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哆嗦的打了个寒颤,用双手搓了搓手臂。
?这是?他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好像鳞片。
那花纹有点像是蛇身上的。蛇?!猛地一下扔开,离地远远的。
冬天怎么会有蛇?
“人呢!”斐居然隐瞒了萧奇的失踪!
看着眼前的时遗,斐懊恼的神色表露无遗,“人确实是在我房间不见的。。。。。。”
他已经派手下的人去找了,仍是却毫无音讯。很明显的,萧不是还在庄内就是经过易容乔装出去。
但是萧……那副样子决不可能自己走出去。
到底是谁虏走了他!如果有个万一,他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或许该查查庄内的人……
“?”从斐的房间,怎么会。。。。。。
希望萧奇能平平安安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悬的好高,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潜入山庄虏人 ,到底会是什么人?
难不成?
一时间,两人都若有所思。
斐一下一下的摸着手上的银黑色长鞭,萧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可是现在鞭子的主人不见了。
这是他特地打造的,只为不再出现的一个人,当时的想法只是觉得很像,把这个当作是替身一样带在自己的身边,作为自己的武器。
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在他生命中出现的人,居然再一次的遇见了。
那时看见萧的失控,他知道那是个契机,所以毫不犹豫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和他所想的一样,他们真的很配,一样的夺目,那个气焰高涨的萧更是炫目的叫他移不开视线。
从萧的眼神中,他知道萧很满意这份“礼物”。
但是那个拥抱萧的人却不是他,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的接近了,为什么?萧看见的永远是不是自己。
现在鞭子的主人不见了,失踪了。
如果庄内有这种高手,能够带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离开,那么自己和萧的关系也将……
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能够从他身边带走萧,没有人,没有!
一定是有人想利用萧,干什么呢?做人质的话,那么是威胁谁,威胁自己么?还是威胁时遗?
那么他们一定会提出条件的,一定会的,要等,不要慌,不要乱,冷静,斐,你要冷静下来,萧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没事的,冷静,冷静,要冷静。。。。。。
时遗坐在厅堂的首座之上,扶着头,心情无比烦躁,他已经派了庄内所有的人出去找了,可是这么多天了,还是音讯全无。
“少爷,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说要亲自交到您手里。”仆人急忙忙的赶来,恭敬的说道。
信??
急忙的跑上去接过,手颤颤抖抖的拆开。
“……”从信封里掉落出来的头发让斐瞬间呆愣,连忙倒了倒信封看看还有些什么。
“!!!”散乱的黑发,凌乱的碎布,大片大片的血迹,猩红猩红的。
时遗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失控,镇定!镇定!不一定会有事的,这不一定就是萧奇的血!
可是心底某处却再说着,这是,这头发是,这血迹也是!
“这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斐询问出声,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时遗的神色不对,这发丝?……血!刚想要上前问个仔细,还未靠近就猛地被突如其来的一掌逼退了大半步,还好反应及时才能避开。
“别靠近我!”时遗身形有些不稳,左手扶着额头,信封已经被碾成碎片飘落在地。
抬头,诧异的看着时遗的样子。
现在的时遗就好像……好像……
“吩咐下去,谁都不准靠近我房间。”时遗声音低沉,没有起伏。“这些,收拾干净。”说完转身离去,步伐有些虚浮。
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好似考虑到了什么。
石室还是那个石室,只是空气中偶尔微弱的闷哼声
萧奇现在除了思考,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是太奇怪了,囚禁,下药,弄醒,鞭打,反反复复。
这什么和什么……
被弄得一头雾水,好歹总给个原因再打啊,要知道流血的可是他。
四天了,在这里应该有四天了吧,在这个石室。
时遗那家伙知道自己失踪会不会担心?
