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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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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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得不错,可是若然不是你为难杜希言,我也无隙可乘了,对也不对?”
  她故意拿这个口实,反击云散花,使杜希言记起了她的不好。
  杜希言情知二女互相中伤妒恨的心意,但这刻却将计就计,脸孔一拉,寒冷如冰,温声道:“散花,别的话以后再说,你先把余小双放开。”
  云散花正要开口,然而一看杜希言敢情是真恼了。
  心念一转,决定目下不可再与他顶撞作对。
  对杜希言颔首道:“你跟我来。”
  她当先走去,杜希言在后面跟随。
  入林文许,云散花停步回头道:“你跟来作甚?”
  这话是向李玉尘说的,杜希言生怕云散花借题变卦,便也立刻回头含怒地瞪视着李玉尘。
  李玉尘碰到他怒冲冲的眼光,不禁吃惊地停下脚步。
  因为她见识过杜希言的武功,如若翻脸动手,她定然非死即伤。
  云散花直到李玉尘退出林外,再又向前走。
  大约走了四十余步,已深入林内。只见云散花在一堆茂草前停下脚步,低头注视,一声不响。
  杜希言忽然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幌身到了她旁边,伸手捏住她的手臂,内力从指尖涌出。
  云散花只觉胸口一热,血气上涌。全身经脉,皆在杜希言禁制之下,全然失去行动之力。
  她索性向后一靠,偎在杜希言身上。猛可又发现杜希言已收回内力,生像是她偎靠之举,已收到效果。
  她骇然忖道:“假如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我没有情感可言,则我还可以与他撒赖,硬是来个不闻不问……。”
  其实她可完全弄错了,杜希言是被“丹凤针”的神奇力量,迫得他不能不赶快收回这一股内力。
  云散花又忖道:“看来他对我甚有情义,这便如何是好?”
  杜希言已道:“散花,余小双他们呢?”
  云散花道:“找不到了。”
  杜希言大为光火,怒道:“你怎么搅的?老是胡闹……。”
  云散花呻吟一声,道:“真的,她不见啦!”
  杜希言道:“这话怎说?”
  云散花道:“有人又趁机把她和凌九重一齐弄跑啦!”
  杜希言道:“你把她和凌九重放在一起?”
  云散花道:“是的,那大个儿在那一头。他太重了,所以没有搬过来。”
  杜希言道:“去瞧瞧,那大个儿还在不在?”
  云散花道:“不用瞧了,一定不在。”
  杜希言道:“响以见得呢?”
  云散花道:“能窥破我藏物之术的人,如何会遗漏了那大个儿?”
  杜希言道:“据李玉尘说,她还有同党,远远窥视我们的行动。想必是看见了你的举动,趁机把人弄走。”
  云散花摇摇头,道:“我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我选了这么一处地方。你看,四方八面,皆是浓密大树,视线不能超过两文。而我又查看过左近没有人影。要知对方窥看我们,必是在山上,利用特制窥镜……”
  杜希言道:“我也阅看过有关‘窥镜’的记载,谁知你也懂得,这样说来,这个弄走亲凌二人的人,竟是破得你藏物之术的高手了?”
  云散花道:“错不了,这才糟糕呀!因为如果余凌二人,仍是落在李玉尘手中,还可找她讨,对不对?”
  杜希言推开了她,再下去查看地上。
  云散花从囊中取出一个小布囊,交给杜希言,道:“我们得分头搜查人”
  杜希言看着手中的小布囊讶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特制的物事,用以留下线索,我好循此线索找到你,只因这座树林占地极大,极易走失。万一我发现什么,而又需你帮忙,就可以迅快找到你了。”
  本来杜希言不会答应让云散花走开自己身边的,因为目下可能还是她在闹鬼,其实余小双等仍在她手中。
  但她煞有介事的这么一下子,倒教他不能不信了。
  云散花又道:“你每隔数文,就把此囊捏一下,囊内自会沁出一点粉末,具有一种特殊的作用。旁人既看不见,也嗅不出,但我却能够……”
  杜希言道:“哪么咱们试验一下。”
  他为了证实她的诚意,非加以当场试验不可。
  当下把手放在背后,跃退寻丈,然后迅速的连跃数处,都只停留了一下,在其中一处,他依法捏一下布囊。
  由于手藏背后,加以有树木阻挡,她决计看不见。
  云散花迅快的循着他大约走过的路线奔走,一下子就指出他曾经捏过那个小布囊的地方。
  此举已足以证明她不是瞎扯,杜希言不得不信。
  只听云散花解释道:“这个小布囊内,装的是一种矿石粉末,一种动物的骨灰,以及一种植物的粉末,须有特殊设备,方能看得见这种无形的闪亮。而己还有一股特殊气味,与花草的气味甚为肖似,常人不能分辨出来。”
  她停了一下,接着又道:一我还是去瞧瞧那大个儿吧厂杜希言哈了一声,再蹲下来观察那草丛。
  云散花迅即奔去,转眼间传来声音,道:“希言,快来,他还在呢!”
