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在病猫死了之前,让被吓坏了的耗子们找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窝!”赵柽说道,“可我知道没有不落的太阳,没有不死的人,更没有千秋万代的国家,我也不可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前后千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要让大宋获得也许只是漫长历史中暂时的百年安宁。
“二爷我发现你变了许多!”赵信看着两眼放过的皇帝喃喃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很多!”赵柽撇撇嘴苦笑道,“我刚到襄邑的时候,想着在乡下做个富家翁也不错,好过在京城做囚徒,于是我开始想方设法的挣钱买地;可偏偏有人不想让我安生,我想远离他们让他们,讨父皇的欢心,于是到了西北,打败了西夏人,治理地方,想建一片乐土;可我强大了,女真人又来了,父皇让位,皇兄登基,他怕我抢他的皇帝,想方设法除掉我;我又诈死躲到了残辽,可女真人占领汴京,辱我父兄家人,杀我百姓,赶走了女真人,我却成了皇帝。当了皇帝要开疆拓土,要百姓安居乐业,要抵御外辱,要当个好皇帝……越来越远离我自己当初的目标!”
“二爷,诚如您常说位置越高,责任越大,您是皇帝,万民之主!”赵信靠在皇帝胸前说道。
“唉,不如说屁股决定了脑袋,屁股坐的越高,脑袋就想的越多,想得到的更多!”赵柽叹口气说道,现在自己屁股下的这把椅子真他妈的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迷雾重重
两场战斗中只有高丽军独自作战,而宋军一直是袖手旁观并没有参战,这让兀术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宋军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援助高丽,来此不过是防止事态的扩大,现在大同江已经封冻可以绕过西京城,那时夺下开京俘获高丽国主,宋军便会选择撤退,因此他一边加紧围城派出侦骑寻找道路,一边命国内尽早派出援军打通道路。可等了十来天,兀术并没有等来援军,却等来皇帝命其迅速撤兵回国的圣旨。
原来入冬后,宋军燕京镇抚司所属禁军和地方州军便向营州方向集结进行冬季军演。虽然这种例行演习宋军每年都要举行,但金军还是马上加强边境的管控,提高戒备,因为宋军有多次以军演为名发起突袭的前科,所以并不敢大意。
金军很快发现了此次宋军军演与往年不同,集结的兵力就是往年的倍数,调运了大批的粮草辎重,远远超过军演所需,且其斥候数次偷越两国临时边界线深入金国腹地展开侦查,军队也展开以突破边境防线为主要内容的实操演练。而一个更加让人不安的消息是宋朝皇帝赵二离京祭祖陵,出动庞大的护军队伍,这是往年轻车简从大不相同。
皇陵是大宋历代皇帝的埋骨之地,因而驻有专门的护陵军,本身就戒备森严,皇帝到来后整个陵区全部被近卫军封锁,就是只蚂蚁从这里爬过都得接受严格的盘查,因此探子们根本无法进入。更无法知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能在附近监视,收买外围人员获得其中的动向。
付出总有回报,一日深夜金国探子发现一支有千人的队伍悄悄的离开陵区向北而去。虽然那些人穿的是护陵军的衣甲,但是经验丰富的探子们还是从其配备的武器和战马上看出端倪,认出这支队伍是大宋皇帝的近卫军。他们一路跟踪,发现这支队伍行踪诡秘,昼伏夜行,每到一处都有当地驻军安排宿营、饮食,并不惊动当地州府。最后进入平州城后便没了踪迹。而镇守司衙门派兵将行宫附近道路全部封锁,居民迁出,禁止一切人等出入。
种种迹象表明,这支离开陵区到达平州的神秘队伍必定肩负着重要使命。或是其中有个大人物。鉴于当前的形势和种种反常的迹象。金国探子们判定是大宋皇帝赵二偷偷来到了前线。他欲借金军征伐高丽之际发动战争,而现在正在举行的军演是掩护宋军采取入侵行动的烟雾弹。
