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离也发现了,一把撕下来,没想到纸条干了,和皮肤粘在一起,贸然一撕之下长长的倒抽口气,捂住脸疼痛的表情。
看他疼得呲牙咧嘴,滑稽的模样,钟未昔嘴边有了一丝笑,而牧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靠过来握住她的手,“不要担心,那家伙命大,不会有事的。”
庄迟说曜哥哥命在朝夕,钟未昔听后没有害怕地啜泣,而是平静,不是她不担心,她的担心藏在心里,这几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经学会用冷静来面对。事实上,又有谁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恐惧有多深,它像一张血盆大口,一点点吞噬着五脏六腑,吞噬掉理智,她快要撑不住了。
牧离看似是个小孩,其实他的心思极细,又敏感,她的一点点小心思都没能逃过他的眼,所以他一眼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足为怪。
曜哥哥,手指紧紧攥住,她不敢哭,怕哭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曜哥哥会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
下半夜,飞机降落在青州,钟未昔一下飞机就马上拨电话,手机号码是曜哥哥的,接电话的人仍旧是庄迟。
正文 第250章 本末倒置
庄迟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声音沙哑,听她说到了青州机场后说,“哦,马上派车去接你们。”
“曜哥哥还好吗?他是什么伤?严重到什么地步?”钟未昔急忙想问清楚,那头庄迟已经挂了电话。
江牧离看她眼眶一下子红起来,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说什么,迟疑了两秒,终究没说,安慰道,“他们应该派了车过来接你,不要胡思乱想,去看情况再说。”说完拉着她走,钟未昔恍恍惚惚地被他牵着。累
两个人步出机场,喧嚣扑面而来,钟未昔像是回过神,自言自语着说,“我应该早点过来的,这样就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
一辆黑色宾利尚慕停在他们面前,开车的是秦啸,走下车来接过他们的行李,给他们打开车门。
钟未昔的视线紧跟着秦啸,似乎有话想要对他说,却没能说出口,牧离拍拍她的肩膀,“上车吧,会没事的。”
她低头坐进去,“嗯”了一声,秦啸发动引擎的时候她深深吸了口气,她该问曜哥哥伤得怎么样,可是到了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问不出口,她害怕自己听到更糟糕的事情。
秦啸也没有多说话,安静地开着车,车子一路疾驰,最后驶进一座庄园内,钟未昔认出来,这座庄园是曾经被卖掉的那座,想不到如今又回到了曜哥哥的手里。
楼下灯火辉煌,钟未昔进去时不禁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的几个兄弟在客厅里玩牌,那时候多热闹,如今进去,几个男人仍是坐着,却是冷冷清清,没人说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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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楼上卧室,你去看看他吧,人刚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齐立非从一帮兄弟中站起来,面色凝重,其它几个人也是低着头抽烟,一言不发。
钟未昔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多说,飞快地跑上楼梯,扔下了江牧离。
“曜哥哥……曜哥哥……”钟未昔一路低叫着,眼泪簌簌下来,嘴唇哆嗦,脚步熟练地往走廊最里面的卧室奔过去。
庄迟刚刚从卧室里出来,穿着白大褂,看到钟未昔奔过来,愁容满面,“你来得正好……”
连庄迟都这么说,钟未昔眼泪掉得更凶了,顾不得再听下去,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床上的黑司曜侧身而躺,光线打在他身上苍白一片。
“曜哥哥……”钟未昔扑过去,趴在床上从他背后紧紧抱住。
泪光中感觉到被抱的人身体一僵,紧接着迅速转过身来,欣喜若狂地扣住她的肩膀,“昔昔,你怎么回来了?”
钟未昔刹时停止哭泣,抹掉眼泪一看,黑司曜面色憔悴,身上穿着睡衣不假,受伤也不假,可是全身上下只有手臂上有一块包起来的绑带。
这是怎么回事?庄迟在电话里不是说他命在旦夕吗?为什么看上去只是个小伤?
她简直懵了。
门口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嘻笑声。
邹逸的声音最大,“五哥,我太服你了,这招你都能想得出来。我还以为你平常就会看病和拆炸弹呢,想不到骗人还有一手。”
“什么叫骗?要是骗的话何止我一个,三哥,老六,老七,还有你都是骗子。我这叫帮,你小子找打是不是?”庄迟要去揪邹逸的耳朵,邹逸赶紧躲,一溜烟跑了。
秦啸、齐立非、午征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秦啸开口说,“大哥,人帮你找回来了,你们慢聊。楼下那小子我们会好好招呼的。”
事到如今钟未昔算是看明白了,她被骗了,扭着身子想要下去,可黑司曜哪里肯,像拎小鸡似的,把体重轻盈的小女人一把揪进自己怀里,用身体紧紧压住,这时候秦啸他们已经拉上卧室的门笑着走开了。
就这样被一个很烂的借口骗回来,加上被暧昧地压在床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钟未昔额角淌下一滚很大的汗珠。
黑司曜一直抿着唇,侧脸的线条竖毅,却隐忍着一股怒气。
他很愤怒,并且是濒临崩溃边缘的愤怒,钟未昔觉得自己有必要缓解一下气氛,“曜哥……”
谁知还未开口便已被粗暴打断,“你要是再离开我半步,信不信我把你五花大绑,让你一辈子也跑不了?”
