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哪儿,哪儿就能生起一片鸡皮疙瘩,带着想象中的炙热与痒意。
卜即墨捏揉了几下之后,怕自己真的食言,竭力抽回手,沉声命令,“趴着。”
秦茗连忙乖乖地趴下,趴着就能阻止他挑豆她了。
秦茗一在床上趴好,那六个褐红色的淤血以一种惨烈的视觉冲击跃入卜即墨的眼帘,甚至直击他的内心深处。
刮痧这种事他是听说过的,可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以前他不觉得怎样,现在却不管刮痧的任何好处,只因为将他小女人的脊背折腾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于是对刮痧生出了深恶痛绝的感觉。
他曾经在事后看到自己在秦茗身上欲罢不能时种下的吻痕,都会对她有些愧疚与心疼,那些浅红色的吻痕跟现在这种深色的淤血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
情不自禁地,卜即墨俯身将唇覆上秦茗的淤血,一个一个地吻过去,仿佛这样吻过去,那些淤血就会消失了似的。
是的,他的确奢望自己的吻有这种神奇的功效,能够让这些刺目的碍眼的淤血瞬间消失。
正文 370:见不得人?哼!
当卜即墨在脊背上的淤血上落下第一个浅吻时,秦茗就浑身颤动起来,连带着一颗心。
即便他吻得很轻很轻,但淤血因为触碰而袭来的疼痛还是清晰可辨。
秦茗紧紧咬着唇瓣,一动不动地悄无声息,尽力没让不争气的泪水噙满眼眶。
她知道,这是卜即墨对她的呵护与疼惜,别人求都求不来。
虽然只有两排共六个淤血,秦茗却觉得卜即墨的吻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般漫长与虔诚。
待他凉薄的唇离开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拽出了微微的汗水。
“起来,给你穿衣服。”卜即墨起先的情:欲早就被这六个淤血冲散,徒留对秦茗的心疼。
秦茗乖乖地从床上爬起,背对着他坐好,卜即墨似是已经知道她的淤血处碰到会疼,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睡衣穿上,扣上纽扣。
“以后别让你妈再给你这么扭了,我不同意,更不喜欢,听见了没?”卜即墨再次声明自己的立场与要求。
对此,秦茗当然不会赞同,这就好比她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一个菜一样,突然不许她吃了,她肯定没法接受。
“其实扭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件挺享受的事,小叔,你没有试过所以不懂那种感觉,就比如刚才我在洗澡,运动手臂的时候难免牵扯到淤血时,会有强烈的疼痛感,但那种疼痛感却自有一股爽劲。”秦茗一边说,一边还在卜即墨面前尝试抬起两条手臂,疼痛立即袭来,“嘶”
卜即墨面色一沉,立即将她两条抬起的手臂压下,训斥道,“别胡闹!”
秦茗嘻嘻一笑,“反正这件事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能同意你。小叔,你会中暑吗?”
“偶尔。”
“这样吧,将来有机会我跟我妈好好学习扭痧的本事,等出师了,将来你中暑就别吃药了。”
秦茗还没将完,卜即墨就瞪她一眼打断她,“不吃药吃你?”
“瞎说什么呢?讨厌。”秦茗挪到卜即墨的身后,食指与中指做了一个弯钩的动作,隔着衣服在男人的脊背上夹住皮肉往外一个拉扯,“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一旦中暑,就由我当你的医生,保证手到病除。”
卜即墨冷哼一声表示不屑,秦茗立即噘嘴,佯装不高兴道,“小叔,你这是信不过我呢?”
