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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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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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希言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我的话你不信,只不知怎样才能使你相信?”
  李玉尘道:“很简单,我搜一搜就知道了。”
  杜希言道:“好,但我又怕你们乘机暗算我。”
  许公强怒声道:“这小子一味胡扯,咱们上去把他拿下就是啦!”
  成金钟帮腔道:“许兄说得是,那丹凤外明明是在他身上的。”
  李玉尘回头向绿封长衫人望去,道:“这家伙当真狡猾不过。”
  长村人沉吟一下,道:“既然如此,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现下这一动手,活捉固然最好,但必要时杀死他也无妨。”
  众人听了他这个等如命令的决定,无不坐马作势,准备出手。
  不过可没有一个人敢鲁莽从事,因为杜希言手中拿的宝剑是稀世奇珍,而且又有杀伤成金钟的惊人纪录。是以虽都准备出手,却不敢首先发难。
  杜希言面上现出紧张之色,转目四顾。忽然紧张之色完全消失,似乎已经找到保命之道。
  绿封长衫人高声道:“等一等。”
  许公强恰好提杖欲发,听说这话,硬是把势子刹住。
  其他的人,倒还没有动静,只听长衫人道:“杜希言,你身上纵然怀有丹凤针至宝,但据我所知,你的天罡绝艺尚未练成,今日休想逃得出我们掌心。”
  众人听了暗感奇怪,因为这些活早先都已表明过,何须再费口舌?不过大家都深知这个首领的才智武功,俱致上乘,是以又深信这些话必有很深的用意。
  杜希言应道:“我自己都不担心,何劳阁下挂怀?你们先拿下了我,再吹牛不迟。”
  长衫人冷笑道:“除了这个理由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你忽然间变得气定神闲的态度么?”
  李玉尘格格一笑,道:“原来你想知道他神态间何以变得安祥镇定之故,以我想来,这家伙是个大傻瓜,根本不知杀身之祸已经临头,是以才不在乎。”
  长衫人道:“李仙子切勿小看了他,这厮既然能在天罡堡下逃生,并获至宝绝艺。同时又能通行双绝大阵,成教主束手无策,可见得非同小可。”
  许公强厉声道:“假如你不阻止的话,老朽甚愿上去打这头一仗。”
  他那股凶悍的气势,真是足以使人望而胆颤心惊。
  杜希言极力排除俄中泛起的怯惧之感,高声道:“许公强,假如不是在这个地方,换了别处,而又没有人的话,你这么凶形恶状,一定能骇倒我。”
  李玉尘讶道:“哦?何以在这儿你就不怕呢?”
  杜希言道:“实不相瞒,这是因为他的气势,被这一位所压抑。”
  他指指绿封长衫人,又适:“连你李仙姑也受他之累,本来我很不好意思拒绝你的话,可是忽然想到你既然要听他的命令,则你说的话,做的事,不过是他的意思而已。”
  这话乍听很玄其实含有至为深刻的真理所在。
  李玉尘和许公强都不觉微微一愕,心中皆泛起不自在的感觉。
  绿剑长衫人冷冷道:“好利的嘴啊!只不知你的剑比不比得上你的嘴巴锋快?”
  他踏前几步,虽然还未拔剑出鞘,可是一股强大坚暖的气势,已迫得社希言有难以透气之感。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杜希言皱紧眉头,样子很怪。
  许公强大笑道:“杜希言,你怎么啦?可别忘了举划招架才好。”
  杜希言霎时又恢复常态,道:“笑话,凭他那把破封,我还怕他么?”
  长衫人又迫前两步,脚下发出“嗤嗤”的声音。这步声传人杜希言耳中,宛如金鼓齐鸣,有千军万马潮涌攻到的威势。
  他心灵的力量,已抵敌不住敌人的这股无形气势。幸而耳边响起一阵清晰的低语声,道:“不要紧,这是内家划法中至高无上的攻心秘术,你心灵修练之功不深,可用天罡绝艺破他。”
  这阵语声一人杜希言耳中,已使他增加了几分胆力,及至他举创作势,摆开天罡绝艺中的划招门户,登时感到心灵上的压力全消。
  全场之八,都没有听见这阵语声,可是他对面的长衫人身躯一震,刹住源源涌出的无形气势,道:‘七希言,你曾经得过什么高人指点么?”
