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依旧盯着阳天,眼睛里都是阳天的小影子,像是一个个顽皮的萤火虫一般,不停闪烁,根本不知道边上有人在和他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感叹道:“帅,帅到极限了!”
“真的?”
四眼哥双眼放光,单眼皮向下一垂,险些将一双眼睛全都遮住了,越发的扭捏和腼腆道:“那,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从始至终,杜云根本没有看向四眼男一眼,甚至,就连讲台上的年轻教授说了些什么,她都完全没有听到,只是牢牢地盯着阳天,尽情发呆。
四眼哥见自己的提问这一次并没有得到答案,便是,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了一个音节,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杜云依旧没有反应,不过,这一次,就连杜云身旁另一次的白静都听到了,只是,她用手肘轻顶了杜云两下,都没能将前者从花痴状态下唤醒过来。
四眼男见自己两次发问,全都惨遭无视,终于发现了杜云的异常。
沿着杜云面向的方向望去,再次看到李朝霞和白静之间坐着的阳天,雄性激素严重膨胀的四眼哥便是怒起心头,暴喝道:“美女,这是教室,像做梦回家做去好么?”
或许是因为过度激动的原因,四眼男似乎在提醒杜云这里是教室的同时,却无比巧妙的忘记了自己也在上课。
于是,这声远超正常分贝的喝声,便是直接令周围原本正在忙着各种小动作的男男女女,齐刷刷的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就连黑板前正在讲课的年轻教授,也是不禁停止了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一脸寒霜的看着四眼男,无比阴冷的问道:“美女,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问鼎逐鹿第七百七十三章 麻烦
隋云雷老师虽然近视,但却并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所以,他自然听得出,刚刚扰乱课堂发出怒吼的人,并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一个虽然不纯,但却绝对胯下带枪的爷们儿。
不过,对于任何一个敢于扰乱他的课堂的嚣张学生,他都不会存在任何姑息的念头。
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你要是敢扎刺儿,我就敢拔刺!
这边是隋云雷老师的做人格言,如今,四眼哥不幸触动了隋老师的逆鳞,很多人都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他:你完了。
这堂课,也许是阳天大学以来上过的最搞笑的第二堂课,排在第一位的,当然要数他替杜云上课捉弄韩公子那次。
不过,即便不如上一次来的刺激,这次课堂乌龙事件,却也算足以成为一则惊动校园的谈资了。
而身处漩涡中央的四眼哥,为了脱罪,竟然毫无绅士风度的将杜云给供了出去,当然了,这也并没有出乎阳天的预料。
如果四眼男真的具有绅士风度,最开始的时候恐怕便也就不会大喊出声了。
当然,如果凭心而论,对于惨遭隋老师驱逐四眼男,阳天还是怀有几分同情的。
从始至终,阳天都将事情的经过尽收眼底,如果真要追究事情的源头,恐怕他这个无辜的罪魁祸首才是根源。
然而,四眼男接下来所做的一些事情,便是让阳天将心底对他的最后一抹同情,也是彻底的抹杀的一干二净了。
觉得自己无限委屈的四眼哥,竟然叫了三五个参差不齐的兄弟,在公开课下课的时候,将阳天堵在了教室门口!
“小子,你行啊,女生为了追你,把我兄弟都给耍了。”四眼哥站在人群中央,并没有开口,冲着阳天冷笑的,是一个身材还算不错的寸头男。
李朝霞见眼前几人来者不善,下意识的抓紧了阳天的手臂,而紧跟在两人身后的杜云和白静,脸色也是瞬间惨白了起来。
尤其是诱发血案的杜云,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给阳天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大一张子宽?怎么会他?他怎么来了!”
白静认识开口向阳天的问话的人,知道他是校跆拳道社团的副团长,更知道,这个刚刚入学不久的小学弟,不是一般的能打。
咬了咬银牙,杜云把心一横,对着身旁的白静悄悄说道:“白静,快走,快去警务处找校警,不行的话,就报案!”
白静慌乱道:“那你呢?咱们一起去吧。”
杜云摇头说道:“你自己去,我留下来帮阳天!”
白静也想留下来,不过,理智的思考之后,她知道,去找人帮忙,才是最为明智的答案。
然而,就在她决心抽身去搬救兵的时候,前面始终未曾回头的阳天却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道:“白静,哪都不用去,你和杜云帮我照顾好朝霞,我去去就回来。”
“天哥哥!”
“天哥哥!”
“阳天!”
李朝霞,白静,还有杜云,三个女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三人对于阳天的关心,再明显不过。
被四眼男请来主持“公道”的跆拳道社团副团长张子宽冷然一笑,嘲讽道:“呵,不愧是小白脸,就是比一般人有资本,身边三个马子,竟然对你一个比一个痴心。”
阳天冷冷的瞥了张子宽一眼,道:“我不喜欢废话太多的人,如果你现在少说两句,等一下我如果亲自动手,也许会下手轻些。”
“什么?你说啥玩意?下手轻点?你该祈祷等下我下手的时候轻一点才对吧!”
