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在拐卖妇女呀!我真的不知道啊!”那船主刘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好象真的蒙受了冤屈似的。
“你不知道?那你认不认识孙老六?”高晓明瞪起眼睛问。
船主刘兴身子一抖,又缓缓地坐了下来,低着头:“我不认识!”
“不认识?”高晓明冷笑:“在港上混的人居然不认识孙老六?你蒙谁呢!我都认识你不认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高晓明一针见血地说。
“名字是听说过,人真的没见过。”船主刘兴仍狡辩。
高晓明走到船主刘兴跟前,拨拉了他的脑袋一下:“我和你明讲,你们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老大是不是孙老六,这件事的主谋是不是孙老六和魏刚?”
船主刘兴居然装起了哑巴,再也不开口了。
张雨亭的询问还在继续着。
……
……
“你们是不是打算把那些姑娘拐骗到韩国后再卖掉?”
……
“魏刚是不是拐卖妇女犯罪团伙的‘蛇头’?”
……
“和公安机关搞对抗是不明智的,只能起反面作用,如果你能配合公安机关把‘蛇头’魏刚绳之于法的话,我们会考虑减轻对你的刑罚。”
……
“你可想好了,你不肯说,你的那几个同伙未必也不肯说,我也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你的身上,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那人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我,说……”
黎明时分,张雨亭兴冲冲地踏进了高晓明的办公室。
高晓明的审讯还没有结束,他望着张雨亭问:“怎么!有事吗?”
张雨亭脸上发着光:“我审问出了魏刚的住址,我决定带几个人先去抓捕魏刚。”
高晓明的眼睛也亮了:“哦?是吗!魏刚的手下都招了?”
张雨亭点点头,反问:“你这边怎么样?”
高晓明立时气鼓鼓地说:“他们对于引渡的罪行倒供认不讳,只是一提到孙老六,他们就变成哑巴了。他妈的,我这已经是审讯第五个了,都一个熊样,真是没办法。”
张雨亭替高晓明鼓劲说:“孙老六和魏刚可是两股不同的势力,困难肯定要大一些,慢慢来。”
高晓明一笑:“行!这里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去吧!抓住了魏刚,可也是大功一件啊!”
张雨亭精气十足地说:“只要魏刚在他的‘窝里’,我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张雨亭边说着,边急急地叫上了四名队员,并押着犯罪嫌疑人陆家义一同上了一辆越野车。
此时,天已经开始放亮,城市远处的建筑物随着晨曦的不断亲近,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街道上,有两个身穿着桔黄色衣服的清洁工正拿着扫把在认真地清扫着垃圾,张雨亭的车从他们的身边呼啸而过,掀起了一股尘土。
在犯罪嫌疑人陆家义的指引下,张雨亭等人很快找到了魏刚的住所。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在那里没有发现魏刚的踪迹。
魏刚住着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好象很长时间都不曾有人住过了。
失望之下,张雨亭只好留下两个人蹲坑守候,领着其余的人无功而返。
孙老六的脸白的象一张纸,并且全身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出事!我事先已和海上巡逻队的陈昆打过招呼了,市局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了,难道是市局开始向我们下手了?”
方保信和杜锋呆若木鸡地站在孙老六跟前,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孙老六已顾不得自己在保镖面前的失态,慌慌地抓起了电话,按起了号码。
电话里,铃声叫了很长时间,才迟迟被接通。一个懒懒的男士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呀?这么早?”
孙老六嗓子都有些冒烟了:“陈昆!是我,我是孙老六,你知不知道我的船出事了。”
电话那端的人懵懂地问:“什么船出事了?你说明白点。”
孙老六气恼地说:“就是我昨晚用来引渡的那艘渔轮,我事先不是已经和你说好了,叫你昨天晚上不要派人巡夜吗!谁知走到半路,却被市公安局的四艘巡逻艇给截了回来,现在我的船也被封了,人也被抓了,这件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电话那端的人好象也深感震惊:“啊?市局实施这么大的海上行动,怎么没有通知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孙老六就愤愤地把电话扣了:“他妈的!狗屁巡逻大队长,老子白养你了。”
孙老六站起身来,在客厅的中央走来走去,象一只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他一指方保信,吩咐说:“快!再给魏刚打手机。”
方保信立刻拿起了电话,可是他拨了几次都没有拨通。
孙老六问:“怎么?手机还没有开?”
方保信无奈地摇摇头。
孙老六气的直跺脚:“这个王八羔子,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要睡死呀!”
方保信猜疑地说:“六哥!魏刚会不会被警察抓了?”