  杜希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是因为我抵敌得住你这种内家无上心法的攻心秘术,所以你十分惊奇,对也不对?”
  长衫人掣剑出鞘,剑身也是漆上绿色,毫无光华,目中应道:“不错,照道理说,你也不该识得这门功夫的来历出处才对。”
  杜希言道:“我听人说过呀!”
  长衫人冷冷道:“好,闲话少说,我倒要瞧瞧你已练会了多少天罡绝艺?”
  但见他挥剑攻击,剑势既缓慢,又平淡。
  然而杜希言却感到他这一剑,似乎无法招架似的。虽然心中有此感觉,但他手中刍星剑仍然发出,挟着一片耀目光华,封敌招,削放手。
  他这一招之后,还有两招紧接着的,已十分烂熟于胸。是以连念头也未转,对依式发出。
  但见剑光飞绕,“铮铮铮”一连发出数下特别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长衫人刷地跃出圈外,低头一看手中之剑,并无损缺,随即仰天一笑,道:“这口破剑还过得去吧?”
  杜希言耳中听到那降低语声,随即依照指示,高声道:“得啦!凭你谈笑书生席自丰也得仰仗手中之剑乃是宝物,才保全得住兵刃,那值得自骄自大?”
  长衫人一怔,连李玉尘、许氏夫妇等也无不楞住。
  杜希言谈谈的接下去,道:“别惊奇,席自丰领导一个邪恶组织之事,已不算得是秘密了。”
  长衫人显得十分震惊,大有不知所措之状。
  李玉尘道:“假如我们杀死这厮,这个秘密还是保得住的。”
  她的答话显然已证实这个拿绿剑的长衫人,就是武当派一流高手谈笑书生席目丰了。
  杜希言道:“笑话,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李玉尘道:“你听谁说的?”
  说时,款摆柳腰,举步走上前去,一面发出暗号,示意大家准备一齐出手。
  杜希言道:“我是听三环老人说的。”
  席自丰不觉退了一步,李玉尘也吃惊地望住他,还未开口,席自丰已道:“啊!我明白了,原来是一直有人在暗中传声指点你。”
  席自丰这话一出,他们的人个个震动,那是不必说了。
  但连杜希言也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他自问已经极力不露任何痕迹,因此可知谈笑书生席自丰根本不是从他神情上看出来,而是从各种迹象中推论而得的。杜希言震惊的,正是对方这种高超无比的推理能力。
  但听木屋那边传来一声“无量寿佛”,声音清劲之极,接着一个直门全真,飘然走了出来。
  但见这位道长面貌清秀,年约五旬左右,背插松纹古剑,洒然有出尘绝俗的风度。
  全场之人无不认得,来人正是对方的领袖,武当派高手李天祥真人。
  在李天祥与杜希言之间,还有百毒教主成金钟阻隔着。如是平时,成金钟决不会退缩。
  可是目下他毒阵被破,身亦负伤,气焰全消,还真怕被李、杜二人夹在当中修理一番,当下连忙侧跃开会。
  李天祥跨步之时一如平常,非常潇洒。可是速度却极快,身形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已到了杜希言身边。
  谈笑书生席自丰的面上有布蒙住,因此他面对这位同门师兄,有什么表清谁也看不见。
  其他的人,都注意地查看木屋那边。假如来人只有李天祥一个,则众寡悬殊,李天祥仍然十分吃亏。
  然而妙就妙在谁都不敢过去查看,以致没有人能确知李天祥究竟是不是独自冲人阵来的?
