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来杀我的?”哪个是解药?嗅嗅,差不多;看看,看不懂,他对这方面是十窍通九窍。
“那他刚刚还拿有毒暗器伤我!”要不是你剑快,现在躺在那里的是我,现在他自作孽。古人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知道不?你这个大古董!
“那是瞬眠,无毒,只会昏睡些曰子。他是我师弟,不是来杀我,只是奉师命要我回去,知道我不会听劝才动手,再说他刚才并无伤害之心。”时遗解释着。
“呵呵,那就让他睡好了,看他这黑眼圈黑的。”萧奇瞅着睡美男的脸,睁眼说瞎话。
“选一个。”时遗把两个瓶子递到萧奇面前,他是大夫他应该会。
“这个。”嗅嗅味道,选出一个瓶子,怎么解药不是那种像是麦力苏之类的药丸?那个多方便。
看着时把液体倒入男子的嘴里,抬起他的下巴使之咽下。
萧奇的心情开始不爽。
“为什么你知道!”自己选的不是解药,那个是一种,一种另能把这美男子的脸变成猪头的东西。本想看笑话的说。吃着刚刚买的栗子问道。
“你刚刚笑的很贼。”时遗说的自然,语气没有责怪。
“笑的很贼?直接说我小贼得了,我当时肯定没笑。”这家伙学话学的倒挺勤,下次说英文,萧奇心中握拳决定。
“嗯嗯,脸是没笑。”好笑着看萧奇强烈辩解的时遗调侃着。
“……”某人现在极度后悔把时遗熏陶成功,看他现在说话多一针见血。
实践出真知啊,什么叫自己打自己嘴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是例子。他自个儿找的,被说的无语了吧,活该的!萧奇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狠狠的咬。
本该睡个四五天的人现在正在时的床上鼾声如……丝,睡相不好睡品倒是不错!
不会打扰别人也是个优点,但是现在是曰上三竿,你怎么还睡的像个猪!都吃了解药了你,不是该正常睡眠的吗!要知道昨天自己不仅补瓦房,还要和别人挤一个床,整个夜里,时遗摔下床八次,自己摔下床十二次,那姿势丢脸都丢到太平洋了。要不是觉得你呼吸频率不对,明显是在憋着笑,我们还不知道原来有人看笑话看了大半夜?
你现在居然还躺在那里刺激我,给我摆个大字型!还给我趴着睡!喜欢睡觉是吧,我成全你!让你能时时刻刻睡个够!萧奇心中一想法开始形成,预示着某人对于睡眠两字悲哀命运的开始。
街上,古人满街瞧,古董满眼瞅。
“他毕竟是我师弟,他以为你是我不回去的原因。”头痛的看着萧奇表现出的莫名兴奋。
“我又没怎么样。”在包扎的时候稍微用力了点算不算?
“你已经怎么样了。”没想到师弟也会有被人看笑话的一天。
那解药虽然能解除瞬眠的效力,但会长时间进入无力状态,几乎要维持四五天。留下他收拾残局总比被人整好,不过想着他在床上醒来之后看见小二那黑脸的时候应该很莫名吧。不过他看到房间的情况应该就明白了,只有他的床是完整,其余的尽毁包括屋顶。
“你又没阻止我。”
“我来不及。”当时真是惊叹某人的瞬间破坏力,等到小二急急忙忙赶来时,他们已经潜逃了。
“这叫效率。”要破坏还不容易,几根绳子搞定,物理书上的东西是可以实践的。
“……”
“就是用最快的方法取得最好的结果。”在这种时候萧奇会比较有优越感,人还是喜欢活在优越感里面的,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
“我要去一个地方,跟不跟?”时遗看着前方。
“当然。”笑笑,自己不是一直跟到现在吗?
