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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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毛-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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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妈”字会有什么反应,若是不当回事,那就可以理解,若是脸色有变,那他算是存心的,可他不敢这样去尝试,万一小洋不悦了,不就等于得罪了两个人嘛。正对床的小飞对小洋可是百依百顺,就像对待“长辈”一样被数落的时候也大话不说一句,又像对待“婴儿”一样无微不至,他从别人那里拿来一个苹果也要分半个给小洋,不管他对不对,总会站在他那边。阿阳经常带着小吃来找小飞抄作业,而小洋不用说话,小飞就会替他把作业写好了,考试的时候别的“发动机”都是答完自己的试卷后才给别人发答案,而小飞是做一会儿就给小洋传一次答案,有时直接把自己的试卷递给他抄。这让阿阳看了很不舒服。斜对床的威哥是个笑面虎,言语从不惹人,表情始终可爱。心里却算计的很清楚。他也是个旅游狂,这两年来他到各地买的火车票可以贴满整个宿舍的墙壁,他因此得了一个“票王”的绰号,另外他还有一个很霸气的绰号——逃票王。那么多张火车票都是钱,可细看就不难发现,多数都是相隔一两站的火车票,都是为应付检票而补的。九龙有种预感。关键时候他定站在他们那边。总之,很多时候非礼勿说,非礼勿听。非礼勿问,非礼勿闻。

    庆祝没几天后又是礼拜天了,威哥又要外出了,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行动。而是要带室友们和小伟一起出去。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岛屿。网上介绍说岛上岩石峥嵘,挺拔雄秀,因长年受海浪扑打,形成许多幽谷和峭崖,还汇聚了中外风格各异的建筑物,可谓是陶冶情操的好地方。不仅目的地令人神往,沿途也有好多百闻不如一见的好去处。他先开始有些犹豫,因为前几天请客刚刚大出血。这一下子又要花费一大笔,实在有些扛不住。幸好威哥保证能带他们逃票。再加上夜间搭帐篷露营,算下来也花不了多少,他这才决定去,这也是他第一次以旅游为目的外出,也是丰富人生阅历的一次机会吧。赶着紧儿来回一趟也得三天时间,他们不得不旷几天课,对他来说旷课是件揪心的事,但他现在反而觉得不疼不痒的,因为他已经是获得过奖学金的人了。

    他们从露营协会租来帐篷后便即日起程。在火车上度过了一天一夜,出站后直奔那所如同旅游景区的美丽大学,他们还特地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顿饭,由于是外校来的,被收取了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九龙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正如他们说的,这就是好学校和差学校的差别,听了后也就算是顺气了。背着五六十斤重的旅行包从学校侧门出来没多久,似乎就听到了大海的声音和闻到了咸味的空气。过了一座天桥,便看见了白花花的沙滩和碧蓝无边的大海。他们不禁三步作两步来到沙滩上,卸下背上的旅行包,面朝大海深呼吸。威哥掏出相机不断拍照,他们也配合着,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踏着冲上沙滩的浪花。在海边整整完了一个下午,晚上就在海边露营。那晚,九龙在帐篷里睡得特别香,可能是第一次与大海如此亲近的缘故吧。

    次日上午坐轮渡上了小岛,转悠了半天后发现与网上宣传和想象的大不一样,高度的商业化是它失去了原有的韵味和芬香,他们抱怨着,带着些许的遗憾。路过一家海鲜自助餐店时,小洋提议进去饱吃一顿海鲜,九龙没作声,而威哥没说不愿意,却一个劲儿说海鲜怎么怎么不好,最终就都没进去,而是去斜对面的小吃店各吃了一份鲨鱼丸。他们本打算在岛上住一晚,所以买的是次日下午的火车票,但现在改变了主意,决定立即去火车站改签日期,当日下午就回去。他们在轮渡口看见两个金发蓝眼的外国美女,站在桥栏旁边抽烟边用英语聊天。小洋提出跟她们合影的想法,但五个人中只有小飞一个人的英语过了四级,所以他们叫他去跟她们说,没想到小飞不知是过分激动,还是真的不会说,在她们面前指着威哥手里的相机一连说了三个“one”!美女们明白了他的意思,都开怀大笑着说“ok”!

    睡梦中的九龙被两声喊叫惊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心跳也加速了。他知道又是那两个室友在戴着耳机看足球赛直播。前段时间有两次也是这样半夜三更被他们吵醒。窗外还黑着,他打开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钟。前两次他能很快再入睡,直到天亮,但这次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原因是他俩的惊叫声不断,想必这场球赛的精彩亮点比较多吧。他一向憎恨影响他睡觉的人,为此他还对母亲说过恨话。那是去年的寒假里,他和父亲由于看电视而睡得很晚,习惯了早睡早起的母亲天不亮就起来生火做早饭,还时不时喊着叫他们父子起床,几次后他有些不耐烦了,朝母亲大声说您儿要还是这样不叫他睡好觉,以后放假就不回来了。从那之后,母亲再没有早起过,而是直到他起床后才起来做早饭。想到这里,他不禁烦躁起来,既然不能容忍无错的母亲,却一再容忍有错的外人,这是懦夫的表现!

