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观你行止有度,而又像粗通文墨之狗,又为何吸人脑髓,杀生取食。”
狗官赶紧爬倒在地,说道。
“请公子赎罪,在下也觉得杀生取食不对,但每每观察县城官员下乡收租,进入百姓家中都是一翻搜刮,官员走了后,百姓都骂他们是吸人脑髓的狗官。
暗想他们原来也是狗成精后才当的官。有一次狼妖来县城吃了县衙内大小官员,又要吃县城百姓,县城百姓虽然对在下见了就打,逮住就踢,但在下也非忘恩负义之人,所以立马带领一群野狗拼死将狼妖赶出城外。
只是后来县城无人管理,烧杀抢掠无处不在,在下就当了县城的官,又将所有的狗收服,只是下了一道命令才犯下如此大错。”
王元丰一听,也是感觉一阵无语,但总归是好事,这野狗子也不算凶妖,如能加以约束,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作用,就问道。
“是何命令?”
“回公子,在下就吩咐狗群说,只要见人就吸人脑髓,但没想到狗群一出去就见人就真的吸人脑髓,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将人抓住掀开头盖骨,吸收骨髓,但后来在下想补救,但为时已晚。”
野狗妖趴在地上雨声泪下的说着。
王元丰一听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
这野狗妖虽无害人之意,但表达不当,但狗群却也会错了意,上面命令下面体会不到,下面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的意图,也就变成了歪嘴和尚念歪经,这才导致野狗子吃人事件发生,但也不能全怪这狗妖,看着趴在地上的野狗子,说道。
“你先起来吧,你虽粗通道理,但好多事都是一知半解,能做到这样没有继续为祸乡里已经不容易了,也不能全算在你头上。”
“谢谢公子。”野狗妖从地上爬起来,摇着尾巴说道。
王元丰又问道。
“请问你是如何成妖的?”
野狗子摇着尾巴说道。
“在下本是乡间一野狗,由于长相丑陋,被主人家抛弃荒野,后独自在周围人流浪捡食生活,非常羡慕那些有主人的狗,他们可以狗仗人势,好不威风。
于是在下就去人群中一样能找到一个主人收留,也可以像它们一样狗仗人势,但好多人都是绕着我走,有时候还拿棍棒打我。
我无奈只有在城外垃圾堆中生活,捡一些人们吃剩下的食物,也算活了下来。
只是后来毛发全部脱落,身体越来越瘦,但却也精神,就在垃圾堆中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能变成个人样了,就想去县城看看。
刚好看到有狼妖吃人,在下听老夫子说,知恩要图报,所以我要报恩,都带领狗群将狼妖赶跑了。”
王元丰一听,这狗妖也够可怜的,但狗如果毛发脱落,骨瘦如柴,想来能够成妖的原因也就能猜得到了,应该是体内形成了狗宝的原因,如猪形成猪砂,牛形成的牛黄,都是这种原理,而且是一种药材,非常昂贵,百斤难买。
而且这种形成狗宝的狗,力大无穷,异常凶猛,就是三五个壮汉也不是对手,取狗宝这种东西的时候,都是主人动手,狗对主人完全信任,哪怕知道主人要害它,它也不会反抗,通常狗宝都是这种方法取出来的。
可能是这野狗子被人发现身上有狗宝,才被人追打的,知道的人肯定会贪图狗宝,要杀野狗子夺取狗宝,不知道的人看见满身脱毛,骨瘦如柴,就会当癞皮狗打出去。
但没有主人的野狗根本没人抓的住,所以时间长了也成了气候,但王元丰奇怪,虽然野狗也知道知恩图报,但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恩情吧,就问到。
“虽然知恩图报乃人之本分,但县民对你不是恶意慢慢,就对你即打又骂,何来恩情之说?”
野狗子思索了一下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嗅觉灵敏,从城外垃圾场中刨捡的食物中,都能闻出来是哪家扔的,其中这里扔的最多,如果不是这些食物,在下也活不下来,听老夫子说,活命之恩大于天,所以在下感觉这是恩情,如若不是黑狼岭狼多势重,在下早就想去为此地主人报仇。”
王元丰听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观其金黄色狗头上,一双硕大的眼睛明亮无比,其中无一丝杂色,纯净到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就知此狗说的都是真话,而且以它的见识句句属实。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一个忠义无双之辈。”
几个侍卫和贾成贾亮等人都为之动容,没想到原来事实是这样,感觉比起这狗头人身的怪物都感觉有点惭愧不如。
又看着这野狗子对自己摇着尾巴,还用一双无比干净的眼睛看着自己,就问道。
“不知阁下今后有何打算?”