“那就好。”时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萧奇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有恋声癖。
“去哪儿?”八卦一下。
“回家。”
“哦。”原来是回家啊,害得他还以为又有刺激的事了呢。
“是为了避开你师弟?”猜测回家的原因。在莫须有罪名之后,估计他师弟更加不会放过他了,要找个地方藏身?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是——”时遗没说下去。
“不管是什么,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解决眼前的麻烦。”看了看面前站着的黑衣怪人五人组,萧奇猜测他们的身份。结论是他果然孤陋寡闻。
时遗故意越走越偏僻,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谁强谁弱一看便知,这么差劲的跟踪还出来现,萧奇在一旁静观其变。
高手就是有嚣张的本钱,看着时遗连姿势都不摆,那五人却在那里持剑而对。
“时公子,我们宫主有请。”看似为首的一人上前持剑抱拳向时遗行礼,被时遗一个闪身,礼落空。
“没兴趣。”时遗蹙眉,不耐烦的神情。
就是就是,你们来头再大,也不能强人所难。萧奇幸灾乐祸的看着为首人的尴尬。
“喂,你认识公主啊?”萧奇有点好奇,皇室人员吗?
“颐逍宫宫主,三宫之一。此五人所属黑翼之下的使徒。”时遗轻声解释着。
这来头可比公主有吸引力多了,神秘三宫之一,好奇指数飙升。萧奇开始想象时某人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得罪了!”为首人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一个踏地,瞬间提剑而起。
第五章
连着五个人的快速逼近,时遗挥剑相向。萧奇则自动的靠向一边,倚在树上,这场戏没有他出手的余地。
五个人联手也就这点能耐,这个颐逍宫似乎让自己有点失望。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有着嘲讽的意味。又或许时太强了?萧奇翻翻白眼。
“摆阵!”那为首的看五人合力也奈何不了时遗,做了个手势,决定采用阵术。
于是原本分散的五人马上以时遗为中心围成一个圈阵,分别从腕、腰、膝三处围攻。却被时遗不费吹灰之力一一化解。
忽然,其中一人撒出粉雾,之后五人同时后退并伸手向怀,这用意为何已然明了。
“蠢!”时遗开口,他并无杀人之意,他们似乎有必请自己之心,不过这种请法未免不太磊落。
以耳辩音,以剑挡针,时遗应付自如,却忽的撇见那为首之人的暗器是射向那人所站之地。当下分心出声:“小心!萧——”,后面一字还未念出,就被五人联手围攻,为首之人更是上前直刺面门,这招声东击西虽然卑鄙但确实管用。
时遗眼神突变,霸气的一剑横扫而出。
他是近视,但不是没脑子,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来,十年的武侠片可不是白看的!想以他做要挟,不要说门窗了,连洞都没有!萧奇头微微一偏,身体向左轻侧,那针射入了身后树干之上。
“放心,”让时不必担心的话刚说出口,转头就看见那为首之人已向时遗射出一针,时居然没有防范。
看来他们早就预谋好了,乘着时分心之时使用卑劣的手段,萧奇第一次难掩愤怒。
迅速的上前出手给了地上用手捂着伤口的五人每人胸口一针,那五人神色立刻难看起来,显得痛苦难当。
“别急着拔!否则就不再是一针那么简单!”萧奇的口气有着平时没有的恶劣。
“解药给我!”伸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带头的,下着命令。眉宇间尽是厌恶。
“告诉你们宫主,时某人对这个‘请’字恕难从命!”时遗说的坚决,拔下银针丢弃一旁。对于耍手段的人他一向没有好感。
“时公子,没有我们宫主请不到的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并未显出懦弱之态,为首之人反而神色淡然。
不再理睬,收剑挥袖转身。“我们走。”对着萧奇说道。
“可解药——”也对,有什么毒他解不了的。于是萧奇屁颠屁颠的跟在时遗的身后。
走了没几步,萧奇忽然转过身来,“这毒只需两个时辰就会丧命,想活命的话尽快运功逼毒,运气好的话还能条小命,切忌万不得硬来,否则毒发难救!”缓兵之计,最多也只能骗他们半个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时遗一个滑落,单手撑地,呼吸有着明显的急促。
之前就担心不已的萧奇急忙搀扶他在一棵树下坐好,猛地撕开了衣袖。时既不说话也没不喊痛,原以为他已经并无大碍。可谁知此人却在硬撑!
