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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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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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公强呵呵一笑,得意之情,流露无遗。
  云散花娇叱道:“听着。”
  全场之人,耳朵中都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矍然而惊,都想:这位姑娘好深厚的内功2
  许公强果然煞住笑声,但他不容对方开口,已道:“你听着,小贱人,老夫做得跟你们罗嗦了!你有本事接任此石,算那彩霞门人的造化,如若接不住,与我无干,小心……”
  末句提高声音,同时运足全力,拋起攀中之右。只见一点彩光,直向天上飞起,高得使人咋舌。
  众人目光才向天上望去,忽然发觉许公强转身飞奔而去,迅逾奔马,径向西北方的山岭驰去。
  但不不是最惊人之事,当云散花他们惊楞瞧看许公强的动作时,凌公子那三人竞同时大叫出声。
  云散花回头一望,恰好见到那扈大娘曳杖凌空飞去,居然飞越过那四丈有余的沟坑。
  这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能相信之事,当世这间,纵是武功最高强之人,也不能超越四丈以上的距离。因此这扈大娘居然能飞渡这道沟坑,使众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扈大娘当真有如飞鸟般渡越如此辽阔的空间。转瞬间落在沟坑的对面。
  回转头来,仰天大笑。
  云散花突然间向前疾窜,她身子才跃出两文,在她刚才站立之处,“轰”大响一声;尘土激贱。
  这一下爆炸之威,竟使云散花身子剧烈摇晃一下,差点儿就摔在地上。
  别的人虽然离的较远,也都受到影响。但觉得耳鸣身热,一股压力袭到,推人欲倒。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云散花望去,瞧她可曾受伤?
  只见她挺身屹立,并未受伤。众人再转眼找寻那许公强夫妇时,空山寂静,杳无人迹,业已鸿飞冥冥,无有觅处。
  凌公子拾起一个油布袋,把唧筒放在袋中绑好袋口,一面说道:“栽啦!咱们今日全都栽啦!”
  那俏道姑接口道:“他们都是年老成精之辈,我们掳不住他们,也不算是丢人之事。,云散花突然转身向谷中奔去,速度绝快。霎时间已直入谷内,她并不在茅屋停留,一径奔上山坡。
  转眼间她已跃到了那儿块巨岩间,并且毫不费力就找到了躲在岩石疑缝隙中的赵老人。
  她略一打量对方,便堆起笑容,道:“老伯伯,快快跟我走。”
  赵老人听出她话中含有焦急之意,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云散花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臂膀,便向谷中奔落,赵老人但觉两耳风呼呼,身子如有腾云驾雾一般,剎那间已安然落在谷中。
  雾散花道:“快点躲在茅屋中。”
  她和他一同入屋,并且扒在窗边向外面张望。过了一阵,只近“轰”的一声,岩石间冒出一团浓烟,砂石飞溅。
  她看了一阵,才回过头来,道:“老伯伯,你也看见了,爆炸之处,不正是你刚才藏身的地方么?”
  赵老人茫然道:“是呀!早先好象也响了一声。”
  云散花道:“早先那一响是许公强夫妇对付我的,第二下是对付你的,幸而都被我们事先避躲了。”
  她停歇一下,又道:“我要你赶快躲起来,便是因为这对夫妇心黑手辣,简直是以杀人为乐。他们如果知道你没死,早晚还会找上你的。”
  赵老人微微一笑,道:“小老几年逾八十,对于生死之事,已经看得很淡了。”
  云散花注视他片刻,才道:“我竞看走了眼,以为老伯伯只是寻常的山翁,谁知你思想超妙,胸怀开阔,与一般的村夫樵子大不相同,你虽是无惧于死,但也犯不上被这对老魔所杀!幸而他们绕道费时,所以竞没有看见你已躲到谷中屋子内。假如他们已经看见,自然不会使用火器了,因此之故,你只要小心些,便可无虑。”
  赵老人顿首道道谢,才道:“说来惭愧,那对夫妇虽然那么坏,但我方才还是提醒过他们,差一点就败了姑娘你的大计。”
  云散花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因为如果不是体弄那么一下,他们未必就会当真落谷呢!可惜我终究经验尚浅,所以终究被他们逃走了。”
  她的目光移到榻上,深深叹一口气,道:“最遗憾的还是余小双竟然无法挽救。”
  赵老人直到这时,才向榻上之人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子仰卧床上,身上的锦衣色彩艳丽。
  他早已看见地这个锦衣少女,但如今方始见到她的面貌,顿时暗暗一怔,想道:
  “好一个美貌可爱的女孩子,虽然闭着眼睛,但仍然如此纯洁甜蜜,这世上除了云姑娘之外,只怕再没有比得上她的女孩子。”
  云散花轻轻道:“我与她虽然没有一点关系,但她这般甜美,又天真纯洁,使我也起了无限爱怜之心呢!
