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战斗中战船就用这个坚硬的金属‘鼻子’向敌船拦腰撞击,一旦撞角插进敌船的船舷,便会给敌船造成致命的创伤,甚至瞬间沉没。
现在记施国海军指挥官发现对面的敌军居然排出了纵队迎战,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以侧舷面对自己,与己方舰首成直角,正是能充分发挥冲撞战术的良机。战机往往瞬间即逝,记施国的指挥显然抓住了个机会,他立刻命令各船加速接敌,以迅猛的冲击将敌舰送入海底。
‘咚、咚……’水手们按照统一的口令合着战鼓的节拍一致行动,用他们的肌肉充当战船战船活的发动机,舵手紧握着舵把调整着战船的方向,以保证冲角能撞击到敌舰的要害部位。而战士们则一手紧紧抓住船舷上的缆绳以使自己在冲撞时身体不至于随着巨大的惯性飞出去,另一只手则将青铜盾牌举过头顶护住要害,防止敌舰抛射武器给他们造成的伤害,一切显得其训练有素。
“目标,前方敌舰,实心弹,准备射击!”看着敌舰如半浮于海面鲸群破浪飞驰而来,神字级分舰队指挥泉州水师都统刘镇武下令装填火炮。
“五百步,各舰首炮试射!”
“四百五十步,齐射!”试射后各舰火炮马上根据测得数据调整射击诸元,得到开火命令后各炮间隔两息连续射击,接连不断的炸响声中,炮弹纷纷出膛在敌舰群中落下,掀起一道冲天的水幕,战舰也笼罩在浓浓的硝烟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好买卖
海上火炮射击即使在现在也是最为让人头疼的科目,漂浮不定的目标,摇摆的战舰增加了更大的难度,尤其是在这个完全依靠目测标定目标的年代,只能靠增加密度来换得精度。而此刻正是黄昏时分,也是一天最为风平浪静的时候,且地方的战舰个头也足够大,给炮手提供了立功的好机会。
宋军战舰第一轮齐射就让记施国海军的两艘中招,被炮弹直接命中船身砸了个透心亮,海水喷涌而入。位于底层的桨手舱本就低矮,督战的军士见状不好早就跑了,而桨手往往都是由奴隶担任,为防止他们逃跑都是被用铁链锁在座位上的,即便想去堵也根本无法离开。涌入的海水很快淹没了底舱并向上一层漫去,淹没了第二层的桨手舱,失去动力的战船就像条死鱼慢慢下沉!
随着一轮又一轮炮火的轰击,记施国海军战舰也接二连三的中弹,挨着实心弹的还好,倒霉的就是几个人,可看着同伴被呼啸而来的大铁球砸的血肉模糊,这视觉效果也够有冲击力的。而如果是枚开花弹正好落到舰上,倒霉的就是一帮人了,无论是他们身上的锁子甲,还是厚重的青铜盾牌都无法抵挡弹片的侵入,往往一声爆响,船上就得有半数的人中招,死伤一片,最可怕的是爆炸引发的大火,这时除了弃船跳海别无它法。
对于宋军这种‘非接触’打法,一贯靠冲撞和跳帮登船肉搏的记施国海军一时无法适应,更想不出相应的战术。而伤亡的持续增加。战船一艘接一艘的被击毁,让他们士气大受影响。意识到此战难以取胜。后方的下风处是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的港口,有些雇佣军不愿恋战。准备打不赢就逃回去。
记施国海军的小动作很快被宋军发觉,为了防止逃入港中,分舰队指挥刘镇武立刻命令四艘战舰切入敌军和港口之间,令敌人无处可退。余下的战舰分成两列纵队转向冲向敌舰队阵列,左边一列由他亲自率领,右边一列由神龙号舰长张范率领,呈两路纵队插入敌海军阵列。
因为宋军战舰作战时很少需要再用舰艏对准敌船进行冲撞,而是要求以炮位众多的船舷对着敌舰进行猛烈的齐射,所以舰队的作战阵势开始由横队转变成纵列队形。而纵队中各舰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参战的帆船众多,则纵队的首尾也要排成数里之遥,不仅难以联络和指挥,在风向不定时,连保持队形都不可能。
宋水军在对金海战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对作战队形做出了调整,要求纵阵队形不能太长。也就是说,纵队中战舰不能多,但每艘战舰的炮火要强大。才能保证舰队的战斗力。这种理论很快产生了一种新战术,舰队编成单纵队,先抢占上风位置,再接近敌方至舰炮射程以内。采取与敌方航向平行运动,大炮偏舷齐放将敌舰摧毁。
