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中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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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中元 (2)-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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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寂,过了片刻,厉南星的声音缓了下来,“逐流,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了解金逐流,他不是一个会下毒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对不起自己的人,若让能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个下毒的人,不是给别人背黑锅就是有了说不出的苦衷。

“大哥,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苦衷,就是我做的,你也知道我特别讨厌厉复生。”金逐流头也不抬,手里转着那上好的白瓷茶杯,一味的说着。
“你这话让我怎么相信?”厉南星慢慢的喝着杯里的茶,那茶已经冷了,喝起来异常苦涩。
“逐流,你抬起头跟我说话。”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金逐流还是没在抬起头。

“逐流。”倒掉壶里的旧水,添入新烧开的水,一时间,升腾的水气氤氲了厉南星清隽的眉目,只听得见他和缓的声音。
“很多事是可以从头再来,就像这壶茶,冷了就苦涩难当,这时候就要倒掉冷的,再添热的,你看,这又是一壶好茶。”

“是我做的。”金逐流依旧死死咬定不松口。
“逐流——”
咣当一声,金逐流手里的白瓷杯重重被墩在桌子上,那杯承受不了重力,碎了,碧色的茶水汩汩流了一桌。
“我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厉南星一惊,抬头,正好看见金逐流的眸子,坚定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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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当然不知道厉南星和金逐流说僵了,他听说过那两个人的关系,金逐流一向都是与厉南得不分你我的,他估计厉南星一定和金逐流喝着陈年的烧刀子闲话家常,虽然他不觉得烧刀子这种酒有什么好,但若是让他与厉南星一起喝酒。就是喝十坛烧刀子他也愿意。
只是,现在他若是出现在他们面前,怕也是不受金某人欢迎的,更何况还有那一群要死不死的糟老头子。
所以,他宁可躺在这棵树上。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我们陆公子陆大侠自愿自艾的时候,一块不长眼睛的石头很不巧正好砸在了他躺着的那棵树的树干上。
不偏不倚,就在陆小凤还没从心底的哀怨里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干就已经断了,他整个人掉了下去。
一个宛如云里翻的四不象纵跃,他正正经经的站在树下。
……嘿嘿
他听到身后有人在笑,笑声让他想起黑夜里的夜猫子。 
抓了一把树叶丢过去,狠狠骂了一声,“死猴精。”随即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曾经有人问过司空摘星,他认识陆小凤究竟多久了,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告诉那个人可能是十多年,再问,他会说七年,再再问,他会说一年,要是再再再问下去,他就跳脚了,披头盖脸给了那人一个爆栗,理由是事不过三,你老问什么问,老子的事关你鸟事。
对于此事,陆小凤总结了一句,千万不要问司空摘星他不知道的事情,那样他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从此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其实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伸手接住一把树叶中的一朵桃花,用力嗅了嗅,司空摘星嬉皮笑脸的跳到陆小凤跟前,“怎么了,陆小鸡,让你的小教主抛弃了?”
陆小凤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了,“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已经后悔了。”他眨了眨眼,“我应该在一进淮扬的时候就把他拉到有美堂去,让那个金小子没有时间缠着他。”
“那你怎么不做?”司空摘星瞪大了眼,一脸好奇的盯着满面悔意的陆小凤,想到了把厉南星拉到有美堂的陆小凤居然没做,真是天下奇闻。
再次长叹一声,陆小凤有气无力的拍了下身边的树干,“我就算是再混蛋也知道他要做正经事吧。”

微微的话:——抱歉先,这章可能有点短,最近颇有些忙,时间和速度成了指天指地中的最不可抗力。这文是很白烂的,越写越白烂,有些地方可能乱七八糟的,但不管写好写坏,我都尽量写下去,因为不想让这个文变成坑,啦啦啦,我是填坑的好少年……我的水平实是有限,有些地方怎么写都写不清楚,尤其是在处理凤凰和教主的感情时,更是要了我这个爱情杀手的命,所以大家若是有什么意见,请尽量告诉我,让我这个爱情杀手知道这细水长流的感情该怎么样发展……对手指,被人说成爱情杀手……

写文是用来平复作者的怨念的……忘了这句话是哪位高人说的了,汗,最近事情非常的多,这个文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再次呼唤,神哪,请给我多一点时间!

咳咳,最后说一句,某只还在任重道远的长征路上,对于文中个别的缺字错字现象咯,非常对不起,请包容我这个起眼的错误吧!!

