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自己,杏儿又怎么可能会如此?
可是吱吱,如此无辜的小生命,若不是被自己带出,它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在山谷生活的,如今为了自己,它抛弃了舒适的生长环境,来到尘世,难不成还要牺牲它么?
太过突然的抉择发生在她身上,压得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见着她的犹豫,心知她在想什么,夜七寂连忙抱过她怀里的吱吱:“我说红棂,你怎的就一定要在吱吱身上打主意呢?”
孩子气的举动,让夜七寂冷漠的脸有些好笑,“师兄,你真可爱,感情在护着儿子一样!”无论什么时候,红棂都是一副笑脸,一切的生老病死,皆与她无关。
“庸医,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我是庸医?”一个甩头,红棂干脆说道:“庸医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都是这么回事?”从外面赶回的雷雪笙,一闻自己疼爱的儿媳受伤,且生命游离,自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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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愣的连伊,第一个上前鞠躬:“太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杏儿如此的!”
“你,你……”倒退几步,雷雪笙愤恨的说道:“一直以来我就不喜欢你,总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喜庆。因着七寂容你,我也就不再坚持,后来你有孕,我反倒很是高兴,听着你的孩子较为不稳,我还暗自伤神。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杏儿太过善良,你便来陷害她的孩子,如今看来,你那是最有应……”
心疼的看着连伊渐渐煞白的脸色,夜七寂连忙打断雷雪笙的话:“师父!您在瞎说什么?”虽然师父不喜欢连伊,但他确实知道哦啊,在连伊有孕时,师父还曾飞鸽传书,让自己务必保住连伊腹中的胎儿。如今他这般说话,让夜七寂不得不发怒。
“可是七寂,是她害的我又没有孙子的,上次也是她,这次又是她。”委屈的看着夜七寂,雷雪笙一旦离开江湖之事,老顽童的脾气又上来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就没有,不就是个孩子么?”
“可是关键是杏儿的性命也……”
“死了就死了,关欧文何事?”他的残忍和无情,无意之间又体现了出来。
一看师父脸红脖子粗,红棂当下抢先说道:“其实不全然,师父,若是有……有师兄手上的那只御猽鼠,杏儿和孩子都是有救的。”盯着被师兄怒火烧死的情况,红棂说出真话。
“此话当真?”
“当然!徒儿何曾骗过师父?”
“好!”知道看夜七寂没用,雷雪笙这次聪明的看着连伊,“如今你的御……什么鼠可以救杏儿,你怎么说?”
“奴婢,奴婢……”第一次,她发现原来自己是这般的不干脆,不因为其他,只为着吱吱和杏儿在自己感情上的天平无法一重一轻。
一把带过连伊,“她死了才好,少来烦我!”说完,夜七寂一个拂袖,抱着挣扎的连伊朝外走去。
怒看着夜七寂离去的身影,雷雪笙立誓的说道:“若不抓住那御猽鼠来救我的乖孙,我就不姓雷!”怒的一掌袭向古木桌,只得一片木屑飞起。
刚回到肆雨院,铁森就说有人前来拜访,此时正在议事厅候着。
很是神秘,该是比较重要的人,吩咐连伊好生歇息,不要离开肆雨院,因为不放心连伊,夜七寂便干脆带着吱吱匆匆离去。
甩开府中的一切繁杂,夜七寂与议事厅里的重任侃侃而谈,举手投足,指点江山,仿佛万里河山皆已纳入掌下,霸气十足。
而厅中众人,皆是比较生疏的面孔,不若江湖人士的一脸世会,反倒有着几分大事业的干劲。若不是此刻雷雪笙正在生气,他应该也会参加才是,毕竟这些人,都是他和夜七寂一手联络。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谈的太过的融洽,使得人们忘记了时间,当一切妥当时,夜七寂按下机关,收起壁上地图,“此番各位英雄前来,夜某甚是感动,不知听夜某一番言辞之后,大家有何感想?”
一人站起,仿佛是领头之人,“夜盟主果然绝顶聪明,我等此番前来,便是冲着夜盟主的声望。”先是一阵抬高,而后稍稍停顿:“但此乃大事,我等必须细细商讨才能定夺!”
朗声的一个站起:“好!好酒不怕巷子深,夜某有信心你们会答应,于兄此番在皇城会呆多几日,且细细商量妥当了!”
“那是自然,得出结果,定给夜盟主一个答案!”于瑟站起双手合拢,“此番我等先行离去,依赖皇城便来拜会夜盟主,旅途奔波,也该休息了!”
“那是自然,改日夜某为于兄和诸位接风洗尘,如今你等且去望江楼,一切费用由夜某负担!”
“夜盟主果然爽快,那我等告辞了!”
“不送!”知道一个个的人相继离开,夜七寂这次啊习惯性的一个扶向手臂,却没有触到那熟悉的柔软,当下脸色大变,“吱吱,吱吱……”
久久的,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一旁的铁森开口:“在半个时辰前,它便跳着出去了!”