宋军战舰与敌军相对缓慢航行,顺着其阵列的间隙闯了进去。记施国海军战船有喜有惊。喜得是敌军送上门来了,可以发挥自己近战的优势;惊得是敌军战舰高大。带起的波浪冲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冲撞战术是用不上。而吊桥上的弧形的喙状钩子也始终无法搭上敌船,也就谈不上跳帮肉搏了。而当他们忙乱之时,敌舰的舷炮再次喷吐出火光,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有跑儿,将他们连船带人一起送到了海底。
两支宋军战舰插入敌群两舷火炮齐射不停的轰击敌舰,他们是躲过了这一轮,还有下一轮等着他们,而逃往港口的航道也已经被封锁,逃也无处逃了,只能被宋舰任意蹂躏。等宋军战舰透阵而出回头再战时,还能漂在海面上的记施国战舰已经不足二十艘,其中还有五六艘被击伤勉强浮在海上。
当看到宋军战舰逆风追上来,损失惨重的记施国海军已无再战之力,纷纷停航降下战旗投降了。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将海面染的通红,震天的炮声静默了,硝烟也渐渐散去,海鸟重新回到了海面上。不到一个多时辰,海战结束了,宋军击沉敌舰三十二艘,重伤六艘,俘十三艘,毙敌四千余人,俘敌二千余人,随船沉入海底、失踪者无计,己方几无伤亡。东西方之间的第一场大规模海战落幕了……
海战结束的时候,攻城战也进入尾声。新宋军在成立的第一天就是在与异族作战,面对全面皆兵的游牧民族,在忠勇军中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对于手持武器的敌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抢先开枪。据说这得到了一向反对乱杀无辜的皇帝默许,在一向以铁面无私、执法严酷著称的执法队长赵义面前也成为特例,这么多年没有谁因为此受到处罚。
这条没有写入军规的特殊军纪使许多人从中受益,便以一代代老兵的口耳相传的形式传承下来,成为保命的铁律。而随后组建的新军都与忠勇军有着撇不掉的亲缘关系,自然也将这条军规带到了各军,同样也为陆战队继承。在异国他乡作战,语言不通,群敌环伺的情况下,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分辨敌我,更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的解释,但大家都知道刀可以杀人,捅进肚子里会死,可杀了其就能避免自己被杀。
实际上这种看似有纵容滥杀的规定却不知道拯救了多少战士的生命,当然也不排除有枪下冤魂。而没有将这条写入军规也正是为了避免朝中那些卫道者的呱噪!在记施国大家当然也没有忘记这条铁律,凡是手持武器者全部被击毙,而杀戮正是国际通用语言,谁都是一看就懂,根本不用翻译,这也让陆战队得以迅速平息了城中的抵抗,攻破城主府,俘获了城主。
而从东门逃出城的人很快发现自己上当了,这边海岸陡峭根本无路可走,这个岛屿本身就是一座大号的笼子。幸运的是宋军并没有对他们大开杀戒,只是将来自各地的商人和记施国的人分割开来,然后有被解救出来的大宋商人上前辨认,凡是参与抢劫、掠夺财物、抓捕他们的人全部被挑选出来,就地枪决。并没有为难那些各国的商人们,还允许他们入城抢救、寻找自己的货物。
岛上的人在零星的枪声中度过了惶恐不安的一夜,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占领了记施国的‘摩至那’人贴出了通告,称塞尔柱帝国国主贪婪凶残,多年来欺压我大宋商旅,抢劫货物,杀害我族人。大宋皇帝闻知异常愤怒,决定替天行道,遣天兵予以惩罚。今查明记施国城主乃是其帮凶,对大宋商人收取重税惹起纠纷竟动用军队公开抢劫,抓捕我大宋子民,今明正典刑以正天道!
