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被卜即墨凛然的眸光看得心中一震,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眼圈立即发红地问,“小叔,你别吓我。”
卜即墨摸了摸秦茗的头,“我想,大概是跟你床上运动做多的缘故,你觉得呢?”
床上运动……
秦茗的脸立即涨红了,半饷答不出话来。
说起来,他们的床上运动做得的确有些多,当然,每次消耗大量热能的人是他。
若说他瘦掉了四斤跟床上运动有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茗以为,卜即墨并不在意他瘦掉了四斤,跟她提床上运动过多只是戏谑她而已。
谁知他接下来一句却是,“我们以后减少一些,好么?”
秦茗一时间分不清他这话认真的程度究竟占了几成,像是百分之百的真,又像是百分之百的假,或者,介于之间?
“喔,好,你的身体重要。”秦茗发现自己只能点头。
若是她摇头说不好,那她岂不是变成了欲求不满的女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卜即墨说完,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秦茗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他忙碌的身影,总觉得卜即墨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他所说出来的话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分辨,而是晦明晦暗地分不清楚。
明明他就在她的眼帘中,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越看越陌生,越看越琢磨不透。
夜深了,两个人躺在被窝中,肢体间反常地没有任何接触,一起默默地看着电视。
自从她孕检回来之后,卜即墨没有要过她,今晚,他似乎真的为了履行“减少一些”的说法,也没有要她的意思,最后关掉灯连吻都没吻,就叫她睡了。
曾经的每个月,除非她来了例假或者两人不得不分开睡之类,否则,他最多间隔一天就会要她,这一次,间隔的时间似乎已经很长了。
秦茗想到前两晚临睡前,他虽然吻了她,可却吻得浅尝辄止,一会儿就停下了。
他偏瘦需要禁欲她可以理解,可难道连吻也要减少减量?
黑暗中,秦茗蹭了蹭卜即墨的下巴,轻轻地喊,“小叔?”
“嗯。”男人似乎已经快要陷入沉睡,轻轻地应了她一声。
“你怎么没吻我?”秦茗厚着偏僻说完,就想去主动去吻他。
卜即墨却伸出一根手指,位置准确地抵住她的唇瓣,“抱歉,今天中午我喝过酒了,也抽过烟。”
原来如此,秦茗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他一声,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他的说法天衣无缝,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
他上次不是答应她戒烟戒酒了?怎么说话不算话?
也许是他工作需要,无法推阻。
也许他早就忘记了对她的承诺。
眼眶忍不住湿润了,秦茗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酸涩不堪,他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有些男人一样,对她逐渐厌倦了?所以越来越不上心了?
正当秦茗准备换一个背对着他的姿势时,卜即墨出声道,“对烟酒的过敏好了?”
秦茗抽了抽有些堵塞的鼻子,这个问题真难回答。
她若是回答说好了,是不是就能得偿所愿地跟他亲吻?可与此同时,他就再不会戒烟戒酒了。
她若是回答说没好,比起以前,他可能会在烟酒上少触碰一些,可是,却没法得到一个晚安之吻。
秦茗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谁让她那天想出这么一个让他自觉戒烟戒酒的烂点子呢?
“没好呢。”
骑虎难下的滋味莫过于此。
卜即墨再也没有声音,秦茗再次动了转身背对着他的念头,因为她想哭了,可是又不想被他发现,只能背对着他。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他的臂弯中转过身,微微颤抖着的双唇就被他猛地攫住。
秦茗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之前各种胡思乱想的推测在他发狠的深吻中顷刻烟消云散,本欲逃出眼眶肆虐的眼泪都沮丧地跑回去睡觉了。
夜静悄悄的,秦茗佯装无力地推搡了他几下,表示她的反抗与不喜,毕竟,她说过在他喝过酒或者抽过烟的当天,就不会允许他吻她。
像是曾经一般,她的双手越是在他胸口推搡或者拍打,他吻得越是投入与野蛮。
秦茗很想热情地回应他,但想到自己关于烟酒过敏的说法,还是强忍住了。
她担心地想着,待会等他停止这个吻之后,她要怎么表现过敏呢?是不是会被他拆穿?还是已经被他拆穿?
不管如何,在确定卜即墨还是渴望自己的时候,秦茗的脸上已经绽开了欣慰的笑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绵长的强吻结束之后,秦茗出口的第一句就是,“你怎么食言?讨厌。”
卜即墨侧着身子,一只手在她的臀瓣上捏按,一只手在她的柔软上捏按,在她耳边暧声道,“骗你的,我既已经答应你戒烟戒酒半年,就绝不会食言。”
秦茗一惊,“你耍我?”
“耍字上半部下面加一横。”
秦茗按照他的指引想了想,耍字变成了要字,脸立即红到了脖子根,“流:氓!”
卜即墨一手利落地剥去她的库子,“那就让你见见流:氓本色。”
随即,秦茗尖叫同时,丛林口已经被他的贲张火烫地抵上,却故意不入。
“喂,你不是说要减少床上运动吗?”
