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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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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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咱们黑社会人做事的手段。”
  杜锋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你们想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瘦龙”蹲下身子盯着杜锋的眼睛说:“我要你随时向我们汇报孙老六的日常动向,帮我们收集孙老六及他手下其他人的犯罪证据。”
  杜锋的瞳孔在收缩着:“难道你们想借警察的手除掉孙老六?”
  “瘦龙”有些佩服地拍了拍杜锋的肩膀:“他妈的,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
  “这不可能,我绝不会背叛六哥的。”杜锋说的斩钉截铁。
  “瘦龙”面有怒色地说:“难道你为了友情就不要亲情了?你舍得你的情妇和儿子和你一起陪葬?”他说着走到卧室的门口,顺手推开了房门。
  卧室里,正有两个男子用匕首逼着杜锋的情妇,情妇怀中的孩子不谙世事,看见杜锋还喊了一句“爸爸!”
  那女人却斜眼瞅瞅按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又乞怜地望向杜锋,不敢出声。
  杜锋的喉咙在剧烈地蠕动着,他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瘦龙”继续游说:“杜锋!你要想清楚,孙老六早晚有一天要灭亡的,以他的势力怎么能斗得过我们段二哥,你跟着他会有什么好结果。再说,孙老六一直都不器重你,他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和方保信商量,在他的眼中你只是一个武夫,你在他那里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一天。”
  杜锋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瘦龙”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伤疤,他的额角泌出了密密的汗珠。
  “可,孙老六一倒,我也跟着完蛋了。”杜锋的忠义之船开始偏离了航线。
  “这个你不用顾虑,我们已给你准备了两条后路,一是,孙老六倒台后,你可暂到外地避一避,风头一过,你可以回来跟着我们段二哥干,陆地、港上任你选。二是,我们给你一百万,孙老六一倒,你马上带着你的情妇和儿子远走高飞,爱去哪儿,去哪儿。”“瘦龙”缓缓地说。
  杜锋低着头,沉默不语。
  “瘦龙”伸手为杜锋解开了手上的绑绳,淡淡地说:“我们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你的情妇和儿子我们却要带走,如果你坚持要选择忠义的话,你就等着给她们母子收尸吧!”
  然后,“瘦龙”和张子航带着众人,强逼着杜锋的情妇和儿子下了楼。他们走时,看也没看杜锋,仿佛杜锋已经成了他们手中的一张牌,想什么时候发牌,就什么时候发牌。
  屋子里转眼变的空荡荡的,只剩下杜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此时就象是一个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第16章
  张雨亭和孟海欣的恋爱关系很快被张雨亭的父母知道了,他们深为儿子感到高兴。
  儿子的婚事一直是张鸣山老两口的一块心病,小儿子张子航不管怎么样还有一个姚雪儿,可是大儿子张雨亭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处过对象。这几年,老两口也曾托人提过媒,可张雨亭均没有相中。幸亏张雨亭也算是个相貌出众的人,要不然,张鸣山老两口俩恐怕晚上睡觉都睡不塌实。
  张鸣山和李秀兰私下商量认为,张雨亭的岁数毕竟不小了,这一回好不容易谈上一个,一定要速战速决,以防生变。所以他们要求张雨亭瞅时间把孟海欣带回家吃顿便饭,大伙儿见个面。
  张雨亭虽然觉得现在就往家里叫孟海欣,有点言之过早,可经不住父母的唠叨,只得用试探的口气去问孟海欣。因为他们两个人目前尚属于恋爱阶段,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张雨亭也不知道孟海欣愿不愿意见自己的父母。
  没想到,孟海欣听到这一消息后很高兴。她说:“如果你不忙的话,就选择在这个星期天吧!”
  张雨亭有些心花怒放了,因为,如果一个恋爱中的姑娘愿意到男方的家里去特地见男方父母的话,说明这个姑娘对男方的感情已经到了非比寻常的地步。
  到了星期天的早上,张雨亭首先去了警队,了结了队里工作上的一些琐碎的事情。约中午时分,张雨亭才乘车来到了和孟海欣约定的地方。
  孟海欣似乎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她穿着一身儿深灰色的套装,显得庄重、得体,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张雨亭不好意思地说:“让你破费了!”
  孟海欣笑了笑:“第一次见你父母,你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吧?”
  两个人说着话,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张雨亭的家。
  张鸣山和李秀兰见到孟海欣后,简直乐得有些合不拢嘴了。因为,无论从孟海欣的相貌还是谈吐,孟海欣都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女性,特别是孟海欣对人的随和更深得李秀兰的欢心,可是世上的事情是很难十全十美的,孟海欣也有一样令李秀兰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李秀兰和孟海欣客套了一会后,起身称要去厨房做菜,孟海欣便也要前去帮忙。
  李秀兰却说:“你是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我们怎么能让客人下厨房,你以后下厨房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一句话直说得孟海欣的脸红了起来。
  张雨亭圆场说:“你就听我妈妈的吧!你在这儿看一会电视,我去厨房帮会儿忙!”