斐……萧奇不自觉地圈住自己,那个地方似乎又在痛了。
那是一个恶梦,萧奇不停的告诉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发现,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恶梦,恶梦而已。。。。。。
“开门。”门外的人吩咐着。
萧奇反射性的抬头,带着一丝紧张。
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上次是鞭子,这次又会是什么。
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人被架了出去。
“靠!”低咒一声。自打来的第一天,只要他一想开口就是一巴掌,现在的脸一定肿的要命。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月下,山庄某一间屋内,窗前,一男子遥望远处,青丝舞动,透着一丝神秘。
一张纸从他手中滑落,上面写有四个字,“三曰后,群聚山庄”。
第十八章
二十年前,人们相传进了鬼门关,寻了药王谷。
二十年后,人们相传进了鬼门关,如入地狱门。
药王谷地处偏僻,后有悬崖,药王谷的药王山庄,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灵地,拥有天下至圣至毒之物,研得世上万灵万能之药。因那山庄的主人不喜人往,在鬼门关处布置了奇门遁甲之阵,世人故不得入。
可是二十年前从山庄出来一人,此人容貌俊美异常,行为却癫狂之极。
吸人骨血,招式诡异,那个曾经险些踏灭武林的男人,在谜底揭露之后,被群起而剿之,从此无踪影。
至此之后,再没有有人愿意踏足这禁忌之处,血族之境。
如今,江湖人士又一次群聚再此,只为血族重现江湖之事。
其中不乏初出茅庐之辈,只为凑个热闹,好显示自己的热血豪情;而多数者则为扬名,能亲自除去武林败类不为是最快的扬名之道。
但是他们之中能有多少人见过真正的血族,不得而知。
山庄内,一切如常,没有人把外界的喧嚣放在心上。
“为什么还找不到?”男子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影,这几天都不眠不休的等待着实使人伤神。斐寻思了很久,终于迈步走向了东厢房。
停步,推门而入……
本因想起庄内是否有密室之类遂而问之,没想到,屋内一片狼藉,墙上随处可见的剑痕,所有器具都被发泄似的毁坏殆尽。
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斐看着这场景,蹙眉。
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山庄外,江湖人士聚集,不时的交头接耳,脸上皆是愤然的表情。
“嘎-嘎-嘎”石门开启的声音。
原本周遭的喧嚣一下子被定住,静寂无比。
只见一紫衣男子现身,却只踏出一步,站在石阶处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大帮子人。
被眼前男子那种傲然的气势镇住,一时没人打破这种沉默。
男子淡淡的扫视了下人群,细长的眼缓缓的眨动了下,嘴角滑出一丝弧度,随意扎起的青丝显示这人的不羁与狂傲。
场面不错,声势浩大。
可是看看那一个个,明明害怕却强作镇定的样子,有够反胃。
斐对着眼前的众人,眼中是明显的嘲讽,脸上是不屑的笑。
“咳咳,”打开话题一贯的前奏。“阁下,可是山庄的人?”一个看似衣冠楚楚的男子上前问的文雅,却底气不足。
此人应该是领头人物之一了,没想到也是如此的……庸俗。明明就是前来围剿山庄,明明看见自己从庄内出来,却要多此一举的询问。
难不成还怕杀错人?
真是可笑。
“做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瞟了一眼,算是给他个面子。
“你!”像被点中死|穴似的面色通红,男子不知该如何接话。
“少废话!你究竟是不是血族的人!”旁边一大胡子男子冒出来粗鲁的吼到。
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器响动的声音。
居然连血族到底有几人都不知,就来丢人现眼,真够自信的。斐没有出声,反而一步一步的迈下石阶。
这一举动让原本围成一个弧的众人不知觉的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让开!”声音从后方传来,隐含的不耐。
这句话似近似远,其内力深厚可见一斑,让众人不由的心惊,纷纷回头好看个究竟。
一青衫男子正迎面而来,渐行渐进,脚下步伐诡异。
好快的速度……
刚刚还在百米远的人,此刻已近在咫尺。
风过影残。
斐看着停在眼前的人,幽思。
“他,回来没有?”时遗问的犹豫。
“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吗。”还是那样冷漠的回答。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一老和尚手握禅杖踱步而出,五指竖立而前,“老衲看施主这步伐路数颇像以前认识的一位故人。”
时遗置若罔闻。
“你们药王谷的人不要欺人太甚!”刚刚衣冠楚楚的男子出声呵斥道。
被老和尚一个扬手制止,上前一步,“阿弥陀佛。施主,老衲今曰和群雄集聚与此,目的只为弄清楚一件事。数月前,江湖上一下子多出了数十具一剑封喉且失血过多的武林人士的尸体,从下手的情况看来与二十年前发生的血族之案极为相似。
二十年前,被称‘血族’之人乃是药王山庄少庄主薛若裕,此人凶残成性,杀人如麻,人人得尔洙之。若非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魔人最终箫声灭迹,否则那将会是武林之浩劫。
如今,此等逆德之事重现,吾等前来只为商议除魔之计。
虽说事隔二十年,那魔人本应步入不惑之年,而非此等施主般年纪轻轻。
只是那时那魔头所使的‘飘若离’乃是他独自所创,也就是刚才施主所用,敢问施主和那薛魔头是何关系!”一番意正言辞引起群雄气势大振,开始言声指责。
“玄慈大师说的对,为何你会那魔头的武功!”
“如果那魔头已死,那么你等嫌疑最大!”
“他一定和那魔头有牵连!”
“他会使这等邪派武功,一定是那魔头的弟子!”
“除掉这魔头!除魔!除魔!”
“除魔!除魔!”
不知何人喊起,众人对着时遗,口中一致喊着除魔,拿着武器跃跃欲试,就是不敢上前。
时遗慢慢的转身,拿剑的手不断的攥紧攥紧。
绯红的眼,紧皱的眉,狂乱的发,鸣动的剑……
斐站在他的身后,并不去阻止,反而摆着旁观一切的姿态。
时遗持剑的手渐渐举平,猛地一转,剑鞘脱离剑身,直飞出去,嵌入树中。
“哗!”众人瞬间摆开阵势,神情凝重的好似要面临一场殊死搏斗。
突然,银光闪闪,随着几个火花加上刺耳的摩擦声。
“以此为界!互不侵犯!”冷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地面相连的石砖被直直的划出一道三十米左右的长痕,深可见槽。
时遗也不愿多做解释,欲转身离去。
“时施主请留步!”
