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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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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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大娘道:“简单得很,咱们两老只要拨头一走,那个小丫头就算有九条命,也非死不可,你看妙不妙?”
  许公强楞了一下,才道:“我还是不懂。”
  扈大娘道:“我告诉你吧,是我在那小丫头穴道上扎下一口“戳魂针”,此针已入经脉,顺着血气移动,两个时辰之后,那戳魂针就刺入心房,取她之命!”
  许公强化怒为喜,道:“妙!妙!那么咱们快走!”
  扈大娘道:“此针只有我囊中的吸星石能够解救,咱们说什么也不拿出来,看这绿衣丫头能奈咱们的何?”
  许公强道:“对呀!咱们也不妨留在这儿瞧瞧。”
  谷中那绿衣女神色未变,也没有插口或答话,双目半限,似在寻思应付之计,过了一阵,她抬头发出一声冷笑。
  扈大娘高声道:“怎么啦,你有吸星石么?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这么……颗,不幸却在我手中,哈!哈!”
  绿衣女谈淡道:“吸星石也算不了稀世之宝,你们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见多识广,不在话下,只不知可曾听过‘丹凤针这件东西没有?”
  扈大娘一楞,还未说话。许公强已厉声道:“丹风针?这宗宝贝现下在什么地方?”
  窟大娘接口道:“听她的口气,似乎是在她的手中,但这话万万难以令人相信!”
  赵老人身为旁观者,同时也不知“丹凤针”有何好处,却发觉绿衣女周围的僧道公子和那双夫妇,都耸然动容,当下想道:“那一定是十分贵重之物,而且除了绿衣女之外,别人似是全然不知此宝下落……
  绿衣女格格笑道;“我也不必吹牛,这丹凤针是何等珍贵之物,天下之人谁不垂涎?
  当然不会在我手中,不过假如我求得此宝,你们的戳魂针举手即破,对也不对?”
  扈大娘道:“以历代武林传说此宝的种种灵异来说,怀有此宝之人,简直就死不了,何止是戳魂针这等暗器?”
  绿衣女道:“你们一定晓得,在传说中,此宝最后是在何人之手?”
  扈大娘道:“这个问题怎能难得倒我?根据传说,此宝最后落在天罡堡荆家手中。”
  绿衣女道:“那么你们两位匿隐在这鬼堡中,除了避仇之外,恐怕也在找寻此宝,也是不是?”
  扈大娘阴森森的笑了数声,才道:“是也不是,你管不着!”
  绿衣女高声道:“我不妨指点你们迷津,那就是丹凤针决不会在天罡堡中,不然的话,此堡上下超过百口,何以会死个精光?”
  许公强道:“是呀:我也时时想到这一点,难有解释。”
  绿衣女道:“我刚才的话,就是解释了。”
  许公强道:“你这话倒是很有见地。”
  扈大娘道:“除非该宝在武林中重现,不然的话,那些传说仍然可信。”
  她这等实事求是的态度,不失为明智之举。求学治事,定要如此方能有所成就。
  绿衣女嘲声笑道:“想那丹凤针既多灵异妙用,体积又不大,得宝之人,自然日夕随身,决不藏放别处,因此天罡堡荆家就算碰到无法匹敌的强仇,但至少也应有一人独存于世。然而天罡堡先后数年间,上下大小,男女老幼都完全死光死绝,至今已达五十载之久,武林中仍未听过荆家尚有人幸存于世,可见得荆家完全绝灭,乃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之事!”
  她的话极有道理,教人不能不信,扈大娘高声道:“就算那丹凤针不在天是堡中,目下提之无用,咱们还是谈谈你那个同门吧!她能逃得过杀身之祸么?”
  绿衣女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许公强道:“咱们走,管她活得了活不了!”
  然而他们背后两丈七八尺的地方,传来一个女人口音,道:“贤伉倔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扈大娘头也不回,答道:“是飞虹夫人么?咱们好久没见啦,我早知道小的斗过,老的非出来不可,嘿!嘿!”