钟未昔被压在沉重的身躯下面动弹不得,抬眼瞧着他俯在上面阴晴难测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马上说,“信,我信。”
他直勾勾地盯着很久不见的小脸,钟未昔怯怯地回瞄他,他的表情又变凶了,变成了当年那个爱凶她,不准她有一丝一毫反抗霸权者——黑司曜。
“为什么不辞而别?”他揪着她的下巴,凶巴巴地问。
钟未昔咬住唇不说话,他开始失控,俯头下来用力咬她的唇。
“咝——”她痛到抽气,眼神渐渐朦胧,“不要这样好吗?曜哥哥。”
“不要哪样?”他停住了咬她的动作,伸出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扣在她一边的饱-满上。
“喂,你一上来就变色狼,不怕把我吓跑啊。”她拨开他的魔手,委屈地跟小媳妇似的,声音低低的。
他手掌上还留着握住她胸前丰盈一刹那的温软触感,该死的好,双手撑在她左右,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嗓音骤然嘶哑起来,“你这可是本末倒置,该气的人是我,一声不响就跑掉,还跟楼下的野男人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或他?”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好,不关牧离的事。”
她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的上半身也与自己拉开一段距离,于是她悄悄抽身,就在她声音刚落的瞬间,一个措手不及,他就已经粗暴地将她的腰顶在枕头上,唇瓣迅速地朝她压下去。
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火热、饥/渴,充满欲/望的索取与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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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一片空白,小手用力锺上他的胸膛,他的胳膊像铁臂般将她牢牢禁锢,“牧离?你叫得可真亲热,从来没见你这样在乎过我,如果你在乎我,为什么会乘我不注意中途跑掉?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昔昔,你这个小骗子。”
正文 第251章 只要你
俯在小脸上方的蓝眸染上一层薄怒,越加勾魂摄魄,他低头一把撕开她身上的衬衫,凶狠的吻近乎烧热的铁烙在她的发梢、颈项、赤/裸细白的肩膀……
被吻过的肌肤一片刺痛,这哪里是吻,分明是毒蛇的噬咬,激烈而疯狂,绝望而痛楚。累
“曜哥哥,别这样。”她开始叫,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黑司曜,他变得很可怕,虽然她理解他是因为害怕失去,可是这样的强势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昔昔,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他同样不好过,一只手早已滑入她的衣内,肆意攫取着她的美好,“你告诉我,他有哪里好,我有哪里不如他,哪里比不过他?昔昔,你告诉我。”
以男人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她和江牧离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要快乐,没有负担,不用为仇家报复而担惊受怕,他不过才离开两天,江牧离一出现她就跟着走了,他不敢想象以后她是不是还会跟着江牧离走。
他突然怕的惊心,猛然联想到手下人曾经偷拍的照片上她和江牧离过的日子多么开心,可是在他面前,她向来安静,不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是拘谨的,小心翼翼的。他嫉妒她和江牧离在一起时的畅所欲言,心里狂躁得如同百爪挠心,刚刚见到她的欣喜已经完全被妒忌啃噬得体无完肤。
看似他得到的比江牧离多,可是有一样他得不到,她只给了江牧离,那就是她所有的快乐。闷
“我只想和牧离在一起。”她淡淡地说着,好象已经准备了很久,她来只是看看他,他既然没事,她和牧离马上要走。
他用手箍住她的腰,眼神如钢铁般冷硬强势,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你敢!”
他声音急躁而粗喘,她却轻轻转脸,不再回答闭上眼睛,神情疲惫而疏远。必须调整好心态,既然决定分手,就要继续下去,她和他不能再这样牵扯不清。
钟未昔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她的身子越来越冷,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沸腾,不可自抑,他额上的汗水砸在她光洁的脸颊上,如同灵魂的眼泪,他带着欲/望的嗓音,欺在她耳边宣告,“你是我的,昔昔,我也是你的,我们属于彼此。”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她知道除非他放开,否则她是逃不了的,牧离还在下面,他就算身手了得,一个人不是那群人的对手,惹怒了他不会是好事。
他看着她瘦弱的脖颈,上面有他粗鲁时留下的痕迹,像一只只阴影嵌在那里,昭告他的罪行。
找到她,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心里有太多的嫉妒和恐惧,总想在她身上留下些东西,只有这样才让自己觉得心安、平静得下来。
其实他知道这样不好,以前他就是这样吓跑了她,她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她再回到身边他该是好好呵护,可是他忍不住,她一个人跑开还好,为什么要跟着江牧离跑?