    “你们动静小点儿,看就行了,非要大喊大叫的,估计隔壁宿舍的也被你们俩吵醒了!”他敲着床板说道。

    “我们看我们的,你睡你的就行了!”小飞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让我怎么睡啊!”他爬在床栏上生气地说道。

    “你妈的,要数你话多呢,威哥还没说话呢!”小洋也不耐烦地说道。

    他抬起头看了看斜对床的威哥,平时睡着就打鼾的他这时却没有在打鼾,定是也被吵醒了。然后说道:“威哥是不好意思说你们,再说了,这种情况还要我们怎么说,你们就不能自觉一些嘛!”

    “你妈的,我们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没有进来之前我们看球赛时从不戴耳机的,知足吧!”小洋说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半夜三更看直播,就不能明天白天看重播嘛!”他苦笑着软绵绵地说道。

    “你妈的,你懂个屁啊!”小洋脆生生地“说”道。

    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这个时候他想起暑假里动手打姐姐的事。小洋平时就这样,‘你妈的’三个字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了解他的人也就算了,不了解的他的人怎么会不发火呢!同样,既然不能容忍冲动的姐姐,却一再容忍非礼偏说的外人,也是懦夫的表现,就像村人常说的“家里的汉子,外面的罐子”,意思说一个人对家人很厉害,在外人面前却成了窝囊废,若是做人做到了这般程度,估计永远不会被别人看得起,包括自己的家人。

    “小洋,你把嘴巴放干净些!”他坐起来指着小洋又说道,“你这是什么素质了,没招你没惹你就左一个‘你妈的’,右一个‘你妈的’,你妈的你有毛病啊!”

    “你再说一句!”小洋摘掉耳机唰地站起来指着他大声吼道。

    “说了还怕你不成!”他说着摆出下床的架势。

    “都别吵了。九龙,你要是住着不习惯,那就搬出吧!”小飞边拦劝小洋边说道。

    小飞的话就像一颗子弹,而此时的他就像一面镜子,瞬间支离破碎。这时,他也彻底明白小伟搬出去的原因了。他没再说话,含着泪缓慢躺下,并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他们搬动着凳子又坐下,并拔掉了耳机。解说员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也很有磁性,还不时激动地呼叫几声。他却听不清楚,更听不懂。

    不一会儿,威哥的鼾声又响起了。

    他摸到手机,给姐姐发了条短信:姐,我错了,我是一个懦夫,因为当外面的人骂我们的母亲时,我却连还口的胆子都没有,我瞧不起我自己,我恨自己!我想了很久,这一刻才明白我们的父母为什么因为我们而哭泣,他们是多么希望我们做儿女的能够永远和睦相处,即使生活中遇到了再大的不幸,只要我们彼此理解和关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坷,为了我们可怜的父母,为了无知的我们,请你原谅我吧!

    天色微亮,隐约听见楼下的人语声,天花板上的吊扇仍在呜呜地转着。球赛结束了,他们喜哈啦笑地说了几句便各自上床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装睡的他清楚地听见小洋上床时又说了句“你妈的”!(。。)

    ps:  宽容别人就是害了自己,九龙又将如何?请大家继续关注!

第九十七章 夜间出行() 
九龙给父母打电话时总会问问大刚母亲的情况,母亲说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常常披头散发地坐在村口,红肿的双眼死死盯着火车站的方向。%顶%。点%。 。。前段时间大刚姐回来陪伴了她一阵子,她的情绪好了几天,大刚姐一走,她又跟以前一样了。左邻右舍们看她可怜,就隔三差五到她家里串门或帮忙,并竭尽全力地安慰她。幸好顺文叔一直帮她料理着地里的活,不然那几亩地就黄了。九龙叫母亲传话给大刚母亲说他也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大刚。九龙还问母亲他走之前村里突然外出的那两个小后生的情况,母亲说他们的父母说是到外面赚大钱去了,但村人怀疑他们跟大刚的处境差不多,有人还说他们走之前也接到了大刚的电话。琪琪还像坐牢似的被看管在家里,很多平时不大听话的小后生们也被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软禁”起来,似乎一个杳无音讯的大刚竟将整个村子折腾到了鸡飞狗跳的地步。

    上一次接电话的是父亲,但好几分钟没和父亲对上一句话,他以为是信号不好的原因。现在从母亲口中才知道,父亲的左耳朵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右耳朵还勉强能听见点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很酸,对别人爱理不理的。有时候九龙哥打电话过来,若是被他接到了,他就直接一句我耳朵听不见便挂了,或是急忙把手机递给九龙母亲。九龙哥带他去医院检查过一次,医生说是长期吃某种药的原因。但是不吃药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宁可听不见的好。父亲对此倒是不以为然,还经常乐呵呵地说睡觉的时候只要把还略微好使的耳朵压住了。就算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也不用担心了。有一幅画面,时隔十几年了,尽管是无数记忆碎片里的一片,却至今还是那么完好和美丽:天空很低,乌云黑压压的,瓢泼般的大雨,醉了的凉风耍笑着地头的大柳树。柳树下的九龙跟父母躲在一件灰色雨衣下,一起面带笑容地看着与风雨争斗中的那片绿油油的玉米……