卜即墨让那贲张缓缓地蹭摩,双手则在她的柔软上动作,“从明天开始。”
在他手法高超的挑豆下,秦茗浑身开始躁热起来,主动地吻住他的唇,与他进行着激烈地缠绕。
两人身子的温度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重,不知是谁将毯子踢到了床下,不知是谁剥去了谁的衣。
秦茗嫩白的肌肤上已经泛出了瑰丽的粉红,身子深处则虚空不已。
可卜即墨呢,却一直在丛林外磨蹭,似乎想将她的欲挑至崩溃。
他不说话,只是卖力地为秦茗做着越来越频繁的前戏。
憋久了之后,秦茗只能无助地央求,“墨宝,给我,给我!”
秦茗不知道,每当她这般央求时,男人那家伙就壮大几分。
当秦茗的喉咙喊得仿佛快要干哑了似的,男人终于有了往里推的动作。
可刚送了一半,他却利落地退出,俯身从床头柜的抽屉中取套子拆开。
秦茗紊乱地呼吸着,抬头望着他的动作,艰难地说道,“小叔,不用戴,我是安全期。”
当然,这是她唯一一次类似这样的谎言。
以往她每次这般提醒时,卜即墨总会将碍眼的套子扔掉,可这次,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或者根本就知道她今天不是安全期一样,继续将套子戴好。
继而,在秦茗不解的眸光中,像是利剑一般地与她急速融合。
极致的快乐感觉将秦茗的疑虑瞬间湮没,情不自禁地与他投入到酣畅淋漓的欢爱之中。
虽然时间还没到夏天,还没到她打算受:孕的时间,可因为她的孕检合格了,所以秦茗觉得任何时间都可以准备受:孕,譬如今晚。
但似乎,卜即墨无意中没有给她这个尝试梦想成真的机会。
……
几天之后,秦茗接到王英的电话,电话中,王英兴奋地告诉她,卜即墨的体检结果全部合格。
秦茗愣了愣,不由地想到卜即墨说过他体检有一项不好的话。
于是她就问了一句,“奶奶,小叔的体重跟上次比,有轻下去吗?”
王英手上有关于儿子的资料自然是很齐全的,翻看了看,回答,“差不多,没轻下去,怎么了?”
“喔,最近我觉得小叔好像瘦了,所以问问。”
秦茗话虽如此,心里却疑惑极了,卜即墨的体重根本就没有减轻,他为什么要骗她说减轻了四斤,甚至还说他偏瘦?难道就是为了逗她么?
还是,他那是在为减少跟她做的次数而寻找借口?
何必呢?
如果他跟她有规律地少做几次,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需要找借口?
自从那晚他们疯狂地做过之后,卜即墨基本上每周跟她做两晚,做的那晚最多只有两次,而他不论她是不是安全期,都会选择戴套。
正文 329:藏套
秦茗清楚地感觉到,她跟卜即墨之间似乎又有了全新的隔阂。
虽然她不知道隔阂的根源在哪里,但却可以从两人的性暧上清楚地体验到。
曾经对她热情如火、不知餍足的男人,突然变得有节制起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他的确是体重减轻了,医生不允许他做太多的床上运动,那么他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可偏偏,王英拿到的体检报告上白字黑字地写着,他非常健康!
秦茗不会再怀疑他对她的爱发生了质地的改变,因为虽然两人的性暧之事减少了,可是,她可以从他每次占有她的疯狂中感受得出,他是爱她的,非常得爱。
因为深爱她的人,所以一并深爱她的身。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的蹊跷缘由,秦茗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周五晚上,依照卜即墨三四天为期限的规律,秦茗知道,今晚他应该会要她的。
果真,当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地将秦茗剥光了压在了身子下。
秦茗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心中略有忐忑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卜即墨再次俯身去床头柜的抽屉中拉抽屉。
可是,上回还有多多剩余的套子,此刻却不翼而飞,只剩下几个装套子的空纸盒。
卜即墨回身望向秦茗,问,“套子呢?”
秦茗闭着眼睛,不敢去对视他凌厉的双眸,装作不经意地回答,“又不是我用的,我怎么知道?”
好吧,她将所有的套子藏起来了。
卜即墨拍了拍她绯红的脸,像是知道是她拿走的一样,沉声要求,“乖,拿出来。”
秦茗睁开眼睛,对上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黑眸,咬唇回答,“没有。”
于是,卧室里的气氛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变得沉重诡异起来。
秦茗赤条条地躺着,卜即墨赤条条地跪坐着,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不愿意拿出套子,一个只想拿到套子。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茗身上诱人的粉红渐渐地褪去,身子深处的欲强行被她收回,她吐出的声音冷漠无比,像是镀上了寒霜。
“小叔,如果今晚没有套子,你是不是就不跟我做了?如果将来没有套子,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跟我做?请你如实回答我。”
她终于间接承认套子是她做的手脚,可是,男人似乎并不想给她,她所想要的答案,久久地没有任何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所耗的时间太久了,以致于秦茗亲眼看见他的欲从壮大中回归沉睡的原位。
她身上对他的欲没了,他身上对她的欲也没了。
她能够纵容自己身上的欲消散,却不能容忍他对她的欲消散,就如同侮辱与轻视一般。
泪水无可阻挡地从眼眶中流出,秦茗带着哭腔地声音问,“你说啊?哑巴了?卜即墨!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为什么无论我是不是安全期,都要戴那讨厌的套子?我有那么脏么?”
