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出来,事情闹到现在这样,他再不出来帮可怜的严英健撑撑场面,这人就要顶不住了。
“见过谭将军,见过褚秘书。”
两人回头看着曾永泰。
谭将军眉毛皱着,“曾局长你来这里做什么?”
曾永泰却打算开门见山了,他先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无关人等离开。不多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陈光、武彤、严英健和褚谭二人。
“我就直说了吧,是毒门与暗门的大人物让我敲打敲打陈光。至于陈光那消失的一天和谁在一起,我帮他解释,谭将军应该也是知道的,当日丰镇血战,是文家大小姐与文家三爷之间的事情。陈光算得上是文家大小姐的人,文家三爷现在已经死了,我也能说点东西。”
“文三爷正是毒门与暗门的人。在那天之前,陈光的确与文家大小姐在一起,这所谓的命案,也正是毒门与暗门在让陈光安分点。如今文大小姐和两大门派闹得不可开交,我们这些小人物又何必去搀和神仙打架的事情呢?就顺着他们的心思把事情给料理了,不皆大欢喜吗?”
曾永泰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带着些自豪,轻描淡写。
谭老头气得嘴唇直哆嗦,想骂曾永泰,却终究没开出口。
褚兆伟更是明白曾永泰这话里透出来的可怕意味,事情已经快要出他所能决定的权限了。
至于陈光,虽说早已猜到毒门与暗门很可能是火锅店事件背后的真凶,但他真没想到会从曾永泰嘴里如此干脆利落大方的承认了。
他还是当着武彤、谭老头、褚兆伟、严英健这所有人的面。
他摆明了就是一副,老子要办事,你们就得给跪着听令的模样。
曾永泰这所谓的神仙打架,我们这种小人物,更是把谭老头和褚兆伟包含在内。
显然,在他的心中,除了内劲武人,谁都是小人物。
唯有内劲武人才是他的主子。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承认的东西却很多。
其实这件事情早有迹象,只不过以前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身份特殊却又夹在中间的陈光却化身导火索,再一次将这谁也不愿意去细细推敲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曾永泰的所作所为,正如同多年前一样,他掀开底牌了。
他就是一副,老子已经成了给内劲武人服务的下人的模样,你们奈我何?
谭将军终于抖着嘴唇,“曾永泰啊曾永泰,枉费我们对你寄予厚望。你们这特殊事务局,这么些年来,就是这么办事的?我们养着你们,你们却成了他们的狗?”
曾永泰今天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狗了,他倒是也有抗性,丝毫不觉得羞耻,“谭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可是你们教我的。当初要不是你们也识时务,又怎么会有特殊事务局这种部门的出现呢?你说是吧?”
“可我们是要你们刺探他们,不是让你们反过来为他们服务!”褚兆伟也怒道。
终于撕破脸皮的曾永泰再不掩饰张狂,而是冷然道:“这个话,你们和我说没用,得和我们的欧阳总长说,我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下人而已。”
“去你大爷的装你娘希匹的逼!”曾永泰正得意着呢,陈光却冷不丁一拳拍他脸上,“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老子不玩了!你去告诉你那什么欧阳肿胀!我看到到底有多肿多胀!我今天就要走,让毒门和暗门的人来杀我啊!光特么知道嘴皮子硬,真敢杀我早八百年动手了,谁特么有心思和你在这儿墨迹,装什么深沉。”
陈光实在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卷进了多大的阴谋里,他压根就不想去考虑这些,不是他脑子不够用,而是特别烦。
他简直无止境的烦。
等自己神功大成,哪里有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只明白一点,既然毒门暗门还在玩这什么敲敲打打的游戏,而不是直接杀了自己,那自己今天就算大摇大摆的从这里出去了,也必定屁事没有。
很明显,现在留着自己的命还有用,文雯那文宗境的实力想来的确也够唬人,他们有忌惮。
说白了,事情很简单。
自己麻溜的靠着信仰值混见灵天杯中界,早点学了丹青卷,或许还能再指望指望琉璃给自己准备的神秘大奖,然后自己就变成拳头比所有人都硬的人。
我管你们什么门什么长的人装逼啊?
我特么不玩了!
老夫是通天圣杯之主!
老夫要练成浑身麒麟臂,抬手就是文宗境的绝世高手,然后一把掀了你们的桌子好吗?
突然难的陈光让所有人都惊了个呆,曾永泰更是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旁边的严英健尚未张口说话,陈光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你也不是个好货,滚!”
褚兆伟和谭老头两人也给陈光突然的爆弄得脑袋直蒙。
“两位,多谢你们今天的好意了,我真没事,屁大点的事,你们回去就当成什么事都没生,也什么都不知道,过不得多久,我拼了命也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我走了。”
陈光拔腿就要走。
武彤跟将上来一把扯住陈光手臂,“等我啊!”
