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事先猜测过这个可能,但得到帝犹的肯定,我却依旧有些惊讶,看着两座木屋,没想到我那天仅仅只是提了一下,想在这里过剩下的几个月,他便这么快就建好了木屋。
只是,帝犹建造的木屋我终究是没有住进去,荆澜整日嚷嚷着要去山顶住,要天天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日出。
我有些尴尬,却又不忍心拂的荆澜的愿望,说起来,荆澜出生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像我提要求。
最后,倒是墨绿帮着我一起在山顶建造了一间木屋,虽说不是很大,稍微布置一下却也温馨,但想着此番又欠下墨绿一个天大人情,对于墨绿提出要在旁边也建造一建屋子他自己住我便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笑笑,我便又同他一起,帮他建造了一间屋子,多多少少也算是我还了他些许恩情。
原本,我是想着荆澜跟我睡,便造了一间屋子,但后来要住的时候,方才记起来还有个画铃,心里微微为画铃道了声抱歉的同时便只好再次开口,在山顶又建造了一间房子,完工后总共便是三间连着的屋舍。
我想了想,便让荆澜跟画铃一起住在中间的屋子,我跟墨绿,一人住一边。
却说这段时间跟荆澜一起,日子过的虽然温馨了些,却总觉着少了些什么,直到看着墨绿每天晚上给小奶包说故事;哄他睡觉,我方才明白,一直以来,那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我觉着罢,作为荆澜的娘亲,给孩子讲故事,哄孩子睡觉这件事情,原本是应该由我来做的,但如今却是让墨绿抢了先,我倒也不好开口赶人家走,纠结挣扎了许久,想到荆澜也很喜欢墨绿的故事这件事,最后我还是决定晚上就在一旁听着,一起哄荆澜睡觉好了,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缺憾。
☆、第197章 :古山帝君的婚礼
晨曦被窝正暖,此时此刻,正是赖被窝的好时候,“画儿,画儿……”但这锲而不舍的呼唤,却让人不得不睁开眼。
惺忪着眼,我随意搭着件外套便起床开口,“快点穿好衣服,我们去散布。”
嘴角微微抽搐,我道:“……好困,你去罢,我再睡会儿。”说着,我便要关房门,准备回被窝继续睡。
却不料,墨绿这厮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了,我看着,只觉着甚是无奈,再怎么说,也不好当着个大男人的面继续睡懒觉吧。
“好好好,你先出去,且容我换身衣裳行不?”略微无奈,我只好妥协。
闻言,墨绿似是满意的笑笑,道了声你动作快点,便出去了。
散完步,我便觉着无所事事,但意外的,帝犹却找来了。
“不是说要除妖的吗?”看着我,帝犹开口,语气略微抱怨。
心微微一梗,我方才想起当初来幽灵岛的初衷,看着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荆澜,我本想开口拒绝,却不料墨绿竟是率先开口:“踩好点了吗?”
我一楞,下意识的侧头,看着墨绿,我心里疑惑,但却不等我思考,便又听帝犹说:“怎么了?你不敢去?”
墨绿看着 帝犹,却是风轻云淡的笑笑,道:“我只是担心有人在北岛逛了半天也找不到邪妖的踪迹而已。”
听着古山这话,我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墨绿,你也太逗了,这幽灵岛别的不说,就是妖怪多,好妖都住在南岛,邪妖都住在北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听我说话,古山摇摇头,道:“我只是提醒而已,我可不想荆澜白跑一趟。”
心兀的一怔,我看着墨绿,微微疑惑,却听解释道:“阿荆也快三百岁了,该是时候练练了。”
我想想,也是,荆澜好歹挂着古山帝君的儿子这么个牛逼冲冲的头衔,若是连基本的对战能力也没有,委实丢了古山帝君的脸面了。
心里这般想着,对于荆澜历练这件事我便不由的有些紧张了。
“你真的打算带着那小东西一起除妖?”惊讶的看着我,帝犹很是不赞同。
我想了想,终究是叹口气,道:“他总归是需要早些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的。”
紧皱着眉头,帝犹看着我,像是觉着我疯了,或者说很不可理喻。许久,帝犹方向回过头,开口,却没有了方才那份期待:“西北方向的妖怪弱一些,有我们护着,正适合他历练。”
帝犹的声音有点低沉,我感觉的到,此刻的他心情并不是很好,dna我却真心感觉温暖,三千的朝夕相处,在我心里,他早就等同亲人,等同同生入死的朋友一般。
“谢谢你,帝犹。”没有看他,我望着不远处跟画铃玩得开心的荆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发自内心的微笑,开口对他说,声音也是淡淡的。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打打闹闹,欢欢笑笑。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是时候了。”冷冷的看我一眼,帝犹开口提醒道。
翻阅着话本的动作微微一顿,我笑笑,复又开口,声音淡淡的道:“再等等罢。”
在幽灵岛生活的几个月,荆澜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画铃,天缘,碧浅。
天缘是邬黑怀里抱着的那个蛋蛋孵出来的魔兽化成的小娃娃。
说到天缘的出生,我也是很震惊,毕竟,那样充满圣泽的一颗,竟然真的只是一个魔兽蛋,但不论我承认不承认,现实就是这样。
微微无奈的同时,我也很好奇天缘的种类,但请原谅我眼界有限,活了一大把年纪,委实没有看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甚至连帝犹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物种。
倒是墨绿,看着天缘,颇有深意,我试探的问了几回,却都被他挡了回来。
