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真的不相信他,看不起他吗?
绝对不是。
那是什么?
秦茗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笨,每当遇见困难的时候,总不能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
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甚至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如果秦茗一声不吭地任由卜即墨批评,卜即墨可能不会将话说得太过严厉与过分,可偏偏秦茗回嘴了,于是,卜即墨比她更加激动地几乎咆哮道。
“你有!秦茗,如果不是你对我不够信任,不够坦诚,我们就不会分开一年,而我妈也不会跟莫静珑同归于尽!或许这一年中,我已经说服你的爸妈,跟你举行了盛大婚礼,并且让你怀上了我的孩子,而我妈的身体越来越好,还好端端地活着。而莫静珑,即便已经活着,却已经到了一个根本就不能再伤害你我的地方。”
卜即墨这番话显然具有极大的杀伤力,秦茗在呆愣了片刻之后,震惊的泪水长串地挂下,“小叔,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奶奶是吗?”
卜即墨避开她泪眼纷飞的脸蛋,否认,“我没那么说,我只是怪你不该告诉她,不该瞒着我。”
秦茗摇着头,忽地哭喊起来,“不,你就是在怪我,就是在怪我害死了奶奶!对,你说得都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才是害死***罪魁祸首!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奶奶!”秦茗抓住卜即墨的手臂,企图让他的手往她的脸上招呼,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你给奶奶报仇好了,来吧,要么狠狠地打我,要么杀了我,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你打啊杀啊!”
正文 419:团聚的吻,百转千回(可算结局)
卜即墨双臂接住秦茗愈来愈虚软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放下,让她躺在床上,冷声道,“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让人给你送饭进来。”
秦茗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顾危险地朝着卜即墨已经走开的背影猛地扑去,“小叔,你别走!”
幸好,卜即墨及时停住脚步,没有让她扑空摔倒地上,却没有反手去托住秦茗的身子,反而任由她体力不支地从他背脊上缓缓滑下。
他对她是真的有责怪的,甚至是很大的责怪,所以没法敞开心扉与她和好,像以前那样包容她的一切缺点与不是。
他明白她的苦衷,明白她不懂事的抉择,更明白她的悔恨,可母亲终究是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因为她的悔恨而回来。
但无论他怎么责怪她,抱怨她,却仍旧无可救药地深爱她,不愿意放走她,不愿意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怀里。
他还是想跟她一辈子的,他这辈子的女人,非她莫属。
矛盾痛苦的心思让他一会儿想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不放开,一会儿想将她狠狠地推开,给她冷静与反省的时间与空间。
秦茗抱住卜即墨的腰,心里各种沉痛的情绪交织,若非还惦记着小萝卜,真想立即在他面前自刎死去。
被他一语点醒,她居然成了害死王英的凶手!
或许,他即便不爱莫静珑,也不愿意她就这么死去了,毕竟他们也有着近乎青梅竹马的感情。
所以,他生她的气,怪她恨她讨厌她!
试问,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她还有什么脸面跟他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即使他们依旧相爱,在相处的日日夜夜中,他肯定会时不时地想到,她就是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她如何能够承受将来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在跟她欢声笑语的时候,脑海里忽地晃过她害死他母亲的惨痛事实?到时候,哪怕他掩饰得极好,她也无法忍受在他心里永远存着对她的责怪与痛恨。
有些事情可以改变,有些事情可以挽回,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斯人已逝,根本就无法挽回与改变!除非王英能活过来,否则,她就不值得原谅!而他,凭什么理由原谅她呢?
秦茗的心在极致的震惊与痛楚中逐渐明朗开来。
是的,现在看来,她必须主动离开他,甚至是永远离开他了。
幸好,幸好,她还有个小萝卜,能够让小萝卜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与动力,不然,她不得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没有了他,不能跟他在一起,只消想想就觉得暗无天日,而小萝卜必将成为她继续活下去的一缕不灭的阳光。
也够了,真的够了。
像她这样的罪人,能够拥有他的骨血,能够在看着小萝卜的时候,睹人思人地想念他,已经该知足了。
秦茗强迫自己镇定一些,情绪平稳一些,继而出声问他,“小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准备放我出去吗?”
