说不出是胆大还是胆小,早先曾知正定府,城中只要有风吹草动,动辄禁闭城门派兵上城自卫,来个军民联合处突演习,搞得大家一天紧张兮兮的,走路都的小心点,免得惊动知府大人。而且还有个毛病,容不得监狱里有犯人,凡是犯了错误的‘盗无轻重悉抵死’。
就因为这个,吏部历次磨勘认为‘狱空,乃是吏治清明之象’,向皇上举荐为开封府尹,其实他是朱勔一党的,而皇上又喜欢‘狱空’,每年有事没事的‘虑囚’,去年把王革弄到开封府,他把这个‘光荣传统’也带来了,关一个杀一个,杀的狱卒都不满了,没人住店他们吃谁去啊。可皇上喜欢,他是戴红花,受表彰,当上了先进工作者。
正当王革准备下令封门捕盗的时候,还好一个幕僚及时提醒了他,这城门一封,立刻就得有八十拨的人冲到开封府衙查询情况,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京畿不太平,还不将他立时给下了大狱。再说正定府那是边陲重镇,关关城门还能让大家提高点警惕性,那里他是党政军一把手,有气谁也不敢找他撒。但是这里是天子脚下,是京城,就是他们的‘恩公’王黼,在整个江南可以横着走,各级官府都如同是他的幕僚,像郡守一级的官,很多都出身于他的亲信。他所到之处,连退了休的宰执人员都得亲自出迎。他的兄弟子侄娶的都是皇家宗室之女,他的大小老婆都有官方封诰,他家里有一百五十多个人有八、九、十品武官的职称,而这些人只是给他挑水种地打扫院子的奴仆可是要一踏进京城的地界,立刻就老实了,他最高的官衔不过是个随州观察使,在京里就如同现在的经理一样,扔块砖头能砸着好几个,如果不挂上些职能部门的差使,在开封城里吃白食都能让店家打出来。
王革一经提醒,立刻意识这次劲儿使错了地方,变了态度,严令知情者不准走漏消息,将人派到了迎龙镇封锁了现场,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先让人查清了这是谁的宅子,知道是嘉王府属官的,便命心腹之人上府中问话,他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了,明白皇家之事不能多管,可死了这么多人,又不能不问,只好先探下口风。
赵楷听说衙役上门,有点慌张,那里有什么东西他可是知道的,真要是弄明白了,单说私藏军器一件事就够他喝一壶的,更不要说豢养杀手了,现在他正失宠,再让皇上知道了这事情,自己可就玩完了。他只好忍着气,一边派人疏通,一边派人将那属官做了,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这件事情本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情,王革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报了个‘家中用火不慎,导致失火,全家被烧死’了解了此事。
事儿是了啦,可嘉王府的一处外宅被人给屠戮赶紧又一把火烧掉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皇宫都像个大漏勺,皇上昨晚在哪过的夜,说了什么话,第二天都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更别说开封府了。还没等事情过夜,这件事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明眼人也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事件的原委,是嘉王与兖王结怨,派人刺杀不成,让兖王将其豢养的杀手给一窝端了...
赵楷此时是烧鸡大窝脖,自己的人都被宰了,还得跑前跑后的给凶手擦屁股,对人说都是意外,与兖亲王结怨纯属谣言,为了表明自己说得是真的,还特意亲到兖亲王府中拜访了二哥,回家时,众人都看到哥俩儿携手而出,笑着作别,只是一个偷笑,一个是苦笑
......
元旦说到就到,赵柽二更就起来了,收拾整齐参加今日的元旦大朝会,到了宣德门一看,连个停车位都没有了。
“二爷,咱们到了,下车吧”见喜推推坐在车里睡觉的王爷说道。
“他娘的,咋这么多人啊?”赵柽看看宣德门前没别的,都是轿子马车,人满为患,比他起得早的人有的是,“靠靠边,找个地方眯会,朝会开始还早呢”他打个哈欠说道,除夕夜府里热闹了一晚上,他连眼都没闭一下,太困了。
“好吧”见喜看王爷的样是不想动,也只能依他,反正时间还早呢,皇上要三更才起,先到福宁殿龙墀及圣堂炷香,祈祷丰收之年;次至天章阁祖宗神御殿行酌献礼,给祖先上供;然后再回福宁殿受皇后、太子、皇子、帝姬、至郡夫人、内官、大内以下的内臣们朝贺,最后才会到大庆殿接受群臣朝贺。
赵柽一觉睡到天色微明才被叫起,到宫门外排队准备进宫,大家都冻了半天,搓手的跺脚的很是热闹,他刚找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老大赵桓的身后,就看到王仔昔牛气哄哄的走了过来,左右看看大模大样站在了蔡京的身后,没等赵柽琢磨过味儿来,这时虾蟆梆鼓并作,宫门内传来执梃人的传呼,役吏们才嗞呀呀的拉开宫门,冻得半死的人们才得以进了宫。
大朝会是在大庆殿举行,赵柽随着众人走过去,他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朝会,一切都感到新鲜,兵部的持黄旗的仪仗兵五千人从宫门一直站到大殿门口,四名身穿盔甲的镇殿将军雄壮威武的站在殿角,两廊是车驾、仪仗。能有资格走到这的人有三公、三师、执宰、三省、宣徽院、六部、御史台、秘书省、外正副任等官员,还有诸路的居然,解首,及各国各藩的朝岁使。
文武百官都是冠冕朝服,举人是士服、王昔仔穿身道袍站在各少数民族的奇装异服中还不算扎眼。这时主官开始按照官阶排班,王仔昔想站在百官队伍中却被蔡京一眼给瞪了出来,他琢磨了会儿,钻到了南班中,这里都是皇亲贵族,恬不知耻的想当排头兵。
自从王老志搬到了兖王府、张继先被赶出京城,这小子雄心大发,要统一京城内的修道界。他在宝箓宫里像教主一样,对其他的道士颐指气使,把道友当奴隶使唤,现在他圣宠正隆,都对他忍让,让他更加猖狂了。赵桓见王仔昔挤了过来,皱了下眉头,往赵柽这边挤了挤,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赵柽不高兴了,你***又不是我兄弟,还跑到我们前边称大辈儿来了,见哥哥老实不敢吭气,他却不怕,过去一把将王仔昔给拽了出来,指指后边,让大哥还站回去。
着这么多人的面插进南班,大皇子都不敢言声,排班的御史不敢管,让王仔昔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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