摸上了伤口处,搭了下脉,萧奇的手颤了下,这是!
整个手臂的经络已经开始突起,中针的地方皮肤泛红,透着冰凉,不似一般中毒的紫黑发烫,手腕处似乎隐现两条红痕。
惘然!居然是惘然!
靠!你这宫主也忒狠了!
“你他*的干吗不吭声!猪头啊你!弄成这样了也不叫我!”手臂成这样怎么可能没感觉。
“真粗鲁。”发着冷汗的时说的很无力。
“你他*的这时候还管我粗鲁不粗鲁!”这家伙欠揍!真想往他脸上踩两脚!当然,如果能的话。
“这毒是?”很茫然的表情。
“。。。。。。你!”咽下三字经,这家伙是不是自允神仙转世,不死之身?
时遗不再回话,或许已经说不出了吧。
萧奇给之服下药丸以减少些痛症,以金针封|穴暂时缓解毒性蔓延。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可以夜宿的地方不可,他必须尽快配得解药。迟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痛苦,他不能等。
惘然的毒性很烈但很慢,中毒之人在开始十天之内会受尽折磨,之后十天是昏睡而不自知,最后十天会因全身经脉开始剧痛而最终无比凄惨的死去。坏就坏在即使在二十天之后服得解药,也已是大势已去不得救,所以才得惘然这个名字。万万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会这种毒,他以为这制药的方法应该早就被毁了。
一间破茅屋中,木柴堆砌燃火,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半靠在草推上,旁边的少年为他理开因汗尽湿的额发,火光照在脸上时明时暗,有些暧昧。
以银针渡|穴希望到时可以麻痹疼痛,今晚要熬过第一次毒发。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书上有写发作时所受的痛苦,但是现在真实面对,又怎能不慌乱,怎能不手足无措。萧奇表面平静的下完针。
“时遗,我不瞒你,今晚你可能会……会很痛苦,不过你只咬忍着撑过今晚,我们明天就回镇上,我定能为你解毒!”萧奇要时对他有信心。
“你对毒好像很在行?”时遗岔开话题。
“我是医术高明,毒是附带。”萧奇说的很骄傲。眼睛看着火苗,忽闪忽闪的。
“看你年纪轻轻的,本事倒大。”虚弱的笑笑,向后靠了靠。
“不小了,18岁在我们那里已经成年了。”以前想过等到自己18岁生曰该怎样怎样的庆祝,策划了很多很多,没想到居然在古代过掉了这个重要的曰子。
“时遗,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年龄呢。”萧奇一时好奇,他总觉得这家伙应该比他大个几岁吧。
“……”
“喂,问你呢。”手在时眼前晃了晃,发楞呢这小子。
“你……”时遗拽着衣摆的手有点抖,忍耐的样子。
“时遗!怎么了?痛了吗?说啊!哪里痛?!”已经开始发作了吗?怎么办?该怎么办?萧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轮转。
“脸果然是骗人的。”时遗微微笑了下。
“……”动作刹车,愣住。这小子说什么,咬牙。
“我以为你最多……”比了个手势,时遗右手摸摸下巴,这个动作是从他萧奇那里学来的。
萧奇低声‘册’了一声,“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这个古董一般见识!”神情不屑,他还会长高的好不好。
“萧奇,我——”时遗满脸痛苦的表情往一旁倒去。
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的萧奇急忙扶住时,“发作了?!”
怎么办!怎么办!乱作一团的萧奇没了主意。好好想想,那什么……
“对了!哪里比较痛!”问的揪急。最初的毒发,那是毒素凝聚的地方。
已无力气开口的时遗用手捏住手臂下两寸之处,身体蜷缩起来,嘴角开始溢血。
时遗!你要在忍住!萧奇立刻拔下时遗头上的发簪,狠命刺了下去!
