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即墨动作优雅地端起酒杯,朝着秦茗倾了倾,“要不要喝一口?”
秦茗摇了摇头,她不是没喝过酒,却不胜酒力,她怕她喝下一口之后,头晕目眩地,忘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和要说的话。
“用唇碰下也行。”
面对他莫名的执着,秦茗心软地答应了,接过他的酒杯,杯沿放在唇上,再将杯子缓缓倾斜。
红酒碰到唇的刹那,秦茗微微张开了唇,正欲将杯子端直,谁知,卜即墨忽地托住杯底,往她的方向猛地一倾。
秦茗猝不及防,毫无疑问的,红酒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她的口中,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口酒水已经囫囵下喉。
卜即墨将酒杯及时收回,少有邪恶地凝视着她,“好喝吗?”
“咳咳……咳咳……”秦茗呛得满脸通红,气恼地瞪着肇事者。
本来她还想品一下酒,被他这么一捉弄,还怎么品?
满嘴都是辛辣与呛人。
这一口红酒倒还不至于让秦茗真的头晕,只是她的脸却因为这口酒水一直保持着晕红,久久没有褪去,看得卜即墨的眸光一次比一次深沉。
秦茗躲开他如狼似虎的眸光,埋头吃菜。
吃到一半,卜即墨忽地抬头望着秦茗。
想着事的秦茗却压根儿没有察觉到他在静静地凝视着她。
“秦茗。”
这突然一声喊,竟让秦茗吓了一跳,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心不在焉的,你有心事?”
秦茗连忙摇了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秦茗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她能告诉他其实她在想该怎么让他喝下假lose吗?
当然不能。
卜即墨夹了一块里脊肉亲自送到秦茗嘴里,“秦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并且相处得很愉快,是不是?”
秦茗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应了一声,“嗯。”
“你对我的了解肯定还不全面,但我希望,你能全身心地信赖我、依赖我,将我当成你的避风港,事无巨细地都愿意跟我分享,当然,你有你的小心事,我也有我的小秘密,无关轻重的事我们都可以互不干涉、互不过问,但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大心事、大秘密,无论是快乐还是忧愁,都能共同承担。秦茗,我说的这些,你能做得到么?”
秦茗怔了怔,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求嘉嘉胁迫她的事,那不就是卜即墨口中的大心事大秘密吗?
“嗯,我会努力做到的。”
秦茗哪里知道,卜即墨要的就是她在事前就对他坦诚相告,而不是事后相告。
秦茗的嘴里虽答应了,卜即墨却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眸光有失望一闪即逝。
卜即墨忽地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被他关上的刹那,秦茗的心吊在了嗓子眼。
呆呆地望着那杯被卜即墨重新倒满的红酒,秦茗的心跳得异常激烈。
这应该是倒入假lose的好机会吧?
正文 094:哺酒
听见卫生间传出水声的时候,秦茗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法下手,立即手忙脚乱地将藏在身上的小玻璃瓶掏出来,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匆匆倒进了红酒里。
藏好小玻璃瓶,秦茗怔怔望着少量的液体与红酒混为一体,看不出丝毫异样,心里忍不住嘲讽起自己来。
“秦茗啊秦茗,你怎么跟古装剧里争宠的女人似的,正在偷偷摸摸给人下毒呢?”
不过,她跟那些争宠的女人不同,她“下毒”的对象不是女人,而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下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给其他女人争宠。
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的女人!
卫生间里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秦茗偶一抬头,就猛地看见卜即墨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秦茗连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出了一手的冷汗。
所谓做贼心虚,她竟然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
会不会他已经看见她在红酒里倒入假lose了?
卜即墨一步一步地朝着餐桌走来,秦茗望着面色清寒的男人,想对他笑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男人的神情本来就看着冷酷,更有不显山露水的本事,所以她丝毫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虽然假lose不会对他有伤害,可是,她毕竟背着他给他下药了,看起来就是在算计他,玩:弄他。
卜即墨像个没事人一般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秦茗,沉声问,“刚才站在我这边干什么?是不是想偷我的酒喝?”
秦茗的脸一阵烧红,却是暗吁了一口气,听这个男人的口气,应该只是发现她站在他的位置边,而没发现她做的小动作。
秦茗瞄了一眼他尚未动口的酒,心跳紊乱,“谁想偷喝?我只是帮你把酒倒得再满一些,最好让你醉倒了,我好把你卖了。”
卜即墨嘴角搐了搐,“嗯,这酒是比刚才满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贴心?”
秦茗浑身一颤,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细心,竟能发现酒水比之前满了些许,还是他只是随口胡说的?
秦茗不知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后怕,如果她没有随口说帮他把酒倒满了一些,他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发现问题?
不等秦茗回答,卜即墨再次眸光深深地望着她,嘴角挂着有些冷淡的浅笑,怎么看怎么怪异。
“秦茗,我怎么有种已经被你卖掉的感觉?”