    宇飞整天忙着料理棋牌馆,有时候忙得夜不归宿。所以彩子不得不很多个夜晚里空守闺房,却也理解,心里自然也就踏实了。她一直不甘心做一位全职主妇,让洗衣、做饭和打扫卫生成了生活中的全部。她很怀念结婚前的自由时光。可以随处走走看看。口袋里的钱就算是买了一文不值的东西也不用担心。那时还可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是要去参加选美大赛一样,也不会招惹别人过分的闲言碎语。她还想过将来当一名歌手,或舞蹈演员,头戴桂冠高昂地走在红地毯上,鲜花和掌声使自己的内心充满无限阳光。现如今她只想尽快有个孩子,真正有个像样的家庭。有一次她买菜路过棋牌馆时心里特别想进去看看,在门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去。他太了解宇飞的脾气了,但一点儿都了解他的内心和情感。感觉他像是一张装满了针尖的皮囊,容不得她碰撞,仅可轻微抚摸。

    王泰经常来宇飞的棋牌馆玩,玩得也比较大。常跟他一起玩的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他们就是在棋牌馆里认识的,没多久就彼此很熟,常在别人面前称兄道弟。前不久那老头子还向王泰借了两万元,消失了几天后还是如期把钱都还了。很多人都知道,王泰从不轻易借钱给别人,除非是贷款,因为他现在就是以贷款为生,也由此可见他们俩的关系的确不一般。不过,最近几天一直没看见那老头子来玩,宇飞向王泰打听,王泰说他带了个大姑娘到外面潇洒去了。几天后,那老头子突然又出现在棋牌馆,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宇飞急忙进包间里给王泰打了个电话,并对王泰开玩笑说你的老伙计来了,正好三缺一的呢!没十几分钟王泰就来了。那老头子见了王泰就急匆匆的非要拉着他去喝酒。下午的时候,王泰醉醺醺地一个人又来到棋牌馆,就躺在包间的沙发上呼呼地睡去了。天快黑了的时候,搓麻将的人几乎走光了,宇飞关了外面的门,端了被热水走进包间,这时,王泰也正好起来了。

    “那老头子火急火燎地找你去喝酒,肯定又是跟你借钱吧。”宇飞点了支烟说道。

    “那家伙是又缺钱了,不过这次的金额比较大,所以没有借给他,而是按照最低利息贷给了他!”王泰喝了口热水说道。

    “那老头子也挺有本事的,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风流快活!”宇飞说道。

    “呵呵,他以前是南岸庄的电工。”王泰说道。

    “他的儿女们不管他吗?”宇飞试探性地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我很少问他家里的情况,只听他说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了。”王泰说道。

    “那你一次贷给他很多钱,就不怕打了水漂吗?”宇飞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怕的不是把钱贷出去,而是怕没人来贷我的钱。他也不像是那种不守信用的,充其量迟还几天,何况他这才是要和战友去外面做生意的!”王泰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有没有打个欠条?”宇飞问道。

    “哎呀!”王泰急忙摸遍了浑身的口袋,然后愤怒地说道,“他妈的,顾喝酒呢,把这事给忘了。本来是要当面写下欠条的,可他说喝完酒再写,这他妈的做的什么屁事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钱数小了还好说,但是钱数大了,可就不一样了,何况他都快是棺材瓤子了!”宇飞说道。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嘛,我去过他家,量他也不敢,不过明天得找他把欠条的事给办了!”王泰站起来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那小儿子还等我给他买烤鱼吃呢!”

    王泰离开没多久,五个后生一声不吭地走进来,宇飞向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小胳膊上纹有花蛇的后生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进了包间。其他几个后生围着一张麻将桌坐下,并哗啦啦地开始搓麻将。宇飞在包间里掏出手机给彩子打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但可能会回去睡觉。

    “今天是他家老人去世的第五天,他今天下午回来了,所以今晚是行动的好机会!”那后生低声说道。

    “可算等到他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还是蛮有孝心的,我还以为他连他老妈的最后一面都不见了,所以我们尽可能也给他留点面子,不要一下子把事情闹大了。不过,我觉得我们的人手还不够!”宇飞抽着烟说道。

    “他也不是什么厉害人,我们六个人去足够了,没必要过分地兴师动众吧。”那后生不惑地说道。

    “今晚他那边的亲戚朋友们肯定不会少,若是真的闹起来,我们可能会吃亏的!”宇飞说道。

    “那就等一会儿吧,我给二大头打个电话,叫他把剩下的四个兄弟都叫上,然后一起来这里集合!”那后生说道。

    “不行,不要叫他们来这里了,直接就叫他们在世纪大道的转盘处集合,事不宜迟,若是赶在开棺后去了那边,指不定就见不到人了!”宇飞说着捏灭烟头,并起身问道,“家伙都带了吧?”

    “不够,我叫二大头搞定吧。”那后生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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