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不留人的。她们从沉醉的情怀中猛地惊醒,发现时钟的指针差点指向了十一点,便加快了脚步。
经过一条只残留着微弱的灯光的胡同,夜晚的胡同充斥着阴森和恐怖的气息,她们也没有想那么多,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条径直通往学校的路,走这条路至少便捷。
“都怪她们不等,害得我们走这条鬼路,真是的。”温妍丽轻轻地埋怨着。
没等她想完,胡同的一侧闪出了几条人影,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们差点被吓得魂不守舍了。杨慧心跳加快,慌慌张张地说:“会不会有鬼?”
“不会吧!有什么鬼啊,你该不会被那些鬼故事吓坏了,神经错乱了吧?”温妍丽壮着胆子说着,但毕竟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觉得是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咱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吧!”杨慧轻轻地说着。这充斥着摸不着的阴森气息,她真的怕会像夜晚里的那些鬼故事一样。
她们刚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背后仿佛有人窃窃私语,赶紧回头去看,夜色茫茫中,只看到四条人影在她们的后面,也不知在计划着什么阴谋。
她们的心跳开始急剧加速,越来越惊慌,于是她们潜意识地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
哪知那四条人影也跟着她们越走越快。她们暗暗地想如果后面跟着的是四个色狼,那该怎么办呢?忽然,杨慧一不留神,脚下碰到一块石头,跌倒在地。温妍丽连忙扶起杨慧,刚准备走,那四个人影一阵哄笑,涌上来。他们把温妍丽她们两个围住,发出一阵阵奸诈的笑声,他们像是流着口水的禽兽在望着眼前的猎物。
温妍丽更加惧怕了,她与杨慧紧缩在一团。颤抖着连声音都开始含混不清,“你们……到底想……想干什么?”
“你们知道的啊!哈哈!”那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报警!”杨慧鼓足了勇气,镇定的说。
谁知那四个流氓的笑声越来越大,有一个竟伸出手去摸温妍丽,嘴里还下流地说着:“这小妞真是天下掉下来的美餐,今天我倒要尝尝味道怎样!”
温妍丽急着大叫起来,她本能地推开那个流氓的手,但另一个流氓又趁机想上前抱住温妍丽。
杨慧也被吓地惊叫起来,可是在这条死胡同里,有谁会听得见呢?
温妍丽不禁暗暗后悔起来,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回去呢?现在情况又这样糟糕,而自己和杨慧又……
蓦地,远处传来了风声,这风声在静夜里显得分外刺耳。那四个流氓互相道:“莫非真的有人来了?”都停住了手,愣愣地听着。
温妍丽和杨慧暗自高兴,她们俩扯开嗓子叫了几声,却被两个流氓狠狠地将嘴掩住,一边说:“你们再叫,就杀了你们!”
那风声越来越小了,从旁边消失了,这四个流氓又开始行动了。温妍丽只好被动地反抗着,可是任她们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哪知那风声在消失之后又突然疾至,而且涌现出一群蝙蝠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速而来,四个流氓略带惊慌,又不得不停住手,但他们仗着人多,有恃无恐起来,恶狠狠地吼道:“是人是鬼,快出来!”语声未落,己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那速度快得惊人。
那人一身黑衣,他毫无畏惧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温妍丽欣喜地差点叫出声来,她们知道自己应该是碰到救星了,连忙喊:“救命!”
那四个流氓很惊慌地吼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黑衣人淡淡一笑,“我当然是人了!”
那四个流氓放开胆子道:“你小子也太自不量力了,竟敢来管老子的好事,我看你还是趁早夹着……”
他刚准备把那“尾巴”两个字说出口,可是“哗”的一声,他的胸膛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他不禁“哎哟”一声,倒退了几步。
其他三个流氓顿时大乱,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打我兄弟,”说着,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企图将那黑人置于死地。
温妍丽和杨慧不禁惊讶,这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她们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那个黑衣人有着俊朗的脸部轮廓,身材高大,坦然地站在那四个流氓面前;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很年轻。
那四个流氓被那个黑衣人打倒在地;但他们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好小子,你打老子!”接着那三个流氓也知道他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于是快速地爬起来,一个个落荒而逃。
不过;还有一个流氓还不死心,他快速地跑到温妍丽的后面,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以示威胁。
黑衣人立刻大怒起来,那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来去无影的拳掌让人应接不暇,一拳揍向那个流氓。那个流氓见机不妙,将温妍丽狠狠地向黑衣人一推,然后落荒而逃。
黑衣人连忙改换姿势,瞄准了被推来的温妍丽,双手恰到好处地把她接住了,而她也恰好落到他的怀中。
黑衣人缓缓地放开温妍丽,无意地盯了她一眼,借关微弱的灯光,他清楚地见到她:柳眉如弯月;盈盈秋水;清亮迷人;那密密的睫毛;像两把刷子似地嵌在眼皮上,好挺直的鼻粱下是薄嫩如玫瑰花瓣的柔软双唇。
黑衣人看得真切;他忍不住转过头,闭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也难怪;黑衣人看女孩从不超过一分钟;美丽的女孩与他无缘,如今他却“大饱眼福”,看到温妍丽竟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孩,平时不觉得怎么样的她,这时竟如此地天生丽质。
他良久才恢复神情,镇定着,“你们没事吧?”