  要知这双绝大阵中的毒阵虽然已破,但奇门大阵的威力仍在,尚足以使武林高手们难越雷池一步。
  席自丰忽然举手,除下蒙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
  他长相看起来很斯文,生似是个读书人,年纪只在三四旬之间而已,唯一令人感到他不是读书入的部位,便是那对精光闪射的眼睛。
  李天祥微微一怔,道:“席师弟,你倒是爽快得很,可惜身人邪途,沉沦孽海。”
  席自丰仰天一笑,道:“李师兄,咱们久违了,何必一见面就说到这等令人不欢之事?”
  李天祥也不动怒,微微一笑,道:“不错,记得在山上盘桓之时,咱们樽前灯下,言笑宴宴,唉!这等情景,今生今世一定不能再有的了。”
  席自丰颔首道:“在山上逾千的同门之中,小弟只佩服李师兄一个人。可惜今日终于在阵前相见,免不了要决一雌雄,这真是一大憾事啊!”
  他们仅是不着边际的对答着,旁人听起来只觉得他们夹缠不清,其实这一对武当高手,已经在言语间暗暗斗了起来。
  席自丰是设法拖延时间,以便观察或从对方言语中,探测出可还有些什么人一同前来。
  李天祥则是想知道席自丰何以敢背叛师门?暗中与自己作对?更有进者,由于对方这个集团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组织成的,因此,他断定此中必有莫大的内幕。目下的一切作为,都是为这个目的而使的。
  只听李天祥道:“席师弟,你今日所作所为,已经不啻叛出师门了,你可知道广席自丰“刷”地打开一把把扇,潇洒地扇了几下,才道:“小弟自然晓得。”
  “师兄有足智多谋之名,凭你已猜到是小弟为首,这奖名当之无愧。只不知可曾带来本门法牌勒令,以便捉小弟回山么?”
  他问“法牌勒令”是假,试探有没有本门尊长是真。
  尤其是杜希言提到过“三环老人”之名,这个老一辈的名宿长老,使席自丰也不得不甚为忌惮。
  李天祥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席师弟,莫非你见到法牌勒令,就肯俯首就擒,让愚兄带返山上,任凭掌门人发落么?”
  李天祥寥寥数语,已把席自丰逼到死角里,非得表明态度不可了。
  要知他究系名重天下的人物,不比下三滥的人可以随口胡说八道。
  假如他当众答应说“俯首就擒,”,则李天祥一旦真能摸出“法牌勒令”,他如何自处,然而此刻若说不服本门勒令,则态度业已分明,李天祥马上就得出手不可。
  换句话说,李天祥这一动手,自然是施展全力,带了什么人来,也都将是一齐扑出动手。而他却不能在事先探测对方的实力,自然很不合算。
  他沉吟一下,才道:“师兄别开玩笑,想那法牌勒令乃是镇山之宝,所到之处,有如掌门人亲临一般,岂是可以随便让你带在身上的?”
  李天祥见他狡辩避开,当下改变目标,向李玉尘稽首道:“李道友,多年不见,丰彩依然。”
  多妙仙姑李玉尘笑一笑,道:‘别提多年这句话,听了就叫人觉得老啦!李真人智谋绝世,纵横挥固,手段高明之极,妾身看了,真是敬佩不已。”
  她的答话也是滑溜溜的,全无内容。即使是智如李天祥,也抓不到任何线索。
  他突然向许公强进攻,高声道:“许施主,你十年来,幸得这一班人暗中维护,才得以安然渡过。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目下这班人如若被各家派合力擒下,我看贤伉俪这次决计无处容身了。”
  许公强厉声道:“放屁!老夫可去的地方多得很。”
  李天祥一点不动怒,而是极快的接口道:“天地虽大,但你们夫妇决计找不到立锥之地以供容身。”
  这话说得极重,尤其是许氏夫妇多年流浪奔窜,日日饱尝无家之苦,这正是他们心理上的弱点。
  许公强大怒道:“那就试试看,老夫这回一定不给你们找到。”
  李天祥心中迅如电光石火般思维忖道:“他口气如此肯定,当然不会是假。一定是另外还有人答应过他们,能使他们容身安居。假如说这话的人身份不够,他们焉能深信不移?由此可知这个承诺他们夫妇的人,身份地位名望等条件,一定都比席自丰更高。”
  这一连串的推论,只不过耗费了眨眼之间的时间而已。但却足以使这位足智多谋的武当高人,为之出了一身冷汗。
  他外表不动声色,点头道:“好,我们早晚有机会试试看。”
  他的目光转回席自丰面上,道:“现在形势已经摆明,咱们已经谈不上同门情义了,在动手以前,有两个问题,只不知你肯不肯回答?”
