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的人,不若早早的归去,也省的这世间的粮食让他这种人给糟蹋了。”
说白了,就是放纵自我,不遵医嘱的娃病人。
对于这个朝代来说,这样的现象太多了。
时下十分流行的五石散,就是世家大族自诩隐士风范的人们,争相追捧的一种药物。
待到吸食的H了之后,状若疯狂,寒冬腊月之时,浑身依然燥热无比,在佐上了酒水,光着膀子,敞开了胸怀,跑到野外撒欢之人,那是比比皆是。
遇到这种,那是自己找死。
莫要浪费医生的功夫了。
看到徐之才眼神之中,露出了深深的厌恶,顾铮也知晓这五石散,对于医生们来说,它先是丹,后是毒,最后才是药剂。
虽然现在的医生因为社会的缘故,无法去正式开口的去研究这种东西好坏。
但是这不妨碍真正的名医,已经在心中为它们打上了毒药的标签。
所以,这一条也是十分的容易理解。
顾峥深以为然,安静的等待着师父的下一条的诉说。
“至于这第四条呢,就单纯了许多,说白了,天人五衰,五脏功能失调,血气过度偏胜,为难治之疾,一时难愈的病症,就不要下手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是那句老话,医生是人不是神啊。”
“关于这一点,你以后从师父这里出师,真正的从医之后,就慢慢的去体悟吧。”
“见惯了生死别离,见惯了无能为力,你也会明白,何为医者,何为力不从心了。”
“若是领悟了,你的医者之道,将会平顺许多了。”
看着此时的徐之才,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忧伤,这种情感难得的也将顾峥自己也给感染的多愁善感了起来。
陪着自家的师父,在这个安静的小厅之内,静静的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在师父的人生当中,一定是曾经有那么一个或者是多个他曾经想要挽救的人,却因为他的束手无策而消失在他的面前的吧。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直面死亡的忧愁与压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的。
顾峥不多问,只等着师父自己从思绪之中回转。
而这番的等待,并不算漫长,只有区区的一刻钟。
而在这一刻钟之后,徐之才再一次的变成了那个并不着调的老者,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的,再一次的说了下去。
“其实这五不救,与前面的一条有点相似,身体极度虚弱,不能承受药力也为沉疴痼疾,难以急速求救,不得勉强求之。”
“不过这第五点,比之第四条更加灵活一些。”
“需要你根据现场的状况来判断。比如说,这身体虚弱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可能将养到一定程度,再来治疗要命的病症?”
“是不是得了速死的症状,将虚弱缓解了之后,是否还有希望?这都要你来判断。”
“只不过这种病患,太过于麻烦,你若是将希望给予了病人以及家属,若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急转直下的病变。”
“那么你前面的长期的努力都算是白费了,而此时的病人你又不可能挽救回来。”
“到了最后,你将会面临的是什么?你可就要想清楚了。”
“多少初出茅庐,对于自己的医术无比的自信的医生,都倒在了这一关。”
“这是咱们医生血淋漓的教训堆积出来的经验,你可是要牢牢的记住。”
“切记,认清楚自己的能力,医术,不存在奇迹!”
嗯,D级医术就不要妄图发生奇迹,去挽救SS+级别的病患了。
那些主角们的金手指若是突然失灵,哪怕是几秒钟的功夫,迎接他们的可能就不是掌声与鲜花,而是病患家属狂风暴雨一般的迁怒。
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值得。
顾峥十分同意的点点头,等待着师父所说的最后一条。
说道这最后一条的时候,徐之才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一般的表现,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最后一点!信奉巫术不信医药,此乃第六种不能治愈的表现。”
“若是你以后行走于乡村,看到那种信奉巫医,只拜鬼神的愚民,切记,莫要展露自己的身份,莫要仗义执言。”
“装作若无其事,转头就走!万万不可多管闲事!”
“切记,切记!”
“庸医杀人乃只有病患一人,而巫术害人,则是千千万的百姓被愚弄。”
“邪教鬼神,害人不浅,若是打搅了他们这等恶人骗人的勾当,当心你的小命也不保啊!”
大实话啊师父,你徒弟不傻!
顾峥点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一般的。
大声的回到:“师父,你放心吧。”
“所谓的医生的规矩,徒弟绝对会谨记于心。”
“这是为医之道,也是为人的大道!”
“多谢师父指点!”
说完,顾峥就深深的跪趴在案前,结结实实的给徐之才行了一个大礼。
通透,才是名医的风范。
为人处世,才是立足的根本。
自己收下的这个学生,不但是有着极高的行医的天分,在做人的方面,也是有着独到的悟性的。
深感欣慰的徐之才,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一次的课程,然后就说出了这一次的总结语。
“那好,这几日你的方剂学习的怎么样了?又掌握了多少的案例?”