  这样,客厅里就只剩下孟海欣和张鸣山两个人了。张鸣山和孟海欣毕竟年龄悬殊,男女有别,他只简单问了一些孟海欣的家庭情况,便不再言语了。
  孟海欣觉得无聊,就起身向厨房走去,她想看看张雨亭在厨房里面干什么。
  刚走到厨房门口,孟海欣就听到了李秀兰正在对张雨亭小声地议论自己,她顿住了脚步,退在了门边,侧耳聆听。
  只听李秀兰说:“小亭呀!这个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工作不尽人意呀!你想,你是一个做警察的,整天起早贪黑,有时彻夜不归,如果她也经常在外面演出不回,这还成个什么家。再说,古语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象她这样美貌的姑娘,肯定有不少男人时常围绕在她的左右。现在你们还在热恋中,可能还觉不出什么,当你们两个人结婚以后,双方都冷静了下来,一些生活上的矛盾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们却因工作不能常在一起,矛盾得不到及时解决就会变得突出起来。而她所在的演艺圈子又很复杂,不可避免地会有别的男人对她乘机嘘寒问暖啦!花言巧语的,她便很可能会心猿意马,把持不住自己,因为当演员的人感情很丰富,他们有时候经常把戏和生活混淆。你没看现在的报纸和电视吗!明星结婚和离婚就象吃豆腐似的。我们是一个普通的家庭,需要的是一个贤惠持家的平常妻子,而不是一个走南闯北的演员妻子。”
  顿了顿,李秀兰又说:“反正婚姻大事,你们自己做主,我们不便过多干涉,只能是给你们提个参考意见。姑娘我们也看了,不但摸样长的好,也不象别的姑娘那样张扬,自高自大,我们都很喜欢。我刚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说服海欣姑娘放弃她的演员工作,脱离那个圈子,为妈的就放心了。”
  到底是老年人,走过的路长,经历的事多,为子女们考虑的也远。
  张雨亭自始至终也没说话,好象母亲李秀兰的话已在他的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孟海欣没有进厨房,她又返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在瞅着电视,心里却另有所想。
  不一会,张雨亭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坐在孟海欣的身边,冲孟海欣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已变得有些牵强。
  张雨亭的话语明显少了,不再象方才那样谈笑风生了,他而是不时地拿眼睛偷视着孟海欣,眼神显得怪怪的。
  吃完午饭,孟海欣说要出去走走,张雨亭便答应陪同。
  到了外面,张雨亭仍然没有从母亲所制造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他默默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孟海欣有时问话,他竟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两个人来到了街心花园,在一处双人石凳上坐了下来。石凳的后面有一棵大柳树,万条垂下的游丝象一把大伞,将两个人紧密地覆在了下面。
  孟海欣主动地握住了张雨亭的手,她感到张雨亭那一向温暖的手掌有些凉凉的。
  “你在想什么?”孟海欣轻轻地问。
  张雨亭抬起头,透过柳丝的缝隙,望向蔚蓝的天空中飞行的两只鸽子,唏嘘了一声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来的太突然,进展的也太顺利,太快了,我不知道这种感情能够支持多久,有人说,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
  孟海欣嘟起了嘴,幽幽地说:“你是在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呢!还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张雨亭收回远望的视线,继而盯着孟海欣的眼睛,深切地说:“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孟海欣清灵的眼睛忽然有了笑意,就象有两朵紫红的玫瑰在她的眼底缓缓绽开。
  “怎么?你是怕我有一天会听了别人的嘘寒问暖,花言巧语,就心猿意马,把持不定,移情别恋?”孟海欣用另一只手捋着耳边的秀发,一线串珠地问。
  张雨亭惊讶地看着孟海欣,吃吃地说:“我,我妈妈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孟海欣假装生气的样子:“你们既然不怕说,还害怕别人听?”
  张雨亭尴尬地解释说:“我妈妈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们的舞台是那么的精彩,你们的视野是那么的宽阔,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厌倦了做一个警察的妻子。”
  孟海欣莞尔一笑,反问:“你就那么相信‘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
  张雨亭语音低沉地说:“这句话说的虽然有点过,但绝不是扑风捉影,你们的演艺圈确实是很复杂,很无常。我听了我妈妈的那番话后,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恐惧压在我的心头,我真的是很害怕那恐惧有一天会变成了现实。”
  孟海欣将头靠在了张雨亭的肩膀上,温情地说:“雨亭!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你越忧虑,就说明你越重视我们的这份感情。”她轻轻地抚摸着张雨亭宽大的手掌:“其实我从事舞蹈生涯,纯属是出于对舞蹈的一种爱好,我从未想过要成什么家,出什么名。如果我是一个势利女人的话,附骥攀鸿,水性扬花,我今天就绝不会还停留在赢州市这个方寸之地,也许我天生就不是一个事业性的女人,只适合做一个平常的女人,这两年我也想过了,我岁数已不小了,不可能一辈子都站在舞台上,我也应该有新的起点,新的选择,如果,现在有人能够给我一个落脚点的话,我也许会放弃我的舞蹈生涯。”她仰起脖子,几近天真地看着张雨亭说:“你会是我的落脚点吗?”
