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是在现代死过人的房子,都是不好卖的,更何况是在这文化没有现代开明的古代。陶晋想着这些,不由得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因为气氛颇为紧张,陶晋又没心思说话,元宝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是随着一路而行。
衙役见自己说完了话,他们连半点打点的意思都没有,更是生气,甚至连一会见到大人,该怎么见礼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提点半句。
陶晋因为初来大唐,而元宝则是从来没见过官,又听说是人命案子,所以都急的懵了,处事上也疏忽了很多。只是这一疏忽,就给他们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
当陶晋和元宝随着那衙役到了衙门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陶晋仔细的看着这古代的jing察局,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那房梁的高度,竟就比两旁的房子的高出了一倍不止,且门脸又极大,当真是气势颇为宏伟。
衙门的两扇红漆大门死死的关着,门上来雕刻了带有利齿的猛兽,逼真的似yu择人而噬,让人看了颇为有压力。陶晋看着,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那衙役见陶晋愣愣的看着府衙,冷笑道:“怎么,你喜欢这?”
陶晋也没多想,被他这样颇为挑衅的一问,立刻就回嘴说道:“这样的气势,那个男人看了会不喜欢!”
元宝推了推陶晋,说道:“少爷,不是做官的人,那里有喜欢衙门的呀!”陶晋此时才反应过来,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就只能干笑了两声。
倒是那衙役,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晋,说道:“这回你会有机会,好好喜欢这里的!”说着,就带着陶晋二人从一边的角门走而来进去。
里面早就有人等着了,见衙役带着陶晋二人走进了大堂,忙问道:“可是将人带了来?”
陶晋闻言,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浅绿se官服,头戴乌纱的年轻男子正端坐于高堂之上的椅子上。两旁站满了衙役,一边还有一个提着笔做记录的师爷,两边的门旁都竖着肃静,回避二字的牌子。陶晋心里一紧,倒是又多了几分敬畏。
那高坐上的男子面se有些微黄,眉眼倒是也算是周正,此时正凝视着陶晋。元宝一拉陶晋低声说道:“少爷,见到大老爷,我们该是下跪的!”
陶晋虽然心疼自己的膝盖,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这入乡就要随俗。忙低了头,准备下跪。不想上面官员却是一笑,说道:“本官唤你们来,本是要询问案情的,你们并不是人犯,暂时还不需行此大礼!”说完,眼睛似无意一般瞟向了一旁的衙役。
衙役别过脸,躲过了那年轻大人的目光。那大人为官倒也算的上是清廉的,一想来也明白过来,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遏制不了的。唯有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昨ri可是去了南街靠着周铁匠家旁边的胭脂铺子?”
陶晋对于什么铁匠家什么的倒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官员说的是他的那个卖胭脂的铺子,忙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去过!”陶晋被那衙役摆过了一道,见元宝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一样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学着以前看的电视剧那里边的那样,依葫芦画瓢的施礼作揖。。
衙役见陶晋此时倒是懂了规矩,倒是一愣,原来他倒不傻。那刚才做出那个样子,应该是故意的吧!再想想大人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衙役看陶晋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那大人见陶晋这么快,就学会应对自己了,心想:这倒是个jing明的。不过嘴上却是依然问着,自己该问的问题。
“那你二人,昨ri在南街可与人有过争执?”大人看着陶晋,又继续问道。
“是曾与人有过不睦,但是却也谈不上争执!”陶晋依然低头躬身回答着。
“和你争吵的,可是这个人?”那大人说完,旁边有一个一直在写字的师爷,举着一张画像走到了陶晋的面前。
虽然那画像有几分失实,但是他还是认出了,那画像上的人,正是昨ri耍无赖的老刘头,因为老刘头那下巴上长了一颗大痦子,实在是好认的很。
“他可是老刘头?”陶晋不知道老刘头的名字,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曾经自称的老刘头。
那大人点点头,说道:“正是他!你可是昨ri曾经对他说过,要给他银子,让他买棺材?”
陶晋一听,这问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心里暗想:我这不是摊上人命官司了吧!忙答道:“草民,昨ri去南街接自己的铺子,那老刘头非要讹诈我的银子,所以我一时气愤,才如此说的,但是草民绝对没有杀他!”
那身着浅绿官服的大人,听了这话,两眼圆睁,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我可有说,他死了吗?大胆,事情如何,你还不快速速招来!”