公告以四种各国常用文字写成,张贴到岛上各处,与此同时将记施国城主公开处决,尸体悬于旗杆之上示众。随后接管了岛上事务的宋军成了记施国的新主人,他们派兵巡视恢复秩序,并驱使俘获的士兵和官吏掩埋死尸,清理废墟。然后在靠近港口的城南建立起新的交易市场,宣称只收取货值的两成作为交易税。
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岛上的商人们万里迢迢抛家舍业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钱,他们本以为经过一场战争,那些新的占领者肯定会将自己的货物尽数没收,然后留下欲哭无泪的他们扬长而去。可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摩尔那’人不仅重开港口,准许他们自由交易,还大幅度降低了税收。商人逐利,只要有钱赚他们哪里在乎硝烟未烬、血迹未干,马上支起帐篷,铺开摊子开始做起买卖!
只是令商人们意外的是那些充当税吏的‘摩尔那’军士个个都有从商的天赋,只要登船一看就知道他们船上载了多少货物,扫一眼货物便能估算出其价值。而且很难欺瞒,即使将货物藏在十分隐秘的地方也能让他们翻找出来。几次斗法之后,商人们也都老实了,乖乖的照价纳税,再不敢耍心眼。
大宋水军就是搞海外贸易出身,其中的很多人都是老买卖精了,而那个临时城主就曾是行走高丽、扶桑、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商队头子,今天所为不过是重操旧业,想用那些他们玩儿剩的‘小道’反过来糊弄他们不是妄想吗!但若是商人们知道这支‘摩尔那’海军的底细肯定也早就老实了。
而坐镇岛上的程僖绶也算了笔帐,自己这次攻破城池从城主府和官署中抄没的财产已经足以抵销这次远征所耗费的军资,再加上征收的这一季税赋基本上够他们水军一年的军费了。若是能按照皇帝的计划攻下塞尔柱帝国的都城,岂不够再建一支大宋水军了,这真他妈的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下一个目标
程僖绶在这异国的土皇帝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吃得好、喝得好不说,每日都会有十艘以上的远洋大型商船入港交易,这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金币。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是这里太热了,连海水都是温热的,进入六月后气温还会有上升的趋势;再有就是常有尘暴发生,强劲的西北风将沙漠地区的沙土吹入湾中,让海水都变得十分浑浊,天空中也总是飘着不散的尘霾。
“大帅,日子过的不错啊!”远征军帅府设在了原来的城主府中,这也是岛上难得的清凉之地,府外种着椰枣树,园子中有水池,廊柱间葡萄藤形成凉棚,还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程僖绶只穿着个坎肩躺在铺阴凉下的毯子上小憩,手边放着葡萄酒和几样时令水果,被进来的马威等人撞个正着。
“呦,大家都来了,快坐!”程僖绶听到说话声一看军中几位首脑都到了,急忙坐起说道。
“这鬼地方热死人了,十多天了连场雨都不下!”豹翼军都统王刚解开军服的衣扣,想了想将脚上的长靴也脱了,嘴里抱怨道。
“谁说不是,人都热成这个样,马更受不了啦,都打了蔫,上好的草料都不爱吃!”狼翼军都统李泉见王刚都脱了,他也有样学样费力的将靴子拽下来,看着被汗水泡的发白的脚丫子叹气道。
“都差不多,那些战马座了这么长时间的船,而船舱狭小只能整日拴着,体力下降的太多。恐怕一时无法上阵!”王刚也说道,在海上这么长时间。对马匹的身体损害不小,而他们的战马多来自西北。途中虽然专心伺候着也损失不少。
“呵呵,还上阵呢,刚下了船马都不会走路了,一个个的都跟打摆子似的,这几天才好了些!”李泉苦笑着言道。