卜即墨肯定地点头,沉声道,“是。”
秦茗得到了卜即墨的答案,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他,一动不动,生怕他无情地从她的臂弯中挣脱离开。
恐怕这是她最后一次这般亲密地抱着他了吧?所以,她好生珍惜吧,哪怕只能多抱一秒,她也得抱着。
这个男人的味道,她再也闻不到了,这个男人的温度,她再也触不到了。
默默地,秦茗在心里酝酿着他能放她离开的理由,一个他不想放也必须放的残酷理由。
卜即墨任由秦茗抱着自己,没有抽身离开,也没有动弹。
两个人像木雕似的站在地上,彼此身上都围着浴巾,场景很美,可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卜即墨将心里早就想发泄掉的愤懑发泄完毕,以为会全身心地轻松了,却发现自己的心很空很乱很杂,根本就无法平静和缓下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秦茗因为他那番严厉的话,已经心生绝望地生出了诀别之意,跟他所设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秦茗微微地松开卜即墨的身子,双手则触到他围在身上的浴巾上,轻轻地将其解了开。
卜即墨的身子为此一僵,却没有回头。
秦茗收回双手,将自己身上的浴巾解掉,任由两条浴巾都掉在了地上。
继而,秦茗再次从卜即墨的身后将他环抱住,不过这一次,两人的身子是毫无遮拦的紧密相贴。
秦茗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声音怯怯地提议道,“小叔,我们再做一次吧?”
想当然地,卜即墨以为秦茗是想依靠这样的方式让他心软地放她出去。
若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过她的滋味,禁欲一年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偏偏无数次尝过了她的滋味,每每想起而得不到时,浑身就会想得发痛,但再怎么难受,他都不会去寻找其他女人代替她,也无法靠自己的手解决那种痛苦。
所以,她现在即便只是赤呈着身子贴紧他,他都会轻易地受到她的蛊惑,不想拒绝她再来一次的要求。
他知道,她在刚刚结束的那场欢愉中,已经失尽了力气,而她现在突然不自量力地提议,必定是有她的目的。
卜即墨缓缓朝着她转过身,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让硬朗的家伙凶悍地抵着她的肌肤,冷冷地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你出去,这样,你还要跟我做?”
秦茗早就料到他会这般误会她的心意,更料到他会类似这般问她。
对这个让她爱得无怨无悔的男人,秦茗报之以尽量璀璨的笑容,坚定地点头。
“我知道你已经不屑相信我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是想跟你做才说跟你做,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秦茗实在是很庆幸,虽然卜即墨误认为她别有目的,但他并没有将她推开而离去。
他一动不动没有避开的身子,以及不断贲张发烫的家伙,无疑都是在告诉她,他是想要跟她做的,非常地想。
秦茗为自己的身子对他还有这般吸引的魅力而高兴、知足。
一年前在宝水镇的车子里,她知道那不是最后一次,因为她相信他们还会团聚,而这一次,她觉得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因为从此之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再无交集了。
秦茗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搂住卜即墨的脖颈,继而将双脚往后撑着床沿上移,缓缓地将自己的身子倾斜、抬高。
接着,她的双腿猛地一个后撑前探,最后稳稳地将双腿盘旋在卜即墨的腰肢,紧紧地圈住。
两人的胸膛紧密地相贴,一个柔软,一个结实,犹如阴阳一般和谐地联接。
秦茗主动地吻住卜即墨的薄唇,深深地吮了一口后,蛊惑般地对他说道,“小叔,我们去阳台吧?”
卜即墨浑身一振,想来她已经发现那片被换掉材质的地板了。
微微点了点头,卜即墨抱着怀中如棉花般柔软的女人大步朝着阳台走去,再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木质地板上,覆上压下。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偷偷摸摸的夏天,他们在空气通透的阳台尽情地欢好。
记忆与现实重合,现实却又生出新的感觉与刺激。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沉重的东西,但是在这个承载着美好记忆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那块沉重的东西暂时搁置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在爱着,深深地爱着,尽情尽心地爱着,虽不能再天荒地老,但美好的记忆却能永恒地留在他们的心里。
湖光水色就在触目所及的地方,天空就在顶头,风儿吹拂在身上,各种植物的气味飘进鼻息之中,他们犹如再度置身在大自然中一般自在畅快。
相爱的时间总嫌不够长,尤其是对秦茗这种打定主意离别的人而言,怎么都嫌不够。
极致的欢愉之后,秦茗紧紧地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这个残酷却无奈的世界。
虽然她是被动的一方,但她的力气也在卜即墨凶猛的索取中殆尽,再也没有体力与精力跟他继续了。
卜即墨在短暂的一动不动之后,缓缓地再次覆在秦茗的身上,灼热的吻从她的腹部开始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匈部不舍离去。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秦茗不由慌乱地绷紧了身子,该来的终究要来,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他撒谎,他就有可能发现她的秘密。
次序似乎颠倒了,但她的决定不会改变,计划也必将实施。
卜即墨的双唇最终含住了秦茗的右边的茹头,陶醉般地吸吮起来。
随着他的力度渐大,含入的部分也越来越多,新鲜的茹汁逐渐流淌进他的嘴里。
一开始,他还没有觉察到,但随着奶茹汁越来越多,在他的嘴里充满了奶腥味的时候,卜即墨吸吮的动作猛地一顿,继而清晰地感受到还有一滴一滴的茹汁缓缓地带着温度流进他的口腔。
卜即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嘴上用力太大,导致秦茗出血了。
卜即墨连忙松开茹头,瞪大了眼睛望去,却没有看见鲜红的血液,反而清楚地看见,几滴茹汁从秦茗的茹头上流淌出来。
“秦茗,这……”卜即墨哪里见面这种场景,吓得触电般地从秦茗身上坐到一边。
别说他从小就没有喝过母亲的茹汁,就算喝过,如今他也不会有记忆,而她对女人怀孕生产的知识又少之又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茹汁没有继续流淌,秦茗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擦了一把,继而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与卜即墨面对面。
秦茗面色平静地望着卜即墨,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与不愿,口吻平淡地问,“小叔,你没发现我的茹头变大变色了么?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惊魂未定的卜即墨呆呆地点了点头,“我以为是你发胖的缘故。”
这个在某些方面单纯到近乎傻气的男人!