“有不懂的拿来给为师瞧瞧,我给你好好的讲解一番。”
“是!”
一听到这个顾峥就精神了起来,他拿出了不少于上一次的麻纸,举到了自家师父的面前。
“师父,你看这二十八个方剂案例,我只弄明白了其中的十五个,您帮我看看这十三个案例,我这里不太明白啊。”
……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分析,徐之才的眼前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圈圈。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又多学习了这么多的案例?
你是妖孽吗?
他憋着一股子气的将这十三个案例拿出来讲解完毕,却是在顾峥得寸进尺的要学习多一些的方剂的时候,将手指头指向了门外。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你让你师傅我喘口气不行吗?今日就到这里,你给我滚到前厅中自己观察去。”
“病人那么多,是让你在后厅偷懒的吗?”
觉得自己的师父已经进入到了更年期的顾峥,挑了挑眉毛,一溜烟的就朝着前厅蹿了过去。
扔下了一句让徐之才后悔不已的话语。
“师父,我帮你去卖金创膏去,我会努力的师父!”
……
你还是给我滚回来吧,你个败家的徒弟。
不管徐之才是如何的后悔,但是此时的顾峥却是十分的开心的。
因为通过刚才的医术的讲解,他脑海中的一代名医系统,终于给他发布了完成任务的通知。
现在他终于成功的成为一名合格的入门级别的医者学徒。
终于有了给自家师父,端尿壶,打扫房间,伺候饭食与左右的资格。
而前厅多亏了这群大头兵的捧场,让他的支线任务,金创膏的售卖也完美的完成了。
待到拿到手中,看着眼前的偏方。
顾峥却是苦笑连连。
前面的鸡蛋油的熬制,这个勉力还是可以一试的。
但是后边的土豆片的运用,摔!你这个朝代里给我找个土豆试试!
真是坑爹的系统!
看来,求人不若求己,咱们还是踏实下来好好的学习吧。
毕竟成为一个正式的医生,所需要完成的任务,简直就是天价了。
因为光是从药草的辨识方面,就已经变成了五千种之多。
更不要说病人上手操作,已经变成了五百例。
光是那有效的方剂收集数量,现如今的顾峥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
因为在世家把持着书籍的现代,一些宝贵有效的医学典籍,以及方子,全部都掌控在世家大族的手中。
他们就算是拿火把点着了当成了柴火来烧,也不愿意给外人借阅过去,只是一观而已。
所以,现在的顾峥十分庆幸,他跟随了一个医药世家出身的老师系统的学习医书。
更加的庆幸,他原来的旧主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的统治者。
而作为他曾经的小书童,有了到御医院借阅一个国家的医学藏典的资格。
当然了,在敝帚自珍的这个朝代,他也不指望自己的能够看到什么珍贵的不传的医案。
但是光是这大规模搜集而来的民间医典,以及一些破败了的世家的收藏,就足以让顾峥陷入到了医学的海洋之中了。
而顾峥这一埋头,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他未曾回过自己的家一次,那个由萧衍赐下来的小院子,早已经被他用十分合适的租金租赁了出去。
而这三年中的所有的时间,他都吃住在徐家医馆。
621 杀头的大事()
就像是和这医馆之中的饭食都无以为继,自卖自身来当学徒的其他人一样,履行着一个普通学徒的职责。【。aiyoushenm】
凌晨四时,打板营业。
清扫药厅,翻晒库房。
与劈头盖脸过来闹事怒骂的病患家属们斗智斗勇。
到了最后,还要用皮糙肉厚之躯,来抵抗住对方的拳打脚踢,以期望用这种方式熄灭对方的怒火。
战战兢兢的跟在师父左右,偷偷摸摸的深入到深宅大院之中,在黑暗之中治疗着不可对外人说的病症。
曾几何时,顾峥血脉中的暴力的因子几次都要爆发而出,却是为了委托人的以后受其影响的生生的忍耐住了。
与这三年的历程相比,以前的风霜雪雨也不算什么了。
因为这三年,不单单是知识之上的丰富,而是让顾峥真正的体会到了一个在奇怪的时期之中,最底层的人的坎坷的一生。
教会了他一个十分富有哲理性的关于医者的生存之道。
看着前面又一次医治好了一个高门大户之人,拿到了丰厚的诊金而得意洋洋的师父。
顾峥难得的,对这个抛弃了门户之见,朝着他这个良才美玉抛出了橄榄枝的老头,充满了感激。
“师父,师父走慢点,我帮您扛医箱,也让您老人家松快松快。”
“你小子又想干嘛,莫不是又要坑你师父的好东西吧?”