“说实话,还有多少骑军能上阵?”两位说的话虽带有玩笑的意思,但副帅马威听了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严肃地问道。
“副帅,我们两军不比其它镇抚司都是以步卒为骨干。骑兵本就不多,接旨后自两军中抽调精锐,编成一旅,共四个指挥的骠骑,两个旅共六个指挥的龙骑,总兵力五千人,按照标配应一兵双骑及备用马匹,应配备战马一万二千骑。考虑到船载可减少途中消耗及运力问题,精减至七千匹。途中损失千余匹,勉强够用。”王刚也收起玩笑如实禀报道。
“再有我们的军士到此后难敌酷热,水土不服,多有染病者。战斗力大受影响,我们到此也是想请大帅考虑是否暂歇,寻找水草丰富之地放牧、休整队伍。以恢复战力!”李泉随后言道。
“嗯,此事确实棘手。你们登陆后附近可发现草场!”两位主官都是身经百战之士,如果不是情况严重也不会麻烦自己。程僖绶听罢也正视起来。
“大帅,我们登陆后发现有河流在附近入海,派人侦察后河流所经之处有小片绿洲分布,正适合在此放牧、休整,避开酷暑以恢复人马的体力,否则难以继续进军。”李泉肃然说道。
“你们以为休整多长时间为宜?”程僖绶点点头又问道。
“我们以为得需要两个月,马匹上膘,天气转凉时再行进军最好!”李泉和王刚两人对视一眼说道。
“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最多一个月!”程僖绶断然拒绝了两人的要求。
“为什么?”李泉两人齐声问道。
“我已命人走访当地土人,得知待秋季这里常有飓风和沙暴,届时我们大军无论是从海上,还是陆地上都无法进军;再者,十月东北季风就会到达这里,也就是我们返航的时间,而现在已近六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错过了季风就要等待来年!”程僖绶悠悠地说道。
“大帅,一个月是不是太少了?”虽然知道大帅说得一点不错,但是李泉还是想再争取一点时间。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是军情如火的道理不用我再啰嗦了吧!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后我必须看到一支战无不胜的劲旅重新站在这里。”程僖绶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虽然远征军极力想保守秘密,封锁记施国已经被宋军占领的消息,但这里一天不知有多少商船进出,又如何能守得住。可对于这支突然而至的军队塞尔柱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只交由记施国所属行省遣兵征讨,并没有出动大军,结果就是让宋军多了一段生财的时间。
而远征军也没有闲着,他们派出探子加紧侦察,并大肆收集粮食,战马,并将在记施国所获财物装船和大宋商队提前撤出波斯湾,以免在他们出发后遭到报复。陆军们也抓紧时间休整,进行适应性训练,程僖绶对他们也是有求必应,只要钱能买到的都毫不含糊,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按照宋军军规,战争中的缴获必须上缴,但是可以取出其中的三成用于犒赏。记施国简直就是个金窟窿,三成缴获那也不是小数目,程僖绶等人为了激励士气不等战争结束就先行兑现了。与此同时还组织官兵们分批上岛参观购物,让他们看看那里的富庶繁华,当大家感叹不已的时候,身边往往会有人不屑的告诉他们前边要去的地方比这里要富庶、繁华百倍,就看大家有没有胆子去逛了!
为了能够完成这次远征,反正几个头头是绞尽脑汁,不管是荤的素的、文的武的、俗的雅的,只要能迅速恢复战斗力,提高士气的方法都用上了。到了最后,不用军官们鼓动,士兵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出征了。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