再说一句再说一句,谢谢看此文的大人们,但愿此文在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后没有让让你们产生某种看完后悔的情绪,咯咯,鞠躬咯……扭动着爬下……


(六)

有美堂有的不美人,而是美酒。
清一色的绍兴女儿红配上各具风格的酒坛,成了有美堂长立不倒的招牌。
四十年的酒入喉太辣,二十年的酒不够劲道,只有三十年的女儿红才是恰如其分。
这话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浪子陆小凤说的,做为浪子,不但要能喝酒,还要会喝酒,因此陆小凤对酒的评价自然中肯,有美堂开始小有名气。不少名媛淑女也都涉足此地,虽说美人之意不在酒,却也开始让有美堂名副其实,有美酒,也有美人。

现在,陆小凤正坐在有美堂唯一一间客房里发呆,他既不是来喝酒的,也不是来会佳人的。
他在发呆,手里一直端着的也不是有美堂出了名的女儿红,而一杯已经由热变温的茶。
都说是人走茶凉,可现在,茶还未凉,人却走了。
陆小凤此时的心情,又怎么能用人走茶凉这四个字来形容。他都不知道自己到淮扬来到底干什么来了,是来看人家兄弟情深,还是自讨苦吃。

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司空摘星和老实和尚正每人捧着一只酒坛喝得高兴。
看着他们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陆小凤再次感叹世态炎凉。

“和尚,你来淮扬干什么?”陆小凤整个人没精打采,连话说的都是有气无力的。
“跟你一样?”司空摘星扬了扬手里的酒坛。
“什么?”陆小凤没听清楚,他来淮扬是为了厉复生,和尚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跟你一样。”司空摘星笑嘻嘻的凑近老实和尚,故意看不见老实向尚给他打的手势。
“跟我一样?”

陆小凤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老实和尚的前襟,“和尚,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凡心了?”
不过平平常常的一句话,问得老实和尚面红耳赤,却还是嘴硬,“和尚是按佛祖指示来寻有缘人。”
“你说还是不说?”手上微用了力,老实和尚那原本就破得不成样子的僧衣顿时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仲——燕——燕!!”司空摘星拉长了声音,一语道破。
陆小凤笑眯眯的松了手,拍了拍老实和尚的肩膀,“老实啊。”那个啊字挑得老高,成了心的让老实和尚难堪。
被人说中了心事,老实和尚反倒一派坦然了,“和尚只是寻有缘人。”
“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同时发出长长的一声。

“和尚,你怎么不去会你的燕燕?”屈着食指敲在桌子上,陆小凤无聊的没话找话。
“金逐流和厉南星谈僵了,燕燕要逗她的厉大哥开心。”老实和尚捻着手里的念珠,说的天经地意。
厉—大—哥……
一口茶呛到嗓子里了。

其实,老实和尚说的不对,仲燕燕并没有和厉南星在“一起”。
此时,厉南星正躲在丐帮大厅的房梁上,安安稳稳的做他的梁上君子。

白天,金逐流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但金逐流说什么也不肯说真话,想来想去,还是偷听这法子快些,虽说有些不雅,此时做来,却也说不上什么不讲江湖道义了。若是让金逐流背了他不该背的黑锅,他这个当大哥的才是真的不讲江湖道义了。

金逐流并没有在大厅里,在大厅里的是仲燕燕和几个长老。
仲燕燕的声音脆而响,“真是的,怎么还不回来,到底要和吴长老谈什么?”
“燕燕,帮主这次为了吴长老可真是仁至义尽了。”
“帮主当然是义薄云天,吴长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想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我看哪,心里最不好受的还是吴长老……”
“……”
“……”

说来说去,说的都是金逐流和吴长老。
这个吴长老,厉南星是知道的,别意钩吴百忧,提起来,在江湖上也是带起一阵风雷的人。
他是丐帮的三朝元老,是现在丐帮资格最老的人,可他不是早就金盆洗手赋闲在家了么,他还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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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坐不住了,他开始感谢自己从来没有拜过的如来佛祖,他要去找厉南星。
看见陆小凤那个样子,司空摘星皱着眉,“要不是认识厉南星,我倒要以为你转性了,什么时候开始对人家的事这么上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陆小凤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窗台,听到这话,陆小凤回过头来,笑着打了个响指,“你说的没错,我转性了。”说完了,就跳了下去,跑得极快。

“——他什么意思?”司空摘星张大了嘴问老实和尚,“他说他转性了是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老实和尚合什双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青砖铺就的小巷,格外的寂静。
从门里透出一点灯光昏黄如豆,让人心里感到格外的暖。
微冷的风和着路边的梨花,清冷中带出阵阵暗香。
月还是那般柔静温存,看着好像半醉半醒之间,做了一场旖旎的好梦。
厉南星从容的走在这巷间,一步一步,慢而坚定。

陆小凤不知道哪去了,金逐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多事都成了断了头的线搅在一起,乱成一团。若想不这么麻烦,也不是没有办法,所谓快刀可斩乱麻,但斩了以后呢,断了的麻就再也不能接回去了,就算接回去了,也会有一个个随时可能松动的结,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可哪一条才是开始,哪一条才是真实?
错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江湖这个地方,看似波澜不惊,却能在你最不在意的时候,悄悄的将人吞没。等你再看时,它还是那般风平浪静。
仅是这几年,有多少自己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成了过眼云烟,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论是伪君子、狠英雄、奇女子、真小人……无论是多么汹涌繁华的事情,也不过是南村盲翁口中的俚曲鼓词。
是错是对是男是女是忠是奸,最终也不过留得生前身后名,任是他人评述。
身后是非谁得管,大抵是如此。