与他那一刹那的接触,温妍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的脸上一阵阵火热的感觉在涌动着,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身带着一股无比的磁性。她想,从他那面部的轮廓,那面具后面一定藏着的是一张俊美的脸。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男子气概,总觉得很熟悉。听他的声音;似乎已是多次,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温妍丽也顿时恢复了神情;他与杨慧齐声,“没事!谢谢你!”
那黑衣人只是淡淡一笑。
温妍丽似乎想到了什么,“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仍默不作声,又是淡淡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柔和。
走出胡同不远;那黑衣人示意要告别了;那一刹那,温妍丽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只非常精美的手表。
黑衣人一跃,一群蝙蝠便消失在暗暗的夜幕下。
温妍丽和杨慧刚想说什么;看到他已经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也就停止了。
今夜星光依稀;月亮羞涩地躲在云层里。暗黑夜的边缘,还有一丝明亮。
在黑暗的夜幕下;坐着一名年轻人和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道:“你知道我们的监控器为什么会被摧毁吗?”
年轻男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队伍内部出了内奸!”中年男子断然道。
“哦,”年轻男子似乎一惊,“可是你知道那内奸是谁吗?”
“我怕我说出来你会产生误会!”中年故意假装害怕。
“你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了。”年轻男子却毫无顾忌地说着。
“那内奸是——你!”中年男子指着年轻男子。“你不要再明知故问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串通反动分子,把监控器的具体地点和操作程序都告诉了他们,这就是你的‘杰作’!”
年轻男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争辩,“你胡扯些什么?我怎么会……”
中年男子立刻打断他的话,“你怎么不是内奸;你的行为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就是奸细,毫无疑问!”
年轻男子慌慌张张地解释,“你怎么知道是我?拿出证据来!”说着,脸色已变得铁青。
“你看,你都承认了,这就是不打自招了。”中年男子继续说:“你说证据,是吗?我就是证据,那天我听到你在偷偷摸摸地打电话给别人,并说出了监控器的秘密,你还想抵赖?”
“什么!你别血口喷人了!我什么时候……”年轻男子忙申辩道;他为这中年男子的行为感到异常吃惊和愤怒。
“你别说了,跟我去自首吧?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会向上头求情的!”中年男了语气平和。
“你在诬蔑我!”年轻男子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别装蒜了!自首才是你的唯一出路!”中年还是不停地“劝”他。
年轻男子气得差点挥起拳头揍向那中年男子。他脸色越发脸青,脸上的肌肉拧成一团,紧紧的。看来他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只能沦为别人的“替罪羊”了!
黑衣人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一开始就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
李博士听完陈俊雨的报告后,神情突然变得恍惚。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内奸会是骆成达。
骆成达是李博士一手栽培的得力干警;他受过国家高等军事教育;怎么会沦为内奸呢?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真相只有等到明天便知分晓。
陈俊雨回到寝室;他还在回想着今晚与温妍丽的亲密接触;脸上顿时泛起一丝温热。温妍丽确实长得不错。她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仍然浮现在陈俊雨的眼前。当他接触到她的身体,心里不禁怦然一动,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他不禁浮想联翩。看来他的心真的要动起来了!
温妍丽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今夜遇到黑衣人的过程以及他的舍命相救,心中满是欢喜,但这种欢喜又慢慢变得模糊。惊喜的是黑衣人身手敏捷地救她们的那一幕。模糊的是她不清楚那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和面貌。但她想起今晚不慎依在他怀中的那种幸福感觉,心中又免不了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骆成达,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罗志斌神情肃然地站在骆成达的面前。
“不知道,我……”骆成达被搞得头昏脑胀的,他不明白罗厅长怎么会突然找他,他只能呆呆地等着罗厅长的“指示”。忽然他与蔡强的对话立刻闪现在呀的脑海。
“你是不是透露了监控器的秘密?”罗志斌开门见山。因为他想到:当监控器被炸毁时,他是第一个报告的。
“什么?我……我没有啊!”骆成达慌忙解释。
“那好,叫蔡强进来!”罗志斌用命令的口吻。
“蔡强,监控器的机密只有你和骆成达两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你们出了问题,它怎么会被摧毁呢?”罗志斌语气严厉,他希望他们说真话。
“厅长,你不会怀疑我吧?”蔡强故意问到。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只想听事实!”罗厅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你们俩都值得怀疑,我只有狠下心对你们进行逼供了!”