野狗子一听,耳朵一下竖起来将官帽都顶的一跳一跳的,赶紧上前两步使劲摇着尾巴,在王元丰面前说道。
“在下求公子收留,只要公子能帮在下能将黑狼山杀害此间主人的狼妖灭了,在下愿意奉公子为主,永世不会背叛。”
王元丰没有立即回答,从野狗子的形态说话中,就知道这野狗子也是忠良之辈,从开始判断就知道这野狗子也渴望有个主人,虽然后期遇到了许多事情,但心中任然没有怨恨着谁,看着野狗子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它的本性,是它所奉行的道吧。
随即就点了点头,说道。
“好,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个选择?”
野狗子激动的摇着尾巴,说道。
“您是第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而且没有一见面就动手打我,从没有人对我如此心平气和。想来跟着您这样的主人也不会打我。”
“就这么简单?”王元丰差异的问到。
“是是,就是这个原因。”
强压下了自己不平静的心情,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摇着尾巴的野狗子,忽然想到一位法师最后死前说过一句话。
畜生易度人难度,宁度畜生不度人。
这个法师学鲁班法脉,教了几个徒弟全是欺师灭祖之徒,而且合起伙来谋夺这位法师的法本法器,被徒弟们打成重伤之后逃了出来,但已受重伤,最后只剩下自己所养的用来看门的狗发现救回了山洞,狗每天从外面找来食物让这法师活着,但已重伤不治,伤了神魂。
临死之前看着陪伴着自己的狗,说了这两句话,然后用自己一身修为帮狗打通了灵窍,将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就给了狗。
自己可绝对不怀疑这野狗子的忠心,就说道。
“你可有名字?”
“野狗子。”野狗子欢快的说道。
王元丰摇了摇头,这也能算名字?就说道。
“你现在已经修出人身,也算得道之生灵,用这名字却有些不合适。”
看着野狗子摇着尾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金色衣服好像是用自己毛发炼制而成,也算一种本命法器,没想到被打怕了,用本能炼出的法器都是防护用的。就说道。
“你以后就叫娄金,本体为狗,就叫娄金狗。”
“是主人,谢主人赐名娄金。我以后就叫娄金狗。”
野狗子手舞足蹈的说着,说完一下子拜了下去,说道。
“娄金狗拜见主人,待得为此地主人报仇后,娄金愿永世跟随主人。”
娄金狗拜下去之后,王元丰忽然感觉安灵台中的浑天仪动了一下,就将心神收回,观察浑天仪,浑天仪还是老样子,很细微的转动着,但在二十八宿中西方第二星,有了微弱的亮光,暗道一声。
“原来如此。浑天仪原来还有这种作用。”
浑天仪本来就有测算天象,监察气运的功效,是整个天地的一个缩影,都相互接应,也是天人合一的一种体现。
而且这娄金狗的命格,刚好有西方第二宿的一些特性,也刚好归心,之后娄金狗和自己的气运相连,所以才在浑天仪上显示了出来。
而浑天仪内含日月,四极,五方,星辰齐全,应和天地人三才,能出现这种状况也就不奇怪了。
这浑天仪本身就有调节气运的功效,暗合天地,不知道那种灰蒙蒙的气团给这浑天仪到底造成了什么变化,暂时还不知道,只有以后慢慢研究了。
压下了心情,睁开眼睛,看到娄金狗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回过神来,娄金狗又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这黑狼岭自己本来就是要去的,这次娄金狗也要去给此地主人报仇,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了,但此地这个烂摊子却不能不管,还好被破坏的不大,就开口对娄金狗说道。
“此地百姓对你偏见太深,你在待下去也颇有不便,你有什么想法?”
第五十五章 初定一县()
“全凭主人做主,主人说怎么做,娄金就怎么做。”
看着娄金狗一本正经的说着,让王元丰感觉一阵无语,问了等于没问。看它一副等待自己拿主意的样子,就知道指望他不可能了。
想了一下,就向贾成问道。
“成管事,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贾成想了一下,感觉这烂摊子还得处理,不然娄金狗就算是带着狗群离开此地,没有人管理的兰封县必定又会进入大乱,没有了野狗子,就会跳出别的势力来,到最后秩序混乱,还是如此,如遇歹人,那兰封县的状况还不如现在呢。也就说道。
“此地娄金却不能在此地待了,此地百姓对娄金误解颇深,又拜公子为主,可以带领狗群另则地安置。
但此地却不能不管,一来防止又出现歹人纠结地青皮无赖祸害百姓,二来可以为公子增强一份势力。
我们只要召集一位善于管理之人来此地,在配合几位辅助,通军伍之士一名,外加壮丁百位,则保兰封万无一失。”
“好。”听了贾成所说,王元丰拍掌叫好,果然看的明白,方法也是不错,就说道。
“那就有劳成管事了。”
贾成看了一眼吴统领说道。
“此时要成还得仰仗吴统领的支持。”
王元丰疑惑的问道。“为何?”
