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错呢,连你也敢怀疑我啊”掌柜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周围的看热闹的也跟着点头。
“好像不对,他拿走了咱们的鱼,就给了七百文,咱们已经是亏着卖了,您又退给他两贯钱,他好像白吃了咱们的鱼,还倒找了他一千三百文吧”小伙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
“啊?”掌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咽了几口唾沫颓然地坐下,眼神狠戾地瞪了伙计一眼。
“该,枉你自诩聪明,今日也知道厉害了吧”这时帮着赵柽说话的小姑娘拍手说道。
“哈哈…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正当掌柜的懊恼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歌声,众人听了或惊或怒,有的还在琢磨脸上都是迷茫。
赵柽主仆二人又逛了一会儿,有些口渴,忽然看到一处店铺的廊下摆着白梨,“二爷,这莱阳梨不错,咱们买个尝尝”见喜看到王爷直舔嘴唇,懂事地说道。
“掌柜的,这梨如何卖?”赵柽边挑梨边问道,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搭茬。
“二爷,那是…”见喜向店里一望,吃了一惊拉拉王爷的衣袖说道。
“啊?”这回轮到赵柽吃惊了,他抬头一看,店里坐着的一个三十多岁**似悲似喜地望着他,怔怔不语,她身后正是刚才打抱不平的小姑娘。
“小公子,口渴了吧,进店歇歇,这梨你随便吃”见赵柽欲屈膝行礼,那**抹了下眼角笑着说道。
“谢了”赵柽恍然明白现在是‘角色扮演游戏’,不能叫破彼此的身份,慌忙道声谢,进了店,那小姑娘给他搬过一张胡床让他坐下,见喜头也不敢抬的站在他身后。
“来,吃个梨,这梨脆甜清香,好吃的紧”说话间**已经削好个梨递到他手中。
赵柽此时百感交集,这就是自己这世的母亲,看她虽然穿着身普通衣衫,头上插着竹簪,却依然遮不住她的雍容,掩饰不住高贵和美丽,就是这个女人千方百计的维护自己,才能让自己活到现在,自己身上每年那十数套的衣衫都是出自她的手中,看到她自己身上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仿佛眼前这个女子的娇嫩的身躯能为自己挡住一切狂风暴雨。
“他这会子不是装傻,是真傻了”店里的那个小姑娘看赵柽呆呆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地捅了他两下说道。
“你这孩子净胡说”那**将梨塞到赵柽手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微笑说道。
“哦,怎好白吃您的东西”赵柽将梨叼在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两手在坏了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支晶莹透亮的手镯,托住掌柜的手,轻轻地给她戴上,这支镯子绝对不是下脚料,而是最好的玻璃,不但没有杂质,里边连个气泡都没有。
“我也要”那小姑娘看着镯子两眼放光,摇着赵柽的手臂说道,一点也不外道。
“大姐,有的是,待会拿给你”赵柽已经从刚才她的举止和态度,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就是大宋长公主,自己的老姐赵玉盘了,他苦笑着说道。见喜更识趣,飞也似的跑出店门,招呼一直待命的旺福两人赶紧过来。
“大姐,你挑两件喜欢的留下,其余的送与其他人,我跟她们不熟,就麻烦你了”赵柽让两人将东西都堆在赵玉盘身前,拱手说道。
“哇”小姑娘每打开一个盒子都会发出一声惊呼,“好弟弟,我都想要,都留给我吧”赵玉盘跟现代的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区别,将东西全都揽在怀里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你怎好都霸占喽”郑红梅见姐弟两个相互叫破,也不再避讳,用手指戳了赵玉盘脑门下说道。
“无妨,这里的都不是好的,改**到我府里,那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到时候姐姐随便挑,随便拿”赵柽摆摆手道。
“好啊,好啊,我一定要到你府中看看,有好东西都要搬回来”赵玉盘拍手笑道。
“不要过分奢侈,这些东西以价值万贯”郑红梅忍不住教训道。
“都是自家府里产的东西,姐姐喜欢就好”赵柽笑笑说道,赵玉盘虽得了许诺,但是对这些东西还是爱不释手,狠狠的藏了几件才罢手。
“呦,这梨又小又烂,怎么还摆出来卖啊”
“嘻嘻,可不是吗,看样子钱都攒起来贴补儿子喽,只能委屈点自家啦”赵柽一个梨还没吃完,就听到店外有人说话,他向外看了一眼,是两个贵夫人正在摊上翻翻捡捡。
“这两个恶人,每次出市都会到这里捣乱,让人气恼”赵玉盘撇了一眼,气鼓鼓地对赵柽说道。
“玉盘,不要胡说,她们也是你的长辈”郑红梅瞪了女儿眼叹口气说道。
第四章 走光
第四章走光