“厅长!不用了,我知道内奸是谁!”蔡强肯定地说。为了达到目的,他只好不择手段了。
“谁?”罗志斌一听,似乎有些兴奋起来。
“是……是骆成达!”蔡强一口咬定,没有正视骆成达,而是假装一副怕伤害骆成达的样子。
“什么?你别血口喷人呀!”骆成达知道自己被诬蔑,被冤枉,但又不知怎么辩解,只能急得脸上汗珠不停地流。
“你怎么知道内奸就是骆成达?”罗志斌神情肃然,丝毫不松懈。
“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他在打电话的时候悄悄地对着话筒把监控器的秘密说了出来!还有他这几天的神秘行为。”蔡强神情变得木然,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也不晓得骆成达竟是奸细。我跟踪他,没想到他居然在跟别人在交易什么。那时我的心狠狠地拧了一下,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人……”说着,蔡强的眼中假装挤出一点眼泪。
“骆成达,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突然,罗志斌悖然大怒。他希望这不是事实。
“不!厅长,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骆成达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助的感觉。
“我问你!蔡强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罗志斌的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他在说谎。
“不,不是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他在诬蔑我!”骆成达在全力为自己辩护着;可是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辩护,罗厅长都似乎听不进去。骆成达痛恨为什么蔡强会如此无耻地诬蔑他,这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被迫承认了事实,这对蔡强又有什么好处呢?他突然明白了一切,蔡强可能就是真正的奸细,他暗自想到,刚想说:“我是……”
“来人!把骆成达先收押!小心看管!”罗志斌一声令下,便有两个警员将骆成达带走了。
“厅长,其实我也有罪,我早不该隐瞒事实真相,不然骆成达就不会这样,您也惩罚我吧!”蔡强装出一副懊悔的样子 。
罗志斌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一味地沉默,一横老泪划过苍老的脸。他之所以沉默,不因为骆成达是内奸,而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和用错人而自责;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李博士呢?
突然;他听到警员的报告。然后;他脸色大变;并迅速走进了审讯室。
骆成达已经自杀!
蔡强听到骆成达已经死亡;他暗自舒了口气,他知道愈洪天给他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自得其乐了!可是他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
蔡强故意带着伤痛的表情,“他怎么死的?”
警员肯定地告诉他,“是服毒自杀!”
罗厅长喃喃地轻声问:“什么?服毒自杀?”
“也难怪!透露国家机密是极严重的刑事犯罪;可是他也不必这么想不开呀!”说着他又“悲伤”起来。
“经检查;死者所服用的毒和上次歹徒行凶所服的是一样的!”警医员一字一顿地说出。
“都是因为我!我不该……不然;他就不会……”说着;蔡强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副极为懊悔和伤痛的样子。
当李博士知道骆成达因为畏罪而服毒自杀后,心中又是一阵剧痛。他不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李博士也不敢相信奸细真的就是骆成达,可消息是从罗志斌那里传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李博士心中承受着万箭穿心般的剧痛,然而事实如此,他又不得不面对。
虽然监控器事件已经查明“真相”,骆成达为了个人利益而出卖国家。他深知罪不可恕而服毒自杀。但李博士总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其中的疑点重重。
为什么骆成达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内奸呢?为什么他要那么快就服毒自杀呢?还有,蔡强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指控而不在他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就指出来呢?
一个个的疑团在李博士的脑海中浮现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但他可以确信一点:这件案子一定与蔡强有很大关系。
据调查,蔡强的儿子在两个月前已经恢复了健康,而对于蔡强来说,他是根本无力支付那样一笔巨额的医药费的。那他到底是怎样支付的呢?这笔钱的来源值得怀疑。还有,最近蔡强与校长来往密切,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的案情越来越错综复杂,对于蔡强的监控绝对少不了的。
“蔡强,这是省公安厅特意派来协助你调查歹徒行凶事件的案件高级警官——钟子文,”市局长彭德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钟子文介绍道。
“你好!我叫蔡强,欢迎你的到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蔡强热情地握着钟子文的手。
局长语气严肃,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现在,市里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老蔡,近来可好?”愈洪天“关心”地问道。
“幸亏解除了后顾之忧,现在可安心了!”蔡强舒了口气。
“其实你现在正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