  许公强却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块高耸的山石上,站着一个中年美妇,手中拿着一条五色缤纷的宽带,右手握着一柄两尺长的金叉。
  只见她左手一扬,那宽带应手飘飞,宛如一道彩虹一般,大概她飞虹夫人的名号,就因此得来。
  她冷笑一声,道:“贤伉俪都看走了眼啦,那一位姑娘,非是敝府之人,因此之故。
  妾身那个弟子如若死在戳魂针下,对她似乎没有大碍!”
  邑大娘讶然咦了一声,道:“她不是你门下之人?那么她是谁?”
  许公强接口道:“对了,她若是彩霞府中之人,应当使五色软带才对啊!”
  扈大娘道:“那也不一定,早先那个小丫头不也是使剑的么?如何又是彩霞府之人呢?”
  飞虹夫人道:“假如贤伉佰定要得知,妾身可以奉告。”
  扈大娘粗声道:“别满口贤伉丽的乱叫,天下有谁不知我和老许是冤家对头?我和他早晚会拼出一个死活,你们有这个耐心,那就等着瞧吧!”
  飞虹夫人徐徐道:“那是你们自家之事,妄身不便多说,至今小徒身负戳魂针之伤一事,你们怎么说?”
  息大娘道:“你想拦住我们的归路么?”
  飞虹夫人仍然十分温文从容,道:“妾身虽有此心,却听伯无能为力,因此之故,只好有烦一些老朋友帮帮忙了……”
  话声未歇,许公强、邑大娘突然分头飞跃上去,疾逾闪电。飞虹夫人彩带在空中“猎”的一响,猛然问向许公强当头卷落。此带虽然轻软,但这刻的势道看来却重如山岳。
  许公强抡杖挑扫,势道之咸猛,实在骇人。但见彩带钢杖一触之下,那条彩带已消失刚劲之势,然而彩带乃是柔软之物,反倒生出缠卷的妙用。
  此时许公强身在半空,如果手中钢杖被彩带卷住,全然无法变招换式,乃是必败的局面,而且他其时除了撒手弃杖之外,难逃丧命之厄,因此之故,他万万不能让对方缠住。
  只见他身形疾坠,落在原处,竟然不会被对方所制。
  那边的邑大娘飞身而起,脚尖方要踏到坡上,只见树丛中钻出一个黑黑瘦瘦之人,身上衣服十分槛楼,头发蓬乱已经花白。
  他左手拿着一个破钵,右手提着一根枯黄竹杖,冲着邑大娘呲牙一笑,怪声怪气的叫道:“此路不通,下去!”
  扈大娘早已有备,当人影一闪之时,她手中之杖,已横扫而过,劲风呼啸,潜力激荡,两三丈方圆内的山草树木,尽皆剧烈摇摆,声势十分惊人。
  那黑瘦汉子右手枯竹迅疾竖挑,硬架敌杖,左手破钵扬处,飞出一片物体,范围其广。
  此时扈大娘只要争取到一线之机,让足尖踏上地面,便能变化劲力,同时亦可施展奇功绝艺,对付对方破钵中飞出之物。
  但事实上她不得不借对方枯竹硬架之势,换力电疾退回,如若不然,必被对方钵中之物击中。
  她退回原处,只见敌人钵中之物,洒落在身后地面上,原来是无数饭粒和一些青菜肉骨头等等。
  她仰头破口大笑道:“死叫化,老娘非宰了你不可!”
  许公强接口怒喝道:“好哇,穷叫化刁不仁也敢来了,你们想是忘了那一回的教训么?”
  刁不仁怪笑一声,道:“我正是来跟你算帐的,难为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
  扈大娘接口道:“喂!穷叫化,你目下在丐帮中当了什么职位?”
  刁不仁道:“多劳关怀,可惜那不是做官的事儿,虽然列人长老堂中,却不会增禄晋爵,提之无益。”
  肩大娘又道:“阔叫化呢?他想必也是丐帮长老了?你们一穷一阔,向来走在一起,现下为何不见他?”