碧浅来历便简单些了,却是夫子,也就老柳树的儿子。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便是处处看荆澜不对眼,却每次都被荆澜机智的给黑了的邬黑。
帝犹的话在我耳边一遍遍回想,我告诉自己,该知足了,可心,却又执拗的不肯离开,不肯放手。
只是,事实不由人,待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荆澜不见了,墨绿也不见了。
轻轻叹口气,我侧头看着帝犹,道:“我们回去罢。”
有人说,能冲刷一切地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豪情,时间越长,抵触越淡,似是一杯不时稀释地茶。
可我觉着,我跟古山,就像是一坛酒,眼泪多了,心反而甜了,时间长了,情却好似深了。
再次出来,是在一千年后,只是,这一次,没有古山,也没有墨绿,帝犹陪着我,在人间寻了一圈,又逛了一圈,有的,仅仅只是红尘的纷纷扰扰。
天界,我只是一抹逃离的意识,断然是不能去的。
偶尔遇见下凡仙人,我也会问一问,得到的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这一千多年,古山没有回过清浦园,一千年后我出来,也没有见过古山,也许……
我不知道我在期许什么,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视线却习惯性的四处搜寻,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男子,或者说一个自称墨绿的男子。
只是,我总归是失望了。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后,才会发现它已深深刻在记忆中。谢谢你来过,很遗憾你还是离开。”独自坐在咖啡店里,偶尔会听到十七八岁的少女念着那些略带忧伤的却又看似很有哲理的句子。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古山,我与你,会只是路过而已吗?我的答案是不信的。
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之后,才会发现他已经神圣的刻在记忆中。
我想,古山与我,终究是复杂的。
爱恨痴缠,生生死死。那些我爱的,我恨的,都被我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那些爱我的,恨我的,同样被我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永远不会湮灭,只会被时间酝酿的越来越甘醇。
现在,我不由的便又想起了古山那凉薄的唇,“你的薄情,我的深情,这样的水与火,能否融合。”世人总是喜欢这样感叹哀情,但我却觉着,越是凉薄的人,爱上了,便越发深情。
近日来,帝犹又多了一个爱好,那便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死的吗?喜欢他就去找他!管他什么六界,管他什么天之柱,天塌下来自然有人出来顶着,父神那娘炮素来诡计多端,支撑六界的,绝不会仅仅只有天之柱的!”
帝犹说的愤慨,我听着也觉着可信,父神那样一个人,为了这个天地,怎么会只有天之柱那么简单呢?
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冒险,不论父神到底有没有设计后手,都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毁了天之柱。
我自认为我不是个能为了六界苍生而怎么怎样的人,但我却知道,这片天空下,生活着的,不仅仅有万千生灵,还有那些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不能让他们失去家园。
我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守护那些爱我与我爱的人罢了。
只是,就在我说了这句话的三千年后,当现实的滚滚洪流一股脑的朝我轰击而来的时候,我却是笑了,且笑的癫狂。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这样评价帝犹,“帝沋,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往往自由。在凡间,他能利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打造硅田集团,称霸商业界,在魔界,又怎么会安心仅仅只称霸魔界呢。”
“女人,去不去!”看着我,帝犹开口,声音冷冷的,却让人感到温暖。
我想了想,终是笑了,侧头看了眼帝犹,嘴角噙着一抹微微的弧度,道:“去!当然去!”古山帝君的婚礼,怎么能不去呢!
笑着,说着,我感觉眼泪都已经干了。
“那天之柱怎么办?你不管了?”说着这话,帝犹没有看我,他的视线凝视着佛界的方向,给我一种泰山崩于顶而不倒的坚毅。
我大笑,道:“六界,苍生,呵呵,这天地又不是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你说的对,就算天塌了,也不该由我一个人顶着,既然天地容纳的是六界苍生,那么这天地自然也该由六界的苍生合力来守护!”
紧跟着大笑两声,帝犹看着我,道:“你不怕古山会坐化了?”
心兀的一滞,我收敛了情绪,侧头看了眼帝犹,复又看向曼谷神界的方向,许久,方才开口,声音轻轻的道:“怕,怎么不怕,但我却不甘心他娶了别的女人,跟不甘心我的儿子管别的女人叫娘亲。”
闻言,帝犹复杂的看我一眼,却有说什么。
又过了许久,我方才看着远方的天空,看着着漫天冰雪,道:“他若是化为山,我便在那山上搭建个木屋住着。他若是化江流,我便在河水边造一间竹屋守着。他若是化为平原,我就在平原上支一个帐篷看着。”
闻言,帝犹深深地看我一眼,开口颇为感慨道:“世人都说我是魔,可你比我更像魔。”
我笑笑,道:“是吗。”说着这句话,我的声音很轻,但心却更静。
☆、第198章 :正面对峙古山
一路往曼谷神界赶去,时不时便会听到路人的议论。
一女声说:“听说帝君娶得那位姑娘只是一个修为都不到天仙的小仙哎?”