  赵老人绝不反对她的意见,因为他也是泛起了无限怜爱。
  但见余小双睡态非常宁括,白嫩的双颊,似乎欠缺血色。乌亮的头发,欺垂枕上,恰好把她的颈项衬托得益发洁白滑腻。
  云散花走过去,伸手摩婆她的面颊,又道:“我从未不信星相之道,不过瞧她的相貌,似乎不是福薄天折之人,怎会到头来活活饿死?我真起不明白。”
  赵老人道:“她不是被那扈大娘打伤的么?如何又说是饿死?”
  云散花道:“她虽然是被扈大娘的戳魂针所伤,神常采说,我施展闭经阻穴手法,可以阻止戳魂针顺着血脉攻人心脏。此法可使她三五日之内,不致于毙命,然而她再过一阵,就得香消:?了。”
  赵老人自是茫无头绪,无法理解。
  云散花又解释道:“这是因为那戳魂针上,还有一种毒药。下毒力早巳侵入血液之中,因此虽然那针不能刺心致死,但那力却足以使她经枯血竭,有如灯尽油干,生命之火自然熄灭!若是用平常的话来说,她乃是活活饿死的。”赵老人道:“小老儿见识浅陋,还是听不大懂,假如她的情况像是饿死一般,姑娘何不喂她吃点东西?”云散花并没有笑他,甚至点头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假如得出一种她能吸收的食用之物,慢慢的喂她,便可以抵消了毒,使她的性命可以延长下去。”赵老人道:“那样能延长多久呢?”云散花道:“本来她经脉被闭阻之后,也只能活个三五天。是那也是因为无法补充精力饿死而已,假如有一种食物,可以她吸收,则活上三五个月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赵老人道:“她三五个月之后,还是难免一死的,是也不是?”云散花心想:“这个老人好象在考我的医道呢?”口中应道:“那也不一定,除在吸星石之外,还有武林至宝丹针,可以救得她的小命。”赵老人道:“这个我方才也听见你们提起了,恐怕三五个月内,没有法子找到丹风针吧?”云散花点头承认道:“不错,此宝数十年以来,便是天下武林梦寐以求之物,现在下落不明,谁能在三五个月内找得到呢?”赵老人叹口气,道:“难道肯定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么?”云散花道:“只伯被你说中了,她生还的机会,简直是等于赵老人也走到榻边,注视了一阵,心中相当难受。当下拿出酒壶,突然灵机一动,向云散花道:“云姑娘,这位姑娘反正是很难救治,小老儿打算灌她一口酒,只不知你意下如?”
  云散花讶道:“灌她喝洒?”
  起老人道:“小老儿自酿的松子酒,大有增强体力之效,说不定可以抵消那毒力,使她不会马上饿死。”
  云散花道:“那么你不妨试试看,但我却认为此举必定徒劳无功。”
  赵老人仰手托起她的头,小心地倒了一口酒在她嘴中,发觉没有流出来,可见得已流人肚中。
  于是慢慢的继续灌,把小半壶酒都灌下去了。
  云散花等他起身收壶时,才道:“这真是奇迹了,她在昏迷状态之中,居然能还会吞下松子酒,说不定我的看法有误呢?”