  杜希言连忙奔去,只见云散花从草丛中拉出一个伟巨的大汉。并已连挥玉掌,在他身上拍了三记。
  张大鹏睁开双眼,一见社云两人,便露喜色,道:“胜先生,她是你的朋友么?”
  他自从被允一峰点穴后,一直昏睡至今,是以其间被人搬来拉去弄了多次,今尚不知。
  杜希言道:“你失去知觉以前,是什么情形?”
  张大鹏一说,杜希言马上放弃再向他查问。他认为目前时间至为匆促,定须立刻赶快追搜。
  于是他向云散花道:“我先向林内处搜索,你呢?”
  云散花道:“你去吧,我从另一方面着手,最低限度先弄清楚不是李玉尘干的才行。”
  杜希言向张大鹏道:“你且跟着云姑娘,她或许要你在什么地方等候,你就得听她的,知道么?”
  张大鹏心中其实一点儿也不知道,但只好点点头。
  云散花沉思地走出林外,只见李玉尘独个儿,在草地上踱来踱去,面上有一股焦急的神情。
  她一见云散花出来,便问道:“杜希言呢?”
  云散花道:“他正与余小双谈情说爱.我只好避开。”
  李玉尘美目一瞪,道:“胡说。”
  云散花心中一动,但故作淡然之色,道:“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瞧瞧。”
  李玉尘道:“快叫他来,我有要紧话对他说。”
  云散花心中哼了一声,付道:“这妖女可恶得很,如若不是她收起了余小双,焉能晓得杜希言不是与余小双在谈情?当然啦,她只能向杜希言敲诈,所以定要找他……”
  心念一转,便点点头,道:“好吧。”
  她回头望向张大鹏,先向他眨眨眼睛,然后说道:“你瞧瞧杜希言还在不在老地方?叫他来……”
  张大鹏虽是四肢发达无比,但头脑可不简单。
  第一宗他已感出云散花与李玉尘是敌对的。第二是云散花的眨眼,定是叫他别说出实情。
  虽然如此,他却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因此,他没精打采地转身行去,心中十分怀疑这样做法,究竟对不对?即使是对的,但下一步又怎样呢?
  他才走了数步,耳边听到一阵清晰而细微的声音道:“张大鹏,你躲五村后,不必出来。”
  张大鹏这才放心奔去,隐没在树林暗影之中。
  云散花直等到张大鹏的影子不见之后,这才转过头去向李玉尘道:“你可知我道走这个大个子的缘故么?”
  李玉尘摇头道:“不知道。”
  云散花道:“因为我打算与你拚个生死……”
  话方出口,纤手已迅即举起,握住肩上的剑柄。登时涌出一阵森寒剑气,笼罩着对方。
  李玉尘微微动容,因为对方能发出如此强大凌厉的剑气,大是出乎她意料之外。而这场生死之斗,当然是十分凶险。
  云散花如果马上动手,她便只好不问情由,也施展出平生绝学,与她分个生死了,但对方却没有立即拔剑。
  李玉尘道:“可是为了杜希言的缘故?”
  云散花道:“不,是为百余小双之故,你大概不晓得,我与她感情甚好李玉尘道:“等一等,既然是为了她,你就更不该向我无礼。虽然我并不在乎与你拚个生死,但这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问题,我们一件件来……”
  云散花听出她活中有因,问道:“什么桥呀路呀的?”
  李玉尘道:“老实说,我有机会的话,也要杀死你。不过目下余小双的遭遇,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云散花道:“你如何知道她有了不寻常的遭遇?”
  李玉尘淡淡道:“别忘了我尚有耳目这回事,因此,我晓得是些什么人干的。”
  云散花道:“是什么人?”说时,握住剑柄的手,已经垂下。
  自然那一股侵人肌肤的森寒剑气,也同时消失了。
  李玉尘道:“叫杜希言来,我自会告诉他。”
  云散花道:“他不在。”
  李玉尘道:“那就拉倒。”
  她对余小双没有感情可言,因此,对于余小双的生死,自然全不放在心上,但云散花却不同了。
  她虽然也当真关心杜希言,可是目下杜希言是为了余小双面前往追查,假如劫走余小双的人马,另有阴谋毒计,则必须早点通知杜希言才行。在兵法上,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因此她略一考虑,便道:“他的确已走开了。”
  李玉尘念头一转,微微动容,道:“他可是追查余小双的下落去了?”
  云散花道:“是的。”
  李玉尘道:“糟糕,但愿他别追上才好。”
  云散花道:“你敢是虚声恫吓?”
  其实她觉察到对方动容时,心中已知必无虚假了。
  李玉尘道:“你到底想不想帮忙他?如果想的话,快带我去找他,反正我与他纵然见面,对他和你都没有什么损失,对也不对?”
  云散花只好点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走吧!”
  她们向林中夺去,云散花在前面,暗暗取出一块嵌镶在一根银管上的白水晶,不时把水晶凑到眼前,目光透过水晶,向地面查看。
  她的动作很快,水晶圆片随时可以藏在袖内,因此之故,在后面跟随的李玉尘,全然不能发觉。
  云散花的目光透过水晶片,可以看得见闪着萤光的粉末痕迹,这是她给杜希言留记号的特制药未,除非到必要时,她不会用嗅觉,因为嗅觉太不方便了。
  两女迅如燕子,无声无息地滑过树林。
  云散花还要往前走,李玉尘一把拉住了她,轻轻道:“等一下。”
  云散花道:“什么事?”