卜即墨没好气地转过身面对她,“你想虐:待我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秦茗气得不说话了,转过身背对着他。
“生气了?”卜即墨从她背后小心地抱住她,立马妥协,“好,我答应你。”
秦茗这才咧了咧嘴,“这还差不多。”
这一晚两人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做体力运动,只是躺在床上说着话,直到都感觉困了,关灯睡着。
在旁人看来,卜即墨与秦茗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一个是成熟的集团总裁,一个是不谙世事的清纯学生,怎么看怎么没有共同语言,可偏偏,爱情将他们联结在一起,使他们自然而然地避开双方无法沟通的那些区块,只谈彼此能够沟通的部分,仿佛只是一个看似很小的话题,都能谈一整个晚上。
恋人之间能有说不完的话,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很多新鲜新奇的话题可讲,也不是他们具备超强的沟通能力,而是他们都能将对方看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以致于珍宝打个喷嚏,都能觉得与众不同。
两人睡得早,第二天醒的也早,卜即墨提前去上班,尽量把下午的工作做掉一些,秦茗则故意饿着肚子早早赶去了南溪镇。
秦茗到家的时候,秦父秦母还没起床,听到关门的声音,警觉的秦母吓了一跳,连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还以为一大早进小偷了。
秦父秦母见秦茗这么早回来,也知道秦茗的一片孝心,一听秦茗没吃早饭,秦母赶紧去厨房做她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秦父则去外头买些油条包子之类。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着早饭时,李煜杰睁着惺忪的眼睛杀了过来。
秦茗奇怪地问他,“你不是喜欢睡懒觉吗?这么早过来干嘛?”
李煜杰毫不含糊地回答,“想你了。”
秦茗白眼,“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李煜杰接过秦母端过来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一口才道,“早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叫我死过来,我就死过来了,看我对你多顺从?”
秦茗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李煜杰是舍不得才会过来,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她在家,靠的恐怕就是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所培养起来的默契感应,奇妙得跟双胞胎差不多。
趁着秦父秦母走开时,李煜杰在秦茗耳边小声说,“姐,你明天什么时候走?记得一定要让我亲自送你,否则我一定生气。”
“时间还不知道,估计是晚上,你就放心吧,在走之前,我一定会通知你的。”秦茗保证道。
待秦母洗好碗,秦茗就陪着秦母去菜场买菜,李煜杰很想跟去,却被其余三人勒令在家乖乖待着。
大明星逛菜场,他是嫌菜场不够热闹吗?
母女俩买菜回来之后,秦母就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开饭时,满桌都是秦茗与李煜杰最爱吃的菜肴。
秦茗与秦母很快就吃好了,李煜杰则因陪秦父喝酒,才刚刚开始用饭。
秦茗的手机有短信提示,秦茗看了看,卜即墨说他已经到知心小区了。
想到今天要跟他去的地方,甚至是要做的事,秦茗的脸颊不由地红了。
这一幕,秦茗以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其实却被李煜杰暗暗地看在了眼里。
李煜杰一边快速地趴着饭,一边在心中猜测,他姐脸红了,八成是跟她那个男朋友在发短信!
不知道在他姐出国前,他能不能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呢?
李煜杰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些后悔自己喝酒了,因为喝过酒他就不能开车跟踪秦茗跟那个男人见面了。
酒后不能开车,那就打出租车吧,李煜杰想着,他姐就不该不信任他,她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人,等她出国了,让他这个弟弟帮她看着那男人,免得他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多好。
他姐就是不懂事,容易犯傻,装什么神秘?
他李煜杰一心想知道的事,还能不知道?
待李煜杰在心里打好了小九九,抬起头来的时候,秦茗突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煜杰瞪着秦母问,“大姨,我姐呢?”