张子宽虽然被阳天的冷厉眼神瞥的有些发毛,不过,却是仍然坚持不肯退缩道:“小子,有种咱们现在就找地方练练,宽爷帮你松松骨头!”
嘴角微微挑起,勾勒出了一个玩味的弧度,阳天转回头,冲着身后的三个女人道:“相信我,留在这儿等我,不用去惊动任何人,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听我电话。”
“对,你们给他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他要是拿不了电话,我就替他打给你们。”
被隋老师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的四眼男一脸淫笑的看着李朝霞三人,尤其是看向杜云的目光,格外猥琐。
阳天皱了皱眉,对着肆无忌惮的四眼男道:“我觉得,你的眼镜有必要换一换了。”
四眼男被阳天说的一愣,哼道:“换眼镜?你管我换不换!老子眼镜才刚配三个月。”
“是么?”阳天玩味一笑,随即略微向前挪动了半步,忽然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该换两只镜片了。”
说着,阳天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左手,便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猛地抽了出来,紧接着,对面的张子宽等人同时觉得眼前一花。
再然后,伴随着一声硬塑料的破裂声,四眼男的惨叫声,便是几乎紧跟着便已经宛若杀猪一般,在长山大学第十教学楼二楼的走廊间,惨烈而又雄浑的飘散了开来。
张子宽身旁,一个明显脾气十分暴躁的黄头发青年上前一步,冲着阳天大吼道:“小子,麻辣隔壁的,你找死啊,当着我们宽哥的面动手伤我们兄弟?”
阳天收回被镜片划出了一道血痕的拳头,看了看捂着眼眶满地打滚的四眼男,又看了看看正在对他狂喊的咆哮帝,冷然道:“你的勇气我很喜欢,你的莽撞和粗俗,我很不喜欢。”
张子宽脸色阴沉,一把拉过想要冲上前对阳天动手的黄毛,沉声道:“阿黄,把小四眼搀起来去医务室!”
随即便是对身前差不多与他其高的阳天道:“小子你要是真的有种,咱们就去操场练练!”
阳天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练练到没什么,最近很久没有打太极了,刚好活动活动筋骨,不过,我只和抗击打能力强的人过招,你,结实么?”
张子宽冷哼道:“很不巧,从小到大,我挨揍的次数,还真是有限,从来都是我揍别人!”
实话实说,他这句话,倒也并不算狂妄,有着他二哥,还有他二哥的那个二哥照顾着,再加上自身不俗的武力值,自然很少被人修理。
可是,很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所要面对的人,是个多么恐怖的人物,否则,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
体育场,由于上午并没有体育课的缘故,学生很少,甚至,显得有些格外空旷。
此刻,面对着周围环成半圆状将自己围在中央的五六个劲武青年,阳天微微一笑,冲着正前方的张子宽道:“准备好了么?是想让我先踹你的左腿,还是先踹你的右腿?”
“还是让我先踹断你的第三条腿吧!”张子宽三番四次被阳天挤兑,此刻,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一个踢腿,狠狠地抽向了阳天的胯下。
阳天不急不缓,抬起起手式悄然推出,左手并指成抓,手腕向下一勾,顿时轻易的架住了张子宽这记无比阴毒的撩阴腿。
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则是刹那间凝握成拳,朝着张子宽的面门,慢悠悠的推了过去。
砰!
“哎呀妈,我勒个去!”
明明看似轻若鸿毛的一拳,分明慢道极限的速度,然而,却鬼使神差的印在了张子宽的额头,而且,还是重重的撞上去的。
张子宽脑门吃力,几乎一瞬间,便是大脑发胀,脚步凌乱向后退出三四步,直到两个较为机灵的小弟一把将他搀住,才算勉强的稳住脚步。
而即便是后退及时,他的两条小腿,也是各自被阳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的两记扁踹,踹了个当当正正,结结实实!
阳天问他想要哪条腿先挨踹,他没说,所以,阳天便只能在他的每条腿上都赏一脚了。
小腿抽筋,张子宽强忍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的冲动,无比怨毒的盯着阳天,怒道:“小子,你有种!果然有两把刷子!”
阳天冷然一笑,玩味道:“你说的是什么刷子?是鞋刷子还是皮衣刷子?我的刷子还有不少没用呢。”
“哼,”被阳天气得冷哼了一声,张子宽眯着双眸,赌气道:“小子,你知道我二哥是谁么?你就敢跟我这么嚣张?!”
“你二哥是谁自己都没记住么?为什么要来问我?”阳天嘲讽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是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的家长也真是的,自己的孩子有失忆的毛病,出门之前也不再脖子上帮你挂个标注身份的牌子。”
“你!”
张子宽的肺子都快气炸了,抬着颤抖的手臂指着阳天道:“你敢不敢等我五分钟,我二哥就在长山大学!要是见到他,你还能笑得出,我就叫你一声爷!”
阳天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玩儿的笑话一般,微笑道:“你见过打了人,还留在原地等对方搬救兵收拾自己的傻瓜么?”
张子宽见阳天转身要走,便是气急的大喊道:“哼,你要是不敢等,你就是没种!”
