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轮到旗杆市这边的捡宝人看热闹了,汉斯等人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一幕,汉斯喃喃道:“天,他们真吃屎了,就像我早上说的那样,他们吃屎了!”
“真是可怜,呕呕,太恶心了!”
“卧槽看那家伙,他还仗着嘴巴叫,雪特!雪特!那是块卫生巾挂在他嘴上吗?”
保安们终于发现了问题,保安队长高声吼道:“快关闭高压泵!快点快点!”
抽粪车里,一个青年正戴着耳塞在懒洋洋的听歌,因为这原因,他没有第一时间听到人们的喊叫,等他听到时候,周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当然,这是一锅前所未有的恶心的粥。
青年跳下车,一股粪水冲他喷来,他惨叫一声又窜回车里。
这让保安队长很生气,吼道:“混蛋,快去关闭高压泵!”
高压泵不属于抽粪车,而是在粪池里,开关在粪池旁的小屋子里。
最终还是保安队长冒着臭气冲天的粪水粪便雨进入小屋,手动关闭了高压泵。
四处喷溅的粪便雨总算停下了,但受到牵扯的捡宝人却已经满身粪水、粪便了。
外边看热闹的人还好说,顶多是沾染上一点,里面的加州捡宝人早就成了落汤鸡,粪便落汤鸡。
几个人趴在地上疯狂呕吐,泰德哭着喊道:“呜呜,哪里能洗澡?我要洗澡,我的天啊,我要去洗澡!”
史丹尼踉踉跄跄的想伸手去抓旁边的捡宝人,那捡宝人赶紧后退,他一把抓空结果地上有一块粪团,踩上去后‘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汉斯说道:“没事,摔的不疼,地上有那么多粪便垫着呢。”
“还有卫生纸和卫生巾,怎么还有纱布?那是个死老鼠吗?”
“别说了,呕呕,太恶心了,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哥斯拉问李杜道:“昨天的你惨,还是今天他们惨。”
李杜叹道:“我惨,我被他们直接侮辱的。”
一听这话,哥斯拉二话不说,大踏步走上去,有人想要出来,他一脚踹上去重新踹了回去。
一名保安上来拦住他道:“你干嘛?”
哥斯拉木木的说道:“他们想弄脏我,我反击。”
“别反击了,快点把这些人给带出来。”保安队长气急败坏的说道。
哥斯拉摇头道:“不干,太臭,肉都臭掉了。”
捡宝人们掏出手机、照相机一个劲拍照,有人嘿嘿笑道:“这可是大新闻,有意思了。”
又有人遗憾的说道:“我的手机没有拍照功能,该死的。”
“地上不是有个DV机吗?捡起来用呀。”
“那太恶心了,这DV机坏掉了,扔进垃圾堆去吧。”
“别,还是扔进粪坑里吧,垃圾堆不接受这么脏的东西。”
加州的捡宝人欲哭无泪,他们这会已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人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会倒霉的遇到这种事?
保安队长组织保安们带着捡宝人去清洗身上脏东西:“快快快,给他们冲洗一下,先赶紧冲洗。”
“去浴室吗?”
“去你法克马泽尔的浴室,你还想不想用浴室了?随便找个地方,用自来水给他们冲洗!”
“呕呕,真恶心,头儿我不行,我干不了这活,我要去呕吐了。”
看手下不愿意动手,保安队长只能一脸嫌弃的对加州捡宝人招手:“跟我来吧各位,去洗一洗,雪特,先去洗一洗,呕呕!”
加州的捡宝人失魂落魄的跟着保安队长离开,李杜遗憾的说道:“该死的,我还想等到拍卖会结束揍他们一顿呢。”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冲突?”图里斯好奇问道。
汉斯冷笑一声想介绍,李杜不动声色的对他挤挤眼示意他别说。
他自己说道:“这些家伙跟波尔和约克是好友,一直对我、对咱们旗杆市的人很不友好,倒是没什么冲突。”
“他们太可怜了。”奥利怜悯的看着这些人说道。
汉斯冷笑道:“可怜的人必有可恨的地方,他们也非常让人讨厌!”
后面又有捡宝人到来,一进入仓库公司就捂着鼻子喊着怎么这么臭。
拍卖师到来后,赶紧从兜里掏出个手帕捂住鼻子,眼睛被呛得通红。
粪池长时间储存粪便,已经形成了很浓烈的沼气,这些东西释放出来,给人造成的冲击力很强。
先前有几个加州捡宝人摔倒在地后没爬起来,就是被沼气熏到了,熏的手软腿软。
虽然出现了突发情况,可这种事波及范围不大,拍卖会照常举行。
自然,加州的捡宝人没法参加这场拍卖会了,他们现在能不能安然返回镇子都不好说,处境那叫一个惨。
李杜对他们毫不同情,昨天一起凌辱他的时候,他们可不像这会表现的这么凄惨。
特别是史丹尼,昨天还冲着他吐了口痰,他没打死对方已经算他心慈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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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个仓库的拍卖会,这可是属于中型偏大的拍卖会了。
但捡宝人们的主题却不在仓库上,都在聊先前发生的事情:
“这些加州佬太倒霉了吧?被屎尿喷一身?可惜我没看到。”
“我这里有照片,法克,太惨了伙计,你没看到,我只是看着就恶心!”