“哦,还有此事,这不是欺负家里没儿子吗?”赵柽冷笑声说道。敢找皇后的麻烦,看样子这两个人也是宫中有地位的或是正受宠的嫔妃,母亲一定是为了维护后宫的稳定和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一直忍气吞声,自己怎么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只是她们也算是自己的小妈,怎么样才能做得不露形色呢,赵柽想着对策。
其实赵柽想的不错,这两个人一个是贵妃王氏赵楷他**,另一个是德妃崔氏,王贵妃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暗算,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当年同事,现在同夫的交情,叫上自己的铁杆崔淑妃来找皇后的别扭,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互不相识’。
“见喜,这里的梨不错,甜美多汁,咱们包啦”赵柽吃完梨,站起身对门外的见喜喊道。
“得嘞,二爷,咱们全要了,掌柜的您出个价吧”见喜答应道。
“这些梨不值什么钱,公子要就随便给几个就好”郑红梅不知道儿子想做什么,笑笑说道。
“谢掌柜的”赵柽欣喜若狂地说道,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小心的解开串钱的索子,一枚一枚地取下了十文钱,想了想又放回去两文,“掌柜的,那就八文吧,大家都图个吉利”
看着儿子贱兮兮的笑脸,郑红梅愣了,这孩子又捣什么鬼,刚才万贯的东西都送给自己了,怎么现在为几文钱计较起来了,“我们出十文,全包了”这时崔淑妃笑盈盈地说道,现在不但郑红梅懵了,这两人也糊涂着呢,她们琢磨着肯定是郑红梅觉得儿子没钱,或是怕了自己,干脆便宜了儿子。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是先到的,你怎么能抢买卖呢”赵柽一听就‘急’了,挡住二人说道。
“嗳,这位小公子,虽说你是先到,可是我出的价高啊,掌柜的你说对不对啊”崔德妃拨拉开赵柽说道。
“我出…出十一文”赵柽结巴下说道,伸手又从怀里掏钱。
“我出二十文,梨还是我的”崔德妃抬了抬价,心里看这小子的扣样,怪不得他为了两贯钱也要算计别人。
“我出二十一文,你瞧不起我乡下人啊”赵柽蹦着高喊道。
“三十文”
“三十一文”这边的喊声惊动了街上的‘行人’,大家以为又有什么新节目,都围了过来。
“五百文”见人多了,崔德妃扫了下围观的人群,得意地说道,心说我今天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就不让你小子得了便宜。
“我…五百零二文”赵柽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喊道,他虽然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可大家都看出他心疼了。
“我出五贯钱,你还加吗”崔德妃轻笑一声说道。
“嘻嘻”赵柽忽然冲她们做了个鬼脸笑了,街上的人也都乐了,这小鬼分明是个‘托’,在替他**抬价呢,连在这条街上溜达的狗都知道这筐梨根本不值五贯钱。
“妹妹…”王贵妃也琢磨过点来了,拉了下崔淑妃,而那娘们儿还陶醉在胜利中呢。
“五贯零…”
“不要在喊了,这梨我就送给你们了”郑红梅看赵柽抬手又要喊价,怕他闹得太过分了,赶紧制止他,打圆场说道。
“哼,掌柜的心善,要不…”赵柽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见喜,你还等什么,这梨掌柜的送咱们了,你还等她们跟咱们抢啊”他转脸就变了,大声训斥自己的下人道。
“二爷,咱们没带家伙,往哪放啊?”见喜一手抓着两个梨为难地说道。
“笨死你了,放这”赵柽撩起袍子,双手各拽着个衣角,半蹲着让见喜放到袍子里说道。
“小鬼头,这梨不都是给你的,还有我们的呢”崔淑妃一看也急了,有些人也许不在乎大钱,但是对来之不易的小钱却会斤斤计较,锲而不舍的争取,两人也不甘示弱的上来把赵柽挤到一边,她们是来砸场子的,当然也不会带盛东西的家伙,可赵柽已经给她们做出了示范,两人撩起裙子蹲下,将梨捡到上面,直到筐见了底,才站起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白了赵柽一眼,撞开众人扭搭扭搭地走到大街上,看到她们二人的样子,刚才还喧闹的街市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向她们行着注目礼,**辣地眼光瞄着裙底,两人还迈着猫步走秀呢
大家说了,一个女人用裙子兜着东西不是很平常吗,反正是冬天里边穿着裤子,又不是夏天会露出点什么。要这么想你可就错了,在古代两条腿分立,成何体统?尤其是女人,穿裤子就是明显要勾引男人嘛。道德家们虎视眈眈,希望把女人们掩在宽袍大袖里,失去本来的女性性别特征,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后来几经演变,到了宋朝裤子是有了,但是和现代的裤子还是有区别的,是那种只能护住腿部的“胫衣”,上达于膝;下及于踝;著时以带系缚于胫,宋时称为膝裤,不分男女尊卑;都穿这玩意儿,你想现在两个皇上的妃子撩着裙子,露着亵裤,再下边套着两个棉裤管,那是副是什么模样,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但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行走是什么效果啊?