阳天转回头,有些怜悯的望了一招之后便不敢再战的张子宽一眼,无所谓道:“我有没有种,你没有资格评判,你只需要记住,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便足够了。”
问鼎逐鹿第七百七十四章 怪事年年有
当着一群小弟的面,不仅身体上被人修理,就连精神上也要被对方蹂躏,张子宽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恨得咬牙切齿。见阳天要走,他便是强忍着小腿上传来的酸痛感,一个纵身,重新将身体横在了阳天面前,狠声音道:“不行,你不能走!”
阳天侧头看了看这个脑子明显缺根筋的家伙,平淡道:“怎么,你觉得自己能够将我留下来?”
“我,哼,”张子宽冷哼了一声,强硬道:“我自己留不住你又能怎样,可是我手下有兄弟!我就不信,我们七个人,还留不下你一个?”
“你可以试试看。”阳天耸了耸肩,目光自周围环绕着他的几个跆拳道会馆的学生,目光中无限嘲讽。
是的,从始至终,阳天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过。
而事实上,如果不是阳天不想随便将夏山虎那个人形暴龙召唤到学校,他甚至根本不屑亲自对眼前这些只会好勇斗狠的从小屁孩儿。
就在双方僵持,大战一触即发的光景,一个饱含玩味的声音,却是忽然从不远处体育场门口响了起来:“哟呵,这么巧,张子宽,你们也都在这儿,是来看比赛的?”
张子宽循声望去,冷哼了一声,道:“席建楠,你们田径部的那些比赛,简直就垃圾到渣,谁有兴趣看?少来碍事。”
被张子宽称作席建楠的精瘦青年长的倒也算七分帅气,举手投足之间,倒也有一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不过,当席建楠看到被张子宽等人围着的阳天的时候,这份老成,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天哥?怎么会是你?您怎么也在这儿,他们这是?”席建楠冲着阳天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将阳天围在中央的张子宽等人,目光也是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这个席建楠阳天算不上熟络,如果非要说相识,最多也就算是个同班同学罢了。
不过,与阳天并没有兴趣关注席建楠不同,对于阳天,席建楠可是一百八十个关心。
没办法,阳天霸道了,近乎以一人之力掀翻整个东北师大篮球队,连长山第一太子爷水若寒都无法孤身做到的事情,阳天却做到了,那场比赛,直接将席建楠变成了阳天的铁杆粉丝。
当然,如果只是单单一个篮球,就像彻底折服席建楠这种颇有几分傲骨的家伙,恐怕很难,真正让席建楠心悦诚服的,是阳天的低调!
阳天的帅气毋庸置疑,而且,从阳天在篮球场上表现出的强大能力和活力上看,席建楠也不难判断出,阳天的身体素质,也是必然及其惊人的。
然而,像阳天这样要啥有啥的高富帅,却偏偏异常的低调,甚至,低调到每一堂课,都最在李朝霞身旁的同一个位置,从来不出现在教室的最前端!
席建楠不佩服阳天别的,就佩服阳天的低调,或者说,这货对于低调,有着一种特殊的狂热。
他甚至想拜阳天为师,仔细研究一下,如何让自己在最低调的情况下,无意间流露出一些最牛逼的炫耀。
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这是席建楠的座右铭。
张子宽见席建楠和阳天认识,不等阳天开口,他便是率先沉声道:“贱男,我劝你最好不要多事,今天这事儿,你管不了!”
席建楠当然不会怕张子宽的威胁,而且,在阳天面前,他也不想落了面子,随即便是哼道:“天哥是我同学,你一个大一的小屁孩儿,想要群殴大二的学长,有些不合规矩吧?”
“规矩?”张子宽脸上的肌肉颤了颤,无比阴冷道:“谁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规矩!”
席建楠脸色一变,警告道:“张子宽,别以为你入学第一天和你们跆拳道社团那个狗屁团长打个平手,你就是什么能人了,跆拳道,就是个渣渣!”
张子宽脸色铁青,怒道:“你敢侮辱跆拳道?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席建楠看了看自己身后渐渐汇集过来的田径社社团团员,不禁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觉得你能连我身后的所有兄弟都一起揍,我会很佩服你的勇气。”
“好,好,好!”
张子宽被席建楠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便是阴寒道:“你想比人多是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不凭人多势众,老子一样能将你揍的服服帖帖的!”
“你可以试试看。”席建楠并没有多看张子宽一眼,而是来到阳天身旁,恭敬的帮阳天点了一支香烟。
张子宽一天之内,连遭阳天和席建楠两人的连续无视,心头怒火不禁像是熊熊燃烧了一般,冲着身后一个团员道:“冯志远,给我二哥打电话!今天谁来也别想救得了他们!”
“是!”一听说张子宽要找他亲二哥,冯志远等跆拳社社员一双双贼眼,同时冒出了绿光。
而早就听说过一些传言的席建楠,听说张子宽要搬他二哥做救兵,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了起来。
该死的,竟然把他那个二哥忘了,这次撞到铁板上了!
实际上,张子宽的二哥并不能打,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二哥的那个二哥!
要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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