“噢,我可怜的加州兄弟,为什么我听这种新闻会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呢?”
“你太坏了,伙计,不过我也怎么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了呢?哈哈,太有意思了!”
李杜正听着捡宝人们热烈讨论这档子事,忽然有人从后面碰了他一下。
他立马转身,眼神冷酷、脸色瞬间阴沉——他以为又有人找事。
因为他的华裔身份和肤色,很多捡宝人都喜欢有事没事挑衅他、欺负他,搞的他现在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
结果他扭头一看,是跟他一样肤色的熟人,张凯。
“张哥,什么事?”
张凯却被他的脸色和眼神吓一跳,喏喏道:“噢噢,没、没、没什么事,不对不对,有事,有大事。”
经过了解,李杜基本上知道张凯是个什么人了,这人应该比较老实、比较胆小怕事,和很多刚出国的华人差不多性格。
他先拍拍张凯肩膀安抚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大事。”
张凯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跟我走。”
李杜跟着弯弯绕绕,离开人群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不过这里通风性不好,弥漫着粪便的臭味。
张凯捂着鼻子抱怨道:“这些美国佬拉的屎都比咱们中国人臭,真倒霉,他们的管道竟然老化了,玛德我又要倒霉了。”
李杜问道:“为什么?”
张凯抱怨道:“这些美国佬欺负人,他们老是把脏活累活给我和几个东亚人,自己干轻快的活。”
这就是现实,美国高举平等大旗,喊着什么‘人人生而平等’,实际上社会各处歧视无所不在,压迫也无所不在。
李杜问道:“你就是想说这件事吗?我想想办法怎么帮你……”
“不是不是。”张凯摇头道,“是更重要的事情,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几个瓶子和盘子,都是瓷器,打底雪白,上面有色彩斑斓的描绘,有松树、有小桥流水,看起来很美。
“这是什么?”李杜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张凯精神一振道:“你听说过‘清宫秘藏、盛世粉彩’这句话没有?”
李杜摇头,问道:“这是咱们中国瓷器:而且跟清朝皇室有关?”
张凯眼神闪烁,然后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对,你认识它们?”
李杜继续摇头,尴尬的说道:“我不认识,我是从您的话里分析出来的,您认识这些东西?”
张凯嘿嘿一笑,道:“认识,我以前在国内,其实也有点地位和钱,玩过一段时间的收藏,见过这种粉彩。”
“所谓粉彩,就是釉上彩的陶瓷,它是在预先烧制好的施釉白瓷上进行彩绘,然后入窑在700度的高温下烧制而成的瓷器。”
“这东西原创于清康熙年间,是在咱们中国古代的釉上五彩工艺基础上,结合西方引进的珐琅彩工艺形成的一种陶瓷技法……”
李杜不懂这些东西,就安静的听张凯说。
结果张凯打开话匣子一时关不上,从来历说到工艺,从工艺说到辨别方式,从辨别方式又说到一些传说,总之滔滔不绝。
李杜一看拍卖时间要到了,不得不打断他的话道:“打断您一下,张哥,要不咱们下午再聊?拍卖会要开始了。”
听了这话,张凯不轻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哎哟你瞧我这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喜欢胡叨叨。”
“没事,您说重点。”
“嗯,重点是,这次拍卖会上有这玩意儿!”张凯神秘兮兮的说道。
李杜来了精神,道:“仓库里有这个?在你的那些仓库里?”
张凯摇头道:“不是,要是在我管的仓库里,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不在我的仓库,是我临时搞到的消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是这样,昨天我和一个同事聊天,聊到仓储拍卖会,然后他就跟我说,他那边有个仓库里有好东西。”
“那家伙是个非洲黑鬼,没文化,啥也不懂,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大多数根本没有价值,唯独这张照片不一样。”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照片,“我看到后就觉得这跟咱们的粉彩很像,洗出照片后仔细看,那就更像了,我觉得这是真货,因为美国人不懂这玩意儿,他们没必要做假货。”
这时候李杜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知道除了51号到100号这些他没看的仓库,其他的仓库里没有这种文物古董。
否则,昨天小飞虫进入后应该会被吸引飞过去寻找才对。
不过这也不能肯定,因为他对小飞虫的了解还不是很多。
这样李杜就问道:“这些东西在哪个仓库里?”
张凯低声道:“44号仓库!”
