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顾老娘眼睛瞬间就瞪成了一个铜铃,刚准备不管不顾的发飙呢。
就看见自己最乖巧,最文秀的女儿,轻飘飘的将胳膊上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朝着悍匪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的顾小妹,笑脸盈盈,带着小百姓家的烟火气,笑的别提多撩人了。
待她走到那个裆痒痒的大汉的面前的时候,就朝着对方绽放出了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然后对着这个大匪头说了一句,带着点跃跃欲试般语气的话语。
“哎呀,哥哥原本教给我的本事,我早就想试试了,今天是你倒霉,就拿你下个手吧。”
然后顾小妹,就一个微微的下马,左脚跨前小半步,右脚错后小半步,一个左腿往前发力,右腿朝前前踢…
“撩阴腿!啊哒!”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就踢在了两腿大分的悍匪的裆中。
“嗷!”
那匪徒的眼眶中,瞬间就蓄满了让人同情的泪水,直接就变成了一个小媳妇,委屈的只打转转。
而那个倒霉的汉子,因为双手被困附在后边,连捂着裆部,给自己缓解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生生的感受着这样的痛楚。
但是这还不算完,顾小妹在一屋子人目瞪口呆之中,就将那还算是秀气的小脚,直接踩在了某人的重点部位之上。
顺时针的这么一踩,又一捻,配合着顾峥所教授的霸气无双的口诀,就喊了出来:“摊蛋黄!”
随后,顾小妹就被自己给乐笑了。
“哈哈哈,哥哥说的果然没错,这可真过瘾啊。”
“可以解除压力,还可以冲散郁气,真是比喝上一碗酒还痛快!嘿嘿嘿。”
我去,这是谁家的娘子,还有没有人管了,赶紧给她领回家去。
而刚开始是愕然,后来就哭笑不得的顾老娘,赶紧上前了个三两步,一把就将顾小妹又给拽了回来。
待到娘俩回到了桌子边上做好的时候,这个大厅中的所有的人,竟是安安静静的让身后的药童给上药,连一声闷哼都不敢发出来了。
太凶残了有没有?
太吓人了是不是?
原以为顾老娘已经是霸王花一样的存在了,没想到这柔柔软团的顾小妹,直接就是个食人花级别的。
果然,花阎罗家中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此时正在教育女儿的顾老娘,却是这么说的:“我说女儿啊,你这以后也只能在我这医馆中,这么做做了。”
“可不许对女婿下这样的死手,知道不?”
“我跟你说啊,男人的那坨肉啊,他可脆弱了,这关系到你今后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呢。”
“我跟你说的可是经验之谈,你可别不当会事儿啊。”
“知道了”顾小妹被自家娘这么一拽,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身后蒋大夫的方向。
这个皮肤微黄的中年男子,早就被自己后娶的娘子的这番话,给羞了一个憋脸的红。
那颜色,像是紫了的枣子,怎么看怎么搞笑。
为了转移话题,不让继父再难堪下去,顾小妹就赶紧把老娘的关于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的话题,给转移了出来。
“哎呀,我知道了娘,对了,叫爹爹过来吃饭吧,顺便再帮我看看,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点头晕眼花的,浑身提不起劲头。”
“莫不是中暑了,让爹爹看看,也给我配上点解暑的药汤子。”
“哦哦哦。官人快来。”
一听到是关系到自家女儿的事情,这顾老娘就紧张起了三分,朝着手中还在忙活的蒋盗礼,招呼了起来。
这蒋大夫的脾气还真吃顾老娘的这一套,屁颠屁颠的将手中的活一扔,就也来到了空桌子之上。
朝着顾小妹伸出一只道:“来,让我先把把脉。”
说完就将手指轻轻的按在了顾小妹所伸出来的手腕之上。
“嗯,这个脉象……。”
蒋大夫面带沉思,还想着装装深沉,他的后背啪的一下,就被顾老娘给拍了一下:“死老头,赶紧说,我女儿怎么样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咳咳咳,咱们女儿无碍,只是怀孕罢了。”
“啥!?哎呦喂,我的乖女儿啊,这可是大喜事。”
那边桌子上瞬间就欢腾了起来,而在堂下的几个被捆着的人,在看到了可怜的蒋大夫的遭遇了之后,突然就更加的安静了起来。
恨不得缩在一个小角落中,千万别人人发现他们几个的存在。
“真狠啊,连自家的官人都是如此的对待。这顾家的人,果然太不一般。”
“那不是废话吗?人不可貌相,这几个都是随了顾峥了。”
“长了一张玉面风流的脸,却竟用那下三滥的狠手。”
这下子可算是找到了根儿了,他们能不害怕吗?