  席自未谈谈道:“什么问题?”
  李天祥道:“第一个,你何以甘愿叛出师门,自趋下流?”
  席自丰仰天一笑,不答反问,道:“第二个问题呢对李天祥道:“好,先说第二个问题也是一样,那便是你刚才对杜兄说话的口气中,似乎已断定那‘丹凤针’至宝是在他身上,是也不是?”
  全场之人顿时都流露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席自丰应道:“不错,这便如何?”
  李天祥道:“我认为你心中并不确信丹凤针是在他身上。”
  席自丰道:“这理由很简单,武林中谁不听说过丹凤针有诸般妙用,防身保命和克敌制胜,俱属该宝妙用。因此,假如该宝在他手中,你们能把他怎样么?”
  众人都感到不易置答,席自率笑道:“那么,师兄你看在不在他身上呢?”
  李天祥干脆爽快地道:“不在他身上。”
  此言一出,对方的人中,倒有一半都相信了。要知李天祥目下虽是与他们敌对,但他的身份为人,都不是可以胡说八道的,况且他素有智名,向来料事如神,是以他的话.竟能博得对方人的相信。
  李玉尘格格而笑,道:“奇怪,难道成教节也会看走了眼不成?我老实说,对李真人你的话,可只有一半儿相信。以我个人的想法,那丹凤针应该在这杜兄弟身上才是。”
  李天祥道:“贫道向未言不轻发,既敢说不在他身上,就一定不在。那一位敢与贫道打赌?”
  李玉尘笑道:“啊哟!李真人你是玄门得道之士,如何可以与人打赌?”
  李天祥向许公强道:“许兄.咱们虽然是对头,但贫道却甚愿请你过来,搜查杜先生的身上。”
  许公强大有受宠若惊之态,看看没有人反对,便举步过去。
  他和杜希言接近之时,双方都互相看得更清楚了。杜希言对这个老恶人,心中尽是厌恼憎恶之情。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想法,但许公强却大有发现,因为他是唯一曾经非常接近过杜希言之人。
  因此,他忽然感觉到杜希言和从前大不相同,无论是在体型上,气度上,以及眼神和细微的举动上。
  错非是他这等阅历丰富无比的老魔头,决计无法从这等如此隐微的变化上,看出许多道理来。
  他动手搜查,但见他手法干净俐落之至,即使口袋里的一粒沙子,也给他翻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许公强搜查完毕,果然毫无发现。
  他退后几步,向杜希言道:“奇怪你与从前判若两人,你在堡中究竟有什么遭遇?”
  杜希言白他一眼,不理会他。许公强讨了一个没趣,只好退下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已足以把敌方之人,疑心尽去。顿时个个都认为杜希言之所以能通过双绝大阵,击败成金钟,完全是因为他本身的力量,根本与那‘丹凤针”至宝无干。
  李天祥面色一沉,厉声道:“言归正传,席自丰,你领导这样一个秘密组织,加害了不少江湖同道,又使本门蒙羞受辱,罪大恶极。今日我如若放过了你,将被天下之人唾骂无疑……”
  斥责声中,这位武当高手脚下向前移动,欺近三尺。
  席自丰微微冷笑,高声道:“李天祥,我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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