  张雨亭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连忙诚恳地说:“海欣!我会是你生命的新起点,也将会陪你到生命的终点。”
  孟海欣眼眸变得朦胧起来,一往情深地说:“我相信你,雨亭!但愿你不要令我失望。”
  张雨亭反手握住了孟海欣那柔弱的手,脸上已兴奋地红润起来:“你真的肯为我放弃你的职业?”
  孟海欣有些俏皮地说:“你妈妈不是说,只要我脱离了那个圈子她就放心了吗?她是我未来的婆婆,我怎么敢得罪啊!”
  张雨亭差一点感激啼泠:“海欣!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知道做一个警察的妻子意味着什么吗……”
  孟海欣接上张雨亭的话:“我知道,是意味着付出,但是我不怕付出,只要我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我就满足了。你知道女人一生中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那就是能嫁给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值得她去为他付出的话,那么,她就算为他吃再多的苦,也是快乐的。”
  张雨亭伸出胳膊将孟海欣紧紧拥在了怀里,感慨万千地说:“海欣!你知道吗!上天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是对我一生中最大的恩赐,你是那么的完美,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象在做梦一样。”
  孟海欣将嘴附在张雨亭的耳边,吐气如兰:“如果真是做梦,就让他一直做下去好了,只要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不就行了。”
  ……


第17章
  段二胖子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晃晃悠悠地下了楼梯,步入客厅。
  宽敞的客厅内明亮而整洁,枣红色的原木茶几上,已有佣人为他摆好的牛奶、面包、鸡蛋、馅饼。
  段二胖子打开了电视机,伸了个懒腰,坐在米黄色的真皮沙发上,端起了牛奶。他刚喝了几口,立即被电视中的一条新闻吸引住了。
  “昨天上午,我市常务副市长田景生所率领的代表团,结束了对香港为期3天的观摩,并于10点30分乘飞机返回我市。与田景生副市长同机抵达的还有香港天鹰集团的总裁何伟东,何伟东先生是应田景生副市长的邀请,前来参加我市今年秋季的商务年会的。下午,田景生副市长陪同何伟东先生参观了我市的市容市貌,何伟东先生对我市的投资环境深表满意,他说,他很看好我市餐饮娱乐行业的前景,如果有好的合作伙伴的话,他将会考虑在我市合资兴建一所赢州娱乐不夜城,打造出我市餐饮娱乐行业最大的亮点。”
  听完这条新闻,段二胖子放下了手中的牛奶,他抹了抹顶门的头发,靠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如从梦中苏醒,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中午,名人大酒店餐饮部的208雅间内,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宴。酒菜虽多,但吃饭的却只有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是赢州市娱乐行业的巨头——段二胖子;一个是掌握赢州市经济大权的常务副市长——田景生。
  田景生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圆脸大耳、身宽体胖,很有为官者的派头。但他对人却很热情,没有官架,说话也很风趣。
  他拿着一双筷子敲着自己面前已斟满酒的酒杯,对段二胖子说:“段二!你今天请我喝这杯酒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吧?如果没有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你还能想起我这个副市长来?”
  田景生说话的声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沙哑。
  段二胖子哈哈一笑:“田市长,看你说的,我段二倒想天天请你,就怕你不肯赏光。”
  田景生笑着说:“其实,饭吃不吃倒无所谓,但是事情却不能不办。你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想找我干什么了。”
  段二胖子讶然道:“噢?是吗!田市长说说看。”
  田景生用筷子指着段二胖子说:“你是看了今天早上的电视新闻,想找我了解一下香港天鹰集团总裁何伟东来我市投资的情况吧?”
  段二胖子惊叹了一声:“哎呀!到底是副市长,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令人佩服啊!”
  田景生一摆手:“其实我的推断,说起来也很简单,现在你段二可谓是赢州市娱乐行业的泰山北斗,如今有外人要插足赢州市娱乐行业,你段二又怎么会坐得住?”
  段二胖子扒了一只盐煮的大海虾仁送到田景生面前的碟子里,恭谦地说:“田市长!我段二充其量也只是有几家小门面,赚几个小钱儿,要说赢州市娱乐行业的‘泰山北斗’,我可实在不敢当啊!”
  田景生夹起海虾仁咬了一口:“段二,别人不知道你,我老田还不知道你?你我打交道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赢州市的餐饮业我且不说,这赢州市的娱乐行业,恐怕近半数有你段二的股份吧?”
  段二胖子笑吟吟地看着田景生,很巧妙地回答:“既然你田市长非要给我段二安一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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