  刁不仁道:“那厮贪财爱钱,多行不义,说不定已被别人黑吃黑给杀了。”
  不远处的树林后,转出一个肥白白的老者,手提金杖,胸前吊着一职银瓶,身上衣服很光鲜,只有极小的三四个补绽,不仔细看的话,决难发觉。此人外表似是富翁,但一开口却原形毕露。
  他高声嚷道:“操奶奶的,哪个说我死——?”
  扈大娘向许公强低声道:“果然是阔叫化跳不义。”
  许公强厉声道:“姓姚的休得装模作样,凭你们穷阔两丐,虽然位居丐帮四大长老,但还不放在老子心上。你们若是有种,老于一个人打你们两个,生死各凭天命。”
  阔叫化姚不义哈哈一笑,道:“妙极了!这一场架不妨打打看。”
  许公强道:“咱们先讲好,如果不分出生死,不许罢手。”
  阔叫化姚不义道:“好,我们还会伯了你不成?”
  穷叫化刁不仁摆摆手,阻止许公强欲跃之势,说道:“等一等,听你的口气,一定已经获得天罡绝艺,才敢如此狂妄自大。”
  许公强怒道:“跟你们两个动手过招,哪里还要什么天罡门技艺?”
  穷叫化刁不仁纵声怪笑,道:“这话就太不合情理了,假如你未得天罡门绝艺,如何敢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就算你这些年来,功力突飞猛进,但我们也会虚度光阴啊!”
  许公强道:“谁耐烦跟你话絮?你想知道老子近年功力进展如何,咱们出手一试之时,自有分解。”
  穷叫化刁不仁道:“不是我爱婆婆妈妈的话絮,而是我看你出手接了飞虹夫人一招之时,并没有惊世骇俗的表现,可知你当真没有得到天罡秘艺了。”
  许公强道:“我本来就是这样说的。”
  刁不仁道:“好极了。现下既然已证明你未曾获得天罡秘艺,近年功夫也不见得如何精进,则你夸下大口,提出挑战之言,分明是另有团谋……”
  他沉吟一下,又道:“我明白了,你总是许下种种诺言,而只求得这上面来,到时不借毁诺背信,施展内外夹攻之法,好让邑大娘也上得来,对也不对?”
  许公强怒骂一声:“龟儿子!”
  接着喝道:“胡说八道,以老于的身份,岂有说了不作数之理?”
  阔叫化姚不义道:“你若提起此言,我可要举出不少例子,证明你说过的话常常不算数。”
  穷叫化刁不仁接着道:“是啊!你这等说法,只可骗骗那些古扳的侠义人物,碰上我们这一对不仁不义的叫化,休想得手
  他们一搭一挡,恰到好处。连那全不谙武功,也未走过江湖之人亦觉得他们很有道理。
  扈大娘道:“他们不敢上阵出手,反而血口喷人,全是诬蔑之言,老头你别再理睬他们。”
  许公强道:“谁耐烦理会他们!老伴儿,他们既是极力使旁人以为咱们施展诡计,才上得去。咱们少不得只好抖露一点功夫给他们瞧瞧了。”
  穷叫化刁不仁怪笑道:“算了,算了,这等伎俩,可瞒不过我们。许公强,假如你真有独斗我和老姚的信心,你可把邑大娘缚起交给我们,作为人质。此时我和老姚都没话说,不得收回在早先不敬之言,并且向你赔罪认错。”
  许公强怒道:“混帐!你们信不过我,我又岂能相信你们。”
  刁不仁耸肩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法子了。”
  许公强突然疾跃起来,抡杖疾扫。由于他是站在下面,这一跃起,杖势恰好扫向刁姚二人脚肠。
  刁不仁猛的跳起闪避,而姚不义则伸杖硬架。“当”的一响,声音震耳,姚不义固然震得身形不稳,退后两步。但许公强也是力道已尽,坠回原地。
  刁不仁哈哈笑道:“好强的腕力,但这一招落在行家眼中,仍然看得出你没有独力与我们放对拼命之力,那漫天大谎,不攻自破。”
  许公强气得连连跺脚,然而这道高逾丈二的关口,在飞虹夫人和穷阔二丐把守之下,却有如不可飞越的天堑。
  扈大娘的鼻子轻轻皱了几下,突然低声道:“老头子,他们一定是想用火器对付咱们。”
  许公强心想:“这话甚是,假如对方使用火器,此处上不到天,下不着地,进退不得,非遭毒手不可。”
  他也低声道:“这便如何是好?”