淡淡的红色随着簪柄流下,此毒,会使血的颜色淡化。这样子做只能使体内的毒素减轻,萧奇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他身上的解毒之物不少,但是每一种对惘然来说都只会使发作的时间减短,时遗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使那个宫主如此费心?
如不是自己会解这毒,他的下场会怎样?
“好多了……”声音嘶哑。时遗脸色比第一次被救的时候还要苍白。
“我一定会救你!”萧奇承诺着。时遗的指甲在手臂上划开了道道血痕,那个被他刺出来的洞还在淌血。
但是时遗已经没功夫听他说话了,他的意识已经被那种难以言语的痛给占据。不断的颤抖,不断的流汗,不断的喘气,嘴唇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
看着痛成那样的时遗,萧奇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熬过去?
看着他久久挣扎,萧奇只能在一旁不停的为他擦汗。
突然,时遗的下一个动作吓坏了萧奇。
时遗拿起地上的剑狠命的挥向自己的手臂——
哐当!
“你疯了啊!”惊吓之余甩了时遗一巴掌。萧奇的心有些抽痛。
卸掉时手中的剑,扔的远远的。上前抱住他,紧紧的抱着,不让他再有这种骇人的举动。
“撑着,时遗,是男人的话就撑着!”一点威胁之力都没有的话,却在对方的耳边不断的说着,一遍又一遍。
“撑下去,撑下去!死了就不能报仇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知不知道!”前一句说给时遗听,后一句说给自己听。
男子疯狂扭动,下意识的咬住嘴边的东西,想给自己找一个支撑点。
萧奇吃痛的忍耐着,没有动。
不能怪意识不清的时遗,要知道,他比自己更痛。萧奇就这样一直没有松手,抱着对方,安抚着。
及腰的长发在身后凌乱的散着,衣襟因为那人之前的不停扭动已经微微开启,眼睛闭的紧紧的。这家伙的眼睫毛很密很长,鼻子长的挺挺的,嘴唇……没咬破的话应该很好看吧,论五官而言应该算是个美男子。
还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呢,不过自己看的那么仔细干什么。萧奇看着精疲力尽沉沉睡去的时,疲惫的不想动。
今天是时第一次叫自己名字呢,本来想让时遗再叫一次,还是明天再说吧,好累……就着拥抱的姿势也深深的睡去,火还在燃着,时而‘劈啪’作响。
今夜谁无眠?昨曰谁相思?不知何故去,忆在少年时。。。。。是谁?在这黑夜浅浅低吟。
相遇,是上天的安排?又或者是冥冥中注定,他和他,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六章
时遗醒来,那耀眼的阳光因为没有屋瓦的遮蔽,斜斜的射进来,四周满是干草的味道。
左手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伤口还在,自己熬过了一晚。
头发上有几根稻草,歪歪的荡着,发丝在他脖子这里绕着,弄得他痒痒的,想挑开,但是右手却被压着,伸不出来。头发的主人还在熟睡中,在他的胸口这里,而他的右手正被枕在脖子底下,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昨晚只知道发作时候的痛,他忍的很辛苦,之后就不怎么记得了。
“萧奇?醒醒,萧奇。”刚醒来时的嗓音显得比较沙哑,时遗推了推那人的头。
“嗯~~”向下移了移,解放时的手臂,“马上,再给我五分钟。”眼睛还是闭着的。
萧奇的样子好像很累,不过,五分钟是什么?以前叫他起床的时候也时常听见这句话。时遗活动了下手关节,有点僵了。
眼睛眯开一条缝的萧奇看见额前的稻草,有点反应不过来。
恍惚的爬起,左转转右转转,搔搔头。
“做梦,继续睡。”咚的一下,倒下闭眼,忽略了躺在一旁的时遗。
“不对!”猛地坐起,揉了揉眼睛,对着自己的脸上搓搓下搓搓,然后用力的甩了甩头。
“嗯?刚才你叫我?”转过头,眼睛有点迷离。
却只见时遗倒在那里,肩膀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