陈光顿住脚,狠狠的在武彤臀瓣上掐了一把,“我让你别管了,你就回去啊!”
武彤猛摇头,“不行,我不要!”
“不行是吧?”陈光瞪眼。
武彤竟被他看得有些怕了,捏捏索索道:“我不放心你。”(。)
第五百八十四章 肿菊长()
“算我求你了行吧?你这就回五京去,或者回顺德特训营,该干嘛干嘛,过不得多少日子,咱还是以前那个咱,你也还是以前那个你。≦”
陈光给武彤一直跟到了外面,实在没奈何,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的对她说道。
“这么大的事……”武彤倔强着。
“你也看到了,再大的事,我到现在也不也毫未伤,我把曾永泰揍了不直接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你看他们如果真要抓我,现在我们都这样慢悠悠的走到门口了,不早该动手了?反正吧,事情比你想的更复杂,但又比你想的更简单。你觉得它是大事,它就是大事,觉得它是小事,它就毫无所谓。这本也不是你的职责,说句难听的,你也没资格搀和进来。”
陈光说着说着,便双手抓住武彤双肩,“不是我和你闹别扭,而是如果你真搅合进来,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只会让我难做。别让我为难,行吧?”
正常情况下的武彤,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这次她也一样,她以为陈光会松口会屈服。
但这么久过去,陈光却还是这副态度,非常的认真,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这个弟弟已经不再像是个弟弟了。
武彤这般想着。
“真的不可以?”她问。
陈光重重点头,“真的!”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啊,你打算怎么做?”武彤问。
陈光眨眨眼,“没打算怎么做啊,曾永泰不是说毒门暗门让我安分点吗?那我就安分呗,你放心吧,我可不会傻乎乎的作死。我什么都不做,正合了他们的意。”
“真的?”
“当然真的,我现在这么弱小,一个人蹦跶得再高也没用处。你别看我刚才好像很火大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和曾永泰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啊,只要我肯配合,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揍他只是看他实在不爽,过过手瘾而已。呐,我这么给你保证,肯定不犯傻,行了吧?”
如今拥有世界派演技的陈光,要装出副洒脱无谓的状态来,不要太逼真,将武彤晃点得不要不要的。
“那好吧,这次我听你的。”武彤眼睛里隐隐冒出泪花,转身往后退去。
“听我的就好,乖啊。”陈光眨眨眼,和武彤认识这么久,自己可算是第一次硬气过她了。
想来真是不容易,但这次陈光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她多犟也不打算松口。
陈光本以为谭老头和褚秘书会悄悄跟上来找自己聊聊的,结果一直等到他坐上回五京的飞机,也没有丝毫动静。
他心里有些失望。
所谓什么都不做,那只是摆给曾永泰和他背后的主子看的行为,但其实他自己比所有人都更恨不得将曾永泰与他的主子连根拔起。
但他没想到褚兆伟与谭老头,竟然真把曾永泰那般张狂嚣张得意的模样给当场忍下来了。
如果不亲眼见识到,亲身参与其中,陈光完全不敢相信在科技如此达的现代社会,真有这样完全凌驾在普通人头上的特权阶层的存在。
内劲这种东西,哪怕是可以让一些人身怀绝技,正如文雯的强横。
但绝非每一个内劲武人都有文雯那般强大,陈光脑子里又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靳老爷子与江老爷子,坐在飞机上,他的拳头拽得紧紧的,恨得直咬牙,你们真就这么怕死吗?
你们坐在这样的位置上,这般纵容曾永泰与内劲武人,怎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怎么对得起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
沉着脸下了飞机,他正打算与家里打电话,手机里却传来莫名其妙的忙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陈光心头咯噔一声,上飞机之前才和家里简单联系了,尚且一切无恙,怎么突然电话就打不通了呢?
以前老爹做生意时养成了手机永不关机的习惯,现在也没改掉,哪怕他手机没电了,他身上也常备移动电源的,不可能说关机就关机。
难不成出事了?
换个人打打试试看吧。
打老妈的,也关机。
舅舅、舅妈、伯父……
自己在乐来老家的二十几个亲戚家人,竟然无一人可以打通电话!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陈光心底乍然泛起,他从未有一刻感受到这样的慌乱。
自己又一次犯错了?
这次把爹妈和家里的亲人们都给拖下水了?
扶着机场出口的玻璃门,他感觉身体中所有的力量都被掏空了,抬头看着外面下午的天空,明明该是阳光明媚,他却偏偏觉得整个天都阴沉沉的。
他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背包,紧紧抓住里面的通天圣杯,莫名的杀意在他胸腔里如火焰般升腾着,几乎咬碎了钢牙。
毒门!暗门!