  息大娘眼睛一转,道:“是了,他们另有专人负责火器,此人尚未赶到,是以设法拖延时间。”
  许公强道:“那么咱们赶紧想个法子。”
  扈大娘双眉一皱,计上心来,道:“我慢慢往谷中降落,到时如此这般,你定可冲得出去。”
  许公强道:“剩下你一个人在此,又如何是好?”
  扈大娘道:“谷中皆是后生小辈,不足畏惧。你放心走你的路,我自能脱身。”
  然而她的声音口气,却可听得出她的自信并不十分坚强。
  许公强虽然桀?不驯,平生十分自负,是以仇敌追天下。然而他本人可以不在乎,但关系老妻安危生死,却不敢粗疏大意。
  当下问道:“你可是觉得那个华服少年有点问题?”
  扈大娘摇头道:“不是,那厮左右不过是西京老邪的得意门人罢了,我怎会伯他?”
  许公强道:“那两僧是少林门下,两道是武当门下,都不必置疑。那对中年伴侣,想是近十余年来方始成名之辈,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然则你心中忌惮的,竟是那个绿衣女么?”
  扈大娘道:“正是如此。”
  许公强晒道:“此女最多二十岁,就算出自名门,又能有多大火候?”
  扈大娘道:“此女才智武功,两者皆不弱。你如果因她年轻而忽视,那就好象我昔年出道之时一般,多少名家高手,不也是瞧我年轻,大意应付而身败名裂么?”
  许公强矍然道:“这话甚是,那么咱们改变计划就是了。”
  扈大娘回目一笑,道:“公强,我真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咱们多少年来,无时不吵架,但你到了危急之时,仍然对我这般关心。”
  许公强睁大双眼,道:“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好的,我还以为你完全不知道呢?”
  扈大娘也瞪眼睛:“你看,你这个人就是这副嘴脸,早知你会如此,我干脆不告诉你。”
  许公强泛起的怒色旋即又消失,道:“好啦!咱们别在这儿吵嘴,你说咱们怎生是好?”
  扈大娘道:“上面飞虹夫人和穷阔二丐都没有动静,任由咱们商议,可见得他们有心拖延时间,等侯那擅长火器之人赶来。因此之故,咱们只好依原计进行。”
  许公强道:“你不是觉得那绿衣丫头不好斗么?”
  屉大娘道:“我只要小心应付,便不妨事。”
  她说望立即行动,移到崖边,看准了落谷时踏脚之处,然后厉声喝道:“底下的小辈们听着,老身来也!”
  她寻路而下,只要降到离谷底三四丈之处,即可冲下。
  只见邑大娘当真一步步攀附而下,手足并用。到了距地面只有三丈左右,她大喝一声,疾跃下去。
  当她大喝之时,许公强突然一声不响回身向上面跃起,左手同时扬起,四粒石子脱手劲射。
  这些石子均是向着飞虹夫人发出,以他这等高手,突袭之时,居然全不作声,自然威力倍增。
  飞虹夫人手中彩带“夺”一声飞起,布成一片墙壁,恰恰把那四粒石于挡住,但已大感骇然。
  此时许公强已经冲到,抡杖疾扫。飞虹夫人迫不得已;以金叉封架,一面后退。
  许公强脚尖一踏到实地,顿时如鱼得水,杖上势道陡然增强一倍。“呼”的一声,已把飞虹夫人迫退几丈,
  穷阔二丐迅即扑来,许公强掉头就走。他知道若是被这两个老叫化缠上的话,一时三刻之内,难以脱身。
  若在乎时,他还不惧。□肯滤□热幌仁褂貌徽□笔侄危□?对方亦不必客气,大可以倚杖人多,来个一拥而上。
  因此如若被二丐缠上,飞虹夫人定然不肯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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