而转眼间,那些少年时的自负凌云,都化为江湖岁月里的一场逝醉,往事不可追了。弹指间,他也早就过了弱冠之年了,十几岁时的读史论剑花前月下也不过昨夜星辰昨夜风。
这几年他常觉得自己老得极快,一念及此,未免失笑。以前常嫌日子过得慢,便会不厌其烦的去问娘,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算是长大,娘总是笑着说等到你得比剑还高的时候,你就算长大了。
现在他比两把剑叠在一起还要高,而说那话的娘却是不在了。

一阵风吹过,将一朵落了的梨花拂到了他脸上,轻轻拢在手中,一点清冽冷香微微染了手心。
抬头看天上的下弦月。那么小,弯弯的一轮,孤孤单单的挂在那儿,看着也觉得凄冷了。
巷子临河,能看到那出了名的八百里秦淮。许是实在太晚,月下的秦淮倒是难得的静寂。
不知是谁,在河边上放河灯,莲花样式的河灯,浓影淡光,随波流转,氤氲了月色下滟滟的河水。

厉南星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陆小凤这么喜欢江南了,这样的半壁星天,这样的寒烟细雨,这样的浆声灯影,这样的柔静温存。灯半明时,月半昏时,茶味犹在。
心便格外的寂然,那些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也不过弹指尖方寸,一笑而过。
于热闹时便热闹,于寂然时便寂然,这样的地方,很难让人不心动。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媪英雄泪的翠袖红巾,偶而三两段的风流韵事,传了出去,也堪为佳话。

笙箫的声音顺着水幽幽的传了过来,那细细的声音里夹着一些欲说还休的情愫,好似很多话很多事于拈花弹指时从心底悠然浮起,一笑,落英缤纷。
听着这样的箫声,让人要忍不住感慨唏吁,忍不住为之动情。
江湖子弟江湖老,花开花落又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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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吹箫的人都听过这样一个传说,若是吹得好,便会招来天神派出的凤凰来接你成仙。
厉南星的箫声没有招来天神派出的凤凰,倒是招来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你。”陆小凤笑嘻嘻的从一边的房顶上跳下来。
厉南星淡淡一笑,“这地方吹箫的人何止我,你怎知是我?”
陆小凤默默拉起他的手,意外的在他手里发现一朵梨花,拈了梨花在指间,用力嗅了嗅,依旧笑嘻嘻,“只有南星吹得动听呀。”

“我来寻你。”陆小凤看着厉南星如清风明月般的眉目,握紧了他的手。
……没有挣开,也没有被动的让他拉着,默然的反握住那一直握着自己的温暖。带着淡然的笑。
“我知道。”

陆小凤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他眉心。
一点一点,试探性的。
“你以后不要再皱眉了,你皱眉的时候很让人难受——”
厉南星突然笑出声来,有些煞风景。
“陆小凤。”
“嗯?”头一次听厉南星喊他的名字,不经意的声音让心不由一动,欣喜慢慢铺满心头。
“你的手也是暖的。”

厉南星当然记得他们初见时,陆小凤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南星,你的手是暖的。”
所谓十指连心,便是如此。
他厉南星当然懂得,此时,他不过希望陆小凤知道,他的话,他厉南星是懂的。

陆小凤笑着跳开,“你还记得我那句话。”
厉南星点头,哪有那么容易就忘,能有几个人,见人第一面就说那么没头没尾的话。
“南星,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
“我还以为你陆公子有地方?”
“地方嘛——”
“也不是没有,那要看你能不能追上我才行。”陆小凤笑着跳上了房顶,“你要是
追不上我,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睡路边了。”

厉南星看着那个跳跃的背影,摇了摇头,实在不能不说陆小凤这个人想什么是什么,他能不能追上他,跟今天晚上睡哪里能有多大联系?
所以,厉南星并没有追下去,而是如同刚才,一步一步走下去。

厉南星寻着陆小凤的时候,他正躺在房顶上看月亮。
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字形大摆四开的展在别人家的房顶上,双眼目光却是呆滞的,紧盯着那月亮,说是看月亮,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等陆小凤发现有人来了的时候,厉南星已经来了许久。这真是一幅奇妙的画面,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看月亮,风骨奇清的厉南星看陆小凤。
良久,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各自安然。

“你在想什么?”厉南星在陆小凤身边坐下。
“我在看月亮啊。”陆小凤伸手指了那黑蓝色的天幕,一弯弦月如钩如眉。
“你没在看。”厉南星摇了摇头,否定了陆小凤回答。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在看?”陆小凤反问过去。
“你也不是我,怎知道我不知道?”如同当年庄惠二人的诡辩,两个人绕着一个不是话题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陆小凤没有说话,还是看着那月亮。

过了片刻,厉南星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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