嫉妒能让人疯狂,他就是个普通男人,只想获得一份自己想要的爱情,就仅仅是这样。
凌晨三四点了,他没有再动粗,帮她把衣服拉好抱在怀里,见她没一会就睡着了,他反而异常清醒,深思下来她的反常不是因为江牧离,如果只是江牧离还好应付,但是她的逃避与冷漠更有可能来自付施婕。
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太急躁了,她的为人他相信,就是个一根筋的小丫头,她心里装着他,不会有别人挤进去的机会,她和江牧离没什么。如果她对江牧离一早心动,当初就接纳了江牧离,不会等到他千里迢迢寻过去她轻易原谅了他。
伸手从脖子里拉出吊坠,温润的小羊安然地躺在掌心里,她是他的,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好象做了噩梦,啜泣起来,嘴里叫着江牧离和他的名字。
他用脸贴着她的,“昔昔,醒醒,醒醒,你在做梦。”
她又悄然没了声音,额上是密密的汗,他轻轻擦掉,吻着她的小嘴,看着她眸光散乱,睁开又闭上,唇里的哽咽益发厉害。
他心疼着拍她的后背,像在哄孩子一样哄她,“你做恶梦了?不要怕,我在一直在这儿,昔昔不要怕,有曜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实在是困,大半夜从G市坐飞机,受了一路的惊,到这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她嚅嗫着什么,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仍有噩梦,有他的名字,也有钟涵炎的。
他听了阵阵心疼,小丫头到现在依旧挂念着钟涵炎,可那小子呢?一治好病,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潘拉步进婚姻殿堂。
昔昔这辈子太苦了,身边没一个真正的贴心人,同胞姐姐自私自利,一心想着和有案底的妹妹撇清关系,好嫁入高官家当儿媳妇,钟柏龙又是个偏心眼的父亲,几乎没给过昔昔什么父爱。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最近才陡然发现自己也是渣得可恶。
窗外渐渐亮了,他睁着眼睛暗暗苦笑,心中悲凉,为什么拥着她,心里会这样难受呢?
他深吸一口气,黑司曜,你是个混蛋。
睡了很久,怀里的人动了动醒了,他睡得浅,到天亮后才迷迷糊糊睡着,当然睡着了还不忘紧紧抱住她。
钟未昔一觉醒来觉得不舒服,这一夜被他紧紧抱着,要不是困真的睡不着,睁开眼看到自己蜷在他怀里,腰后的手臂扣得那么牢,连动一下都不能。
他一定找了她很久,她望着他面容憔悴,眼下有两团阴影,这不是一两天没休息好造成的,相必这阵子他没怎么睡。
为什么会这样?她离开,不是想让他找她,也不是想看他难过。
心里矛盾乱成一团,下一步该怎么办?
真的舍不得,她心里想着快离开,可是手脚不想动,眼睛不想动,只想躺在他怀里,汲取他的温暖,只想看着他的脸,天荒地老,宇宙尽头。
终究,她动了一下,合着的双眸如蛰伏的野兽瞬间睁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昔昔。”
“放开我。”她硬下心肠,稍稍挣开他的钳制,扭开视线。
“去哪儿?”
“我要下……”还来得及把话讲完,身子被卷到坚硬的怀里,唇上已经重重袭了他的味道,闯进来的力气太霸道,毫无怜香惜玉,除了疼只有疼。
他撵揉她口腔中每一个细小的角落,犹如在巡回属于自己的领域,最后在她唇上猛地一咬,血一下子出来。
把她压回床上又是深深一吻,大掌有力的控在她的两颊边,就着那粉嫩的唇瓣上一滴鲜红的血吮/吸下去,唇上疼,她挣扎着,却越来越微弱。
他的手滑到她的颈间,温柔地抚摸着,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那手恍若沾了迷|药,所碰之处处处是蛊惑。
“放……开……”她用仅存的一点气息,从唇中发也,眼睛渐渐有些发红。
“不许,我不许,听到没有?”
“我想……就想……”她声音轻而弱,带着哭腔,在寂静的空间听着分外清朗。
“你想什么?”他低声吼着,太阳|穴上暴出条条青筋,“你想什么?”
双唇还是颤抖的,她发丝凌乱,几个小时的睡眠并没有使她看上去气色好很多,反而神色黯淡疲倦,心里紊乱又异常清晰视线竟然不敢与他对望,“我想和牧离走。”
他的身体怕冷似的颤抖了一下,俯看着这副瘦弱的脸蛋很久很久,只是看着,仿佛失去了语言,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醒在喉,卡得个上气不接下气,即将死去。
“为什么?”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死死地看着她,“付施婕已经答应和我谈判,只要她肯离婚,想要什么我都给她,房产、珠宝、别墅,甚至是地盘,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我不要你,我……爱他,我爱上他了,我发现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开心,这辈子我最缺的就是这两样,你给不了我,只有他可以。”泪一点点聚在眼角,谎言与眼泪一齐落下,她是个懦夫,做不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付施婕,没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
他咬着牙痛苦地闭上眼睛,“昔昔,你骗我,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你休想骗我。”
违心的词句在唇边犹如背书,“我是说过我爱你,可是你想想,我当时说的是我以前爱你,坐牢前爱的人是你,爱是会变的,这个世界每天在变,我对你的爱早没有了。就算有,也只是在回忆里,是过去式。”
“我不信!”他的手指一点点拢成拳,再睁开眼,眸中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