“今天的赏银我不是给你了二十个钱了吗?你莫要贪得无厌,不要学那不成器的人去吃酒耍女人啊!”
听到这里的顾峥有点不服气的补充道:“可是师父,你这三年,可是一分钱都没给俺。”
“连俸禄都没有,更别说每回都承诺的赏银了,毛都没见到啊!”
听到与此的徐之才,刚想吹胡子瞪眼的反驳顾峥呢,就看到那远远就能看到大门的徐家医馆面前,站了两个身着普通却在四处张望之人,仿佛是在等待着他们到来一般。
一见到于此,徐之才与顾峥瞬间就不再逗贫了。
他们默默的闭上嘴巴,朝着医馆的hou mén慢慢的踱了过去。
谁知道,在hou mén同样的也出现了这种状态的人,见到于此,徐之才师徒俩的担心才真正的摆在了面前。
这一次逃不掉了。
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的徐之才,硬着头皮打算前去推门的时候,这门侧边上趴着的人,则是眼前一亮,朝着徐之才的方向迎了过去。
“可是徐大夫?”
“正是老朽。”
“陛下有令,随我前去吧!”
听到这里的徐之才,叹了一口气,轻轻将袖子中刚刚拿到手的那一锭金就塞在了对方的手中:“不知道这位官家,可否知晓陛下此次的用意?”
对面的这个人在徐之才这番的作为之下,不像是以往那般的贪婪,反倒是将这一锭金直接就退回到了徐之才的手中,轻轻的一摇头,眼神之中的警告却是不少半分。
“徐医生说笑了,小的怎么知道陛下的心思,万望徐医生莫要难为小的,待到宫中医生自然就会知晓陛下的用意了啊。”
看来,这一次必将是一个隐秘的事件,越是这样越是担心的徐之才,对着顾峥下达了一个命令:“顾小子,把药箱给我,你给我把家看好喽!”
“不!”听到这里的顾峥立刻就否定了师父的决定:“师父我跟你一起去,毕竟你也清楚我的旧主是谁。”
剩下的话,通过他们师徒三年的情谊,不必多说。
那就是若是有个好歹,徒弟我还能帮你好好的跟陛下求情啊。
看到顾峥如此坚定的眼神,徐之才知道,他再多的废话也无用了。
而他也知晓,今日入宫,陛下的目的是他而非他的徒弟。
所以,这个白胡子的老头,难得就将已经抓住了医药xiāng zi手,又给松了开来。
在顾峥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之说了一句:“那就走吧!”
这活宝一般的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
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傍晚的宫殿被照耀的无比璀璨,但是这并不能温暖顾峥那越来越冰冷的心。
因为自从他跟随师父来到了这个他并不算熟悉的宫殿群落之后,他就与师父被人分开了。
他被带到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偏殿之中。
而另一侧的殿堂之内,则是有着师父与陛下两个人的身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等待中的顾峥,那不祥的预感却是点点滴滴在加强。
而在一旁的大殿之中,一场风暴也即将上演。
“徐之才,我再问你一句,萧宝融的太和宫,你是去还是不去?”
跪趴在地上的徐之才,将身子俯的很低,居高临下的萧衍压根就看不到这个老头的真实的表情。
但是对方那虽然弯着但是却透着一份刚强姿态的身躯中,发出了胆大包天的违抗的声音:“陛下,这世间的医者千千万,您为何非要选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子呢?”
听到与此,站在上首的南梁帝萧衍,笑了:“徐医生真是自谦了,若是您也是庸医的话,那么我南梁之中能称的上真正的医者的人还有几人呢?”
“若您不是名医,那么为何前朝南齐的皇帝,现如今的巴陵王,为何除了你的诊治就不让朕身边的御医近身呢?”
“您说呢?徐医生?”
听到这里的徐之才,在底下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仿佛是认命了一般的回到:“陛下,臣也不知,若是巴陵王真的是有病了,又是何种的病症,小民连病症都未曾见过,又何谈可以诊治呢?”
见到徐之才不再滑头,萧衍才一字一顿的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朕说,无论巴陵王得了何种的病症,朕只需要一个结果,不知道徐大夫,你可是能办到吗?”
听到这里,不用再多说了,徐之才都明白了。
这巴陵王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心知肚明的境地。
而这个时候的陛下,已经不需要这个被榨干了潜力价值,毫无作用的巴陵王再活着了。
可能是出于他以前南齐的御用名医的身份,察觉了什么的巴陵王,不再随意的入口任何的药物。
而还有点耐心的现任陛下,不想将事情办得太过于难看,就想到了借刀shā én的医患手段。
只是这陛下到底是想错了一点啊,当初自己的毅然决然的挂冠而去,以及绝不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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