秦茗心虚地嘟囔,“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已经醉了?”
卜即墨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的红酒感叹,“秦茗,你的男人其实异常强大,强大到几乎没人可以伤得了他,你看没看出来?”
秦茗讷讷地点了点头,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夸赞他自己,还大言不惭自称为她的男人。
“看出来了。”
在她眼里,他的确是强大的一个男人,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能力上,可是,他终究不是神仙,当遭遇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对于秦茗的回答,卜即墨仿佛丝毫不信,“我觉得你没看出来。”
秦茗嘟嘴,“谁说的?”
卜即墨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再次感叹,“我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可以严重伤到我的,秦茗,那就是你。”
“我?”秦茗的心更加不安,他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像是随口说的,却偏偏跟她今天面临的事都有关联?
卜即墨朝着秦茗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秦茗乖乖地走到他身边,被他揽住了腰肢。
“秦茗,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我最担心的不是我们的明天,而是你不爱我,不够爱我。”
秦茗不知道这个自信的男人怎么会生出这么强烈的不安感,连忙抱紧他的手臂保证。
“我相信,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不许你怀疑我对你的爱。我的许多第一次给的都是你,那些难能可贵的第一次,都足以刻骨铭心。”
对于秦茗的保证,卜即墨没有表态,长臂一个用力,秦茗被她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卜即墨看了看面前的红酒,示意秦茗,“表达并且证明你爱意的时刻到了。”
秦茗不解,卜即墨亲自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红酒杯上握住,在她耳畔蛊惑般地沉声道。
“用你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哺喂我,不许偷喝一滴。”
这般暧昧的举止,秦茗想也没想就欲拒绝,可男人却覆紧了秦茗想要松开的手,“如果这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希望你也给我。”
秦茗有些后悔刚才将爱意表达得那般详细,这不,这么快就被他反过来利用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甘愿把所有的第一次给他,秦茗点了点头,将红酒端在了面前。
紫红色的酒水看不出被掺合了杂质,但秦茗却是心如明镜地知道的。
她多么希望,这杯红酒里面并没有混进杂质,那么,她这一次的哺酒,将来也能算是个美好的回忆。
而显然,这一次的哺酒,即使能成为回忆,却肯定美好不起来。
就像是爱情掺合进了杂质一般,不纯不透彻不干净了。
秦茗对准杯口,将不大不小的一口酒水喝进嘴里,尔后小心翼翼地对准卜即墨的薄唇。
二人还是极有默契的,嘴唇贴紧的那刻,卜即墨的脸微微后仰,秦茗则跪在他的腿上将脸往下压。
一口醉人的酒水一滴一滴地哺进卜即墨的嘴里,没有渗出一滴在外。
秦茗哺得很认真,而卜即墨喝得也很认真。
两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很大很亮,尤其是卜即墨的,自从秦茗喝下第一口红酒后,他深邃的眸子一刻不停地凝视着秦茗的眼睛。
仿佛是爱深了移不开目光,又仿佛是恨深了不敢相信。
每一口红酒落入卜即墨的喉中,二人的舌都会像是老朋友似的缠绕一会儿,直至秦茗嘴里的酒水都被男人悉数舔净,男人这才不舍地推开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哺酒。
秦茗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虽然她嘴里的红酒都落进了卜即墨的口中,但是,或多或少地,她也会吸收少量的一些。
苦苦的涩涩的辣辣的甜甜的……
正如此刻她心头的百般滋味。
半杯红酒已经哺完,当秦茗准备再喝一口时,卜即墨忽地面色一沉,夺下她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秦茗讶异地朝着男人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再也没有她可以看出来的温情与宠溺。
他仿佛,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孤傲,无情,冷血!
“小叔,你怎么”
秦茗问询的话还未出全,卜即墨已经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身上狠狠地扔了下去。
正文 095:我全身都在失望地颤抖
秦茗摔在地上很痛,可远不及莫名的心痛。
仰首错愕地望着这个眨眼陌生的男人,这一次秦茗的眼泪却没落下。
就像被他蒙头打了一棍,她还无法回过神来。
意识到被他狠狠摔下的那刻,秦茗觉得自己不过是回到了那个他不要她的梦里,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她不必再傻傻地为不真实的噩梦痛哭流涕。
卜即墨望着眼神无辜的小女人,胸腔中的愤怒终究远远多过了心疼,冷冷地劈下一句。
“撒谎成性,秦茗,你根本不爱我!”