孙老六一呆,重重坐在了沙发上,颓废地说:“魏刚如果真的被抓,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方保信还在不停地按着魏刚的手机号码。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在阳光的沐浴下,变得晶莹剔透起来。这本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可是有的人却为了一时的贪欲,不惜以身试法,从而,不得不生活在一种担心和恐惧之中,无法享受到这美丽的早晨给人的身心所带来的快乐。
忽然,方保信惊喜地喊了起来:“六哥!通了!”
孙老六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抢过电话:“喂!魏刚!你她妈的在哪儿呢?”
电话那端的魏刚粗着嗓子说:“我在我的姘头这儿呢!怎么了老六!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发这么大的火。”
“你她妈的就知道泡马子,睡懒觉,你知不知道船出事了?”孙老六大声诉责说。
“什么?船出事了?怎么会出事,你不是说海上巡逻队的大队长你已经喂饱了吗?”魏刚埋怨说。
“你暂时别问那么多了,你现在的处境恐怕很危险,这样吧!你马上打车到我家里来,记住,千万别让人跟上。”孙老六谨慎地说。
魏刚说了声:“知道了!”就把手机关了。
没有多长时间,孙老六花园门口的两只德国黑贝犬,就“汪汪”叫了起来。
孙老六知道是魏刚到了,便让杜锋出去把魏刚领了进来。
魏刚一进门就急问孙老六渔轮出事的情况。
由于当晚,市公安局将消息封锁的很严,所以孙老六所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粗略说了个大概情况。
纵然如此,魏刚也听的额头直冒冷汗。
两个人长声叹气地坐在一起,一时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场事变,他们此时也只能祈求上天,别让被抓的那几个手下把他们给抖搂了出来。
惶惶之余,二人又百思不得其解起来。弄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们引渡的事情怎么会让市公安局的人知道了。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泄露秘密的竟然是他们身边最近的人。
为了防止引渡事件会波及到自身,孙老六决定将魏刚暂时藏在了港湾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并且自己也转移了住所。
之后的几天里,孙老六就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因为在这之前,他的手下何向勇的被擒,已经使他感到很头疼了。虽然何向勇伤势痊愈后,在警方面前只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讲,但是人一天在警方手上,孙老六就一天不会安心。何况警方对何向勇一直都没有定案,至今还羁押在看守所里,不知安的什么心。孙老六也曾想方设法,想要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将何向勇暗地里“做了”,可是警方对何向勇看守的很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向勇的事情还没最后了解,这回因为“引渡事件”竟又“进去”了十几个,孙老六的心怎能安静下来。
所幸的是,几天过后,一切都风平浪静,孙老六不禁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一起偶然事件,警方未必是针对自己。而且,他仔细一想,在引渡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亲自出面,就算警方想找证人指控他的话,只有魏刚才是最有力的证人,现在魏刚在自己手上,所以事情还没有他开始想象的那么糟糕。孙老六那颗提着的心,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警方全力抓捕魏刚的消息,在全市遍传开来。
孙老六私下认为,魏刚在赢州市是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了,把他留在港湾码头终不是长久之计,但如果将他转移到外地或引渡到国外,又要大费周折,一旦这中间出了闪失,让警察钻了空子,抓住了魏刚,那他自己可就身陷囫囵了。孙老六思前想后,觉得反正留着魏刚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他“做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孙老六派了两个可靠的手下,将魏刚骗到了一艘渔船上,趁其不备,用绳子将其勒死,并将尸体装进麻袋,压上石头,驱船至十海里以外,扔进了茫茫的大海里。
这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从此,魏刚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就神秘的消失了。
第19章
段二胖子和何伟东的谈判失败后,他立刻就找到了田景生,希望他出面从中加以调解,以便使自己能够取得更多的利润分成。
可是,那几天正是赢州市秋季商务年会召开的日子,田景生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
等商务年会闭幕后,何伟东却突然接到了香港打来的电话,说天鹰集团在财务上出了一点问题,让他马上回香港处理。当天下午,何伟东就匆匆乘飞机返回了香港。
何伟东一走,段二胖子顿时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因为在他的内心,根本就不愿意和何伟东谈什么判,合什么资。他在赢州市的娱乐行业可谓是跺一脚,晃三晃,神气的很,而何伟东的介入却使他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他怕的倒不是何伟东,而是何伟东这个人他动不得,因为何伟东是田景生的老同学,如果老同学出了什么事,田景生这个副市长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段二胖子是早已习惯了做大的人,最不喜欢和人家平起平坐,所以他希望何伟东这一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子航和“瘦龙”向他传来了孙老六的手下刘兴等人因涉嫌引渡被警方抓获的消息。段二胖子简直开心极了,他仿佛看到了一根手指正从孙老六的手掌上缓缓脱落,以及孙老六脸上所表现出那种惊惧的表情。因为刘兴在孙老六的势力当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他的被抓,无疑给了孙老六以沉重的打击。