当那大人那声大胆喊出来的时候,一旁已经有衙役一把将陶晋按着跪倒在了地上。
陶晋心里大喊一声:完了,这让我嘴贱,给自己找麻烦了不是。
“本官从来没说过,这老刘头已经死了,你怎会知晓的?”那年轻的大人没了刚才的好脸se,yin沉着脸对着陶晋问道。
“回大人的话,大人一直询问小人关于昨天的事情,小人昨天只与那老刘头打过交道,而且还有不睦,所以小人猜想,那死的人,难道是老刘头?”陶晋见自己一时不小心,就出了这样的纰漏,忙小心的回答着。
“倒也算是合理!不过,却是不能洗脱你的罪名!”大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陶晋苦笑了一声,那大人看到他的苦笑说道:“若你不是凶手,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这里既没有检测的仪器,又没有先进的知识,拿什么破案。陶晋心里既担心自己洗脱不了罪名,又有些生气,他们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把自己当成了嫌犯。
“大人,既然大人认为我是嫌犯,那总该知道那老刘头是怎么死的吧?或者让我去看看他,也好让我有机会给自己洗脱罪名!”陶晋毕竟是现代人,被这大人给一压迫,兼之根本不信任这些人,索xing提出要求,想自己救自己。
那年轻的大人,从来没遇到过像是陶晋这样的嫌犯,虽然有些恼怒他的态度,但是心里却是承认他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不由得说道:“这个自然,不过你们作为嫌犯,却是要收押的!”
衙役们听了那大人的话,就过来拉扯陶晋和元宝,元宝高声叫道:“我们没有杀人啊,冤枉啊!”
“你说你们杀人,那你告诉我谁杀了人,那老刘头还与何人有怨?”那大人冷冷的说了一声,想堵住元宝的嘴。却不想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门外说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那大人一惊喊道:“何人说话,还不速速现身!”说着,眼睛就向四处看去,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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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知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连收监一个嫌犯也有这样大的风波。虽然那大人心里颇为惊异,但是嘴上却依然叫道:“众衙役,还不将人寻来。”
衙役们忙答应了,想出了大堂去寻,不过还没等他们去找,那人就已经迈着大步到了大堂上。只见那人长的高高大大的,一张大黑脸盘子,人虽然长的不出奇,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亮的让人吃惊,此时正盯着那大人看呢。
陶晋一看,得,他也来了!不过却并没有立刻表示是相识的。倒是元宝见了,忍不住红着眼圈,委屈的喊道:“尉迟大哥,他们要带走我和少爷,说我们是嫌犯!”
尉迟恭冲着元宝点点头,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先不要着急!”
“你是何人?你如何得知,谁是杀人凶手?”那大人见尉迟恭虽然衣衫破旧,但是却是气宇非凡,言语倒是客气了几分。
“我借居在他的房子,名叫尉迟恭!至于我如何得知谁是杀人凶手,那是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尉迟恭不卑不亢的说道,全然没有半点胆怯之意。
“无耻刁民,见到大人也不见礼!”那刚开始引着陶晋他们来的衙役,见尉迟恭阻止了陶晋的收监,憋不住火,喊道。
“我既无罪,为什么要见礼,人活一世,总是要活出些道理的。若是好人,我见礼也无妨,若是坏人,我又何苦见礼辱没了自己!”尉迟恭一出口,就是个横的。
那大人听了尉迟恭的话,说道:“那你对着本官不见礼,是因为你觉得本官是个坏人,怕辱没了你自己是吗?”那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却是表明了他的怒意。
“好坏,我现在怎么知道?毕竟你我也算是初相见,若是以后,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礼就是补上,我也是愿意的!”依旧是直爽的言语,但是却让那大人眉眼间的怒气,瞬间得到了舒缓。
陶晋一直在那里听着,心里暗想:谁说武官就是傻的,这傻吗?以前电视里将那些武将演的像是傻了一样,我就奇怪了,他们那么傻,怎么打赢仗,怎么当的大官?瞧人家这话说的,那是叫有水平!既不委屈自己,又暗示了那大人。
那大人闻言,笑道:“虽然看你长的粗狂,却也是个细致的人,为了能受你的礼,本官也要做个好人了。你且先不用施礼,先于本官讲讲你是怎么见到的,那凶徒又是如何杀的人!”
尉迟恭深深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陶晋和元宝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借住于西街的废旧酒肆,他们是主人,但是却不曾赶我走,又对我甚是好。我心里疑惑,以为他们是别有用心,所以一直不放心,昨ri他们出去,我就跟着他们,所以才去了南街。
在看到他们在南街收店面的时候,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知道他们没有骗我以后,我不想他们发现我的行径,所以就没有立即回去。我就在南街附近逛着,想着等他们回去了一会,我再回去。却不想在我往回走的时候,路过南街那个店铺,见到里面有灯光,心里好奇,就靠到了后门处。我看见那白ri里和陶晋争吵的老者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心里惊疑,加上之前的事情觉得对不起他们,我就想着进去查看。却不想我刚要进去,就见里面跳出了一个黑影。
我紧跟着,就追了出去,却不想那人只片刻的功夫,就没了踪影。我回头进了店铺,扶起那老者,却发现他胸前已然被人刺了三个洞,头上也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人却已经死了!”尉迟恭慢慢的说着,一旁的师爷则快速的记着,那大人此时也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尉迟恭。
半天那大人说道:“你可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样貌?”