秦母诧异地望着他,“小杰,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姐不是刚出门?她刚才跟你说再见,你还应了一声呢。”
李煜杰傻眼了,立即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扯过餐巾纸擦了擦嘴,“大姨,大姨夫,我也走了,拜拜。”
“小杰,你喝过酒,记得不许开车。”秦母朝着他大喊。
“知道了,我会打出租车。”李煜杰一溜烟跑了。
知心小区都是六层楼的建筑,所以没有电梯,李煜杰飞也似地往下跑,没多久就从楼道拐角隐约看到秦茗的身影,立即放轻放慢了脚步,免得被秦茗发现。
李煜杰从小就是个运气极好的人,无论在哪方面,这一次,他运气也是好得离谱。
卜即墨每次来知心小区接秦茗,都不会到她家楼下等她,免得被秦茗父母从楼上看见。
可今天,鬼使神差地,他将车停好之后,双脚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秦茗家走来,然后等在了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他在原地站了五六分钟了,却没有与任何人打过照面。
秦茗加快步子往下跑的时候,眼睛就是看着脚的,生怕步子太快摔着,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后她一头栽进卜即墨的怀里。
“小叔,”秦茗又惊喜又惶恐地瞪着卜即墨,往前张望了一下又往后张望了一下,小声道,“你怎么来这儿?胆儿真大。”
卜即墨抓住她的一双手,沉声道,“现在没什么人出来,怕什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秦茗的心噗通乱跳,像是被人盯住了一样左右不安,“不是你见不得人,是你我见不得人,别站这儿了,赶紧去你车上吧。”
没想到,秦茗口中的“见不得人”刺激了卜即墨身上的某根神经,男人赌气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两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可却不得不在别人面前偷鸡摸狗地恋爱着,真真憋屈得很。
“小叔,干什么呀?快走呀。”秦茗急着催促。
“不走,”卜即墨阴鸷地瞪着秦茗,蹦出一句,“我想知道我们究竟见不见得了人!”
卜即墨笃定秦茗的父母不会下楼撞见他们,所以哪怕被别人撞见也没什么大不了,大不了秦茗跟男人在楼道里接吻的事传到了她父母的耳中。
而且,就算秦茗的父母撞见他们,他也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该准备好的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敢面对他的兄嫂做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你”秦茗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微微张开的红唇就被卜即墨强势地掠夺住了。
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到李煜杰的耳朵中,尤其是两人牵着的手大大地刺激了李煜杰的双眼。
但令李煜杰气得快要吐血的却不是两人牵手,甚至说着亲昵的话,而是这两人的嘴唇竟然挨在一起了!
靠,这世界是乱套了吗?
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他身边?
李煜杰紧紧捂住了嘴,好像真的有血要从喉咙里喷出来似的。
作者的话:说个事,我是个急性子,本来计划在月底狂更,尽快结局掉,但昨天、天降砒霜!下周一我得去上班了,5555……有一种伟大梦想破灭的悲愤感,只能晚上回来码字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再保持三更,感谢亲们支持与体谅,我会加油!55555555……
正文 371:强吻就是欺负
李煜杰不光气得喉咙里想喷血,眼睛也想喷血!
在他眼里,卜即墨就是强取豪夺的那方,野蛮地控制住女人索吻,而他柔弱的姐姐正在拼死反抗企图摆他的钳制,却最终无济于事。
这种时候,他这个弟弟若是再不出马助姐姐一臂之力,那他还配当她的弟弟吗?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男人!
尽管已经认定了他们乱:伦相爱的事实,但他真的不能接受卜即墨做他的姐夫!不能!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李煜杰低头扫视一圈,在二楼与三楼的拐角角落发现一把娇小的竹丝扫帚,立时,毫不犹豫地将它一把操起,蹬蹬蹬地下楼朝着嘴连着嘴的两人杀去。
确切地说,他是朝着卜即墨杀去!
听到楼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秦茗反抗的不禁更加激烈,卜即墨虽没有松开秦茗,眼皮子却往上凌厉地翻了一翻。
当卜即墨发现冲下楼的根本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气势汹汹满脸杀气的李煜杰时,只能松开秦茗,将她往身后一带,用伟岸的身姿护住秦茗,眸光则森冷地望向李煜杰,步子未退一步,仿佛毫不畏惧他的挑战。
“小杰”秦茗也以为下楼的不过是本单元的邻居而已,没想到却是李煜杰,惊诧之余,眼见着他那扫帚就要朝着卜即墨的头狠狠扫来,早就忘记卜即墨有的是本事不受李煜杰的损害,俯身猫着腰朝着卜即墨的手臂下钻向前,撑开双臂挡住了卜即墨,朝着李煜杰大喊,“住手!”