“雷人,太雷人啦”赵柽看着两人的表演感觉太震撼啦,这个时代女人敢于这么穿,足以称的上惊世骇俗啦
崔淑妃和王贵妃这时也许感到街上的变化,也许是觉得自己下边有点清凉,低头一看,‘啊’的一声惨呼,撂下裙子一头扎进了边上的一家店铺,好不容易抢来的梨也顾不得啦,‘咣’的一下关上了门,再也不肯露头。
“哈哈…”突然一个坐在街角上的一个老乞丐放肆地大笑起来,人们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跟着哄笑起来。
“你这孩子,太顽皮了”郑红梅也忍俊不止,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报应,谁让她们总是想着欺负人”赵玉盘也出了口恶气说道。
“母亲放心,以后只要我在,就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赵柽看着母亲说道,可能是因为这副皮囊与之血脉相连的缘故吧,刚刚还有的疏远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好孩子,这几年让你受苦了”郑红梅只觉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揽过儿子的肩膀说道,两人都沉浸在母子情深之中。
这时街角上的老乞丐叫过来个小乞丐,两个人衣衫褴褛,老的偻背弯腰,手弹弦琴。少的跛足,执云板唱京城中流行的慢曲,原来他们是靠卖艺行乞的。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唱者歌喉婉转,温润流美,弹琴者以声相和,得心应手,这歌词也够劲,简直是公开进行****,大有青楼之气,而非良家妇女,听得人不由的耳根一热。
两人配合默契,将**女爱,灯红酒绿,荣华富贵,床底缠绵演绎的惟妙惟肖,动人心弦,街上的行人驻足,店铺的老板纷纷出门看两人的表演,见他们表演出众,纷纷喝彩慷慨解囊,铜钱,元宝下雨似的落到两人身前的破罐子里。
“这人唱的真好”赵柽听着两人的唱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达到的,忍不住赞道,郑红梅却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
“你个狗东西,也管到我的头上来”歌声停止街上突然传来吵闹声,只见老乞丐挥棍在痛打小乞丐,而小乞丐抱着钱罐子不撒手,只是苦苦哀求。原来得了钱,老的要去喝酒吃肉,走到他们门口,小的却舍不得,要拿去赌,拼命劝阻抢夺,当然老的勃然大怒,连打带骂的修理他。
“这太不像话了,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赵柽看着两人在街上厮打,小的放刁耍赖就是不拿钱,简直比这几件还抠,他跳起来怒吼道。
“你不要管”郑红梅一把没拉住,儿子已经抄起柜上的鸡毛掸子蹿出去啦,二话不说,一脚将小乞丐踹了个后仰,挥动鸡毛掸子不管脑袋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打的小乞丐满地翻滚,惨叫连连,鸡毛乱飞。
“我让你跑,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这么大了还不能奉养老人,让他安享富贵,得了钱却要去赌,不肯给老人顿饱饭吃”赵柽边打边骂,鸡毛掸子打成了半根。
“关你甚事,你狗拿耗子”小乞丐两手不住的在身上揉捏着,可赵柽一顿乱棍打的他不知道哪疼了,反正是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呀呵,你还敢嘴硬,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小爷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混账东西”赵柽嘴动手也没闲着,双手一搭小乞丐的肩膀,弯腰扭身给他来了个‘德赫勒’,见喜一闭眼,这小子倒血霉了,王爷这一下能把潘龙摔得半天起不来身,这小乞丐弄不好得半月。
‘噗咚、啪啦’,小乞丐飞起来老高,又落在地上,一些女同志看赵柽凶猛,都回过脸去不忍再看,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人和钱罐子落地的声音,没听到惨叫声。再回首,只见小乞丐被摔得背过气去了,两手乱抓,双脚乱蹬,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弓腰塌背的活像个跳进油锅的大虾米。
第五章 做戏
第五章做戏
“谢谢公子,这厮不孝的很,每日只知喝酒赌钱,害得老汉这么大岁数还得上街行乞,公子要好好教训他,打死不用你偿命,老汉与你做主”老乞丐一边拾捡散落在地的银钱,一边说道。
“不用再打了,他…他已经死啦”边上一个人指着不再动弹的小乞丐惊慌地说道。
“你个不孝的东西,还敢装死”赵柽是什么人,人的眼睛和鼻子是很难改变的,那老头再化妆他也能认出来,就是他那不着调的爹—赵佶,那小乞丐瞧着面生,不好判断是哪位大神,但肯定是哪个勾引他爹学坏的玩意儿,还不往死里招呼啊
“嗷…”赵柽在小乞丐的瘸腿的脚踝骨上踢了一脚,小乞丐像装了弹簧似的蹭的坐了起来,抱着脚丫子惨叫一声,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我与你拼了”小乞丐让赵柽踹了一脚反而不瘸了,直起腰一看个子真不矬,比自己还高半头。
“好,打得好,公子好拳脚,接着揍他”老乞丐兴奋的不得了,手舞足蹈地撺掇着,围观的人看着这场面够血腥,够暴力,都忍不住欢呼起来,“打他的肚子”“踹他的屁股啊”…大家也不知道谁扮演的倒霉蛋,可劲的煽动赵柽打人。
小乞丐也是真急了,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弄成了张花脸,挥着王八拳一头撞了过来,“去你母亲的”赵柽爆了句粗口,哪等他近身,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小乞丐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更加难看,捂着肚子‘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我x,你吃的是山珍海味,还不让老人家吃点肉”赵柽捏着鼻子,看看地上的呕吐物骂道。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