秦茗微微一笑,“哪有人胖了之后就全身的每个部位都跟着胖的?况且,我也没胖得很离谱,匈部与茹头不可能一年之间就变得这么大的。”
虽然秦茗的脸上带着笑容,但卜即墨的心却古怪地悬了起来,莫名地觉得不安与沉重。
卜即墨一脸严肃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刚才那些液体是什么东西?”
“是茹汁,女人在某些时候都会分泌的茹汁。”秦茗微笑着解释。
“茹汁?”卜即墨咀嚼着这两个字,勉强明白过来,继而震惊地望着秦茗,“你没有怀孕生孩子,怎么会分泌茹汁?”
看来他还有些常识,秦茗定定地望着卜即墨,犹豫再三地启口,“如果我说我为你怀孕过,你信吗?”
卜即墨心中一震,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离开之后不久,我去车行洗车,洗车的人从副驾驶座下面捡出一颗药丸交给我。”
话落,卜即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双手猛地握住秦茗的肩膀,颇为激动地问,“秦茗,你怀孕了,孩子呢?”
他还是知道怀胎十月的,若是秦茗在那次没有避孕又没有吃事后避孕药的情况下怀孕了,他就能简单地算出,孩子已经三个月左右了。
秦茗的心何尝没有在狂跳之中?他相信她怀孕了,并且双眸发亮地期待他们的孩子。
可是,因为她的过错,因为他的责怪,她必须隐瞒他这件事实,并且对他撒下弥天大谎。
眸色悲伤地摇了摇头,秦茗将残忍的话狠心地吐出口,“七个多月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闻言,卜即墨的面色瞬间惨白,他正满心期待着秦茗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现在正放在哪里的时候,谁知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糟糕透顶的结果。
“虽然孩子没了,但我也经历了惨痛的生产过程,而我的茹房,竟然能分泌出茹汁,医生说,这很正常。我不能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所以明知可以采取方法让茹汁消失,但我偏偏让它留存下来,以此祭奠失去的孩子。卜即墨,现在你能明白我的茹房为什么会流出茹汁了吧?而且,我不是水土不服才让黎戈医治,若是没有黎戈,我现在不会这般健康地坐在你面前。”
“卜即墨,我间接害死了奶奶,理应得到任何深重的惩罚,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得到残酷的报应了,比我去死还要惨痛的报应,我吃过的苦付出的痛,是你无法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的,我不会向你索要补偿与心疼,我只希望,现在,你能让我出入自由。卜即墨,我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不欠你的。”
卜即墨的喉咙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秦茗的身子,终于明白她的身材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虽然他早就发现了那颗被秦茗丢掉的事后避孕药丸,他也能够猜到秦茗想要怀孕的心思,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一次就中,秦茗真的会怀上他的孩子。
而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却没能陪着她的身边照顾她,对她百般呵护与保护,致使孩子在快要出生之前突然没了。
虽然一切不是他的错,可是他也为那个没有来到人世的孩子感到痛心与惋惜,更为秦茗受到的苦与伤痛而揪心、心酸、心疼。
卜即墨觉得自己的心难受得不能再面对面色平静的秦茗,颇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回了房间穿好了衣服,再颤抖着手从衣服里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脚步趔趄地走了出去。
门被卜即墨甩上的刹那,秦茗隐忍的泪水顷刻间满面。
她真的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欺骗、刺激卜即墨的,可是,她必须得离开,必须回到小萝卜的身边。
她已经没有理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幻想跟他和好了。
她是害死***罪人。
在地上坐了许久,待秦茗觉得自己的力气有些恢复了,这才从地上扶着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里,勉勉强强地将衣服穿好,慢吞吞地朝着房门走去。
正如她所料,门轻易地就被她打开了,卜即墨果然放她自由了。
只是他应该没有想到,她不是那种会让他继续为难的人,她会在他无法面对她的时候静静地悄悄地离去,不给他留下一丝困扰与勉强。
下楼,走在熟悉的地方,秦茗依旧没有看见一个人,直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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