“天黑,加之太急,我并没有看清!”尉迟恭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很是干脆。
“那为什么你发现了命案,却不来报案?”那大人眉头轻蹙,看着尉迟恭问道。
“我甚是不喜麻烦,所以没有来!”尉迟恭说道,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似乎死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见死了人,也不在乎!不愧是战场上待过的人,到底是不一样。陶晋心里仰慕这样的真汉子,因为只有面对战争的洗礼,见识了死亡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度。虽然他对人命不以为然,但是却肯为了自己对他的收留之义,而甘愿走出来,更可见他为人义气。陶晋心里更加觉得,自己结交尉迟恭这个决定并没有做错。
只是尉迟恭这样说,怕是会为自己惹下来不少麻烦吧!陶晋听尉迟恭说的话,都忘记了自己马上要被收监的事情,只是一心的惦记着尉迟恭。
那大人似乎被尉迟恭的话,说的怒了,忍不住一拍惊堂木喊道:“那可是一条人命,你竟为了你不喜麻烦,就不来官衙报案。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本官也可认为你是杀人凶手!”
尉迟恭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大人的想法,冷冷一笑说道:“可见这麻烦就来了!”
大人一时语塞,只是恨恨的看着尉迟恭。半天才又说道:“那你如今不怕麻烦了,可是为了他们主仆二人?”
“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尉迟恭是个粗人,但是也是明理之人,就是再怕麻烦,也不能弃恩情于不顾!”尉迟恭并没有因为那大人的脸se,而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既然没看清那凶徒,那就无法说明,那杀人的不是他!”那大人指着陶晋说道。
尉迟恭没有说话,那大人又说道:“但是你说的话,又证明你的确去过那里,所以你也是有嫌疑的!”
“如此一来你们三人都是有嫌疑的,所以理应全部收监。但是刚才那个陶晋说,他想找证据。也别说,本官不通情理,这样本官就留陶晋和那元宝在外,查看证据,若是三ri内,他们找不到证据,那本官就要将你们全部收监!”那大人看着尉迟恭和陶晋说道。
尉迟恭一抱拳,说道:“谢大人!”那大人乐了,说道:“怎么,如今我要将你收监,你竟还对我施礼了!”
“我若是你,我也一定会如此认为。所以你将我收监,原本就在我的意料当中,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开明。所以我这一礼,也不算是亏!”尉迟恭豪爽的大笑道,似乎他并不是马上要背收监,而是要去赴宴一样。
尉迟恭说完,也不理会陶晋,就直接随着衙役们下去了。其实尉迟恭心里并不认为,陶晋他们是有能力把他给救出去的。他只是还了陶晋的人情而已,而且在他看来那监牢除了没有酒喝,也是个好去处,清净的很!
只是陶晋却不是这么想,那尉迟恭对他如此仗义,让他的心里热血沸腾。要知道自小看多了尔虞我诈,看多了人情冷暖的陶晋,这是第一次自从旁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的温暖。
陶晋拱手一礼,对着那尚还没有退堂的大人说道:“大人,既然是人命案子,草民想请大人给一个方便,就是让草民能见见那死者,去查探一番,还有就是准许草民去犯罪现场看看!”一着急,陶晋的现代言语就冒了出来。
“犯罪现场?”那大人疑惑的问了一句。陶晋忙说道:“就是草民的南街的铺子那里!”
“这个自然!师爷,你一会去仵作那里打个招呼,让人不要拦他!”那大人说完以后,就带着众人退了堂。
陶晋看着空旷的大堂,心里打起了鼓。自己以前不过是一个小摊贩,那里会什么办案,如今该如何是好,陶晋心里焦急,眼睛也失去了刚才的神采,身子也虚晃了起来。
元宝上前来扶住了身体有些摇晃的陶晋,说道:“少爷,保重身体,我们还要救尉迟大哥出来呢!”
“对,我一定要救尉迟恭出来!”陶晋咬着牙说道。说完,挣开了元宝扶着他的手,去寻那大人许他见的仵作去了。
自古以来,仵作一职,虽然也算是一个官门差事,但是却是甚少有人愿意做。因为那是需要和死人打交道的,都有些犯忌讳。古代更是如此,所以当陶晋问了人,寻到哪仵作的验尸房的时候,周围除了仵作是没有别人的。
“你就是大人刚才打了招呼,说是要来的人吗?”一个瘦小的老头,正低着头咬着花生在那里嘎嘣嘎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
“是,我正是陶晋!”陶晋对于这类似法医的仵作,有着先天的畏惧。
“你想看尸体,你难道不怕!”那仵作抬起头,瞪着一双有些昏黄的眼睛看着陶晋。
“我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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