一女声回:“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那女仙长得还一般般呢,也不知道帝君怎么看上的?”
一男声说:“好了,你们就少说点吧,要是让籽浩殿下听到了,可就有得你的受的了。”
二哥,还是二哥吗?想着那个面冷心热的人,我突然觉着有些恍然。
复又走了一段路,便看见天边一阵红霞飞过,九条真龙开路,九只凤凰领舞,百鸟齐歌,袅袅仙音,好不气派,好不喜庆。
看着那大红的凤轿,我却生不起起来,控制不住的想笑。
“怎么了,不生气?”看着我,帝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反诘道:“你很感兴趣?”
远远地,看着帝君出来迎接,然后两人大红的婚服,一起走进清浦园,牵着新娘子的手,帝君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看着,只觉着甚是碍眼。
“不想做些什么吗?”帝犹的声音传入脑海,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我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对帝犹传音道:“再等等。”
。
说着,我便敛了声息,混入人群中。只是瞬即,帝犹便也跟着收敛了声息跟我一起。
“你想找荆澜那小东西?”嘴角带着客套的微笑,我一边往清浦园内走去,脑海便传来了帝犹的声音。
面色不变,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找,道:“你且帮我一起找找。”
没有回头,但余光注意到帝犹在人群中搜寻,内心里,我微微松了口气。
搜寻了许久,却始终都没有搜寻到荆澜的消息,倒是听到许多议论。
有人问:“帝君怎么突然就娶帝后了?”
有人回:“听说帝君为了修复天之柱丢失了心魂,所以一直丢失了记忆,后来是一女子找到的帝君的心魂并将亲手将帝君送回。”
有人议论:“我觉着帝君娶她是因为报恩。”
有人议论:“我觉着是帝君的心魂跟女子朝夕相处,数千年有了感情,心魂归位,这种感情自然也就迁移到了帝君身上,所以帝君对女子一见钟情,就决定娶帝后了。”
有人议论:“帝君前些年不是说有个儿子吗?”
有人回:“对对,我也听说过。我还听说那孩子长得可精致了,帝君对他特别宠爱。”
另一人附和:“是啊,有一回我奉师傅的命令去佛界办事的时候,还见过那孩子呢,长得可标致了,帝君时常把他抱在怀里,宠溺极了。”
这时候,又有人问了:“那孩子的娘亲是谁啊?”
顿时,所有人都噤声了,同时疑惑的看向对方,似是想要看谁知的那孩子的娘亲是谁。
心怔怔的,我觉着,我的心已经不会痛了。
“吉时到~~~~~~~~~~~新人参拜天地,叩谢父神。”就在这时,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一洪亮的声音拉得老长老长。
许是古山来历不同,所以其婚礼也是不同的。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一眼,我便看到了,那悬空而立的两人,大红的婚衣,着实扎眼。
几乎没有犹豫,在两人弯下腰的瞬间,我掏出袖中的兰叶扇,运起本源之力猛的一扇。
顿时,周围人仰马翻,夹杂着众人的嘈杂声,新娘子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化为飞灰,湮灭在六界之间。
瞬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却只是片刻,便又有些轰轰烈烈的壮观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众人惊恐而又愤怒的眼神,听着大人物们的喝骂声,喊打喊杀的声音。我觉着,我定是个坏到了极点的女人。
从前看话本子。
我总是笑,笑女人太过痴傻;总是叹,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总是说,一个男人如果是个好男人,那么就算是再坏的女人来了,他也会守住自己的真心。
但,生命里有很多事情,沉重婉转而不可言说。
终归,我无法对古山下手!!
纵使,那个让我恨得最深的人是他!
而不是站在他身边的新娘!!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也懂得了:很多人都这样,处理别人的事情总是一针见血,抓住主要问题,轮到自己是却沉浸在旁枝末节而不肯放手,不是因为不明白,而是不愿意去明白。
因为有一种痛,叫做不知道就不痛!有一种自欺欺人,叫做所以人都告诉我是这样的,甚至连我的眼睛,耳朵,统统都告诉我,是这样的,但我却这样告诉自己:现实不是这样的,都是旁人的错!
定定的与古山对视,余光注意到众人绷紧的神界,警惕的防备,好似之要我一动手便哟啊将我打得飞灰湮灭的眼神,我却一点也不想理会,就这样,扎在地面,定定的看着依旧悬空而立的古山。
古山的怀里还抱着的,是一件大红的衣袍,是新娘飞灰湮灭后唯一剩下的东西。
“你来了。”看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古山抬手喝止的众人的喧闹,随即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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