“啪”的一声打上铁森的脸:“混账,为何不早说。”急急忙忙的,夜七寂已经感触了议事厅。
一路上,两个男人都在呼叫着吱吱,却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往常只要一声呼唤,它都会前来,如今也不见踪影。
夜七寂的脸上,凝重的神情,很是让人不敢打扰。
匆匆回到肆雨院,看着在窗前静坐的连伊,他上前问道:“连伊,看到吱吱没有?”第一次,为了一只动物,他的心竟然微微的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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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啊,不是爷将吱吱带走了么?”杏儿?太爷?只是一个细想,连伊一声惊叫:“吱吱……”身子已经朝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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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伯泱的惊惧
凌乱的心,狂乱的揪起,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不让自己的紧张乱了分寸。
庭院间,满是疯狂寻找的身影,慌张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凄声的喊着:“吱吱,吱吱,回答我一声啊,吱吱……”一双手,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翻查着。
进入红枚丛,那深深一根根的刺,傻傻的连伊竟然忘了,只是心切的寻找着爱鼠,被划出的一道道白痕,无暇去顾及那隐隐的痛,即使痛得流出鲜血也不曾在乎。
而夜七寂呢?与连伊兵分两路,他直接去了归乐居,去了却也不曾发现什么,本欲放下心来,却发现师父不在,反倒让他的心更加高高的揪起。
两人的担心,忘记了杏儿的伤势,忘记了吱吱的失踪,兴许便是杏儿醒来的转机。
人,或者都是自私了,包括连伊。她拥有的东西太少,而吱吱给她的却太多了,让她不得不惦念。也许在几日之后,她会将吱吱送出,可那不是真心的,不是她放弃了吱吱,而是生命中的道义,让她不得不如此。而现在,她却还没有心理准备,在失去孩子的可能后,她无法再突然地失去吱吱。
人的本能,让她忘记了杏儿,心灵上的慰藉,让她不得不寻找她的吱吱。
一头青丝,乱了;纤纤玉手,滴血。
余留那一颗慌乱的心,才真正的明白,相之于孩子的失去可能,这个小东西已经在无形中战胜了她所有的重要。
“吱吱,吱吱,你回答一声我……”已然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的恐惧,在四处搜寻着。
重重的鼻音和酸涩的鼻子,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无助。
直到墙头的一个小小的身影,陌生的看着她,从那凌乱的青丝和一身狼狈中认出主人,“吱”的一声跃入她的怀里,连伊那抽痛着的心,这才狠狠的松了开来。
“坏蛋,小坏蛋,怎么可以让我这么担心?”轻打着吱吱的身子,满眼的酸涩,甚是难受。
而小小的吱吱,似乎知道自己错了,只是用身子轻轻的磨蹭着连伊,祈求她的原谅。
“扑哧”一笑,连伊柔声说道:“吱吱乖,以后不乱跑,不吓着爹爹和我哦!”
“吱吱。”承认自己的错误,吱吱的头,慢慢的蹭到连伊的胳肢窝,让怕痒的连伊不得不轻笑出声。
夕阳下,是吱吱的眸间的顽皮,点点的灵光,有着人类该有的感情。红霞间,是连伊难得的放声大笑,银铃笑声,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远远寻来的夜七寂,看到夕阳下的这一幕,冷了一天的脸缓缓的放松,紧抿的唇角,一点点的向上勾起,心田竟然满满的都是幸福。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没有太多的言辞,但只是那氤氲在眸间的淡笑,已经成为他今生的眷恋。
发现夜七寂的存在,连伊欣喜的上前:“爷,吱吱,吱吱没事!”激动的语气,在缓解着他的担心。
看到他来了,吱吱连忙跃上他的肩头,让夜七寂查看连伊的手伤。
轻轻的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擦去她脸上的脏污,最后执起她的手来看了许久:“傻瓜……”唇,已经吻上她渗着血丝的手,一下一下,很是心疼:“我们回吧!”
