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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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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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莱却摆出了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一点点爬过来,嘴里笑嘻嘻地说道:“龟,感觉我好像在□良家妇女一样。”
  “你也知道。”我将被子裹在身上狠狠说道,“别玩了。赶紧给我下去。”
  稀莱已经爬到我的身边,他湿湿得头发已经干了,此刻柔顺地垂在他的额头上,甚至比他抹了一大堆定型膏的样子还要顺眼。
  我怕越看他越顺眼,忙把头转向一边。
  
  不做,我们叫朋友。
  做了,我们叫炮友。
  都是友人的话……会不会也没多大差别?
  我一瞬间的思想龌龊起来。
  
  身边的稀莱却突然倒向了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身体蜷缩起来。我心里暗自感叹,用那么大的力气来笑,还真是辛苦你了。
  稀莱在我脚边打着滚,笑得满脸通红,他说道:“龟……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啊。”
  我看着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真是自扇耳光的事情,难道我还希望真的跟他发生什么吗? 
  眼前的男孩却突然把一张脸从床单上抬了起来,他拖着下巴微笑着问道:“龟,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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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你喜欢我吗?”
  男孩的眼睛闪着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而我是个连名字都不敢造假的人,此刻自然没有勇气说出那个“不”字。可是让我贸然地点一点头又会要了我的命一般,好像我这轻轻地一点头,整个脑袋都会掉下来一样。
  
  我承认我一直追问着程慕的事情,出于私心。我想从稀莱那里得到确认,这样就能坦然地接受他的吻,让他睡在我的身边。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即使我再三逼问,他还是不肯说。
  男孩却继续笑着说道:“龟,我们□吧。”
  
  这种直接到毫无美感的求欢却让我的心里一阵狂跳,我看着他翘起来晃动着的双腿一下又一下。
  突然有了一种很恐怖的想法,就好像晚上在酒吧里我脱口而出的那句:“连我都不能说。”一样。我太陶醉其中了,他对我跟对那些酒吧里的人没什么两样,或许也有稍稍的不同,但这绝不同于对程慕,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我想了不该想的。
  我就是那歇后语中的烂蛤蟆。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垂头丧气。我把手中的被子卷在身上,背对着稀莱躺下去。
  
  “睡吧。明天我还要准备简历呢。”
  这话说得很虚伪。
  我的简历一张纸就可以交代地完全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润饰的空间。
  
  稀莱无聊地叹了口气,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他此刻是种怎样的神情。
  他口中喷薄出的温暖气息吐在我的肩头。他说道:“龟……”
  “恩……”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让我进被子里呀,外边真冷。”
  我对于我再次的会错意感到不可思议,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摔跤没什么意思。
  
  我掀开被子一角,他很灵活地钻了进来。我们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只是合盖一张被子却是头一次,他妈的,上次他也没说把被子给我盖,大冬天让我裹着我的外套将就了一晚。身旁的稀莱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身体果然很凉,被他初抱上的时候好像被凉水激了一下,让我打了个颤抖。
  “龟……”他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蹭了蹭。
  柔软的头发像把毛刷轻挠在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下我还能笑得出来,郭维,真有你的。
  
  “龟。”稀莱的脸贴在我的耳边说道:“我喜欢你。”
  我猛然转过头望向他。稀莱嘴上的表白听起来很生动,手上的动作更加生动。他紧贴着我,一只脚跨在我的胯骨上,绕在我脖颈上的手轻轻地挠了挠我的脖子。
  “喜欢死了。”
  鼻尖擦着鼻尖,我甚至能够嗅到他口腔里的牙膏香气。这……算是表白吗?
  稀莱的睫毛在我的眼睛里忽闪着,睫毛下的那双眼睛突然就闪动了一下。滑向我的胸膛上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在我□上拧了一把。
  
  “喂!”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吼了一声,顺势把他从我身上甩了下来。
  “你痛啊。”稀莱偷袭成功不由哈哈大笑,他随即有有些失望地评价道:“看来□不是你的敏感点。”
  
  你妈的,崔稀莱,敏感点是用来给人看给人爱抚的,可不是给你下毒手的。我又不是受虐狂。
  因为疼痛的刺激,鸡皮疙瘩顺着胸口一路攀上脑门,久久不肯退去。
  只觉得自己犯贱,他再说什么我都不信了。坚决的。
  
  稀莱做讨好状的往我这边拧了拧身子,我穿着睡衣,他却是裸着大部□体。我们两个人只隔了一层起球的布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煞风景。
  我看了看我周遭的寒酸随便,想想程慕家的精心布置,我这么多年无人问津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稀莱却突然地说道:“龟啊,真奇怪,你这么好为什么一直没有男朋友。”
  