李杜摩挲了一下下巴,44号仓库吗?这个仓库他很有印象,好像他看中的魔兽摩托车就在这仓库里。
不过,当时他搜索过这仓库,不记得有发现这些瓷器,可能是他搜索不仔细,毕竟为了节省精力,他只是大概扫了一遍。
得到这信息,他对张凯说道:“行,我肯定拿下44号仓库,要是里面粉彩是真的,那我卖掉后分你三分之一的钱。”
张凯问道:“三分之一?”
李杜以为他觉得太少,就解释道:“我和一个美国人合作这生意的,他也得占一份。”
张凯急忙点头道:“我懂我懂,我的意思是,三分之一有点多,你要是给我五分之一我就满意了,粉彩这玩意儿老值钱了!”
李杜说道:“放心,肯定是三分之一,你等我消息吧。”
张凯继续点头如捣蒜,李杜发现他很喜欢点头,看来颈椎很健康。
回到仓库,这时候第一间仓库的参观已经开始了,因为人多仓库多,所以按照老规矩,五个人一组,每一组一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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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间要拍卖的仓库是15号仓库,拍卖师举起手喊道:“大家参观已经结束那么拍卖会正式开始来吧大家开始报价起拍价是100块100块100块!”
听了他的话,捡宝人纷纷不屑的摇起头来:
“狗屎,这些东西还值一百块?”
“法克,全是垃圾,谁拍下来谁准备给垃圾场打工吧。”
“我敢打赌都送不进垃圾场,粪池的臭味污染到里面东西了,垃圾场都不收!”
看到大家没兴趣,李杜就有了兴趣。
这个仓库确实没有什么价值,可是也不至于一百块都不值。
仓库里面有个自行车,这自行车的轮胎已经没了,但是整体框架很好,不过它被破烂帐篷遮住了,只露出没有轮胎的后半部分,这样看起来很烂。
李杜知道,这自行车没这么烂,之前在菲尼克斯国土中心的仓库里他搞到过自行车,因此对它们有些研究。
山地自行车很有讲究,如果是名厂出品的硬货,那一台新车不比一台家用轿车便宜多少。
但如果只是普通自行车,就不值钱了,新的可能也只是几十块而已。
这台自行车不是什么名品,品牌叫做奔马,是菲尼克斯本地的一家公司,所产自行车价值不大、价格不高。
可是,这个山地自行车的所属系列还不错,新车要五六百块,这种二手车要是安装上轮胎,也能卖个两三百块。
因此他就给一个同属的捡宝人使了个眼色,道:“拿下它,有赚头。”
经过在德尔特镇公开鉴别仓库货物一事,他在旗杆市捡宝人心目中地位高如神明,不是捡宝王,而是捡宝神。
这样听了他的话,那人就点点头表示明白。
得到授意,他没有直接出价,而是耐心等待拍卖师继续降价。
一百块没人拍,拍卖师无奈的喊出五十块钱,这时候那人才举起手表示愿意接受,还嘟囔道:“带的钱太少,赌一把吧,大不了干清洁工的活。”
周围的捡宝人哄笑:“不是大不了,而是肯定!你肯定要在这里做清洁工了!”
五十块成交,第二个仓库打开,21号仓库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这仓库是真没价值了,里面还有很多虫蚁之类的东西,看起来乱七八糟脏得很,人们更是摇头。
李杜给汉斯使了个眼色,汉斯点头,拍卖师喊价五十块起拍,他考虑了一下就举手接了下来。
旗杆市捡宝人没有竞价,他们也看不出这仓库有什么好东西。
这里还有很多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捡宝人,特别是菲尼克斯和图森市等地,他们了解李杜和汉斯的厉害,信任两人的眼光。
因此,即使他们没有发现仓库有什么值钱东西,依然跟着抢拍:
“一百块,我出一百块!”
“一百五十块,是的。”
“两百块,我出两百块!”
李杜摇头,汉斯笑着挥挥手:“行了伙计,你们也要做清洁工了,找个人好好打扫卫生吧。”
价格在两百块上终止,得手的捡宝人心里多少有些希望,他咕哝道:“没毛病,这仓库不至于不值两百块。”
“能值二十块算我输。”李杜淡淡的说道,毫不犹豫走向下一个仓库。
因为仓库多人也多,所以这次拍卖速度很快,一个仓库拍卖结束,下一个立马打开,捡宝人们排队参观,然后竞价。
第三个仓库和第四个仓库对他来说也是垃圾仓库,利润空间都很小,他懒得出手。
不过这两个仓库还是有利润的,特别是第四个仓库,里面填满了生活垃圾,可是在角落里摞着一些崭新的木地板,看来主人买来没用。
他估计这些木地板能卖个四五百块,于是就给奥利使眼色,让他拿下了这仓库。
第五个仓库打开,李杜经过汉斯身边的时候说道:“必须拿下!”
拍卖师举起手喊价:“这个仓库的起拍价是一百块一百块一百块了!”
汉斯也举起手道:“一百块,我出。”
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他一边用戏谑的眼光看向捡宝人。
这间仓库要捡漏没那么容易,因为从外面能看到一些电焊工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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