嫒チ恕E寥厥泅Ω绺纾鱿抻贐4,B5长得就像叔叔了,而奥迪好像是舅舅,夏丽的后面一副虚弱的———虚怀若谷的样子。小面的后面显得很面,别克一副花花公子仗势欺人的样子,而皇冠看上去就好像破落贵族。”金子曾对老虎说过这样的话,而老虎却只是点头微笑,笑而不答。而金子注意到“河豚”的脸色,仿佛若有所思。不会是要送我跑车?金子想得连自己都觉得荒谬,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呢?不过,宝马Z3红色跑车的确让人心动。金子仍然不免像个俗人一样想入非非,因为金子本来就很俗。 “河豚”也只是微笑,没说什么,他看了看表:“该吃午饭了。”大概也算他回请金子吧,他带她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吃粥和咸菜。 “比刀削面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如我做的酱菜好吃。”金子补充道。 “是吗?哪天有幸一尝?” “知道吗?我做的酱菜远比我写的小说精彩,所以,我相信,如果有七个人在看我的小说,一定会有二十一个人在吃我的酱菜。” “怎么知道?” “有一天,我用了一个号称不怕摔的塑料罐子做了一罐子酱菜,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结果罐子被摔裂了口,当我拿着空罐子去商店退货的时候,女售货员无意中打开一闻,然后用那种羡慕和贪婪的眼光望着我,这里装过什么?好像是咸菜吧,真香,真香,接着又闻了两遍,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发现她正拿给别人闻呢。” “真事?” “当然,再说,我不光酱菜做得好,关键是我脑子好使。”金子又开始讲故事了。“如果,我开一个酱菜馆,我就全用五厘厚的雷射玻璃做外墙,让阳光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透过来,装酱菜用的盆也得是玻璃的,而且是那种磨砂的绿玻璃。在墙上用夸张的箭头标注:特辣、中辣、微辣,再画上辣椒让人先有一个感官上的认识,然后才闻到酱菜特有的香味,摧垮他的味蕾。再说,也不能光卖咸菜不是,还要卖粥,但并不是让人在这里吃,店要小,让他没地儿吃,这样才能吃不了兜着走,酱菜卖得不便宜,所以,他不可能只买一点儿呀,当然,前提是要保证好吃。”金子见“河豚”饶有兴致地听着,不免话多了起来。 “店名有两个方案:第一,可以叫‘两个人的车站’,目的主要是针对中学生和即将离婚的夫妇俩。”金子看“河豚”似乎有些不屑。接着道:“店里一共有三个位子,全用磨砂玻璃隔断带玻璃门,这样,无论里面坐的是谁看上去都朦朦胧胧的,如果真是早恋的中学生冬天没地儿去,可以来这里,而且肯定一坐大半天,而孩子他妈来找孩子,看着像又进不去,所以就买了咸菜坐边儿上看着,一吃,不错,得,多买点儿回家给孩子他爸尝尝。这样就一传十,十传百了。”金子见“河豚”眼里有了笑意就不免有些得意,“为什么‘两个人的车站’和离婚联系在一起呢?顾名思义,夫妇俩在车站等车,结局只有两个,要么一起回家,要么各奔东西,再说车站,人们都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当即将走到婚姻尽头的两个人偶然经过这个小店,看到名字,想进来坐坐,吃起咸菜,唉,就如同这酱菜的味道:酸甜苦辣,欲罢不能,说不定回心转意了也不一定,又一传十,十传百了不是?唉,多有意思的京城第一家咸菜吧呀。” “这是第二个方案?” “不是,还有呢。第二个就是名人效应了,比如说我吧。弄一个通头的大灯箱,背景是渐变的轻轻的薄荷绿,上书几个大字:顺姬菜艺。后面一个温顺的、着和服的美人侧面头像,要梳盘头,鼻子要美。”说着,金子侧过身来,做了一个羞涩温良的表情,看得“河豚”直发傻。 “照片用别人的我不放心,天下再找不出像我这么经典的鼻子了。光照片就能吸引好多人的注意,这店干吗的呀?‘菜艺’?写错了吧,肯定是茶艺,然后就进来了,进来搞明白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咸菜谁都买得起,于是就又买了带回家,一尝,好吃,于是,又一传十,十传百了不是?再说,用‘顺姬’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就是:温顺的美人的意思。还可以编造一个美丽的传说,大家听着也耳熟,再开几个分店,不就成了。”说到这里,金子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 “……”“河豚”看着此时的金子忽然笑得差点儿把刚吃的粥喷出来。 “这可笑吗?”金子有些紧张,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她又说:“我的愿望,你实现了没有?”说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简单。你吃好了吗?走吧。”
第二部你看这车现在像什么?