  赵老人听了,顿时生出希望,道:“小老儿这就回去装一壶酒来。”
  云散花道:“等一等,让我仔细验看过,如真的有效,我们再去取酒来。”
  其实五散花暗暗替我这山翁担心,假如他贸然回去,极可能在半途中被那许公强夫妇所杀。
  只见余小双的面上微微透出红润色,这等情形,落在常人眼中,很难分辨出到底是酒力发作?抑是已补充了精力,遏止毒素的蔓延?但云散花精通医道,一望之下,便露出喜色,道:“行啦!老伯伯,只要此酒不缺,她定可多活三五个月。”
  赵老人也不胜之喜,道:“这松子酒存量虽然不多,但为了救这位姑娘性命,小老儿一定设法供应。”
  云散花讶道:“你这话怎说?”
  赵老人道:“小老儿今日到此,为的是要找几种果实酿酒。我家中的存酒虽然无多,配制的话,又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取用,但为了这姑娘的性命,我另外有两坛埋藏了多年的松子酒,只好取出来应急了。”
  云散花道:“只不知两坛松子酒在什么地方?”
  赵老人笑一笑,道:“就在这儿附的,大约是十几二十年前,我埋两坛在那边山阴的一株古松下面,现在正好取来应用。
  说到这儿,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那凌公子朗声道:“云姑娘,你与何人说话?”
  云散花连忙低声向赵老人道:“这家伙姓凌名九重,著名的心毒手辣,脾气很坏,你最好装聋作哑,少跟他答腔为妙。
  说罢应道:“我跟一个老伯伯讲话。”
  她迅即低低问道:“老伯伯你住在何处?”
  赵老人道:“住在西北方那边的赵家村。”
  他虽是无法仔细分析,但也感觉得出云散花大是不喜那凌九重公子,目下是为了维护他而与那厮敷衍。
  云散花举步走出屋子,但见凌公九重带着那两名侍童,已走近茅屋。稍后一点,则是那个媚态迫人的道姑。
  那少林武当的四名僧道,则站在谷口,鲍尚夫妇只入谷散步,便不再往前走了。
  凌公子道:“彩霞府的余姑娘恐怕快要毙命了,对也不对?”
  云散花笑一笑,道:“那也不一定,我请了那位赵老伯来,大概可以延长她数十日的寿命。”
  凌公子讶道:“有这等事么?”
  那俏道姑格格而笑,道:“云姑娘似是很早就有了把握,我猜她甚至可以治愈姑娘的伤势,只是此举太过难以自圆其说,所以才不彻底治愈她,对不对?”
  云散花长眉一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俏道姑双眼一瞪,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冷道:“别人不敢说,但我艳女冠黄华却不怕你。我老实告诉你,我认为那丹凤针已在你手中。”
  云散花仰天一晒,目光转到凌九重面上,只见他竞也露出疑信参半之色,不由得心中暗惊,忖道:“这等谣言若是传出江湖,我这一辈子休想有一天的太平日子可过。”
  她正要解释,只见一道人影疾奔入谷,华衣飘飘,正是那彩霞府的飞虹夫人,她一下于就弃进茅屋;
  艳女冠黄华高声道:“夫人不要着急,那丹风针至宝在云姑娘,令高足一定可保住性命。”
  飞虹夫人嘎然煞住脚步,满面惊诧之色,向云散花走去。
  她尚未开口,后面响起一个响亮激动的声音,道:“谁得到了丹凤针?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人随声到,却是一个矮胖老头,面色赤红如火,长得豹头环田,手中拿着一根粗如鸭卵的铜枪。
  此人的声音相貌,一望而知必是火性甚猛,行事急暴之人。
  艳女冠黄华又说了一遍,那豹头环眼的矮胖老者立刻向云散花伸手摊掌,高声说道:
  “快拿来瞧瞧!”