情报被迅速送到了国内,金帝完颜亶大惊。此时金国精锐尽数被调往高丽,太师兀术又要求增兵,新点集的军队全部集中于辽西准备前往高丽,国内兵力几乎被抽调一空,一旦宋军发起进攻,面临着无兵可派的境地。在与留守国内的大臣们商议后,完颜亶命令将派往辽西的新军大部调往辽东边境,并下旨让兀术即刻回军,准备抵御宋朝的入侵……
“监军,皇帝令我们迅速回军,你以为如何?”兀术接连收到催其撤军的圣旨心中自然不愿,可抗旨不是小事,他招撒离喝商议。
“太师,属下以为遵旨撤军为上!”撒离喝略一沉吟道,早先说好了的准备撤军,可太师胜了两阵就改了主意,又做起了征服整个高丽的美梦,已然让他不满。
“如今形势对我军十分有利,一旦撤军便前功尽弃了!”兀术听了撒离喝的回答,不虞地说道,他本来是希望能得到其支持的,没想到老部下居然跟自己唱了反调。
“太师,赵二用兵虚实难测,此次高丽试图围攻我军虽被杀退,但是宋军未动一兵一卒,岂不太奇怪了,属下以为是赵二故意为之,以将我们牵制在高丽而借机入侵我大金!”撒离喝急忙解释道。
“那赵二调兵做出欲攻辽东的样子,也有可能是为了减轻高丽方面的压力,实施的围魏救赵之计,若是撤兵正中其奸计!”兀术冷哼一声道,“而赵二用兵爱用奇兵,如此摆出大举进攻样子,不合其用兵之道,我以为那一路为虚张声势。”
“太师,正因为虚实难辨,我们才不得不防啊!”撒离喝说道,心中暗骂你若是真能看透赵二的心思也不会连吃败仗,丢了中原之地,可这话也只敢在肚子里说说。
“那些废物连赵二的行踪都查不清,用些含糊其辞的话蒙蔽皇帝,我们要是急忙撤兵回国而只是虚惊一场,还不让赵二笑掉了大牙!”兀术也明白撒离喝说得不假,可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正确,只能把气撒到那些探子身上,大骂道。
“太师,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着兀术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撒离喝想了想说道,直言相劝不行那就迂回吧!
“你我多年兄弟,有何不能说的,尽管道来!”兀术他知道自己能依仗的亲信不多,尤其是能领兵打仗的,并不想跟撒离喝翻脸,装作亲热道。
“皇帝虽然亲政多年,但是年幼不谙政事,皆托付于太师。经太师这些年尽心辅佐,除奸佞,修内政,国力日增,而一些人却看不到太师对我大金之功,却以为太师擅权把持军政心存不轨,出兵前属下就曾听闻有人劝陛下为完颜希尹翻案,挑拨您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撒离喝凑到兀术耳边轻声道。
“胡说,我对大金、对陛下忠心不二,一心为国,岂是那些小人三言两语能诬陷的!”兀术听罢大怒道。
“属下也知太师不会如此,那些人说得多了,陛下年幼难免偏听偏信,现在太师领兵在外,若见旨不归,岂不正中那些小人的下怀。而朝中有人正想借水军大败之事对太师发难,再抗旨不归,更易惹人口舌,皇帝也难免多心。现在虽错失平高丽之良机,但太师是奉旨撤军,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不回去……”撒离喝不住摇头道。
“奸佞误国,撤兵!”兀术听罢愣了一会儿,颓然地说道。他知道皇帝这几年不停的折腾就是想亲掌大权,对自己借内乱篡取军政大权心存不满,也难说这时下旨让自己撤兵不是试探。如果自己真得不归,更会加重皇帝对自己不满,再加上那些人的蛊惑,皇帝真得可能借自己不在国内鞭长莫及之机夺了自己的大权,那时即便平了高丽也是得不偿失地事情,无奈的下了撤兵的决心。
“太师远见!”撒离喝见自己的计策见效,心中一喜道,他自水军被歼后心中总是不安,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他不相信宋朝出动十数万大军就是为了跑到这里和高丽闹别扭,肯定是有所企图的,见兀术终于下了撤兵的决心怎么能不高兴呢!