那话里,带着无尽的宠溺,那笑里,藏着无尽的眷恋。
夕阳下,是两个拉得长长的身影,相互扶持的朝前走去,微微的晃动,是人生旅途上不能免去的坎坷。
而轻轻跳跃于两人肩头的灵鼠,带着幸福,缠缠绕绕于两人之间,在两人心灵的贫瘠处,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温暖了他们的心房。
就这样,因为夜七寂滴水不漏的护着,吱吱也就落不了雷雪笙的手里,师徒二人,因着杏儿,多少也是有些水深火热。而连伊,一直黯然的情绪并未减退,却也因着被夜七寂困于肆雨院一直不能去看杏儿。
春天,在一个弹指之间就过去了,花褪残红,雨打芭蕉的日子,坐听雨点荷花之声,仰看天边云卷云舒,也算是一种平静。
只是一晚,夜七寂去外有事不回,连伊本来在睡觉,后被吱吱凄厉的声音吵醒,睁眸的时候,却见它浑身的血迹斑斑,一身白毛成了血红,而嘴里还含着几口灰色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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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连伊以为它和外面的野猫野狗打架了,也没在意,只是起榻为它洗了个干干净净,而手,却在扔掉它嘴里含着的毛发时,它竟然“啪啪”的落着泪水,一种伤心和绝望的泪水。
那晚,连伊抱着吱吱湿透的身子,一夜未眠,安抚着这只小动物的心伤。
第二日一早,出去寻摸了一番,也没见着任何异状,也没听说府中的猫啊狗的失踪,也就没有太在意。
没几日过去,本来生命垂危的杏儿,竟然缓缓的转好,而腹中的胎儿,也奇迹般的保住了。
这样一来,最高兴的自然是疼孙子的雷雪笙,反倒是红棂,却被夜七寂当成故意谋害吱吱的凶手,一直对她不假言辞。
其间连伊去看了杏儿几次,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连伊因为心中的结打开了,也就对杏儿不那么见外了。
而吱吱,却不知为何,在那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无论夜七寂和连伊怎么逗它,总是蔫蔫的在窗台上躺着,一动不动。问了红棂,也知道它身体并未异状,也就放下心来。
这日晚膳过后,归乐居的丫鬟前来,说是连伊前日落在那的包袱忘了取回。
本在看书的连伊,接过包袱,惊讶于杏儿的细心,连伊也就让人带话谢过杏儿。
而在一旁处理生意事情的夜七寂,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自两人无隙了以后,除了其他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在议事厅和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便也搬来了寝房。因着连伊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也让他省了不少事。
打开包袱,连伊看着那些东西,有着当初自己在伊人天下看过的书本,有的是她亲手写的手札,更有的便是那晚,夜七寂为她留下的两瓶药。
深深记着那一晚,她想着自己的母亲,心情不好,而他,却惦念着她身上的伤势,在那么狂妄不羁的时候,为她送来了膏药。之于他人,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他来说,却是一种极致。
轻抚着瓶身,她静静的看着坐在不远处处理事情的他。
或许,她不能预料将来的一切,但是却能知道,今生能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是她的福分,因为那是她一个甜蜜的宿命。或许,痛的时候比幸福的时候多,但为了那短暂的甜蜜,她倾尽所有,仍然无怨无悔。
是一种傻,该也是一种牺牲。
“在想什么呢?”他的身子,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内,唇在她的耳畔引起 一阵躁动。
轻轻的躲闪了一下,连伊轻笑着问道:“爷,那时怎地会给奴婢送药呢?”
“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受伤啊,为了眼不见为净,我只好如此了!”手,去过包袱里的一个香包,已经绣了一半的花色,不难看出是一个男子的香囊:“这个是给谁的?”香囊角处的 一个夜字,很容易的便能看出这是送个他的。
缓缓的转身,夺过他手间的香囊:“送个别人的!”
两人鼻尖轻触,气息相产,缠缠绕绕,是那渐渐升温的暧昧,只在片刻之间,已是气息不稳。
“撒谎!”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在她唇畔轻语。
“没……”话,已经有些气短。拒绝的声音,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娇媚,美丽得让人心痒。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覆于她的唇上,堵去她所有的倔强,而右手,却紧紧握着她渐渐松弛的手,取过她手间未成形的香囊别于腰间。左手却已经轻车熟路的解着她衣间的盘扣。
房里的熏香,轻轻柔柔的萦绕起一股青烟,和着暧昧的空气,氤氲出那淡淡的香味,在两人的热情中缓缓的升温。
而夜七寂,这段时间,反倒是比以前更忙,生意上的事,反倒是慢慢转交给连伊处理,每日他的人也忙的是很晚回来,回来到头就睡。庄里的一些事,也慢慢的交给雷雪笙管理,而雷雪笙,则慢慢的交给杏儿管理。
也就是说,除却一个名分,杏儿也就是夫人,而大家心知肚明,谁都能惹,除却连伊,连重话都不能说的。
那日,连伊太过无聊,又拿出两个瓶子把玩着,从外面落寞回来的吱吱,一看到那个瓶子,鼻子皱了皱,便不停的围着瓶子转,眸间满是一股赤红的愤恨。
习惯了,连伊也就明白:“吱吱,你是说这瓶子里有文章?”解开瓶盖,连伊闻了闻,却也没有感觉出什么,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几日过去,每每自己取出瓶子,吱吱便会在一旁不停的叫唤。细细想来,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杏儿之手,难不成能有何问题么?
心下如是想着,却也不动声色。因着红棂几次想动吱吱,也让她不得不对红棂起疑。毕竟杏儿没有服用御猽鼠的胆,还是醒了过来,也无任何异样,自然不敢将药瓶拿去问红棂。
因为不确定,也就没跟夜七寂说。
那日夜七寂出门,连伊也跟着起榻为他更衣:“爷,奴婢也想上一趟街。”
“怎么了?”
“奴婢身子有些不适,想……”
“那直接让大夫过来瞧瞧便是,还自己出去做什么?”
“那对红棂不好。”
即使对红棂有着几分戒心,但终究夜七寂跟她是有感情的:“那好,等下跟我一起出门便是了!”
就这样,许久不曾出门的连伊,到了医馆,便让夜七寂去办事情了,而自己,便去了趟医馆。因着夜七寂不放心,明月也就随行在她身旁。
夜七寂给找的医馆,自然不是普通的医馆,她刚进去,便被人以贵宾待之。
从医馆出来,连伊满脸愁容,如今倒好,给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