  好和吸引人是两码事,你看下你自己这种衰人的情况难道还不清楚吗?
  稀莱却突然从我身上下来,一张脸埋在了枕头上叫道:“烦死了,你把气氛都给破坏了,我们还怎么开始啊。”
  说完这句话他就翻了个身,气鼓鼓地睡觉去了。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对着我,有种想伸出手挠一挠他脑袋的冲动,就好像挠一挠自己养得一条宠物狗,很单纯的动机,并无其他的猥亵思想。只是我始终没有养宠物的经验,扬起来的手还是放了下去。
  
  和稀莱这么平安的渡过这个夜晚,不知道是我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只是我睡得不太踏实,一晚上醒来好多次,睁开眼睛,稀莱还睡在身边。
  再睁开眼睛,稀莱的一双大眼就在我眼前眨动了几下。
  
  我大叫了一声,坐起来,几乎和稀莱的脑袋撞在一起。
  “你不知道你眼睛大的吓人?”我叫道。他的眼睛大他又不是不知道,在夜里闪着绿光好像要来索命一样。
  稀莱说道:“龟,上次你说我跟人随便乱搞的事情,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那你也不用大半夜地吓人吧。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就怎么也睡不着。”
  
  你睡觉的时候还能想东西?为什么我就没这个功力睡觉的时候把生命的起源给思考出来。
  “快点道歉。”稀莱推了推我的大腿。
  “别疯疯癫癫了。”我精神不好,没那么多力气跟他在这里瞎胡闹。过河就别嫌脚湿,你有那样的作风就有那样的坦荡胸怀接受别人的流言蜚语。
  
  稀莱不免有些泄气,屋内的光线不明亮。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见他的肩膀突然间的垮下来。他说道:“好了。我给你说件事,你不准笑话我。”
  “我还是个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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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个处男。”
  稀莱这句话好像从外星球传来的一样,过了好久我才滤掉周围电磁杂波的干扰,接收下来。
  “真的?!”
  我说完这句话,忙捂上嘴巴,幸好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不然我想一想就知道我脸上的表情有多贱。
  
  内心一阵狂跳,实在是太刺激了。或许因为“处男”这两个字对我带来听觉上的□刺激,也或许是因为崔稀莱竟然还是个处男这个爆炸性大新闻。
  但是这些刺激终归会过去,留下心底的丝丝喜悦式的兴奋却是不能不去承认的。
  正如和爱的人接吻,感受不在当时。
  在我发觉我爱上稀莱的这些个日子里,每每想起那晚他醉酒后的强吻,心情就是一阵澎湃,这种□猥琐的念头,不是我想压制就能压制住的。
  
  “程慕从来不肯碰我。总是说什么他是长辈做这些不好,他妈的,这么有道德当初就别勾引老子啊。真是当了□还立牌坊。”
  难怪他口口声声地叫着不公平不公平,不就是他没能把程慕摆平在床上,要说还是他道行不够深。搞到现在程慕是那医生的囊中之物,他眼红人家也是自然的。
  
  “那些酒吧的混球们,我跟他们跳跳舞就想占我便宜,哪有那么容易,最恨就是那个程慕总是以为我出去胡混,哼,我就是在胡混,我不仅胡混,我还胡说呢。”
  “我就说技术好,我就说我经验丰富。我可是从十多岁就开始喜欢男人的人。我说我技术好谁不信呀。妈的!”
  事到如今,就算我是站在稀莱这边,也觉得程慕甩他是早晚的事……
  
  稀莱说到兴头上,开始猛抓我的头发。
  我忙从他魔掌中挣脱出来:“你够了,再抓我头皮都给你扯掉了。”
  “扯掉更好,省得你一头头皮屑恶心死了。”稀莱骂道:“最坏就是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谁造我的谣,”
  他翻了个身跨坐在我身上,摆出要找我拼命一般的架势。
  我抱头求饶,突然觉得生命中有些事情很奇妙,好多事情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追问了稀莱那么久他的事情他都不曾开口,而如今我什么都没做。他却把绝对爆料送上门来。好多事情就要顺其自然,强求了不好。
  这句话谁都知道,可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往往不能顺应人心啊。
  
  稀莱坐在我的腰间,晃动着身子找我麻烦,晃着晃着就停了下来。这种身体上的摩擦太直接太□了,稀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下边起了反应。
  稀莱从我身上下来,两个人互相背对着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发现稀莱这种人果然是嘴上逞英雄,天天叫嚣着要和这个上床要和那个上床,碰上真来,他倒是比谁都害羞。
  但是身体已经被挑拨起来了,就算是心情冷却下来,强装淡定身体还是不会听话的,不然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案。
  
  我伸出我忠实的右手……尽量动作轻一点。
  崔稀莱嘻嘻一笑:“龟,你在干嘛呢。”
  我在干嘛,你在干嘛我就在干嘛。
  情致深处我不大叫已经算我道行高了。
  可是我身旁的崔稀莱同学却一点都不知道克制引人的越叫越大声。
  