明知他不会因为嫌弃她而戴套子,可是伤心关头,她不由自主地胡乱地吼了出来。
卜即墨俯身在秦茗身旁躺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茗宝,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不戴套?”
秦茗被他问得愣住了,她只是暂时不想他戴套,以便于怀孕,将来,该戴的时候还是该戴的。
卜即墨也没继续计较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问,“茗宝,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
秦茗猛地直视卜即墨,望向他的黑眸深处,不自觉地问出口,“你……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
秦茗不敢轻易回答,而是又问,“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故意戴套气我的?”
“有这个成分,但不完全是。”
“为什么?”
“我想这个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这两个人的心杠上了,所以问题也只能杠上了,因为谁都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以致于对话了半天似乎什么都没说清楚。
最后还是卜即墨做了妥协似的启口,“茗宝,该知道的事我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再不从实招来,我可真的生气了。”
秦茗相信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只要稍稍查一查她,就能查出她做过孕前检查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憋着这件事不跟她摊牌,反而以减少爱爱次数的方法、甚至次次戴套的方法来惩罚她,她的心里也不由地很生气。
“大坏蛋,我只是想给你生孩子而已,想给你一个特大的惊喜,你却这么欺负我!”
秦茗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欺负我?”卜即墨轻抚着她的脊背,“欺骗与隐瞒算不算一种程度极大的欺负?”
“可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你的出发点看似好的,其实真的好吗?”卜即墨眸光深深地望着秦茗,“茗宝,你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应该明白近:亲生育的危害,你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万一孩子不健康的问题么?”
“小叔,你这是在嫌弃我们的孩子有可能不健康吗?”
“孩子若是不健康,我也爱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可是,茗宝,如果可以,你难道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尽可能地健康?”
秦茗想着那个不能说的秘密,避开他的眸光,轻声道,“我觉得他一定会健康的,一定会。”
“就是两个健康的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女,都无法保证所生孩子的健康,何况我们还是近:亲?茗宝,如果你想怀,我不会阻拦,但是我真的很不看好。”
秦茗能够体会他的顾虑,但还是坚定地肯定着,“我会让你看好的。”
“茗宝,你何来那么大的自信?我不信你是全凭直觉,是不是,你有什么更重要的事瞒着我?嗯?”
秦茗的心猛地一震,卜即墨这自信隐忍的眼神,似乎真的能将她的心看得透透彻彻,不留一丝隐瞒。
正文 330:冷战
一颗心纷乱得如同小鹿乱撞,秦茗朝着卜即墨背过身去,咬紧了唇瓣,半饷才出声。
“每个人心中都有无可告人的秘密,今天你已挖出我的一个大秘密,难道非要将我全部的秘密都挖出来你才甘心?”
卜即墨从她背后贴紧她,薄唇在她后颈上吮吻,“茗宝,我只想知道所有跟我切身相关的秘密。”
“除了想给你生孩子这个秘密,跟你切身相关的秘密已经没有了。”
秦茗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也不算撒谎,她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秘密可以包含在能够给他生孩子这个秘密当中,所以她真的没了其他跟他有关的秘密。
“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
电灯已经熄灭,卜即墨将薄毯盖在两人身上,最后说了一句,“若是有一天想起来了,记得告诉我。”
“……”秦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怀疑她心中还藏着跟他有关的秘密吗?
两人身上还光溜溜地没来得及穿上睡衣,可谁都懒懒地没有起身穿衣裳的打算。
一场中断的暧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秦茗稍稍地动一动,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卜即墨再次壮大的家伙,可是,他偏偏对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没有套子,他就不做,这是他的决心,而秦茗也是有骨气的,不会因此把藏起来的套子交出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自寻侮辱的人。
哪怕此时她的内心酸涩不堪,可该有的骨气还是必须有的,无论他是不欢迎他们的孩子也好,还是纯粹地生她的气也好,既然他不给,她也不会被晴欲所驱使地跟他索要。
这一晚之后,秦茗发现她跟卜即墨的关系,非但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说开之后而变得好转,反而更加糟糕。
像是彼此赌气似的,两人之间可以说的话越来越少,相处的时候也好似越来越冷淡。
卜即墨除了晚上仍旧抱着她入睡,他不再主动吻她、碰她、抚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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