  云散花没有理他,目光一径移到黄华面上,冷冷道:“看来你已尽得多妙仙姑李玉尘的嫡传心法了,但我云散花却不自量力,想向你领教几招。”
  她在这等时机中,突然出言向黄华挑战,更使别人相信她已得到了丹风针,而由于黄华叫破,所以气忿不过,想杀她泄愤。
  黄华一摆手中拂尘,媚笑一声,道:“贫道当得奉陪!但你想藉此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希望不要取出丹凤针,这番心机,只怕是白用了。”
  凌公子踏前一步:插口道:“多妙仙姑这一派向来花样最多,诡计曾出不穷,姑娘的剑术亦是当世莫匹,两虎相拼,必有─伤,这又何苦来?”
  黄华发出格格的娇笑道:“多谢凌公子的夸奖,贫道本来就不想动手。”
  云散花道:“我们印证几招,又有何妨?”
  凌九重道:“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那豹头环目的矮胖老者伸出钢枪,缓缓向凌九重拨去,口中喝道:“何须你多事!”
  喝声中枪尖已堪堪碰到凌九重身子,凌九重突然出掌一劈,竞把钢枪荡开数尺。
  他向老者瞪跟冷笑,道:“你管得着我么?”
  老者厉声长笑,道:“好啊!敢情真有两下子,吠!给我滚开!”
  但见他挥枪抡扫凌九重的腰身,这一记手法急猛,风声呼呼,枪未到,先有一股奇重的力道涌至。
  凌公子奇快无比的从腰间掣出一支金笔,长约尺半,径向敌枪挡架。“当”的一声,枪笔相触,凌公子只退了一步,却又把敌枪震了回去。
  双方只硬拼了一招,心中都有了数。凌公子已感出敌枪上力道沉雄凌厉,下次不可硬封硬架。
  那矮胖老人则发觉对方这支金笔,功力精深,内功强劲,是以能以巧妙手法,在瞬息间连换几种力道,低住他一扫之威。
  这等敌手,切忌被他点身攻入。自然以这凌九重的岁数,居然具有如此高明身手,也是使矮胖老人十分惊讶诧异之事。
  双方冗自蓄势再斗,云散花已道:“飞虹夫人,这位老先生是谁?”
  飞虹夫人道:“他便是山右名家破天枪胡公干胡兄。”
  此言一出,连凌九重这等自傲自大之人,也不由得向这个老者多望了两眼。
  云散花已接着说道:“原来是胡前辈,想不到他隐居了十多年的人,不但火气仍如昔年,同时也离家赶到此地来了。”
  破天枪胡公干道:“小姑娘,丹凤针你可肯拿出来瞧一瞧?”
  云散花道:“这件事等一等再说,我先向黄仙子请教几招!假如我剑术不济,竞死于当场,诸位不难搜查我的尸身,对也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向艳女冠黄华行去。
  众人突然都屏息让开,原来云散花这一移步,顿时涌出一股森寒剑气,凌厉异常,但事实上她却未曾掣剑出鞘。
  黄华面上也透出沉重的神情,左手从道服内拔出一把两尺长的月牙形利刀,刀身寒芒闪射,显是上佳利器。
  云散花突然快如闪电般跃去,寒光如虹一划,剑已出鞘,疾攻黄华。
  她的长剑闪跃出耀目的光华,加上凌厉奇奥的剑招,直是使人神格目眩,矫舌不下。
  只见这两个女孩子兔起鹊落腾飞攻守,转眼间已拼了四五招,忽又分开,云散花已退回原地。
  黄华微微气喘,虽然未曾落败,也没有受伤,可是她左手的拂尘,已经所余无几,饶是如此,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看于她。
  相反的,众人对这两个女子都大感凛畏,因为她们刚才拼斗的几招,皆是上乘杰作,每一招都奇奥佳妙。而又功力深厚之至。
  云散花这时舍下了黄华,目光转到胡公干面上,一派冷然的神情,等那胡公干开口。
  破天枪胡公干的态度立时软化下来,目光转到飞虹夫人面上,道:“令高足目下情况如何?”
  飞虹夫人道:“我还未有机会进去瞧看呢?”
  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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