  “龟……”他清亮的声音叫道。
  “龟……”他又叫了一声。
  看起来他是渐入佳境地失去了理智。我却被他这一声声凄厉的叫喊搞得心神不安,宿舍楼的质量有目共睹,完全不隔音……
  为了左右邻居的感受,我暂时顾不得自己小弟弟的感受,我转身一把捂住稀莱的嘴巴。
  
  “小声点。”我用摩擦声用力地骂道。稀莱却突然张口就把我的手掌咬住。接着自娱自乐去了。
  这绝不是亲热时的调情方式,这已经是近似于咀嚼的啃噬了。
  我前一秒钟还被我当成宝贝的忠实右手这一秒钟就成了崔稀莱口中的鱼肉了。这下可好,越来越兴奋的稀莱嚼着我的手是发不出什么惊天的声音来了,越来越痛的我被嚼着一只手动地不动听地叫起来。
  稀莱任我怎么推,怎么撞就是不松开他那张嘴,反而越咬越紧,他的快感就是我的痛感。他的手越来越快,我的手也就越来越痛。
  
  直到他的身体猛然地绷直了,给了我一个奋力一咬的极刑,那一刻我怀疑我的手被他咬断了,不然我怎么一点疼痛都体会不到了。
  剩下的只是眼睛,我听不见,摸不到。
  我只看得到,眼前少年的样子,好像被墙壁上他自己的影子放飞了起来,又突地让影子随着他的身子坠了下来。
  
  稀莱轻轻喘着气,似乎很舒爽。
  我却抱着自己的手,双腿之间一阵萎靡之象。他是S狂吗?我还没跟他怎么样呢一晚上又是拧我又是咬我的。如果这次因为他,我落下什么障碍的话,老子阉了他陪葬。
  “龟。”稀莱的脸偷袭般的贴在我的背上。
  “我来帮你。”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脸碰到我,还是他的这句话。
  我立马就来了感觉,但是仍然死撑了一句:“滚……”
  
  这声“滚”没有一点气势,眼前的人却果真滚进了被子里。
  被人□的滋味,看过成|人小说,也看过成|人电影。可是那样得来的经验毕竟是别人的,如今真得被人用嘴巴包住了身体,我差点落泪。
  
  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稀莱从被子里把头钻出来,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没包住牙齿。”
  我咬了咬牙,就这水平还敢吹你技术好?
  想起刚才他咬我手的情景,我的脑皮就是一麻。我的命根可不比我的手掌那么时刻坚硬,他要是一兴奋,咬我一口,我就对不起我们郭家的列祖列宗了。
  
  我刚想建议:“算了吧。”
  身体就是一暖,除了心理上的紧张竟然再无不适。
  稀莱看来是逐渐地掌握到了要领,心理上的紧张反倒成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刺激,多日前那个让我彻夜难眠的性幻想,竟一梦成真。
  
  我情不自禁的时候有很多,我没有压抑自己喜怒的天赋,却又畏首畏尾。
  只是被□迷离心智的时候,那种害怕出丑的阴影消融不见了。我伸出手轻轻地扶住身下稀莱的头,他被染成栗色的头发,我就想握在手中了。
  起码这一刻,它们完全属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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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起床就要收拾床单本来就惹我不爽,右手还被咬出那么大个牙印,昨晚被咬出血了。只是我见鬼了,血都蹭在我衣服和稀莱脸上了,我却直到睡醒揉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真他妈的疼。
  稀莱屈膝坐在我的椅子上,看着我换床单。
  我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是痛快了,我的床单还有被子却一片污遭。我弯下腰把新换的床单铺平整了,等我再直起腰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影子就飞了过来,正砸在我的背上。
  
  我差点被稀莱这招小树盘根给砸趴下了。
  稀莱的双腿缠在腰间,一双手扣在我的喉咙,任我怎么甩多甩他不下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龟……我成你龟壳啦。”
  他的脸贴着我的耳朵,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一时难以招架。
  我竟然不是那么想真的把他甩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被稀莱丢掉的他和程慕的那张合影。
  
  稀莱应该也是突然地背后袭击,程慕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对着镜头。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稀莱蹭了蹭我的脸,突然就跳上床,一脸的不悦:“真没劲。”
  
  我被贴上“没劲”的标签,一瞬间有些尴尬。
  我为什么反应那么慢,为什么不够果敢。
  我应该在他跳上我身上的时候,一本正经又拉风地问他:“你想永远做龟壳吗?”
  啐,这是什么破表白。
  我应该一本正经又拉风说道:“在一起吧。”
  或者一本正经又拉风地说道:“那么你是程慕的什么?”
  
  昨天晚上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如果双方都是像我这样的人就好办的多。可是对方偏偏是说话没轻没重的稀莱。除了昨天晚上他的那句“你喜欢我吗?”的自问自答,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没有一个说法。
  我不想只要个床伴。
  尤其是像他那种随时都会离开的床伴。
  只是现在气氛有点冷,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了。
  
  所幸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大松了一口气,抱着手机就跑出宿舍去了。
  是通知我去面试的电话,对方那边公事公办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说了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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