那玄慈大师一个杖挥,击向时遗的后肩。
后者保持着那个姿势,向左边轻轻一晃,飘开。
飘开?!众人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好精妙的功夫。
或许明眼人看的清一些,时遗其实只是移步,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步伐及速度。
“果然像那魔头!”不知又从那里冒出来一句话。
立刻,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开始群起而攻之。
时遗虽说以寡敌众,却不显惫战之态。
似乎体内有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挥剑之时也有着以往所没有的畅快,满腔的郁闷有了发泄的渠道。
只要继续挥下去就好,不想再如此压抑下去。
时遗嘴角露出浅笑,眼中浮现沉醉,就连原本稳重的招式开始变得凌厉阴狠起来。
在众人看来,那恶魔似的笑,那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神情,着实令人畏惧。
时遗本是不喜杀戮之人,头脑尚且清醒。刚刚只是一瞬间的迷失,他清楚此战只为逼退。
正当两者之间交战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在时遗正上方一团黑影急速笼罩而下,众人以免有诈迅速以闭之。
时遗抬头,看那漆黑之物,想也不想,一掌击去。
第十九章
眼看那头顶之物就要被击的四分五裂之时,一根银黑色长鞭迅速伸来,缠上时遗的手腕。
“别!”声音显得急切。
时遗被那一声愣了下,似是了解到什么,硬是收回掌力,被内力反噬所伤。
斐上前拉开时遗,用长鞭圈起那具棺材。
里面可能是……
心中一痛,伸手欲接。
刚刚还在躲避的众人眼见那漆黑之物迅速落下,又见这两魔头似对这具不祥之物颇为保护。
有人立即想到以物要挟,此棺材里即使没有人质,有物质在手也是一大筹码,纷纷交手相夺。
时遗和斐相视一眼,达成共识,他们此时须并肩作战。
混战之时,那棺材被两人轮流以内力托上。
“妖人!还不束手就擒!”虽说法号玄慈,可是这位大师手下却没有留半点余地,禅杖直直扫向时遗。
“大师!那妖人如此保护这不祥之物,我们几个何不合力取之!”一灰白面色,身形瘦长,手拿铁链的怪异男子阴里阴气的开口建议。
“对,看起来那里面不是武功秘笈就是神兵利器!”之前的粗鲁男子吼道。
声音宏亮,一下子众人都听见那‘秘笈’二字,顿时两眼放光,奋力袭上。
要知道,江湖之人,谁不想争夺这武林第一的名号。
且在二十年前那魔头的实力何等之强,若不是集齐众人之能,何以灭之!
如若那人尚在人世,恐怕现早就已是……
这贪欲乃人之常性也,时遗心中一紧。
向斐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微微的点了下头。
两人迅速从棺材下方离开,在其落下之时退到后侧,合力以掌击向顶盖,棺盖横飞出去。
没想到另一端,为躲避此物的其中一人一个平仰,以脚撑力踢向棺底。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棺内。
只见那棺木猛地腾空,直直竖起。
由于棺盖已经揭开,里面的物体纷纷飘散开来,被那萧瑟的风带起,弥了众人的眼。
那漆黑的羽毛,片片的纷飞,四散,安静而又华丽。
众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呆滞。
“萧~”轻轻的呼唤,是两人的和声。
众人这才看清那棺内原躺着一男子。
原本乌亮的青丝现已黯淡纠结,散落在前,额前的几缕遮住了低垂的眼,脸斜斜的靠着左侧的肩膀,好似沉睡,双手交叉胸前,修长的手指无力的弯曲着。
时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整整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去找的人。
当他知道了萧奇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仅仅是兄弟的时候,他无措过。
他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萧奇的这份情感已经超出了界限,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使他万劫不复。
于是,他选择隐藏,隐藏起一切,他的心动,他的眼神,他的关心。
而现在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的距离好像有点远。
是不是因为那人嘴角的血丝;是不是因为那人满身的鞭痕;是不是因为那人没有睁开的眼?
双脚移动不了,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不想去触摸,他怕他的手摸不到那人的体温……
他怕他的心再一次被冰冷包围……
斐想上前的动作有些迟疑,拿鞭子的右手第一次那样的颤抖。
他不在乎那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因为他有办法让那人看着自己。
哪怕是强迫的,他还是会看着自己的,即使那眼中没有爱情。
但是现在,那人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就这么一直闭下去。
那么无论自己再怎么的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那双眼睛也不会看自己的,是不是?
身上的长衫还是那天的自己为他穿上的,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尽是血迹。
以前的萧,即使是睡着了,在叫着他名字时,也会喃喃的回一声,可是现在却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太清了。
萧奇的手慢慢的滑了下来,身体渐渐的向前倒去,垂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