秦茗还是怔怔地望着他,保持原先的动作没动,既然是在做噩梦,他说什么她根本无须当真。
直至卜即墨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从她七分裤的裤兜里掏出玻璃小瓶,在她面前掷得粉碎,秦茗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秦茗震惊地全身发冷。
原来他发现了,在他走出卫生间的那刻,他就发现她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药。
秦茗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面色惊恐地企图抓住卜即墨的臂膀,可他却嫌恶地避开了。
想抓却抓了个空,秦茗的泪水眼眶里打转,“小叔,我”
“你是不是想说你没骗我?你很爱很爱我?”卜即墨眸色森冷地望着秦茗,一句一句满是控诉,“你骗我说手机送修了我能原谅,你骗我说回家陪你外婆吃饭我能原谅,甚至你骗我说你很爱很爱我,我也能原谅,可我不能原谅的是,你为了区区威胁,就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任人摆布,设计让那种贱:人爬上我的床!秦茗,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般慷慨大方,慷慨到让你口口声声爱着的男人去强上那种贱:人!”
原以为他只是无意中看见了她下药,秦茗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求嘉嘉威胁她的事。
“小叔,你知道了?”秦茗知道,是谁告诉他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明白她的苦衷,能原谅她的选择。
可是,现实往往跟理想相差甚远。
卜即墨深邃的眸子里除了沉痛,还有对秦茗的一种极大的失望,刺得秦茗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搐疼。
“我是不是该庆幸知道的还不算太晚?秦茗,我刚刚已经暗示你多次了,只要你向我坦白,只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能跟你一起面对与承担,可你偏偏选择了隐瞒,选择了不信任!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仗势欺人,什么没遇见过?对于求嘉嘉那种纯属小儿科的伎俩,实在是见多了,不足为奇,更不足为惧,我完全有能力让她没有机会伤害到我们丝毫,可你呢,却无视我的能力与决心,偷偷把顶级催情剂放进我的酒水里!如果你这是为你我助兴,我很高兴,也很乐意被你折腾!可惜你不是,你是在为她人做嫁衣!秦茗!秦茗!我是不是该歌颂一下你的无私与伟大?”
“在你下药的时候,你的手有没有抖得厉害?在你一口一口哺喂我的时候,你的心有没有觉得惭愧?秦茗,当我看见你下药的时候,我全身都在失望地颤抖,当你一口一口哺喂我的时候,我整颗心都在愤怒地叫嚣!原本你一接近我,我的身体就会敏感地发紧发硬,恨不能将你揉进我的身体里去,狠狠地占有,与你合二为一!可唯独这次,我就像是个失去性:欲的男人一样,对你的接近毫无反应!这是为什么,秦茗,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对你失望透顶!秦茗,你怎么下得了手,又怎么下得了口?我舍不得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舍不得他们碰你一根手指头,可你却愿意为了那几张照片让我去跟别的女人上:床!秦茗,我卜即墨对你而言,真的那么不值钱,那么低微轻贱么?我视你若珍宝,可你有没有珍视我一分一毫?秦茗!秦茗!你凭良心说,我要怎么相信你对我的爱?”
卜即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秦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的话句句如刀子一般割进她的肉里,而她却没有理由将它们勇敢地拔出来。
因为他说的绝大多数都是对的。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该低估了他的本事,不该隐瞒他,不该受人摆布,不该给他跟其他女人丁点接触的机会。
但是,秦茗也有她的不服气,他怎么能还没有向她问清楚就这么轻易地否定她的爱?
起初在咖啡厅,为了家人与朋友,她的确向求嘉嘉做出了妥协,答应给他服下lose,但那只是她暂无对策时的权宜之计。
她怎么会舍得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别的女人碰他一根手指头?就是别的女人在她面前说喜欢他,她都会觉得紧张恐慌。
秦茗哭得像个做错天大事的孩子,不断地走向卜即墨想要触碰到他,可他每一次都无情地退开,或者狠狠推开她。
“小叔,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没有不爱你!这件事我打算告诉你的。”
卜即墨不屑地冷哼,“告诉我?什么时候?等我跟那个贱:人上:床之后吗?”
秦茗使劲地摇了摇头,“小叔,你听我解释,明面上我是听从了求嘉嘉的摆布,可是,我早就将lose掉包了,你刚才喝下的,并不是lose,而是普通的催眠剂,不至于沉睡过去的催眠剂。”
卜即墨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扔在地上砸得粉碎,声声都是怒不可遏,“秦茗,到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
“我没有!”
“你没有?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证明?”秦茗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能一而再地保证,“小叔,我真的将lose掉包了,千真万确。”
卜即墨面色森寒,像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茗。
在秦茗的直视下,他动作粗狂地解散了自己的皮带,拉下裤子拉链,直接将那已经充血的贲张释放出来,活灵活现地展露在她的眼前。
秦茗一直跟他四目相对,他的眸光本就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所以当他眸光下移到他的下边时,她也跟着下移。
对上那骇人的贲张,秦茗的脸涨得血红!
羞、惧、恐、惶、惊、惑、骇……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该不会自信到以为男人在对一个女人灰心丧气、痛心疾首的时候还能对她充满欲:望吧?”
“……”
“你仔细看清楚它,看清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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