贾成说道。
“此地周围百里却无能援助之力,在进城时属下以观察到贾氏商行标记,想来他们也是无事,此县城人数不过万人,所以咋们在此地分号最多五人。但在治理方面却也足够。”
贾成看了一眼这些武功高强又懂练兵之道的侍卫又接着说道。
“虽然外派掌柜也粗通武艺,但也仅限于习武防身,对训练士卒,维持秩序确实一窍不通,所以只能仰仗吴统领多多支持了。”
说着还对着吴统领拱了拱手。
王元丰听完原因后看向吴统领。吴统领虽然也有任务在身,但对四公子的本事确实佩服至极,但碍于武安侯命令,也有点难为。
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不管任何事,都把上级命令放在第一位,现在还没有完成侯爷接四公子去南地战场的命令,所以也有点迟疑,于情于理却要对此事支持。
但没有接到侯爷命令,如果是顺手而为之事,或许自己可以做主,但此事一看就是要长期停留在此,作为一名军人却是不行的,战死可以,但没有与任务有关的理由,却是不行,又看到四公子正看着自己,硬着头皮对上官穿云说道。
“此时理应支持公子,但在下作为军人,军令重于泰山,可抽调侍卫驻扎此地,既没有合适的理由,又没有军令……如果有合适的理由的话……”
王元丰一听觉得他说的也对,确实如此,军队自有一套独立于世俗的制度,在外人看来很是死板,但就是这套军制,才有成为一支有超强战斗力的军队。
前世一个班的士兵,站在队列中,没有班长的命令,哪怕就是军长来了,也指挥不动。这就是规矩。
所以也理解吴统领所说的原因,他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纯粹的军人,想了一下,就说道。
“此时也是为南地之事做准备。”
吴统领虽然是军人,但也不是不会变通之人,也想听听四公子能给个什么理由,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但回去之后一定要有合适的理由,不然只能军法处置。
所以吴统领也想知道四公子能给自己找个什么理由,如果有,哪怕牵强附会,自己就是拼着挨军棍的风险也要支持四公子。
而贾成贾亮等人也想知道四公子能给出什么想法,虽然自己等人兵道,但也有些了解,也能理解吴统领的想法,虽然知道自家公子见解独到,思想另辟蹊径,但也好奇这次又能给出什么理由来。
王元丰看着几人都在看自己,至于在自己身边摇尾巴的娄金狗有意识的给忽略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说道。
“此次南地叛乱虽然只是一地,其实不然,但从总体战略布局来看,却已牵扯全国。”
几人都好奇的看着王元丰,虽知只是一地,但全国好像或多或少都有叛乱,想想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须知此时朝令已不出盛京城,各地又有无数妖魔作乱,形式已经危在旦夕,但也少有形成气候,大多都为祸一地。”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就是因为这样,才自家抱成一团,为的就是抵抗以后的越来越乱的局面。
王元丰一看众人都已思索,就接着说道。
“虽然家父平乱于南地,以一万兵马对三十万乱军以及大小几十股山贼,胜负难说。”
吴统领叹了一口气,自己也知道这次难度非常大,弄不好还会全军覆没,但军命难违,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如果失败自己只有战死沙场了。
看了一眼这兰封县城,看他们都有些愁容,就说道。
“我等如果走水路还可以,这一路到南地,只需追赶大军走水路就行,大军所过,神鬼辟易。
但从陆路行走至南地地界,将近千里路程,从离开盛京不到百里就已发现流民几千,百五十里南郭邪教剃发,兰封人人自危,后又狼妖阻路,前路千难万险,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危险等着。
但如果我等所过一地,收复一地,等到南地之时已有十数之地在我等控制之内,我等除妖灭魔,顺便恢复一地秩序,让百姓安居乐业,一来可以增强实力,二来也是大功德之事,哪怕家父南州平乱受阻,也可暂退中州,可重新召集兵马,训练军备,卷土再来。
哪怕就是家父跟南州僵持不下,但如有兵源补给,也能持久作战,不至于粮草短缺,人手不足而落败。”
贾成点了点头,暗道,此言论果然高明,脱离朝廷自己发展那就是造反,连造反都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果然不愧是思想最离谱的四公子,不过自己只要听从安排就行,现在自己跟随四公子,只要四公子有肉吃,还能缺了自己的汤喝?
贾成笑着点头看向吴统领。
吴统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一万人马想要活下去不光粮饷足够,军备先进就行,还需要后续兵源支持,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行,就点了点头,说道。
“是,属下在此地会留下三名侍卫,训练军备,回去后会向侯爷说明原由。”
“好,但此事能够禀报家父最好,这一路不知要遇到多少,争取在请数百精兵,大事可成。”
接着又问道。
“可有私密联络方式?”
“没有,我等这次没带军鸽。驿站传信多不安全。”
吴统领思索着说道。
这是贾成说道。
“公子,属下或许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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