决定撤兵了,如何走的问题旧事重提,令人欣慰的是归路上高丽军被歼大部,前边的防线处于有防无兵的状态,让人担心的西京城的追兵和博川宋军的截杀,兀术两人商议到了半夜,终于定下了方案……
…………
赵勇接到驻守鸭渌江口保州的陆战旅急报,金军三万余人利用江水封冻之机过江围攻保、远二州,攻势猛烈,三旅人马依城防守挫败了金军的两次大规模进攻。他依此判断这是金军准备打通道路接应兀术所部撤军的信号,马上向博川发出预警加紧战备,截击撤退的金军,同时派出斥候监视金军大营的动静。
一连数日出去侦察的斥候发现金军大营每日派出军兵上山采樵、凿冰捕鱼,或是到周围州县抢掠粮草,往往天黑才回,并没有发现金军撤军的迹象,反而像是准备过冬物资,打算在这里过年了,而博川方向也报告没有发现有大队的金军经过。赵勇这下迷糊了,难道是皇帝的疑兵之计没有见效,兀术抗旨不回就打算在这里和他们死扛了。
“报大帅,高丽帅府送来急报,大队金军突然出现在熙川城下,双方发生激战,请求增援!”正当赵勇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参军进来报告道。
“金军到了熙川?!有多少人,打的哪部的旗号?”赵勇不敢相信的道,边问边铺开地图寻找。
“大帅,据报约有万余兵马,打的是前军完颜余列的将旗!”参军报道。
“这真是奇怪了,他们没走博川的大路,而通往各处的小路也有我们的斥候,余列部难道是飞过去的!”赵勇摸着胡子不解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小部队渗透,而是上万人怎么能逃过斥候的眼睛,突然出现在二百多里之外呢?
“大帅,我们虽然严密监视各条道路,金军会不会从大同江面过去的呢?”参军提醒道。
“啊?!糊涂啊,现在江面封冻,比之大路还要平坦,他们以采樵、捕鱼之名出营,却趁着夜暗大部隐入山中,回营的小部人马大张旗鼓,骗过了我们的斥候,然后沿江北上熙川的!”赵勇一经提醒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土崩瓦解
赵柽蒙了完颜亶,而兀术又骗了赵勇一把,双方是个施手段,将战局搅合的更加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对手的所为。
想通了因果的赵勇虽然被兀术骗了,但是金军总算按照设想动了起来,他还是十分高兴的,马上布置下去,调来远州的陆战四旅立刻开拔协助阿疏的五国部待机夺取曷懒甸;命陆战一旅守博川,虎将赶往德川设伏,拦截金军撤退的中军;西京两将准备攻打金军大营。
前军顺利的骗过宋军的斥候,躲过了围堵,攻下了熙川打通了归国的道路,金军故技重施分散出营,在一个大雾的夜晚携辎重悄悄离营北撤,而宋军依然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放他们离开。此时的金军大营从表面上看依然旌旗招展,帅旗高挂,士兵往来巡视,根本看不出此刻的大营空了大半。
赵勇通过斥候的侦察判断此时的金军大营只有两万断后的军兵,主力已经离开一日,两军难以相互支援。而己方兵力上已经形成绝对优势,而且两将在‘观摩’了高丽军和金军的攻防战后,对金军的战术已经有了了解,并进行了十多天针对训练和战术演练,完全有把握消灭该部。
腊月二十日已近年关,赵勇率两将将领和一众幕僚登上城楼勘察地形。西京通往北边的大路从金营中间穿过,将大营分成东西两半。西南地势平坦,而东南临大同江地形起伏,金军修建的半月形土城将大营与西京城隔开。形成第一道防线。赵勇计划以狮将担任攻击土城和大营的任务,此军的前身是襄邑军狮营。在太原扩军后称豹将,曾参加过攻取夏州、丰州、灵州等坚城的战斗。擅于攻坚。
作战部署很快确定下来:狮将分成两部,以一、二旅进攻土城东北角,三、四攻击土城西南角五、六旅为预备队,破城后两部在炮兵支援下攻打大营。豹将则在战斗开始后迂回到大营西北部堵截突围的金军,防止他们逃遁后与中军合流。因为土城坚固,炮兵短时间内难以将其摧毁,因此商定在工兵输送炸药炸毁土垒,炮兵抵近开火压制、摧毁敌军投石机,掩护狮将向纵深推进。