倒是桌子上的几位主角,在开心过了之后,就开始拿出饭食,边吃,边做着今后的打算了。
“这事得先去告诉你家官人,我那老实的女婿。”
“这第二个孩儿,总算是盼到了。”
“其次呢,得找人给你大哥送个信,依着这件事,把他给诓回家。”
“到时候我安排好日子,将这襄阳城里有名头的媒婆家,我都走上一遍。”
“将那些好女子的资料带回来,给你大哥细细的挑上一遍。”
“这一次,怎么也要想个办法,将他留下了,给我娶了媳妇再走。”
“这一转眼就三十郎当岁了,竟是连一个婆娘都没有娶回家,像是个什么样子。”
“成天着,就跟那些粉头们厮混,倒是混出了好大的名声。”
“还说什么,花魁得幸顾郎君,此生难忘有情人。”
“啐!一个个的连个抱着娃娃出现在咱们家门口的都没有,还花魁呢,我看这本事也就针鼻儿那丁点了。”
“竟是连咱们儿子的心都拴不住。”
看来顾老娘想孙子都快想疯了,竟是连出身都不在乎了。
倒是顾小妹想的明白,虽然自家大哥干的勾当和做的行当,不是什么特别体面的活计。
但是这官家的身份,以及那从四品的官职,是怎么都摆在那里的。
看着自家哥哥的岁数,还有上头对他的赏识,自家又还保持着民籍,说不得,还有更大的造化等着他们家呢。
现在娶不娶娘子不重要,只要哥哥乐意了,不说旁的,半个襄阳城的小娘子都会排着队的出现在他们家的铺子门口。
就说是官家的女儿,哥哥也是娶得的。
顾小妹就是这般迷之自信。
所以她劝服起来,也是带着点自己的骄傲:“老娘你也是心急,就我哥哥的本事,只有他不想娶的,没有那不想嫁的。”
“你还真想着大妇还没娶,就先来几个妾给未来的嫂子添堵啊?”
“这就是咱们家没有规矩了。现在哥哥只是风流,等他在外边玩够了,总是会收心回家的。”
“所以啊,咱们就先别替他操这个心了。”
“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哥哥递个信儿,让他回来松快松快。”
“这上次就说是出去执行案子了,到如今快两个月了吧?总该是完结了,也该回来看看咱们了。”
“是这么一个理”顾老娘在这边点头呢,这可以去报信的人就来了。
门外出现一个人,正是拾掇完了,觉得这伤员包扎的差不多了,准备过来将人提走的王小五。
王小五对于自家大哥的医馆,那是无比的熟悉。
自从这里改造成了半个公立医院了之后,他是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这里,不是送那些受伤的自家的兄弟,就是将保外就医的匪患们,送过来再提出去。
这里的人他都熟悉。
所以等到他到了厅堂了之后,在一群小捕快的问候之下,看了这几个匪贼的治疗程度之后,就打算和大哥的家人打声招呼之后,就赶回去办公。
但是刚刚说了一句,就被顾老娘给留了下来。
383 第九世界的回放(三)()
“我说,小五啊,你最近有没有你顾大哥的消息啊?”
“婶子,你别说,今天你可是问对了人了。”
“我今日去衙门中办公,刚刚接到了顾大哥给我发过来的消息。”
“说是现如今正在临安府的地界内,抓捕当地最有名的大盗。”
“现在说是有了眉目了,他将贼人捉拿归案了之后,就会和皇帝大官人请旨,赶回来看你们。”
“哦?真的吗?那现在既然是知道了我儿的去向,小五你能不能给临安那边的人去个信?”
“没问题婶子,不过信件不能太过于繁琐了,过两天有飞往临安的信鸽,我让他们传递资料的时候,替您填上一句话。”
“那就好,你就这么说,顾小妹喜孕,家中甚为挂念,速归。”
“这样的一句话,可以不?”