李煜杰从楼上冲下的气势,就像是从斜坡下来似的,哪里是说刹就能刹的?
他想用扫帚劈的只有卜即墨,当然不能是秦茗,所以当秦茗挡住卜即墨的时候,他那刹不住的手力只能往一旁的墙壁狠狠地扫了过去。
反作用力袭来,他的胸口差点被扫帚柄顶死,得了内伤。
事情发生的时间真的太快,就像是瞬间一样,当一切风平浪静时,三人正好处于三:点一线的位置,秦茗处于两个男人中间。
秦茗上前一步摁住李煜杰手里的扫帚,免得他又抬起来攻击卜即墨。
其实秦茗心里也是庆幸的,突然下楼来的不是秦父秦母,而是李煜杰。
虽然她并不想李煜杰知道她与卜即墨的事,但李煜杰一旦知道了,她也不必担心李煜杰会把她跟卜即墨的事随便说出去。
在这方面,她还是信任李煜杰的,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李煜杰发现她与卜即墨的事之后,反应会激烈到这种样子,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想将卜即墨给碎尸万段似的。
秦茗不知道,冷冰冰与卜即墨的事在前,她与卜即墨的事之后,在双重的刺激下,必然导致李煜杰对这件事的反应要激烈百倍千倍。
秦茗虽然不是他爱恋的女人,却也是他很爱很爱的亲人,让他承受自己在乎的两个女人都喜欢卜即墨,实在是相当困难!
秦茗感觉到李煜杰握住扫帚柄的手还在使力,俨然是想从她手中将扫帚再抬起来去攻击卜即墨,只是大概怕伤到她,所以没敢使太大的力。
“小杰,松手!”秦茗试着劝解,“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李煜杰恨恨地瞪着一脸漠然的卜即墨,继而将通红的眼睛转向秦茗,委屈地道,“姐,刚才他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有错?”
也是就在李煜杰的眼里,她被卜即墨强吻都叫作欺负。
秦茗欣慰之余,尴尬地红着脸,小声地说,“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愿意的。”
“姐,我是你弟,你居然偏袒他?”李煜杰心中奔腾着一种叫作亲人之醋的液体,恶狠狠地再次瞪向卜即墨,大声道,“招惹了我的冷姐姐还不够,竟敢还敢招惹我亲姐,这辈子你跟我的姐姐都有仇?王八蛋,不要脸!今天我不把你揍扁,我就不姓李!”
秦茗用力握着扫帚柄,回头急急地对卜即墨道,“小叔,你去车上等我,我跟他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卜即墨朝着秦茗点了点头,仿佛看不见李煜杰似的,不屑一顾地转身就走。
“胆小鬼,孬种,王八蛋,有种你站住啊!我们单挑!”李煜杰气得大喊,松开扫帚想追过去,秦茗却将他一把抱住。
卜即墨停车的地方很隐秘,李煜杰根本不知卜即墨停车的位置,待秦茗估摸着卜即墨已经走远,这才松开李煜杰,任由他冲出楼道,走了几步,望着道路四方,不知卜即墨究竟走向了那个位置。
秦茗拉着一脸阴霾的李煜杰走到一棵大树下庇荫,一声不吭地望着李煜杰,等待他镇定下来。
李煜杰先是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最后在秦茗平静的眸光中冷静下来,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眸光瞪着秦茗,斥责。
“姐,你是个骗子,昨天你说自己爱上了一个跟卜即墨同一个类型的男人,原来根本不是!”
秦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你亲口承认他那种类型的男人与我挺般配。”
“奸诈!”李煜杰觉得昨天的自己真是比猪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