如果你们真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定要你们满门灭绝,鸡犬不留!
他心中这般咬牙切齿的想着,旁边机场安检人员都现他的情况异常,靠拢过来神色紧张的问着,“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不久前这五京双河机场才出了个大事,最近这两月整个机场的安保力度都上升了一个级别。
陈光缓缓起身,“没事。”
这位机场警员觉得很奇怪,他甚至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为什么好像这小伙子身边比别的地方更冷些,甚至阳光都在他身上变得暗淡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将信将疑的喊着,“小光?”
陈光猛然抬头,“哥?”
没错,这西装年轻人正是陈光的大表哥冯勇,在五京这边郊县财政局上班的一个小公务员。
陈光情绪激动的一把凑上去,搂住冯勇的肩膀,同时又全神戒备着四处打望,现在情况紧急,能护得住一个是一个,“哥快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冯勇很是纳闷的挣脱了他的手,“什么啊?小光你怎么了?”
陈光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说不清楚,但你就没现大舅和舅妈的电话都打不通了吗?我爸妈的电话也打不通啊!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
冯勇更迷惘了,“这不废话吗?我刚把他们全送上飞机呢,估摸着现在飞机正好快起飞了吧,当然都打不通电话了。”
“哈?怎么回事?”陈光一脸懵逼。
冯勇见他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恍然道:“得,你还不知道吧,我今中午也给吓了一大跳。他们一群老爷老太的,突然不知道脑经里是那根神经抽了风,说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今儿一大早他们就浩浩荡荡的包了个车从老家直接杀来五京,机票都给买好了。要不是他们包的车恰巧是我同学在开,我险些都给瞒过去了,可给我折腾得够呛。”
“二十几个人一大家子全来了?”陈光脑子里冒出个大大的黑人问号。
冯勇点头,“我要不是单位走不开,自己都差点给自投罗网被他们拖走了。你看微信吧,你爸肯定有给你说的。”
陈光掏出微信一看,果然有段陈国利过来的长长的语音。
陈光听完,大体是明白了。
因为之前家里破产的事情,再加上老妈生病,这两年全家的日子过得也是够清苦,最近眼瞅着是达起来了,自己这从不走寻常路的老爹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心里成天就在寻思着,这人呐,人生在世总是各种机缘巧合,说不准哪天老了,眼睛一睁一闭就没了。
现在家里又不差钱,成天又闲着没事干,不趁着身子骨还康建出去走走,等到老了走不动了,或者突然人没了,人活一辈子想出去看看都做不到,不白活了吗?
老爹便索性巴掌一拍,就把前段日子朱志印刷厂送来的近百万分红掏将出来,带着一大家子人搞这场说走就走,任性不含糊的旅行。
初步目标,欧洲十国游!
不游个尽兴不回来。
三舅妈年轻时在欧洲留过学,语言没有问题,也懂风土地理,导游也给省了。
至于为什么瞒着陈光,按照陈国利的说法就是,看你现在忙得也够呛,又是参加什么飞镖比赛又是弹钢琴的,在燕京估摸着还得应付包养你的金主江雅歌,当爹的就不给你添麻烦了,省得你担心。
其实陈光知道陈国利是怕自己也跟过去让他们玩得不痛快。
他眼巴巴的看着冯勇,“这可真是……”
冯勇也直翻白眼,“无语了吧?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你都不知道机场里当时多热闹。”
“我这个爸啊!”
“我这个姑父啊!”
表兄弟二人都给陈国利这想一出是一出的野路子弄得莫名忧伤,不过陈光心头倒是大石落地,不是毒门和暗门的人动手脚,万幸。
他们走了也好,欧洲十国游,人均预算接近五万大洋的败家之旅,目测没个把月时间甭想回来。
自己倒也落得轻松,免得成天提心吊胆的。
陈国利他们这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行,按照这不靠谱老爹的说法,他们这次旅行,突出一个无目标,无组织,无纪律。
说是十国,也未必十个国家就能打得住,反正先到了地方,然后想去哪儿去哪儿。
却说此时的燕京,却又是另一幅剑拔弩张的气氛。
普通人察觉不到任何的变化,但在暗处的某个地方,却充斥着股极度凝重的氛围。
“当初是我推举的欧阳天行,我在这里向各位老兄弟检讨,这个责任,我叶军明一力承担!”
“行了,老叶你少说两句,事情变成今天这样,我们都始料未及,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大家都有责任。”
靳老头捏着手指头,沉吟着:“虽然当初是老叶你推举的他,但我们大家投票也是全票通过。除了欧阳天行,当时我们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在那个特定的时期,也只有他这样能两边通吃的人,才能当好联络官这个职责。特殊事务局的总局长,也非他莫属。”
另一个老头也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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