为了隐蔽接敌。减少投石机对进攻部队的杀伤和达到突袭的效果,进攻发起的时间选择在寅时,这时天还没有亮又是最冷的时候,敌人还未起床警惕性低,遭到袭击一时难免手忙脚乱,便于突破土垒。而战斗全面开始后,天亮有利于炮兵发现目标和瞄准和其后的大营争夺战。
腊月二十一日凌晨,参加攻击的各旅分别自东、西两门徒步悄悄出城进入攻击地域,隐蔽于西京城的两道护城壕中。三旅和四旅负责攻击土城的西南角。这里地势平坦,几乎没有隐蔽物,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雪野上,雪地上如同镀上了一层白银。几十步外就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土城的角楼上金军哨兵的身影隐约可见。
“工兵出发,注意掩护!”三旅担任主攻。统领鲍刚将指挥所设立在距土城二百步外的一处深壕中,喘息刚定。便令担任爆破任务的工兵出发。能否炸开土垒是战斗能否顺利展开的关键,可要在平坦的地形上运动到城下是十分困难的。章朴经过战前侦察发现土城西南角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沟与护城壕相连,现在河水干涸正可以借助其隐蔽接近。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章朴还是紧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土城,虽然这是最冷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浑身燥热,手心冒汗。爆破后,他的士兵们将向土垒发起攻击,从攻击点到城下短短的二百步就是生死线,机枪和火炮对隐蔽在土垒后的敌人杀伤力十分有限,士兵们只能在没有任何遮掩和有效掩护的情况下冒着金军的箭雨冲锋,如果爆破失败,无法打开突破口,那将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爆破队出发了吗?”战前的等待是最难熬的,章朴在指挥所待不下去了,前出到了三旅的前沿指挥所,他刚跳进去就问鲍刚道。
“已经上去了,统制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鲍刚看清来人吃了一惊道。
“废什么话,突击营在什么位置?”章朴轻声斥责道。
“在城前五十步内,他们先一步出发,已经潜伏两个时辰了!”鲍刚回答道。
“爆破失败怎么办?”章朴问道。
“马上组织二次爆破,第二梯队架云梯攻城!”鲍刚答道。
“嗯,等爆炸声一响,马上借着烟雾发起攻击,一定要快,不要迟疑,马上撕开突破口!”章朴说道,“如果爆破失败,第二梯队要迅速上去,边攻击边准备二次爆破,不要等,否则伤亡会更大!”
“统制,明白!”鲍刚点点头道……
金军土垒以水浇灌后坚固异常,机枪打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串白点,即使轻型火炮以实心弹射击,也只能砸下几块冻土。为了保证首次爆破成功,工兵们准备了近千斤火药,他们要将二十多包火药全部送到城下。隐蔽接近后,他们利用阴影缓慢接近,此刻与敌人只相隔一道土墙,敌人巡逻队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二十个五十斤的炸药包被无声的送到了土垒下,堆砌在墙角处,刘二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用手拢住,吹了一口气,火绒立刻冒出股火苗。刘二拿火折子的手有些都,作为一个老工兵,他深知这千斤火药爆炸的威力,在三十步内即便被扫个边也是缺胳膊少腿,甚至被冲击波震的肝胆具裂,而自己只有十几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