当金子再看到那辆宝马的时候不免大吃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宝马变成了这样:原本蓝白相间的宝马标志变成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毛绒球,前车灯内侧用白色胶条在毛绒球两边一边粘了三道,车顶上左右两侧则一边儿一个粉色半圆形毛绒做成的东西。 “河豚”示意金子上车,“你看这车现在像什么?” “耗子。”金子直言不讳。 “那我们就玩一个叫疯狂老鼠的游戏吧,系好安全带。” 不愧是宝马,在零到十秒之内瞬间加速到一百二。虽然是中午一点左右,街上车并不多,但在三环路上保持车速一百以上还是比较困难的。“河豚”并不怎么减速,他采用的方法是,瞬间加速和突然刹车以及“横扫三大板”(连并三条线),可谓是逮谁别谁。眼看车尾马上就要蹭上后车的车头,只轻轻一踩油门,车就窜到了前车的后部,再轻点刹车,眼看后车就要追尾,“河豚”又瞅准空当突然打轮并了出去。 不知是“河豚”的车技好还是车好,总之,没人敢与之叫板。金子心里清楚这事,如果你开车闲得无聊,想开斗气车或者想和别的车追着玩的话,大多数人都具有谦让精神,他们是不会理你的,但在明戏的少数人当中,如果追车,一定是弱的追着强的,或者相同水平的互相追,但这样的较少。举例来说,就是小面追着桑塔纳,或者捷达和富康互相追。但通常如果富康去追一个富豪,通常富豪是不与理睬的,除非是绝色富康女去追一个龌龊富豪男,那还有些可能。 这突然让金子想起了前段时间媒体哄吵得沸沸扬扬的宝马撞死人的事件,金子管那个叫宝马撞大葱事件,大意是说一个开宝马的女人压死了一个开运大葱车的女人,她们同岁,媒体就开始对这事上纲上线,比如,她们同岁,比如她丈夫来了说一百万就能搞定,但后来证明这是媒体瞎编的话。又比如说虽然同岁而别人开那样的车,而她开宝马之类的,一定要把她撞人说成是故意,还摆出她撞人以后的照片,说那是无动于衷,其实,金子认为那是被吓傻了的表情。这个社会,一定要把什么事都引向高潮,一定要引出什么民族恨之类的事,于是,全社会就引发了一场关于严惩凶手的大讨论。之后没过多久,就出了宝马与水泥车相剐,当司机等警察的时候等来了记者,记者拍照的时候,开宝马的女司机和记者吵了几句,大意是不让侵犯自己的肖像权,记者不听,结果又来了一辆宝马,从上面下来几个男子,把记者的胶卷扔了,然后记者逼他们赔礼道歉,之后就又出一条报道:再谈宝马撞人事件。说实话,当时金子就觉得无趣,于是她在论坛发表了一条自己的看法:任何成功的背后可能是付出了比别人多多少倍的艰辛和被践踏了多少倍的尊严换来的,而当他们有钱以后才一改被人歧视的现状,当人们都去巴结有钱人的时候,有钱的人自然也知道因为什么,所以,在他们眼里,难免会只看到他们的同类,但不幸的是,人格扭曲的个性已经形成了,所以,有些事只能多些理解了。当金子的观点一经发出,立即就招了一顿谩骂。嫉妒引发的嫉恨,金子这样想。 可能鉴于这个原因,“河豚”才故意把车装扮成一个可爱的毛绒老鼠的形象吧,加之车上贴了膜,车速又快,很可能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开车的是位女士,而且年轻任性,让人浮想联翩。 过了只有十分钟,金子就从右侧反光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的本田思域紧随其后,可开车的是个女的,大概属于“爱绒一族”?之后从侧面杀出一富康,也是一女的,车的前后风挡上放了很多毛绒玩具。跟在富康后面的一辆军车也突然提了速。刹时间,金子似乎看到所有被宝马抛在后面的车,或者说几乎所有车在宝马掠过的那一瞬间都下意识地踩了油门。金子将车窗放下去,而且伸出手,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这个举动突然被路边的骑警看到,他伸手指了一下金子,金子冲他吐了吐舌头,也许“河豚”并没看见,因为他依然车速不减,而警察竟然骑着摩托车也追了过来,并且锲而不舍,有几次在车多的地方险些追了上来,不过,当然,只有宝马摩托车来追宝马汽车才能有得一比,警车也被渐渐落远了。“河豚”已经把很多车抛在了后面,他们也只能望尘兴叹了。 当“河豚”确信后面没有追随者的时候,他减慢了车速,绕进了后海附近的一个胡同儿,当金子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车后面还有一条粉色的尾巴,大概因为藏了铁丝的缘故,可笑地撅在半空里。 “你受到瞩目了吗?”“河豚”问金子。 “没有。”金子说道:“受到瞩目的不是我,是你和你的宝马。”金子不能任他这么戏弄,不是吗?还是那句话,有钱怎么啦?有钱就可以随便捉弄人吗? “好,这次不算,我会赔你一次。” “那倒不用,我也有条件。” “什么?” “如果我的愿望你没有让我满意地实现,那么你和我的角色就要倒过来,也就是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像第一次你对我做过的事。如果,我们都认可这个游戏,那么,这个游戏应该由我来命题。如果由我命题的游戏你没有完成,可我接着完成了你未完成的任务,你就要实现对我的三个愿望以外的愿望,以此类推,明白?” “你看来真很狡猾。那你打算让我干什么?” “简单,你从这里出发,向北走,看到第一个站在路边打车的女子,年龄看来在十八到三十之间的,你有本事让她上车,带她去目的地,就算你赢,没有第二次机会,否则?嘿嘿。”“这还能难倒我不成?”“河豚”颇有些得意地说。 “没这么简单,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带上我,要么带上微录机。”说着,金子从包里拿出录音笔,虽然,她从不出去采风,但录音笔总是她必带的随身物品,好歹也得像个作家的样子不是? “而且,你的话不能超过三句。”金子无不得意地补充道。 “……”“河豚”沉吟了一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让我无条件答应你所有愿望,还要陪你玩儿下去,对吧。” “请注意主语,是我在实现你的愿望,不是吗?告诉你,我早识破你了,只是不愿拆穿你罢了。你说你是那条鱼,我穿什么红裙子,我都不愿意理你。告诉你,我当时穿的是绿裙子,所以,你根本不是那条被我救的鱼,我猜你是旁边儿袖手旁观的那条,坏鱼。”金子在心里想了,有钱怎么了?你只是暴发户而不是救世主,离开你,我又不是没事干了。“别忘了,我是作家而不是坐家。” “我,好好。”“河豚”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金子觉得好笑,他还有些可爱嘛。 “二十一分钟以后,给我电话。”金子说着,朝路边的一个小书店走去。 金子听到的录音是这样的: “……唉呀妈呀,这车就是好,这里边儿咋就这么宽敞呐?” “小姐多大了?” “十八,我爸病了,我妈在家,弟弟还小。我叫阿玲,对了,大哥,咱们去哪儿?……” “×××!” “……这……下车?王八蛋……” “你丫给我滚远点儿……” “不对吧,前面你说什么了?没录音吧?不老实。”金子问道。 “我认输还不成,就这个,还向北开了好久才找到的。再说,这也得分人,你当谁都和你似的,啥也不问就跟人走了。” “我去你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告诉你,不问你是尊重你,再说了,你当我怕死呀,如果你把我卖了,我还正好深入敌后呢。别忘了我是作家。再说了,我是知道你想告诉我你的底细的,可我就是不给你机会说,再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说,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听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没,那条鱼说过它是哪儿来的吗?对了,我说,渔夫,这故事不对,没老板娘不成,老板娘在哪里在干什么?”金子不愧是作家,思维跳跃得忒快,问得“河豚”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我请你喝酒,你告诉我你的故事,省得你站在这儿说不出来,这算是对你没遵守游戏规则的惩罚。”金子发现上面的问题问得人家很是尴尬,于是赶紧自我解围。
第二部“熊的家”
还是金子常去的那条街,经过了一个小店,从外面看,大概不足两米的门面用直径约十厘米的原木装成,绿色的灯箱上用好像是蓝墨水的颜色写着稚拙的大字———“熊的家”。她让“河豚”停了下来,这让她想起一件事,确切地说是想起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时代,但这些毕竟都已经成了过去。不过,她还是走了进去,看格局很像是卖日本寿司的小店,不过,所不同的是,这是一家卖烤串的小店,店堂里狭长而悠远,沿墙壁是一条二十公分宽的木板钉成的餐台,没有椅子,仅仅在靠近吧台的地方有些吧椅,如果人多的时候,大家就站在墙边吃肉、喝酒、大声说话。金子在靠近吧台的角落里坐下,看师傅熟练地把鱿鱼放在铁板上,把它割碎,看它卷起并浇上辣汁,然后散逸着香气……思绪让她回到了若干年以前。 这一切都让金子觉得自己正在老去,不是吗?如果自己还在学生时代,就会和多数人有着相同的人生经历,至少是上课、考试和怀着心事。即使是刚工作不久,大家相同的经济状况使得他们还会保持定期的聚会,还可以听到欢声笑语,大口地喝酒吃肉……可时间飞逝,人便有了自己的轨迹,也有了可以延续自己轨迹的人。 “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河豚”的话打断了金子的思绪,“我最痛恨别人骗我。” “河豚”接着喝了一口酒。金子意识到这个故事将会很沉重,她害怕沉重,因为,本来她的心就是易感而沧桑的。 “我一直学画画,我从小就喜欢那个。我家在西北,那地方很穷,不下雨,当年我来北京考大学那时候,第一年还没考上,没敢和家里人说,就是说也没用,他们一年挣的钱全加起来也就五六百块吧。第二年靠朋友接济,那时上哪儿去多数都走着去,每天只吃一个饼,还得省下钱来买颜料,那种饥饿的感觉真挺可怕的,让人绝望,其实,当时像这样的也不止我一个。后来,考上了中央美院油画系,上大三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小我好几岁,长得特别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显得很无辜的样子。”他拿起酒杯轻轻和金子碰了碰杯,金子发现清酒的味道很辣,差点流出眼泪。 “她家在南方,家里有点钱,可她并没嫌我穷,这点一直让我很感激。”他接着喝酒。 “开始,我俩在一起,总花她的钱,到快毕业的时候,我偶然帮人做个雕塑画个壁画,挣点小钱,可还是生活拮据,不过,挺高兴的。有一次,我兜里只剩两块钱了,我问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