  李玉尘道:“瞧,前面地势崎岖起伏,乱岗处处,兼且草深林密,形势比之后面的树林险恶得太多了……”
  云散花讶道:“险恶又有何妨?”
  李玉尘道:“你如不听我劝告,你就自己去吧!”
  云散花皱起秀眉,道:“那么你可肯把隐情见告?不然的话,我独自前去,纵然找到了他,也无用处,你说是也不是?”
  李玉尘沉吟未语,心想:“若然把内幕告诉了她,等她找到杜希言,那时杜希言必定深感她的恩德而忘了她的坏处,我才不这么傻呢?”
  当下点头道:“走吧,我陪你便是。”
  她从云散花这等走法,已深知她必有识路跟踪之术,所以一点也不怀疑她会不会找到杜希言这一点。
  两女于是继续奔走,不久,已置身在幽暗阴森的环境中。
  越向前走,就越没有路,遍地尽是荆棘和浓密高茂的野草,头顶则是连绵密合的树叶,难透天光。
  她们的视线不能超过两丈,同时地面忽高忽低,有时深坑隐伏在草堆下面,一不小心,就得掉下去。
  这等地势,委实险恶异常,云散花若不是身怀异宝绝艺,真是再不敢往前走了,幸而那“丹凤针”百邪不侵,根本碰不到任何有毒蛇虫之物。
  李玉尘突然又拉住了她,轻轻道。“你现下有什么感觉?”
  云散花忖道:“在这等阴森险恶之地,她忽然有此一问,必定有特别的原因,我定须从实答覆于她,方可不误。”
  于是也低声道:“老实说,这四下气氛可怖,我竟有点畏怯起来。”
  李玉尘道:“你可曾独自经行过深山大泽?”
  云散花道:“当然有啦,但从无这等奇异感觉。”
  李玉尘道:“这就对了,我现下不得不告诉你啦!劫走余小双凌九重之人,是白骨教之人。”
  云散花面色微微一变,道:“真的么?”
  李玉尘道:“我何必骗你?”
  云散花道:“听说白骨教乃是当今之世,硕果仅存的邪教,这些妖人的行径,与常人完全不同……”
  李玉尘道:“不错,传闻他们都练得有妖术,诡异莫测,又个个狠毒冷酷无比,武林之人,碰上了他们在行事,总是避开,不敢招意。”
  云散花道:“既然如此,这白骨邪教应当很强大才对,何以很少看见或听说他们出现?”
  李玉尘道:“据我所知,这白骨邪教中人,都像幽灵一般,大白天罕得出现,即使出现,也不肯被人看见,好像有很多顾虑,同时他们出设的地方,总是人烟稀少,幽深险恶。
  有这许多限制,试想怎能轻易得见?又如何能发展得很强大?”
  云散花道:“原来如此,如果这些妖人们真有邪门技术,那就决不是人力所能抵敌的了,对也不对?”
  李玉尘道:“当然啦!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面面相对,我们休想逃出他们的魔掌,尤其可怕的是,这些妖入整人的法于多的是,简直叫你无法想像。所以即使是我们,亦必有终身之痛苦……”
  云散花审慎地问道:“你意思说我们身为女子,所以比较好些么?”
  李玉尘道:“正是,这些妖邪之八,几乎可以说‘除了好事之外,什么都做’。换句话说,他们单单干坏事,试想我们落在他们手中的话,还有什么下场?”
  她突然微笑一下,又道:“也许我可以自救,但你们包括凌九重余小双等,都决难幸免。”
  云散花想了一下,目下她可不急于追去了。
  她想:“她的意思可是表示她很不愿看见杜希言被害?”
  李玉尘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透地的心思,口中应道:“可惜,我不知何故老是惦记他,其实他与我根本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只不过一共见了两次面而已。”
  云散花淡淡道:“这样说来,你已爱上他了。”
  李玉尘心中微微一惊,忖道:“我倒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我平生专门玩弄清感,从未真的动情,如果今日真的堕入情网之中,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只听云散花又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于我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的共同目的,可说有志一同。”
  李玉尘道:“不错,杜希言已陷入危难之中,我愿尽力帮他逃过杀身之祸,你呢?你也爱上杜希言么?”
  她问出这句话,已不啻承认自己很爱杜希言了。
  云散花道:“我与他的关系,你自己观察吧!我们现在来谈正事了,在我而言,我有法子很快追查到杜希言下落,如果他还未出事我就可以警告他。至于李仙子你,不知道能提供些什么重要的力量?”
  换言之,她表示如果李玉尘只是跟着前去,而见到杜希言时,他不免会对她感激,徒然分去了功劳。
  所以她必须对此一事件有所提供,云散花方前带她前去,不然的活,便非得分手不可了。
  李玉尘自然一点即透,当下微微一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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