为了庆祝这次巧妙报复孙老六,实施逐一剪除孙老六势力计划取得的胜利。这天中午,段二胖子特地在“九歌王”大酒店宴请了张子航和“瘦龙”。同时作陪的还有保镖韩智、彭辉,和段二胖子的女儿段敏。
有张子航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段敏。段敏现在就是张子航身上的一贴膏药,把张子航粘的紧紧的。就算张子航要想撕下它,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撕不好,就要撕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
酒桌上的气氛很热烈,首先是段二胖子致祝酒辞,向张子航和“瘦龙”道了声辛苦,并大肆夸奖了张子航的聪明才智,在座的众人也齐声符合,纷纷向张子航敬酒。
开始的时候,张子航还推说“不胜酒力”,到后来却是别人刚拿起酒杯,他就先干了,如果不是段敏从中加以阻挠的话,张子航只怕又要趴到桌子下面了。
酒宴散时,张子航已是满面红光,眼睛发直,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是段敏要了父亲段二胖子的车子,亲自把他送回了住所。
躺在卧室的床上,张子航嘴里还仍然嚷嚷着:“我喝!我喝!”。
段敏给张子航沏了一杯解酒茶,服侍他喝了下去。
一大杯茶水进肚,张子航似乎感觉舒服了很多,他抹搭起了眼皮,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中,张子航忽然感觉有一个身体伏在了他的身上,那身体柔柔软软的,很轻盈也很温暖。紧跟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从张子航的鼻管进入,直侵大脑,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
张子航抬起眼皮,就看见了一双大眼睛。那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正贴近在他的脸部,深情地凝视着他。
这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眼睛啊!半梦半醒间,张子航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那双眼睛也是这样的黑,这样的亮,这样的含情脉脉。只是那双眼睛比眼前这双眼睛多了一丝的哀愁,一丝的幽怨。
“姚雪儿!”一个多愁善感的名字开始从张子航的心底缓缓升起。
张子航蓦地一惊,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这时他才看清楚,原来是段敏不知何时躺在了自己的怀里。她此时,正支着一只胳膊,托着下颚,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
张子航一度紧张的神经,又松弛了下来,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欣赏着段敏的这双眼睛,他喜欢这双眼睛,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有这么一双眼睛,陪伴着他从童年走到了成年。
然而,事过境迁、物是人非,那双眼睛如今已在岁月的打磨下变成了一湾雾水。现在的这双眼睛是否能够在张子航的心底取代那双眼睛呢?
张子航还在欣赏着,他只希望这双眼睛能够永远都离自己这么近,永远都不要起任何变化。
可是,段敏却没有随从张子航的意愿,她忽然闭起了眼睛,并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张子航的嘴唇上。
张子航一时被段敏的举动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段敏作为一个女性,会这么大胆,这么主动。他本想要推拒,可是全身却使不出那份力气来,因为段敏那温柔的嘴唇磨擦在他的唇上,使他心里产生一种酥麻的感觉。那感觉渐渐漫布他的全身,撩拨起张子航藏在内心深处的那团欲火。
张子航已清楚地感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的生理正在急剧地变化着,当那变化胀得他忍不可耐时,他一翻身就将段敏压在了身底下。同时,他狂热的吻,雨点般地落在段敏的额头、眼睑、鼻子,以及脸上的每一个部位。并且,他的一双手掌也在段敏的身上不安分地拿捏着。
段敏娇弱的身躯在强烈地反应着,而且,嗓子里不时发出悦耳的呻吟,听起来就象是歌声一样,曼妙无比。
张子航一点一点退下段敏的衣服,段敏就象一枚拨了壳的荔枝一样,曲线优美地呈现在张子航的眼前。
当二人肌肤相亲时,张子航感到段敏滑腻而滚烫的身体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张子航的动作变得更加热烈了,呼吸越来越粗重,段敏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高……
当高潮过后,两个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子航就听到了段敏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喂!快醒醒,起来吧!”
张子航翻了个身,懒懒地说:“再睡会儿吧!”
段敏提高了嗓门:“你还不赶快去迪厅,迪厅晚场营业的时间都到了。”
张子航闻言“啊!”的一声,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完全没有了睡意,他瞪着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却又苦笑不得:“哎呀!才几点呀!大小姐!你想干什么呀?”
只见段敏不知何时已穿戴整齐,还化好了妆。她坐在了床边撒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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