“没问题啊,多大点事,不过咱们家的小妹怀孕了,那必须要恭喜恭喜啊。”
王小五答应的痛快,转头朝着顾小妹嘱咐道:“改日我就让我家的那位,将贺礼给你送到铺子里。”
“要是家中的活计太多,你尽管和你嫂子开口。”
“咱么家中又不是用不起仆役,买上一户人家,伺候你也是好的。”
这一建议得到了一致的赞同,这屋子里的话题,就转到了买卖人口的上边。
只让那些还被捆在医馆中的犯人们,欲哭无泪,他们也很想到监狱中,赶紧脱得了这束缚,让他们的筋骨松快松快啊。
这边的镜头播放完毕了,在书页渐渐的转黑又亮起来的时候,画风就完全的变了一个姿态。
只见那渺渺清水,阵阵荷香。
一阵阵轻语嫣然,一曲曲水乡思绪。
一艘花船,灯笼高照,
往来船只,穿梭不停。
有叫卖的经纪,在水上吟唱着江南的小曲,只为这一艘艘船上的人,推销他脚下水面小艇上的蜜饯。
运气好的时候,还有这坊间最有名的花娘,从船中慵懒的探出头来,青丝未拢,滋味犹存的从他的果盘中捻上一颗梅子,抛下一个回味无穷的眼神,让这经纪能够念想上几日。
这般热闹的场景,竟是与有些矜持的襄阳不同。
反倒是带着几许魏晋的风流,肆意的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今日的苏州河上,却是与往常不同。
那常常出现在西湖边上,围着玉壶园子一圈的花船们,像是打好了商量的一般,具是围在了一个巨型的足有三层之高的大船的周围。
这些稍小一些的船舫上的女儿,竟是连妈妈都不能带上,只能带上一个身量还未张开的小丫鬟,贴身伺候着,捧着她们惯用的乐器,或是出名的行头,带着一丝期盼的站在船头,朝着那大船的内里张望着。
而一些中等的花坊,则是将楼子之中,或是擅舞,或是擅歌的女子,组织起来,在她们要力捧的头牌姑娘身后,站定,只等着和周围的人一较高下。
而这种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让周边的小民看的花了眼的姑娘,只是普通之姿的话。
那么现在已经受邀,提前一步登上了巨型花坊的几个姑娘,却是春兰秋菊,各有风姿。
她们彼此间竟是熟悉,因为都在这临安城中讨生活,在打出各自名号的时候,自然也曾经是打的头破血流的宿敌。
像是她们这种级别的女妓,别说是现如今的整整三位了,就是想要见上其中一位,怕不是也要倾家荡产的。
但是此时船上的这三位,却是彼此站成了三角之势,眼中包含着警惕,互相观察着对方今日的穿着打扮,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妆容,一时间竟是僵持在了甲板之上。
到底是其中一位年纪最轻的,沉不住气,率先的开了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铮郎的船上。”
“要知道这铮郎的花容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
而旁边的那两位年纪稍长一下的女子,却是互相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在眼神交流的这一瞬间,就达成了暂时的联盟。
她们如同迎风抚柳一般的摆出了一个最为文质的身姿,将手中的大袖往嘴边轻轻的一掩,轻笑道:“你这般的人都可以上来,我与书画双绝的温文妹妹,为什么没有资格上来呢?”
这被两个人一起针对的年轻姑娘,一时间就是气急。
她的确是不如面前的,因善于书画而享誉文人雅士之间的温文姑娘,以及开口嘲讽她的琴瑟大家洛洛姑娘来的雅致。
但是她胡梅娘子的一支胡舞,热辣无比,是整个临安城技艺最高超的舞娘。
她可是只用了半年的功夫,名声就能与对面的这两个快要过气的女人比肩了。
她这般火辣辣的小娘子,哪里又比不过对面的那两个酸儒一般的文妓了?
所以胡梅反击的也是激烈:“我说你们没资格,那是因为啊,明明都要退下了,还是忘不了这名利,说是惦念这临安花魁大赛是假,莫不是惦念着铮郎才是真的吧?”
闻言,两个人也不恼怒,反倒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了:“没错,虽然说这一次的花魁大赛,谁能赢得顾峥郎君手中的那朵最贵重的青莲花,谁就能奠定最终的胜利。”
“但是我们却不是奔着那凡俗之人所抛出来的花魁花朵而来,而是因为此次,乃是我们两人的隐退之作。”
“不求青莲花,只求顾郎怜,看在彼此的情分上,能让顾郎君为我们簪上一朵花朵就可。”
“这也是我跟温文,隐退前最终的愿望了。”
“至于心比天高的胡梅姑娘,大不必冷嘲热讽,让旁人看低我等。”
听到这两位名声正胜的女人,竟是要在此次的花魁大赛上齐齐的退隐,听到这个消息的胡梅,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在她还在呆愣的时候,花船上左右两边的侍者,却是引着这三位朝着大赛规定的比赛场地的后方而去。
没错,现在的西湖边上,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花魁大赛。
在这一天,整个临安府以及这江南水乡的所有的河湖流域中的花坊青楼,都会选派出自己最出色的姑娘,来到这临安城内,参加这属于女妓的盛宴。
在这里,以与民同乐的方式,半公开的选举出整个南宋最顶级的女妓,簪上一朵在这个季节中,绽放的最位绚烂的花朵,成为这一届最耀眼的花魁娘子。
这一盛宴,是这些小娘子们一步登天的最好的方式。
无数享誉大江南北的名妓的称号,都是从这一天起,所打了开来的。
在这里不会因为你出身的花坊低微,而看轻与你,更不会因为你的名不见经传,而忽视掉你。
只要你对自己的才艺,有着无比的信心,就可以自己报名,到那大会所搭建出来的比斗台上,一展自己的才华与身姿。
只要这台下的恩客,才子,文人,百姓,觉得你风雅无双,姿容无比,自然愿意去那大会主办方所摆放的花魁专用花篮中,为你买上一朵,支持你的花魁之花。
抛到台上,或是要亲手为你簪上,以示对小娘子的鼓励。
而举办此次大会的花坊联会的人员,则是将对抛到台上的花卉由专门的人收取请点登记下来,统计完毕后,将最终的数量,登记在花魁比赛场地外的计花牌上。
让在台下的支持者和看热闹的老百姓,是一目了然。
这样的比赛方式,就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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